來了,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鳳星然不敢耽誤, 快速擦乾眼淚, 起身開了門。
鬱薄正要拉著段池去書房聊,聽到動靜頭, 目光頓時和老師哭紅的雙眼撞上。
鳳星然當即一怔:“鬱薄?”
鬱薄雖然沒有段池的名氣大, 但身為鬱家的當家,又有一張出挑的臉, 話題度也是常年居高不下。
因此對方能認出他,他並不意外,客氣地點頭:“老師好。”
鳳星然見他不認識自己,懸起的心放回肚子裡, 收斂表情詢問他們有什麼事。
鬱薄遲疑,越過他看向臥室。
段池知道鬱薄與他二叔的感情深厚,他二叔去世後,這遺失的弟弟一直是他的心病,態度是慎之又慎的,乾脆主動幫他問:“他沒事吧?”
景西和他默契十足,也主動在屋裡開了口:“有什麼事直接進來說,不用背著我。”
二人的共同努力下,這對兄弟總算是見了麵。
景西不動聲色地打量便宜哥哥,比起原身的精致帥氣,鬱薄要更加的成熟英俊。他的氣場和段池有點像,一舉一動都帶著上位者的沉穩和從容。
景西在腦域好奇問:“人類壽命三四百歲,鬱家家大業大的,他怎麼這麼年輕就是家主了?”
係統:“因為鬱老爺子開明啊,家裡好不容易出個天才,就越過一群人定了鬱薄。”
景西:“其他人能同意?”
係統:“不同意啊,所以他們後麵會搞事,但這些都是小問題,不需要您老動手,你哥自己就能搞定。”
景西就喜歡這種省心的主角,望著他走了過來。
鬱薄在小孩的麵前坐下,語氣鄭重:“你好,我是鬱薄。”
景西:“我知道,在網上見過你的照片。”
鬱薄心裡難受,他弟弟原本應該長在他身邊,而不是通過網絡了解他。
他調整情緒,見小孩的狀態還行,便說了正題:“段總向你提過你是他朋友失散多年的弟弟吧?我就是那個朋友,是你大哥。”
鳳星然頓時驚訝地睜大眼。
他家和鬱家住在同一顆星球上,自然知道鬱家遺失過一個孩子,沒想到竟是這小孩。
景西則皺起眉,沉默地盯著鬱薄。
鬱薄對他十分有耐心,解鎖手機打開了二叔和二嬸的合照,說了說當年的變故,然後把他的照片和合照擺在一起,讓他看相似度。
“你如果不信,咱們明天再去做一個生物對比,你決定去哪家做,全程盯著儀器出結果。”
景西垂眼看著兩張照片。
其實不需要醫學佐證,照片已足夠說明一切。
他沉默很久,輕聲問:“所以我媽會扔我,是因為……我不是她親生的嗎?”
鳳星然聽得不忍,微微彆過了頭。
鬱薄頓了一下。
他對那位女士的感觀有些複雜,說恨吧,她起碼救了自家弟弟,走時還留了棟房子;說不恨吧,她養了卻又不好好養,讓一個十歲的小孩被迫自己生活。
他說道:“你養母叫什麼名字?我派人找到她,咱們問問她當年的事。”
景西點頭。
鬱薄見他不哭不鬨,心疼地揉揉他的頭:“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什麼都不用管,我會處理。”
景西看他一眼,動動嘴唇,終是沒有開口。
鬱薄知道他是獨立慣了,不會依賴彆人或提什麼要求,這點以後能慢慢引導,便主動說:“放心,我會讓他們進監獄的。”
景西身上“孤狼”般的氣息終於緩和,神情有一絲明顯的鬆動:“好。”
段池在旁邊看著,暗道自家寶貝這演技可以。
既然相認完,他便不樂意這兩個人再對景西又抱又摸的,說道:“今天太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說著他上前幾步摸了摸放在床頭的杯子,見溫度還行,拿起遞給小孩,“趁熱喝,喝完睡。”
景西道聲謝,接了過來。
鬱薄和鳳星然也知道他今天的心情大起大落,確實需要休息,見他喝完牛奶要洗漱,便都離開了。
除去生物鐘沒調過來的鬱薄,段池和鳳星然都是正常的作息。鬱薄目送老師去客房,暫時占用了段池幾分鐘的時間,把事情大致了解一遍,這才放人去睡覺。
“這事真的謝謝你們,抽空請你們吃飯,”他說道,“對了,怎麼沒看見乙舟?”
段池:“他有事,不在這邊。”
兩個人簡單聊了幾句,很快也分開了。
段池到主臥,收拾完往床上一躺,有點不太爽。
自家寶貝就在這棟房子裡,他們卻不能睡一起,比不在同一個屋簷下還讓人煎熬。
他打開手機發消息:【睡了?】
景西:【還沒。】
段池:【想你了。】
景西:【不是才見過?】
段池腦中閃過他挑眉或帶笑的樣子,嘴角勾起一點弧度,沉%e5%90%9f兩秒,終是敲下了一行字:【景西,我們以前見過嗎?】
景西心頭微跳。
他不清楚當時出了什麼事,難道是受到了主神的能量衝擊,導致段池以前的記憶竟在一點點恢複?
