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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括皺眉。

張森小心翼翼地提示:“就‘草泥馬,你家戶口本就你一頁是吧,不怕吵到彆人休息?’你當時沒有回應,我還推開窗戶的門提醒你,我說‘半晚上不睡覺,去給你祖宗上墳唄’,有印象嗎?”

林括:“有。”

張森:“嘿嘿。”

林括睨他一眼,略有深意地說:“你覺得自己很幽默?”

張森訕訕道:“那有什麼辦法?我又不敢直接給你提醒,那兩句還是我鼓起了我生平最大的勇氣。撿回來的命寶貝,我今天想看你的情況,也不敢直接下樓,剛好我會點黑客技術,就用監控看看你。哪知道讓你誤會了,我這就忙不迭地趕來了,見你也是為了說這個事,你為了引誘我出現,就這麼把死亡密碼塞進快遞櫃裡,你不要命了?”

林括:“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森正要說什麼,林括冷冰冰地說:“巧合太多意味著不是巧合,你長篇大論覺得自己很幽默?”

張森到嘴邊的話卡住。

林括冷冷吐字:“我家裡的邪神被限製活動範圍,我想你身上也有什麼限製吧,獎勵品。”

張森垂頭喪氣:“你要這麼說,我真的找不到話來反駁。可能我的複活真的是因為你,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複活後目前為止隻見了你一個人,我不知道你說的限製是什麼意思,如果你在內涵我和邪神做交易,答案是沒有,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幫助你把死亡密碼藏好,這樣我才能多活一天,我不想死。”

張森說得太過真誠,林括觀察了他許久後才開口:“邪神告訴你,得到我的死亡密碼你就可以複活,你會怎麼做?”

張森:“我又不傻,你的死亡密碼要是被找到了,我就跟你一塊去了。”

林括強調:“如果!”

張森抱著腦袋想了想:“……那,那隻能對不住兄弟了。”

林括:“……”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不加掩飾的人,其實細細品味張森的話,可以發現張森話裡言間並沒有任何欺瞞的意思,不然也不會誠實告訴他自己的複活時間,也不會直接承認自己就是通過監控探頭窺視他的人。

張森訕訕地笑了下,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對你的死亡密碼真的沒有興趣,你想要告訴我死亡密碼答案我都不想知道呢,我隻關心你有沒有把死亡密碼藏好。”說到這裡,張森有些激動:“你把快遞櫃當瑞士銀行保險櫃呢?而且在邪神麵前,就算是最高安全級彆的保險櫃說拆也能給你拆了,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為了苟一條命用儘了辦法,你卻這麼……哎……”

林括:“怪誰?”

張森跟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不敢吭聲了。

林括這才說:“我沒你想的那麼蠢,我把花灑裡的死亡密碼已經取出來了,放在了另外的快遞櫃裡。”

“……哦。”張森頓了下:“你這波操作非常漂亮,聲東擊西令在下實在佩服,但是在下想問一句,有什麼區彆?不都還在快遞櫃裡嗎?”

“有。”林括看著他:“死亡密碼具體是在哪個櫃子裡,你知道嗎?”

張森嗆了一下,幽怨地看著林括:“小哥哥,你這還是不相信我啊。”

林括冷漠臉沒有吭聲。

張森歎氣:“也是,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隻是自尊心有點被打擊到,我就長得這麼不像好人嗎?”

林括一杯奶茶已經見底,他起身要走。張森趕緊追上去:“誒誒誒,你去哪?”

林括:“找另一個獎勵品。”

張森說他可以幫忙,林括乜他一眼:“你們之間有感應?”

張森閉著眼睛,似乎真的是在試驗自己和另外一個獎勵品之間有沒有感應,半響後才睜眼抱憾道:“沒有這玩意兒。”

林括沒再理會他,走出了奶茶店,張森一直像尾巴一樣跟著他,林括走了幾步停下腳步,轉過身看他:“彆跟著我。”

張森委屈道:“我隻是沒地方去,我又不識路,回家的話樓下是那玩意兒,我害怕。”

見林括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張森知趣道:“好好好,我不跟著你,我去學校的快遞櫃轉轉,幫你瞧瞧有沒有可疑人員……哦,這裡我先聲明一下,我真的是替你著想沒有要打你死亡密碼主意的意思,你留個號碼給我吧,如果有情況我給你打電話。”

說著,張森就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

林括想了想把自己的號碼報給了張森,張森記了下來,兩人分開前,張森收起了他不靠譜的態度,十分嚴肅且鄭重地說:“小哥哥,注意安全。”

“嗯。”林括應付一聲。

張森朝他揮了揮手,林括轉身走了。

張森在原地看著林括離開的背影,喃喃道:“嗐,這人……”

等他轉身走出幾十米,林括才暫停了前進,他也沒有回頭看看張森,隻微垂腦袋,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似乎是在疑惑,如果真有情況,張森的電話打不打得進來。

為了驗證這點,林括按亮手機屏幕,直播間裡的自己出現在了視野中,伴隨著的還有大片大片的彈幕:

【????】

【我怎麼看不懂狗主播這個操作呢?】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相信這個‘張森’吧?我暈】

【濾鏡快碎了,彆啊,李一楠難道不是教訓嗎?怎麼回事啊,吃一塹長一智不懂嗎?】

【狗主播這回要完,不管他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他告訴張森的可是實話,死亡密碼他就是放在快遞櫃裡的啊!】

