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1 / 1)

,“我、我是你的少爺,你隻是一個護院,你不能看我!”

或許是因為太緊張,薑潮雲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尖,疼得“嘶哈”了一聲,漂亮的小臉立即皺了起來。

碧心緊張地問:“怎麼了少爺?”

薑潮雲疼得眼角都泛起了淡淡的紅,他捂住了嘴緩了一會兒,才小聲說:“咬到舌頭了。”

碧心緊張地說:“讓我看看,流血了嗎?”

薑潮雲捂住嘴,搖搖頭,拒絕了她的要求。

碧心也不強求,她看了一眼寒江穆,對薑潮雲說:“少爺,趕緊回去吧,再晚要是被夫人知道,怕是會生氣。”

薑潮雲巴不得離開這片有寒江穆存在的空間,因而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依然不太敢看寒江穆,隻是覺得剛剛那番話實在沒什麼氣勢,又對寒江穆說:“你太高了,我不喜歡被俯視,以後你不準這麼看我。”

因為剛剛咬到了舌頭,他說話還有些縮著舌頭,聲音裡帶著一股子綿軟的氣音。

寒江穆看著他泛紅的耳尖,沒有說話。

薑潮雲看他不回答,心裡這股勇氣一退再退,對寒江穆的恐懼倒是又冒了頭,他一扭頭,大聲地對碧心說:“碧心,我們走。”

碧心應了一聲,要去扶薑潮雲,薑潮雲不讓,碧心隻好退而求其次地抓住了他的披風,生怕他在橋上滑倒。

薑潮雲腳步匆匆地遠離了寒江穆。

直到看不見薑潮雲的人,劉老大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過與薑潮雲一般,氣勢有些弱,他委婉地說:“江穆,你剛剛不應該跟潮雲少爺那麼說話的。”

寒江穆看了他一眼,這時候他眼裡好像沒什麼情緒了,劉老大心裡一鬆,告訴自己方才那種感覺是錯覺,對待寒江穆的態度又變得隨和了起來,“薑家好歹也是咱們主家,你與他說話也要尊敬些,不能那般隨意。況且潮雲少爺身子弱,你對他也不能那麼粗暴,萬一出了事兒,主家那邊不好交代。”

寒江穆聽了,卻答非所問道:“我很高嗎?”

劉老大愣了一下,上下看了看寒江穆,點了點頭,說:“是啊,你這個子是有點太高了。”

劉老大身量也算高大了,但比起寒江穆,又矮了半個頭,加之寒江穆渾身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氣場,以至於劉老大跟他說話,總覺得要低上一頭。

或許是寒江穆這樣沉靜的氣質,天生能讓人打心底裡臣服?

劉老大也並不覺得對一個小他十來歲的少年如此氣弱有什麼丟臉的,畢竟他輸給寒江穆也是事實。

寒江穆聽了他的話,沒有說話。

劉老大也不覺得有異,寒江穆一直話很少,這樣反倒顯得很可靠。

薑潮雲身體弱到了何等的地步,看他小跑了一段路,就氣喘籲籲的模樣就能看出來了。

碧心一邊給他拍脊背順氣,一邊有些埋怨地說:“少爺,你跑得這麼快乾什麼?後頭又沒有野獸追你。”

薑潮雲靠著柱子緩了一會兒,才說:“那個就是寒護院嗎?”

碧心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少爺好像對寒護院有些太關注了,但是她依然沒有多想,回答說:“是啊。”

又想到薑潮雲性格一向溫吞,方才對寒護院那般態度……碧心立即轉換了態度,對薑潮雲說:“寒護院到底是外頭流浪來的,一點禮數都不懂。”

薑潮雲忍不住為他說話,“剛才要不是他,我就掉水裡了,他救了我。”

碧心一頓,說:“這倒是。”

薑潮雲說:“我方才對他說那種話,太、恩將仇報了。”