有一個係統在,在沒弄清真相前,他不能讓它向局裡反饋異常數據,得很快:【誰知道呢,或許我曾經和你擦肩而過過吧。】
段池心想那我應該不會錯過你。
他們如今這情況,景西很多事都不會瞞著他,所以要麼景西是真的不知道,要麼就是不方便對他說。
他配合地回道:【可能吧。】
景西暗道一聲省心:【我睡了,晚安。】
段池:【晚安寶貝兒。】
他們是睡了,但還有無數人正過著白天,全在在線吃瓜。
約克的哥哥在十絡星的中心區域工作,也是個大白天。事情經過幾個小時的發酵,他的手機已經快被黑客攻擊成篩子了。
景西轉天睡醒,就聽說他還沒下班就被檢查機關帶走了。
網上一片沸騰,緊接著有幾個被約克迫害過的人發布了長文,講述了自己的經曆,看得人們更加義憤填膺,都恨不得去手撕人渣。
事情到這一步,段池和鬱薄隻用乾兩件事。
一是把這對兄弟和那幾個渣滓脫罪的希望全按死,讓他們罪有應得;二就是保護好小孩的隱私,讓他能安心學習和生活。
景西聽完進展,臉上終於有了點笑。
至於認祖歸宗的事,他得親自確認。於是吃完飯,他們便去做了一個生物對比,發現確實是兄弟。
鳳星然見狀徹底放心,忍不住笑了一下。
真好,這小孩又有了家人,這次的家人應該不會再拋棄他了。
鬱薄看著小孩:“不喊聲哥?”
景西和他對視兩眼,喊道:“哥。”
鬱薄的眼底一片柔軟:“嗯,等這件事處理完就跟我家吧,家裡人都在等你。”
景西猶豫幾秒:“我不想轉學,想在這裡上完高中。還有不到兩個禮拜就開學了,我放假再去吧。”
鬱薄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的鳳星然,基本沒勸,答應得很痛快。
景西:“……”
係統:“……”
景西知道這便宜大哥依然在誤會,然而對方沒提,他也不好解釋,聽大哥說想看看他住的地方,就帶著大哥回去了。
鳳星然不便打擾,告辭家了。段池要澄清謠言,便跟了過去。
有係統和段池他們的人盯著,網上基本沒有小孩的信息,但小區的人都是看著他長大的,看完視頻都有些犯嘀咕,覺得這“孤膽英雄”越看越像小混混,此刻見熟悉的豪車開進來,他們便齊刷刷望了過去。
這次段池沒有遮掩,和鬱薄一起下了車。
這兩張臉的辨識度太高,眾人看清後都倒吸了一口氣,急忙上前和小孩聊天,試圖問點八卦,順便和大人物攀談幾句。
景西趁機把事情說了一遍。-思-兔-在-線-閱-讀-
鬱薄也跟著開口,詢問他們是否知道那位女士的去向。
眾人簡直猝不及防,都有些傻眼。緊接著他們就醍醐灌頂了,心想原來如此,難怪乙舟肯借號,原來這小混混竟是鬱薄的弟弟!那這些天開車過來的就是段池了,這是在幫著鬱薄照顧人啊,也因此最開始來送東西的土豪不見了蹤影,因為知道配不上人家!
這小混混是要翻身了呀!
他們頓時更熱情了。
景西被簇擁著家,給他哥開了門。
鬱薄長這麼大就沒逛過這種老破小,感覺還沒有自己的一間衣帽間大,心疼地皺眉,提議給弟弟在學校附近買棟房子。景西當然也不願意繼續住這裡,點點頭,沒有意見。
他簡單收拾了點東西,就在眾人的圍觀下離開了。
他一走,消息便長翅膀似的飛速傳開。這可比“被包養”轟動,於是先前的謠言立刻被蓋過去,換成了這個。
等人渣和謠言的事都差不多塵埃落定,景西終於開學了。
他拎著書包邁進學校,瞬間收獲了各種意義不明的目光。
小弟們則直接圍了過來:“銘哥,我們聽說你是鬱薄的弟弟?”
景西:“嗯。”
小弟:“牛批,你是要轉學嗎?”
景西:“不轉,舍不得你們。”
小弟們感動極了,拍著%e8%83%b8口保證:“哥,我們這輩子就跟你混了!”
景西欣慰地挨個拍肩,心想他這輩子眼瞅著就要到頭了。
雖是如此,但該還的賬還是得還。
開學第一天,某位風雲人物就在全校師生的注視下念了份檢討,表示不應該打架,以後要改好,做個對星域有貢獻的人。
小弟們散會後圍著他打趣:“改好?”
景西一臉認真:“真改。”
小弟們集體一怔:“啊?”
景西補充:“不在二中打。”
但是三中可以。
他總算是抽出空了,放學早走了半節課,孤身翻進三中的牆頭,堵住了要家的頭狼一行人。
對方一看是他,立刻陰陽怪氣:“呦,這不豪門少爺嗎?您如今這麼金貴,跑我們這種小地方來乾什麼?”
景西眨眨眼:“你這是不是傳說中的那什麼?”
頭狼:“什麼?”
景西:“紅眼病。”
頭狼勃然大怒:“放屁,誰眼紅你!”
不過說實話,他心裡確實有些不是滋味。
他從小被人喊沒爹要,最後把他們都打服了;代銘從小被人喊沒爹沒媽,也把那些人都打服了,所以他一直覺得他們是有點惺惺相惜的。
結果現在代銘背離組織,竟然有哥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哥,是鑲著金子的哥。他知道他們以後是兩個世界的人,此刻再見這貨,就哪哪都不舒坦。
景西沒興趣了解這位頭狼的心思,直奔主題:“想好了嗎,外號改不改?”
頭狼怒道:“不改!”
景西:“你也知道我見過段總了,現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