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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被外麵敲擊了幾下,碧心一下子忘了想說的話,她伸手過去打開窗戶,“誰……”

“啊啊啊!”碧心嚇得往後跌坐下去,薑潮雲疑惑地往窗戶外邊看去,正好撞進了來人的目光裡。

“少爺,近來可好?”來人眸光泛泛,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平靜。

薑潮雲瞪大雙眼,臉頰泛起一層紅暈,“你!你怎麼來了!?”

寒江穆唇角微微挑起,低聲說:“我是少爺的護院,自然要追隨少爺而來。”

薑潮雲心裡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他猛地伸手將窗戶關上,將寒江穆那張可惡至極的臉甩在了外麵。

窗戶又被外麵敲打了幾下,薑潮雲拿起茶幾上的一個橘子,將窗戶打開一條縫,把橘子往外砸去。

寒江穆剛接住那個橘子,便聽“砰”的一聲,窗戶又被重重地關上了。

寒江穆低頭看了看橘子,輕輕地抬起手,略薄的嘴唇覆在了橘子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個%e5%90%bb。

而遠在淮州的祝玉春等人,全都傻了眼。

好一個溫柔的三皇子殿下!!祝玉春咬牙切齒地想。

當晚紮營,寒江穆和林世言那邊打了一聲招呼,便拿著一隻烤羊腿來到了薑潮雲車前,他輕輕敲門,薑潮雲那軟綿綿的聲音就傳了出來,“你滾啊!”

寒江穆打開了車門,徑直坐了進去,他冷聲道:“我不滾。”

薑潮雲:“……”

寒江穆道:“少爺是在生氣嗎?”

薑潮雲瞪著他,然而看著寒江穆那肅穆的臉,他又垂下了眼睛,小聲道:“你也太放肆了,我沒讓你進來,你就進來。”

寒江穆將手裡的烤羊腿遞給薑潮雲,道:“少爺吃嗎?”

薑潮雲嫌棄地看了一眼,“臟死了。”

寒江穆輕輕地看了他一眼,拿起小刀割了一小塊羊肉,送到他嘴邊,“吃。”

薑潮雲仍然一臉嫌棄,“你的手,臟。”

寒江穆微微眯眼看他。

“……”薑潮雲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氣壓,又想到了碧心跟他說的話,靜默了一下,微伸脖子,張嘴銜住了寒江穆遞過來的肉,委委屈屈地吃掉了。

第27章 天真無邪

薑潮雲委屈地吃了肉,臉色發苦,寒江穆再遞來肉,卻是說什麼都不肯吃了,“不好吃,我不吃了。”

聽了這話,寒江穆倒也沒有再繼續,他吃掉了手裡的肉,說:“是不太好吃。”

薑潮雲看了一眼他,這時候才有些彆扭地問:“你怎麼又跟過來了?你不是要留在薑府嗎?”

寒江穆道:“少爺,我不缺那口飯吃。”

薑潮雲聽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是有點高興的,但又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難為情,便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那我也沒飯給你吃。”

寒江穆微微一笑,卻是不說話了。

薑潮雲伸手又推了他一下,嫌棄道:“你快出去,你身上臟兮兮的,把我的羊毛毯子都坐臟了。”

寒江穆卻是一把抓住了薑潮雲的手。

薑潮雲一時驚嚇,竟也沒第一時間抽出手來。

寒江穆輕輕地捏了捏薑潮雲的手心,薑潮雲平時露出來的手腕雖然纖細,這手卻是有些肉乎的,手心裡軟軟的都是肉,溫香軟玉不過如是。

寒江穆垂眸輕輕地看了一眼,將手指挪步到薑潮雲的手腕上,手指輕按,作出把脈的姿態。

薑潮雲咽了咽口水,小聲問:“……你、你乾什麼啊?”

