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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不知道,荀先生肯來咱們府上坐診,這是天大的麵子,外邊時不時有世家夫人過來拜訪林老夫人,就為了討份麵子,日後好讓荀先生替他們看病。”

這還是他們家馬大夫請動的,這間接就是給他們長臉呐!

碧心實在高興,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神采飛揚的味道,“少爺你是不知道,荀先生已經十幾年沒出山給人看病了,皇宮那邊有人來請,都是荀先生大弟子秦州出的馬!這次有他來給你看病,這不是手到擒來嗎?”

薑潮雲忽然一怔,這樣一尊大佛,他家真的有可能請的動嗎?

會不會……會不會是寒江穆?

第35章 兩兩撩人

薑潮雲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是極大的。

若真是這樣,馬大夫應當也是寒江穆的人,那麼前輩子寒江穆也不僅僅是旁觀他犯病,他是請了馬大夫過來為他醫治的,豈料馬大夫並沒有將他治好……

薑潮雲一旦想到此處,忽地心潮澎湃,臉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來。

他儼然是不知所措起來了。

寒江穆當真、當真是為他費儘了心思,但他這輩子明明也沒如何對他好聲好氣過,為何他對他能這般死心塌地?

薑潮雲又是不解,又是困惑,心裡又很難不動容,他撫摸著臉龐,忍不住坐到黃銅鏡旁邊,仔細地看自己的臉。

在他看來,他的確長著一張十分精致秀氣的臉,他並不像其他少年臉龐棱角逐漸分明,反而是弧度圓潤,因而一捏便是柔軟的臉頰肉,乍一看其實是很有些不辨雌雄的漂亮。

若隻是見色起意,這寒江穆未免也過於膚淺了。

雖是這麼想,薑潮雲心底深處又有些難以言喻的雀躍。

隻是諸多思緒彙聚在一塊兒,顯得越發紛雜,薑潮雲實在是剪不斷理還亂,乾脆什麼都不去想了。

待晚上再見到寒江穆,薑潮雲便有些忍不住了,他視線遊離,最後又落到寒江穆身上,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若無其事地說:“我換了新大夫。”

寒江穆回答:“聽說了,少爺有福氣,新大夫是南華富有名望的神醫,想必少爺的病很快就會痊愈。”

薑潮雲聽了,眼裡終究流露出幾分期許,他輕聲道:“希望如此。”

寒江穆垂眸看著他的表情,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和以往的不同。

馬文鋒當初來時,薑潮雲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對痊愈好似並不抱希望,這時候倒是對荀子陽能治好他抱有希望。

薑潮雲很快想起了自己想打探的事情,他抿了抿唇,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好奇怪啊,旬先生如今也是古稀之年,聽碧心說他已經不再出山替人治病,為何能被馬大夫輕易請動?”

寒江穆語氣淡淡地道:“或許是馬大夫與他師徒情深。”

薑潮雲瞪他,隨即想起來什麼,眼神又變得柔和起來,“為什麼我覺得不是馬大夫請的呢?”

寒江穆的表情毫無異樣,“如果不是馬大夫,那還能是誰?”

啊……薑潮雲想,他居然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薑潮雲有些不是滋味,此時已經覺得再對他凶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一時之間態度一變再變,最後變成了忸怩,“那、那應當是馬大夫與荀先生師徒情深吧。”

寒江穆道:“應當如此。”

薑潮雲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移開目光,尬聊道:“天氣好像暖和了很多哦。”

寒江穆道:“南華天氣多變,冬冷夏熱,倒是不比在淮州舒坦,少爺需看時機添置衣衫。”

這般切切的關心之語,薑潮雲心裡又是一暖,支吾地應了。

寒江穆扭頭看他,看他這副柔順的模樣,眼底也流露出一絲疑惑,他習慣性地多想一步,隱約猜到了薑潮雲心中所想。

他這是以為荀子陽是他請動的?

寒江穆唇角忽地翹起,低聲問道:“少爺覺得我是怎樣的一個人?”

薑潮雲微愣,似不防他會這麼問,遲疑了一下,倒也認真作答:“你是個好護院。”

寒江穆:“……”

他不料他會這麼說,唇角的弧度反而擴大了幾分,“僅僅如此?”

薑潮雲也因為覺得寒江穆出了力,不免心裡有想滿足他意願的想法,此時見他詢問,猜測他是想聽些好話,心裡難免有些彆扭,“自然僅如此,不然你還想上天嗎?”

寒江穆一臉凝沉,低聲道:“我還以為我已經是少爺的朋友。”

他在朋友這兩個字咬得頗輕,帶著一些黏膩的味道,叫薑潮雲寒毛都豎了起來,心裡也有一瞬間的心慌。

有時候,人在說話的時候,說出來的話可能是一種意思,但他用另外一種語氣將這句話說出口,恐怕又變成了另一種意思。

就像寒江穆此時的語氣,好像不是在說朋友,而是一些更親近、更有侵略性質的關係。

僅僅是這種語氣,就撩撥得薑潮雲心慌意亂,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表麵也露了怯,有些結巴地回道:“也、也不算是!”

寒江穆道:“是嗎?”

薑潮雲暗惱於自己的手足無措,在寒江穆麵前完完全全地像一個孩童一樣無法自持,明明寒江穆也才大他一歲!

薑潮雲忍不住發惱,為寒江穆這樣風輕雲淡從容不迫而惱,道:“你不要多想,你才不是我朋友,你隻是護院!主從有彆,就沒有你這樣欺上的!你再放肆,你就連好護院也不是了!”

寒江穆虛心詢問:“不是好護院,那是什麼?”

