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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壓得無法喘熄,現在新皇對佛門表露出了善意,法空大師自然也不敢托大,即使身體受不住,也硬是在一天之內從燕京趕到了南華。

法空大師見到薑潮雲,還沒等薑潮雲說什麼,就沉%e5%90%9f了一下,說:“這位施主魂魄不穩,八字也輕,到了陰氣重的時辰恐怕會有離魂之事發生。”

這句話讓寒江穆徹底放下了偏見,他的態度越發溫和,“大師,那麼要如何化解才好?”

法空看新皇對他這般禮遇,心裡動容,低聲道:“這個好辦,隻要做幾樣法器穩住薑施主魂魄便可。”

寒江穆低聲道:“那便勞煩大師。”

法空道:“陛下所托,貧僧自當全力以赴。”

他為了重振佛門,不可謂不費心,晚上就給薑潮雲送來了一對漂亮的紅色繩環,其中串了幾顆珠寶玉石,還有一對鎖鏈形狀的腳鏈,上麵串著兩個小小的銀色鈴鐺。

薑潮雲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不過好在樣式漂亮,他也沒有抵觸,不等寒江穆催,便自己戴上了。

戴到腳踝上,薑潮雲伸出雙腳看了看,對寒江穆笑:“還挺好看的誒。”

還輕輕搖了搖,那一對小鈴鐺叮當作響,聲音格外清脆好聽。

寒江穆緊緊盯著薑潮雲的腳,喉結下意識地滑動了幾下。

薑潮雲哪兒都長得嬌,哪兒都長得美,連小腿和腳掌也是如此,不僅白皙得像雪,沒有一絲瑕疵,還纖細嬌小。

這樣漂亮的一雙腳,在銀色的腳鏈的襯托下,越發有一種脆弱精致的美感。

寒江穆伸手握住了薑潮雲兩隻腳踝。

薑潮雲低頭看他,笑著踢了他一下,“你乾嘛?”

寒江穆抬起他的腿,微微俯身,在他漂亮的腳踝骨上輕輕地咬了咬。

薑潮雲有些癢,小聲說:“不要咬啊。”

寒江穆便改成了%e8%88%94。

薑潮雲看著他低垂的清俊眉眼,心動不已,他朝後躺去,寒江穆也很快地壓了上來。

即使這樣,他還握著自己的腳腕,幾乎要將他的膝蓋壓到%e8%83%b8膛上。

薑潮雲有些不舒服地叫了一下,聲音軟綿綿的,像是浸了甜水一般,“疼……”

……

寒江穆給他擦了擦,薑潮雲將臉埋在被子裡,聲音很啞地埋怨道:“你弄得我身上都是,臟死了。”

寒江穆躺下來,摟住他,低聲道:“少爺戴這腳鏈很合適。”

薑潮雲心還跳得厲害,方才是有史以來最出格的了。

隻是他不是女子,他們也隻能這樣蹭蹭了吧?

想到此處,薑潮雲還有些遺憾,男人和男人可能就是這樣,就算想做那種事情,也根本沒有地方能進。

寒江穆摸了摸他,心想,瘦了太多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養回來。

於是每天盯著薑潮雲吃飯也成了一件大事。

不過寒江穆很快就沒時間去盯薑潮雲了,他登基沒多久,還有諸多藩王虎視眈眈,他的皇位並不穩固,隻要稍有差池,他或許就會成為在位時間最短的皇帝。

若是那般,也太丟人了。

因此即使他戀戀不舍,也還是將和薑潮雲談情說愛的時間暫時分了一些到正事上。

這一個月裡,因為他將祝玉春和孟江兩人打入地牢,祝家和孟家都過來請罪,寒江穆一直拘著沒放人,等薑潮雲醒了,才打了他們一人一百大板將他們放了。

然而心裡有了心結,對他們的態度也十分冷漠,連帶著祝孟兩家也不再倚重了。

當初支持寒江穆的世家並不少,原因無他,第一他有國師的批言在身,第二他是元後嫡子,在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而且本身也有實力,是最有奇貨可居的對象,因此他身邊也不僅僅是祝玉春和孟江這些人,就連午九,也是一個世家的嫡次子,被送到寒江穆身邊做貼身影衛。