寒江穆一本正經地道:“把脈。”

薑潮雲一時語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居然還會把脈?你會的可真多。”

寒江穆輕描淡寫地道:“行走江湖,總要有些技藝傍身才好生計。”

若不是薑潮雲知道他的身份,恐怕就信了他的鬼話,但被捏著手腕,又是用把脈這樣的借口,倒讓他不好意思掙脫了。

過了好一會兒,見寒江穆還在給他“把脈”,不由得故意嘲笑道:“你是不是學藝不精啊,這麼久了也沒有把出什麼嗎?”

寒江穆看著是在給薑潮雲把脈,實則手指全搭在薑潮雲纖細又溫暖的手腕上,拇指幾乎全部環住薑潮雲的手腕,目的性如此之強地觸碰著薑潮雲白皙細嫩的皮膚,然而聽見他這般說話,寒江穆也忍不住微微側目看他,隻覺得他一派的天真爛漫,倒也不自覺地微微翹起了唇角。

薑潮雲見他不說話,好像心虛似的,不由得乘勝追擊,“馬大夫可是半刻時辰就把完脈了,你還沒有把出什麼嗎?”

寒江穆道:“少爺的身體很好,氣血充足,陰陽調和,沒有什麼毛病。”

薑潮雲“唔”一聲,幾乎是有些得意地道:“錯了!你全都錯了!看來你的醫術是真的不行。”

寒江穆看他這個小模樣,好似認同一般微微頷首,“少爺說的是。”

薑潮雲抽出了手,努力地板起臉,“快出去,我要休息了!”

怕又被寒江穆的眼神嚇住,這次薑潮雲都沒有去看他的眼睛。

寒江穆輕輕地撚了撚剛剛觸碰薑潮雲手腕的手指,對薑潮雲這句話倒是沒什麼反應,很順從地推開車門,出去了。

他出去後,碧心才敢端著晚膳進來,她小聲地問:“少爺,寒護院跟你說什麼了嗎?”

薑潮雲回:“他給我把了脈,結果什麼都沒把出來。”

這麼說著,薑潮雲都覺得寒江穆也不是那麼厲害了,他這樣的身體,他居然還能說沒什麼毛病,要真是學醫,日後也會被彆人罵庸醫呢。

薑潮雲的吃食估計是整個車隊最好的,饒是這樣的環境下,他也依然得喝補湯,得用補品,因而臉色都要比其他人好看許多。

是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那一直有些蒼白的臉色變得有些紅潤起來,乍一眼看著倒不太像有什麼病,是一個健康的少年人。

薑潮雲用了晚膳,就去找林月容。

林月容這個時候正在和寒江穆說話,她對寒江穆的感官極其複雜,一方麵,寒江穆的確救了薑潮雲好幾次,她是應該感激的,但另一方麵,她卻要比薑潮雲敏[gǎn]聰慧許多,加之也是名門出身,見識也要比一般婦人家多許多,當初在薑左嶺院子內發生的事情她在事後又琢磨了幾遍,覺出了寒江穆對於薑潮雲的過分在乎。

最重要的是,他隻是一個護院,自主意識過於強盛,竟然蓋過了主家,主家都還未說話呢!他便直接砍殺了那個女人!

諸多情緒彙聚在一起,最終變成了一種深深的忌憚。

因此,林月容與寒江穆說話,是非常客氣的,因為寒江穆身手過人,而車隊又護送著她的嫁妝,因此她給寒江穆開出了此行一百兩的高薪,而後又感激他為薑潮雲做的事情,還奉上了十分豐厚的厚禮。

然而寒江穆隻看林月容一眼,就知道她想的是什麼,他麵上隻當不知,也沒有推拒,很平靜地受了禮,又道:“此行路途遙遠,山匪也不知幾何,一百兩恐怕不夠。”

他還主動加了價,林月容聽了,反而鬆懈幾分,很寬容地道:“是我疏忽了,寒護院看三百兩如何?”