【請問,他被降智了嗎?】

【@像甜風,富婆送張清醒卡給他】

【@像甜風@像甜風@像甜風】

【是我聖母嗎?我咋覺得沒什麼問題呢】

【就算沒問題,多一個人知道死亡密碼的存放點就是多一個隱患!這點道理還用得著說?】

【張森到底有沒有問題?來個課代表】

看見直播間的水友瘋狂艾特阿聞,林括木著臉說:“我自己的事。”

【狗主播,你快涼了啊!】

【為你考慮懂不懂?】

【現在轉移死亡密碼興許還來得及,難道你真的不覺得‘張森’很蹊蹺嗎?】

林括冷道:“貓哭耗子?不需要。”

【……】

【emmmm,小醜竟是我自己?】

【好心當成驢肝肺,嗬嗬,狗主播不愧是你呀:)】

【像甜風:哥哥加油(房管標識)】

【富婆出沒,活的富婆!】

【富婆餓餓飯飯】

“好。”林括手指僵硬地放下手機,繼續往前走去。他閒逛了一整天,一直到傍晚,他在糾結去哪裡歇腳過夜的時候,張森的電話終於打過來了。

一接通,林括還沒開口,張森反倒先叫出聲來:“臥槽,還真的打的通。”

林括耳膜差點被張森這一聲刺破,語氣重了幾分:“如果是為了試驗通話暢通與否,掛了。”

“誒誒誒。”張森壓了壓嗓子說:“先彆著急掛,我這邊有點情況。”

林括心裡緊了緊說:“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張森悄聲道:“我看到有人在取快遞櫃裡的東西。”

林括沉默了一下:“哪棟宿舍樓下的櫃子?”

“這具體我也不知道。”張森似乎在東張西望:“好像是1棟宿舍。”

林括聞言這才慢悠悠道:“是不是穿著綠色的工作服,開著電三輪或者是一輛麵包車。”

張森驚了:“你怎麼知道?”

林括說:“哦,你看看他衣服上寫著什麼字?”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EMS,還有四個中文,中國郵政???”

林括:“掛了。”

張森:“這些快遞櫃是……寄出櫃,你是要把死亡密碼寄出去?!”

林括:“你有更好的建議?”

張森沉默了許久,忽而道:“雖然你這個辦法挺好,我也不想潑你涼水,小哥哥,你怎麼確定快遞員不是邪神。”

林括猛地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如果邪神能提前猜到我把死亡密碼寄出去,預判我的想法而變化成快遞員,那麼這個副本無解。”

張森歎氣:“小哥哥,我不是嚇你。你認真聽我接下來的話,首先我無比希望你活著並且和邪神博弈到天荒地老,畢竟這個副本沒有時間限製不是嗎?”

林括抿唇道:“你說。”

張森繼續說:“你一直稱呼我為‘獎勵品’,我也從來沒有否認過,因為我不敢保證我的身體裡是否居住著邪神,邪神又是否能利用我的五官感識。小哥哥,你是聰明人,既然能想到把死亡密碼寄出去的辦法,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吧。”

正如張森說的那樣,林括瞬間就明白張森話裡的意思。張森每句話每一個字都在瘋狂地向林括輸入一個信息,那就是:張森擁有自我意識和思維,他在正常情況下,是主觀上的好人。

但張森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複活太過蹊蹺,他不敢保證自己是否與邪神共居一個身體,如果身體裡真的有邪神的話,邪神是否又能通過張森眼睛看見邪神想要看見的。

比如現在,張森這句話的含義是:他是好人,但如果他身體裡有邪神的話,邪神可能會通過他的眼睛看見快遞員取走了林括的死亡密碼,然後采取行動。

而張森說的確實有道理。今天他從家裡逃出去的時候,林枝是有那麼片刻擁有自己的意識,不然不會說那句‘昨天你就騙我說去海南,我找了你這麼久。’

林括對此保持緘默。

張森又說:“不過你彆擔心,我看見快遞員在編號C-101快遞櫃左邊第三排第四個櫃子裡取出了一張疊好的紙條。是你的死亡密碼吧?但是我身體裡並沒有什麼反應,這下你應該放心了吧,如果我是邪神的話,這個時候就會衝過去搶走你的死亡密碼。”

手機聽筒傳來三輪車離開的聲音,轟隆隆的,林括猶豫了似乎在後悔自己自作聰明地把死亡密碼寄出去:“你剛剛也說了,你的身體裡很有可能與邪神共居,如果你猜測是正確的,我現在可以等死了。”

“……”張森思考了很久說:“你也彆太悲觀,要不,你晚點查一下物流信息,如果有物流消息,就可以證明我身體裡並沒有邪神了。”

這是一個好辦法,但是林括看了看自己的手機,他能接到張森的來電已經是奇跡了,手機還處於‘圍城狀態’,根本沒有撥號的功能。

張森也想到了這點:“你在哪,我來找你,我手機能打電話。”

林括看了看四周,把自己的位置報給了張森,張森說:“你還在學校啊?我不知道南門在哪裡,我對你學校不熟悉,要不你過來找我?我就在快遞櫃裡等你。”

林括剛要說‘好’,忽然想到了什麼,硬生生把這個字壓了下去,改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