碧心摸不準他的態度,又擔心他在外頭出汗受涼,一直催促他進了屋。

薑潮雲脫下披風,手指在毛茸茸的白狐毛上摸了又摸,想來又想去,對碧心說:“不若給他送些銀兩,就當謝禮。”

想了想,又說:“彆說是我,噯,你跟夫人說一聲,讓夫人那邊出麵。”

碧心有些納悶,卻也沒說什麼,低聲應了。

*

寒江穆坐在石桌旁邊,擦拭著他那柄劍,劉老大在旁邊看著,很是眼饞。

寒江穆有一柄好劍,這是薑府護院們都知道的事情,那柄劍身長三尺不到,中間部分有精美的細紋,乍一看和尋常的劍並沒有太大的區彆,但它削鐵如泥,儼然和神兵無異。

劉老大想想之前與寒江穆比試,寒江穆一劍將一座假山削開的場景,額頭冷汗又冒出來了——那一劍差點劈到他頭上。

也幸好他敏捷躲開了,不然現在恐怕都還在床上躺著。

就在劉老大走神的空檔,有個丫鬟捧著一個托盤走進了院子,大聲地問:“寒護院在嗎?”

劉老大回過神來,有些不是滋味地說:“又是來找你的。”

寒江穆眼皮都不動一下,依舊擦拭著他那柄長劍。

劉老大知曉他的脾氣,放開嗓子大聲叫了一句:“他在這兒。”

丫鬟循著聲過來,劉老大一看,是夫人身邊的當紅丫鬟靖柔,他眼睛亮了起來,語氣輕柔起來,“是靖柔姑娘啊。”

靖柔看都不看他,眼眸柔情似水地望著寒江穆,聲音也嬌滴滴地道:“寒護院,夫人聽說你救了少爺,特地派奴婢過來給您送些東西,以示謝意。”

寒江穆那張臉委實惹眼,一進府就吸引了不少姑娘的注意,連二房三房的小姐都春心萌動,若不是自持身份尊貴,怕也要湊到寒江穆身邊來。

但想也知道,寒江穆隻是一個護院,他哪能配得上薑府的小姐,倒是她這樣的丫鬟,配給他並不吃虧。

靖柔心裡這麼想著,再看寒江穆那張俊美得毫無瑕疵的臉龐,眼裡的秋波藏都藏不住,“寒護院?”

寒江穆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將劍收入劍鞘,劍身與劍鞘相撞發出了清脆的金屬聲響,他聲音有些冷:“這是什麼?”

靖柔掀開紅色的布蓋,裡麵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銀錠,薑林氏對待薑潮雲的事情上從來都不會吝嗇,因而這裡頭是整整的三百兩現銀。

這已經是一筆巨款了,她這樣在夫人麵前得臉的大丫鬟,每個月也不過二兩的月錢,再往下頭,一個月幾百錢月錢的奴婢也大有人在。

而寒江穆這樣的護院,每個月也不過一兩的月錢。

三百兩,足夠他在外頭置辦一個很不錯的房子,還能再買幾個婆子小廝。

這樣的家底,再嫁過去,也不怕過苦日子了。

靖柔想到這裡,語氣更溫柔了,“寒護院,這裡是三百兩紋銀,你救了少爺一命,這是你應得的,請收下罷。”

寒江穆語氣裡有些異樣,“夫人如何知道我救了少爺?”

靖柔愣了一下,回答說:“當然是少爺身邊的丫鬟來稟報了,夫人才知道的。”

寒江穆說:“所以,是少爺要賞賜我?”

他的語氣其實是有些冷的,但靖柔不知道為何,聽出了一點上揚的情緒。

是錯覺吧?

靖柔有些遲疑地說:“這是夫人的意思。”

寒江穆垂下眼,“是嗎?”

靖柔被他這反問弄得有些尷尬,那滿心的萌動也夾雜了一絲埋怨,夫人有賞賜下來,他不好好收著就算了,還“是嗎?”,他還當不起夫人的賞賜嗎?