隻能說追隨寒江穆的人並不少,而且身份都挺高,而祝玉春和孟江兩人一旦被寒江穆厭棄,其他世家便立馬上位了。

君與臣便是這樣的關係,能讓臣子誅心的並不是死亡,而是皇帝的厭棄。

尤其現在跟隨寒江穆打江山的,都是奔著從龍之功來的,誰都想著能得到更大的利益,自然不會得罪寒江穆。

說實話,知道寒江穆和薑潮雲兩人的事情的人並不少,可以說基本都知道了,但也沒見誰在這裡頭插手,隻有祝玉春自作聰明地插手了。

祝玉春這一個月來並不好受,他倒是寧願寒江穆繼續關著他,而不是打了一百大板放出來後就對他不聞不問了。

顧家如今的當家顧清溪和他差不了多少年紀,已經被寒江穆欽定去攻伐遂州,那是先帝兄長的封地,也最為富饒,一旦攻打下來,顧家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呂家的被派去攻打惠州,王家的被派去攻打黃州……而祝家和孟家,至今沒有任命。

這種時候最怕的是沒有任命,待到一統,他們沒有功績,也沒法論功得到相應的爵位封地和獎賞。

這才是最可怕的。

孟江是一介大老粗,腦子不太好使,自然沒法想太多,然而現在,他也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了。

是,他們的確和寒江穆一起打江山走到現在,是重要的功臣,他不敢打殺他們。但是寒江穆看似寬容重拿輕放的處理,卻讓祝孟兩家直接被排除在了世家之外。

他這個處理也不會讓其他世家有鳥儘弓藏兔死狗烹之感,反而心裡恐怕還要暗地裡叫好,畢竟祝孟兩家退出了分蛋糕的行列,其他家還能得到更多。

明明隻差一步,怎麼就多管閒事拖累了全族呢?

孟江心裡懊惱起來,連祝玉春都氣惱上了。

這兄弟倆被打了一百大板,也被家族所惱,關了禁閉,沒讓他們出門,然而其他世家過來看熱鬨的卻不少。

那顧清溪出征在即,還要過來假惺惺地關懷道:“玉春啊玉春,你真是糊塗,陛下和他的小情人兒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我想不通,你怎麼敢插手?”

祝玉春:“……”

他臉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紅,委實難看。

祝玉春和這個顧清溪從小到大都是死對頭,兩家也同樣如此,從祖父開始,兩家就在朝堂上意見向左,在上上任帝王還在的時候,這兩家在朝堂上吵著吵著竟對打起來,也虧得當時皇帝心寬,隻是罰了他們半年的俸祿而已,但兩家的仇就這麼結下來了。

祝玉春本來還仗著是最早跟在寒江穆身邊的情分在顧清溪麵前頗有一種優越感,也自感祝家先其他家一步將寒江穆從皇陵接了出來,出的人力物力也最多,屆時論功行賞,定然能得一個國公爵位,又有一個國色天香的妹妹——而顧家全都是男丁。

總之,祝家能壓顧家一頭是一眼就能看到的事實。

然而現在……祝玉春咬著牙,麵色都扭曲起來。

顧清溪看著他的臉色,微微地笑了起來,還有什麼比看著厭惡的人倒黴更快樂的事情呢?