寒江穆微微頷首,“可。”

林月容正要笑,就聽見了薑潮雲的聲音。

她的笑容微微收斂,幾乎是下意識地看了寒江穆一眼,他眼神動都未動,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林月容讓薑潮雲進來,薑潮雲走進帳篷,第一眼就看見了寒江穆,他那個頭著實鶴立雞群,身材又十分挺拔,因而總能讓人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見他。

薑潮雲沒想到他也在,剛剛還笑著的表情一下子就憋回去了,有些躊躇地問:“你們在聊什麼啊?”

林月容又微微地笑了起來,說:“沒說什麼,娘是想請寒護院再次當一次護衛,護我們一起回南華。”

薑潮雲“哦”了一聲,說:“這樣啊。”

他坐到了林月容身邊,寒江穆在,他有些拘謹,問:“那談好了嗎?”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林月容說:“已經談好了。”

薑潮雲便看向寒江穆,眼神裡有著些許期盼——期盼他趕緊走。

寒江穆微微一頓,倒也識趣地說:“夫人好生歇息,我先告退。”

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薑潮雲這才鬆了口氣,輕輕地靠向林月容,說:“娘你還要繼續請他啊?”

林月容笑道:“他武藝不錯,有他護著,咱們也能更安全些。”

薑潮雲點頭,“他武藝的確不錯。”

林月容忽地收斂了笑容,問:“你和那個寒護院關係如何?”

薑潮雲說:“還行吧,他對我挺好的。”

這時候倒是久違地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又抿了抿唇,很鄭重地說:“但是我不會讓他對我太好的。”

林月容:“?”

她有些迷惑,卻也沒有追問,她認真囑咐道:“你日後不要與寒護院走太近。”

薑潮雲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林月容看不透寒江穆,今日提起薪資一事,見他還有幾分期許,心上的石頭也落了幾分,有所求的人總要好拿捏掌控一些。然而心裡又有些惴惴不安,思來想去,或許是她說三百兩的時候,那寒江穆眼神也未見有什麼欣喜之色的緣故。

總歸先走一步看一步,待到了南華,這護院也可以早早辭退,省得有後顧之憂。

休息一晚上,車隊繼續行進,薑潮雲從帳篷轉到車裡,又補了一覺,睡到用午膳的時間。

他平日裡沒什麼運動,吃得又好,理所應當地胖了些,然而渾身都不胖,隻胖了臉,因而臉頰的嬰兒肥又潤了幾分,已然很有幾分白裡透紅,反倒比之前那蒼白病弱的感覺更多了幾分靈動嬌美。

林月容看著都忍不住將馬大夫請過去,也給予了厚厚的重禮。

馬文鋒麵對林月容的激賞,也再無之前的自信自得,心裡依然為之前的誤診而慚愧。

再見到寒江穆的時候,他也沒有了以前的%e8%83%b8有成竹,反而是忐忑的,不安的。

再得知寒江穆將寒冰母蠱種到自己身上,馬文鋒更覺得頭上懸下了一把刀,他擦了擦額頭不自覺沁出的冷汗,道:“主子此行徑是否過於激進?”

寒江穆淡淡地道:“有何激進,若你師父解不了蠱,我便讓你們師徒與我一起下黃泉。”

又微微一笑,顯得很有幾分溫和似地道:“我有你們師徒為伴,碧落黃泉倒是不孤單。”

馬文鋒:“……”

主子真的,你彆這麼笑。

馬文峰隻感覺額頭沁出的冷汗越來越多了,他強裝鎮定道:“主子此話差矣,屬下師父定然能解此蠱,請主子放心。”

寒江穆這才收斂他那精準的皮笑肉不笑式笑法,冷漠地道:“如此甚好。”

他將母蠱放到自己身上,的確是激進了,但是,要解這個蠱,母蠱就不能死,而蠱蟲也需要宿主,所以他便種到了自己身上。

馬文鋒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