人看著是很俊朗的,就是這個人情世故,他一點都不懂。

靖柔將托盤放下,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他俊秀的眉眼,那抹埋怨又消散了,她嬌滴滴地說:“那謝禮我就放在這兒了,寒護院趕緊收好,我得回去給夫人複命了。”

說完,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劉老大豔羨地說:“你可真是塊木頭,靖柔姑娘方才那樣對你說話,你都不好好回一句。”

又嘮叨著道:“靖柔姑娘也是夫人麵前的大丫鬟,得臉,你要是娶了她,也能在薑家安家,這可是你天大的福氣啊……”○思○兔○在○線○閱○讀○

劉老大這麼說的時候,寒江穆看向了他,那眼神很平靜,似乎沒帶什麼情緒。但劉老大下意識的心裡一悚,忽然噤聲了,目光也不自覺地偏移,很有幾分莫名的尷尬,“我是不是太囉嗦了哈哈。”

寒江穆沒理他,隻垂著眸,用劍柄撥動了幾下那盤銀兩,唇角微微挑起一個弧度。

他想起了前不久在林子裡看見的一隻大貓,皮毛油光水滑,看起來,很適合為他做一件皮襖。

第4章 剝皮小達人

薑潮雲最近食欲都有些不佳,隨便吃了一些,就覺得飽了,不再動筷。

碧心勸他再吃些,薑潮雲勉強地喝了一口烏雞人參湯,便說什麼也不肯喝了。

碧心沒轍,嘟囔道:“少爺,你這樣不行,身上都沒肉了。”

薑潮雲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是有些太纖細了,想了想,倒還振作起來,又多吃了小半碗的米飯。

剛用完膳,碧心讓人撤下飯菜,忽然聽見小廝貓兒在外頭驚喜地叫:“碧心姐姐,碧心姐姐,快出來!”

伴隨著他這聲歡喜的叫聲,外麵鬨哄哄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碧心怒了,衝出去說:“貓兒,你囔囔什麼?不知道少爺要休息嗎?”

貓兒立即告罪,然後指著門外,壓低聲音說:“是虎獸!護院那邊給咱們送虎獸過來了!”

碧心愣了,“什麼虎獸?”

貓兒還沒回答,門外鬨哄哄地站了好一些人,劉老大大著嗓門道:“碧心姑娘,我們來給潮雲少爺送虎獸過來了。”

他沒敢進院子,就站著門口叫了一聲。

倒是他身後跑出來一個青年,正是二房的薑疏瑾,他去年剛行冠禮,比薑潮雲要大上三歲,與薑潮雲的關係並不親近。

他一進門,就大聲道:“潮雲,你天天呆在屋子裡也用不著這皮啊,給我吧,我還要去外麵應酬,就需要這件好東西。”

薑潮雲被吵了出來,看見這一陣仗嚇了一跳,“什麼皮?”

薑疏瑾指了指外頭,“喏,虎獸啊,前頭護院已經往你院裡送了一隻白狐了,這隻虎獸就讓給我,行嗎?我出雙倍加錢跟你買。”

薑潮雲目光落到門外,看見了寒江穆的身影,他靜默在人群之外,似乎在看他,又似乎沒有。

薑潮雲下意識地咽了一口水,說:“虎獸呢,我都沒看見。”

碧心聽了,趕緊小跑過去,讓護院們進了門。

這般,護院們才將那隻虎獸抬了進來。

薑潮雲第一反應就是好大,再仔細一看,那虎獸的眼睛裡還插著一根箭羽,皮毛倒是毫發無傷。

劉老大在旁邊對薑潮雲行了一個拱手禮,對薑潮雲說:“少爺,這是寒護院給您獵的虎獸,這虎獸身上可都是好東西,虎骨、虎血、虎鞭,都是補身的聖品,虎肉就太硬了,不好吃,還有這虎皮,還能給您做一件衣裳,穿出去,那叫一個威風凜凜。”

聽到又是寒江穆給他獵的,薑潮雲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寒江穆也在看他,這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