薑潮雲被哽住,居然還真的認真想了想,最後說:“到時候你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護院。”

寒江穆微微笑了起來,看向薑潮雲的眼神反倒沒有了固色一般的沉凝冷漠,而是帶著融融笑意和某種如水一般的溫情,這兩種情緒化開了他眼底的暗沉,好像重新賦予了他這個年紀本該有的神采,他輕聲道:“這實在可怕,看來我還是得恪守本職,做一個好護院才是。少爺,你說我說得對嗎?”

薑潮雲被他這樣的變化驚豔到,他頭一次發現寒江穆那雙眼睛也能流露出這樣的神采與光色,看著倒和他夢中所見到的模樣大相徑庭,一時之間惱怒倒是灰飛煙滅,“……嗯,你說得對。”

寒江穆看著他,忽然伸出手來。

薑潮雲下意識地往旁邊偏了偏,寒江穆道:“少爺,你臉上有臟東西。”

薑潮雲立即頓住,“什麼臟東西?”

寒江穆的手指如願觸碰到了他的臉,薑潮雲這個名字取得極好,潮是水,天水相接,風光無限好,雖有潮漲潮落,日升月落,但卻是永恒不變的真理。

然而在寒江穆眼裡,又有了不同的定義,薑潮雲的雙眸宛如一汪春水,波光瀲灩,水光泛泛,一顰一笑皆是動人之處,渾身皮膚也如雲彩一般柔軟,僅僅是觸碰,心裡都有一片殊途同歸的似水柔情。

他深深地望著薑潮雲,手指輕輕地捏了捏他圓潤而有肉的臉頰。

薑潮雲被他捏了臉,有一時的怔忡,隨即琢磨過來寒江穆恐怕是在唬他,忍不住打掉他的手,“你騙我,我每天都洗臉,臉上怎麼可能有臟東西。”

寒江穆說:“少爺說得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薑潮雲:“……”

這是變相承認他是趁機捏他臉了吧?

然而薑潮雲卻生不起氣來,也沒什麼好生氣的,他看了寒江穆一眼,也大著膽子伸出手去,重重地去捏了一下寒江穆的臉頰。

也是這個時候,他發現他和寒江穆是大不相同的,雖然隻比他大一歲,但寒江穆的臉頰棱角分明,下頜線也是非常的乾淨,甚至有些銳利,僅僅看側臉,都能感覺到他的剛強與不羈,臉頰上的肉幾乎捏不起來,是勇猛漢子們普遍有的硬朗。

但寒江穆有這樣的骨相,臉又是時下女子最喜歡的俊美,也實在是生得太精巧了。

隻能說民間的水土是養不出他這樣俊美又氣勢萬千的相貌,也隻有皇室才能養出來。

薑潮雲這樣報複性地一捏,反倒給自己捏得走神了,寒江穆看他望著自己走神,唇角翹起,眉峰再一次壓了下去,伸手抓著薑潮雲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微微閉著眼,低聲道:“少爺想摸,可以大膽地摸。”

又很刻意地補充道:“畢竟我隻是少爺的護院,少爺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雖這麼說著,他卻也沒有任人宰割的那種姿態,反而依舊是充滿侵略性的,尤其他那隻手掌,抓著薑潮雲的手,兩隻手相差得那麼明顯——

他的手指纖細,手掌嬌小,寒江穆的卻手指卻要修長許多,手掌厚實而寬大,能將他的手完全包裹在其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寒江穆那長長的手指像那天一樣握著薑潮雲的手,呈現出半十指相扣的姿態,指腹部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淺淺的小窩內裡。

薑潮雲眸光閃動,忍不住臉紅起來,明明寒江穆說著這種低聲下氣的話,但他卻總有一種他被寒江穆欺負了的感覺。

第36章 值得最好的寶物

這種感覺十分鮮明,以至於薑潮雲是很想抽出手來的。

然而寒江穆的手掌卻緊緊地壓著他的手背,手指也做出一副裹挾的姿態,一時之間竟被圍困在他那寬厚的手掌和他那俊美的臉頰之間進退兩難。

薑潮雲目光落到寒江穆那高挺筆直的鼻梁上,微抿了抿唇,好像也被蠱惑一般,竟也真的將指尖輕微往下壓,觸碰到寒江穆冷白色毫無瑕疵的臉頰皮膚。

寒江穆臉上的皮膚微微有些涼,薑潮雲感覺自己像是在撫摸一塊溫潤光滑的玉石,又因為寒江穆閉上了眼,他的膽子也大了許多,敢仔細地去看寒江穆的臉。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能清晰地看見寒江穆的睫毛,他這樣的人,竟也有著纖長的睫毛,不是很濃密,卻也根根分明,筆直地綴在他那單薄的眼皮之下,在冷白色的眼下落下一片陰影,柔和了他那鋒利的眉眼,顯露出了萬分的俊色。

這種感覺十分奇妙,薑潮雲%e8%83%b8膛起伏得有些厲害,呼吸也變得短促了許多,他感覺耳邊其他聲音都遠去了,他能聽見的隻有自己的呼吸聲。

薑潮雲忍不住想,他的呼吸聲好沉重啊,寒江穆應該能聽到吧?

又覺得他的心跳聲也像被放大了一般,讓他有些難以言喻的羞赧。

寒江穆便是在這個時候微微地掀起眼皮,目光落到了薑潮雲臉上,微微地凝住。

此時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寒江穆能看清薑潮雲臉上細微的絨毛,近到寒江穆能將他所有的姝色都儘收眼底。

薑潮雲的皮膚是很白皙的,透著江南水鄉滋養出來的溫潤柔和,再染上那像是成熟的果子一般從皮肉裡沁出來的紅暈,若是咬一口,恐怕都要濺出汁水來。

尤其這會兒薑潮雲那一眼就能看出走神的漂亮澄澈雙眸,視線重新凝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