為了能看見他更難看的臉色,他一定要贏,還要贏得漂亮。

顧清溪觀賞夠了祝玉春惱火憋屈的臉色,才飄飄然地離開。

等他離開後,祝玉春才吐出一口鮮血來。

第93章 黏黏糊糊

薑潮雲回來已經有五天了,他這幾天過得甜蜜,胃口自然也好,五天時間迅速地將渾身的軟肉養回來了。

恰巧寒江穆忙了起來,薑潮雲就回到林府了。

他許久沒有回來,小寶兒看見他直哈氣,仿佛不認識他一樣。

薑潮雲大為受傷,喃喃道:“怎麼會不認得我?狼沒有記性的嗎?”

林青陽笑著拍了拍它的腦袋,嚇唬它說:“你再哈氣,小心你主人不回來了。”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這話一出,小寶兒才低了低頭,小碎步過來蹭了蹭薑潮雲的手指。

林青陽解釋道:“它太久沒看見你了,還以為你不要它了,前些時候飯量都小了不少。”

他說完,小寶還很可憐地嗚嗚著,仿佛在應和他的話。

薑潮雲心都化了,趕緊蹲下來抱住他摸了摸他的腦袋。

摸了好久,才將小寶摸順。

又回到自己的院落裡看了看那隻食鐵獸,卻發現又多了一隻小的食鐵獸。薑潮雲十分震驚,貓兒跟他解釋說:“好像它本來就懷孕了,所以才生出來這麼一隻,不過這小的有幾次差點死了,這大的應該是第一次當娘,沒什麼經驗,連喂奶都不知道喂,把娃娃丟在地上自己去啃竹子。”

薑潮雲聽得入了迷,“然後呢?”

貓兒現在養起食鐵獸來也是頭頭是道,“奴婢怕小的餓死了,抱回來喂了些米湯,又給送回去了———這大的吃飽肚子才想起來生了個娃,慢悠悠地回來咬在嘴裡丟進懷裡給它喂奶。”

貓兒歎了一口氣,表情十分滄桑,“這食鐵獸太能吃了,也能拉,每天奴婢要去砍三擔竹子過來給它吃,還要撿十來回屎。它還不會帶娃娃,奴婢還得時常看著他,可彆讓它給娃咬死了又或者踩死了。當真是又當爹又當娘,才叫這小娃娃沒死在它親娘手裡。”

薑潮雲聽著都覺得累,給貓兒摸了一袋金豆子,“……辛苦你了。”

貓兒拿了錢,立即就笑了起來,其實院子裡的小廝也多了起來,但是照顧這食鐵獸始終是個美差,迄今為止,他已經從薑潮雲手裡拿了有八十兩的銀子了,還不加月錢,單純他每次過來看食鐵獸賞他的錢。

很快他就能娶上媳婦了,貓兒美滋滋地想。

薑潮雲看完食鐵獸,去洗了個澡,才去見林月容。

林月容這一個月也為薑潮雲操碎了心,到現在也不再跟他說教了,一副隻要他高興就好的開明態度。

她這樣了,薑潮雲反而愧疚起來,對她反而越發柔順乖巧,倒是很像一開始的時候。

林月容看著心裡也是萬分感慨,不過她也明白,若是自己又強硬起來,估計他又該和她頂嘴了。

有些事情真的是攔不住的,也隻能順其自然了。

林月容不提寒江穆,薑潮雲也不提,母子倆聊起了彆的話題,也是這個時候,薑潮雲才知道他離開後發生了什麼。

薑潮雲聽著,沒忍住,小聲說:“薑耀宗人好像不錯。”

林月容這次倒是沒反駁,她點了點頭,說:“他那個娘蛇蠍心腸,但他的確還不錯。”

薑潮雲說:“要是他改名換姓,好好生活的話,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林月容看了他一眼,說:“你表妹好像對他有些意思。”

薑潮雲:“……啊?”

林月容說:“就是你表妹,看上他了。”

薑潮雲:“……”

林月容說:“你舅舅說要是他能考取功名,就考慮一下,我雖然厭惡他的出身,但他人的確還不錯,若能堂堂正正做人,我倒也還佩服他。”

薑潮雲說:“那是好事,他人聰明,已經是秀才了,考取功名應當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