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跟在他身邊默默無聞的小書童。
走到言蹊麵前站定,姬遙先長臂一伸將人摟進懷裏,不顧身後一群人的目瞪口呆,在她光潔的額上留下一個鄭重而輕柔的%e5%90%bb。
言蹊感覺到身後環住她的手堅實而有力,勒得她的%e8%83%b8口有些生疼,這才恍惚,其實他並沒有麵上表現得那麼淡定。
如今發育得十分驕人的圓潤緊緊貼在男人的%e8%83%b8口,言蹊再遲鈍也感覺到了男人與女人之間最直觀的差別。用力掙開男人的懷抱,卻沒想到,她隻是輕輕一推,男人便毫無阻力地往後倒,抱著她的右手慢慢滑下垂在身旁,那雙水波蕩漾的眼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合上。
“三爺!”
從人群之中沖出好幾個陌生的男人,他們長相普通卻身手矯健,幾個箭步便沖到了言蹊麵前,將往後栽的姬遙先穩穩托住。
“言小姐,三爺是勉強才走到這裏來的,請您現在立刻跟我們回去吧。”
身後的村民們至今好弄不清發生了什麼,他們一直敬愛的小神醫居然是女人?而且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是誰,他們剛剛聽到了“三爺”?
難道……此三爺就是彼三爺?
此時,村長帶著外出捕魚的大牛回來了,發現自家門口圍了一圈人,還以為發什麼了什麼大事,心下一急,撥開人群就看到言蹊麵前暈倒了一個男人,她的右手被人牢牢拽在手裏,哪怕那人已經昏過去了依舊不放開。
老村長問站在門口發楞的妻子,“這是怎麼了?”
“小七……她……我……”
老村長見妻子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了,看著自家門口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不知為何,他莫名地鬆了口氣。
這一天,終於來了。
大牛隻看到了言蹊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拽著手,不由分說地上前準備幫言蹊擺脫的時候,麵前忽然出現幾個黑衣短打的男人,站在他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們是誰,為什麼攔在我家門口?”
“大牛!”
老村長一聲怒吼,製止了他激進的舉動。
言蹊也看到了村長一家人,可右手被姬遙先緊緊拽在手心裏,她試著抽出來卻抽不動,無奈隻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一直拽著,開口三言兩語交代事情的經過,“村長,現在村裏已經有人感染了疫情,我把人帶進了屋裏,現在所有人都不要擅自進出這間屋子。大家回去後接觸了患者的人都趕緊洗澡,等會我會……”
“咳咳……”
言蹊還想再說什麼,可身前的人突然一陣猛咳,清俊的眉眼頓時痛苦地皺在了一起,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能把肺都刻出來一般。
言蹊恍然想起,傳聞說三爺也染病了,閉門謝客不見任何人,現在看來居然是真的!
“言小姐,這邊請。”
言蹊又試著抽回自己的手,可怎麼也抽不出來,隻能側頭對一旁站著的沈默的黑衣男人說,“可能需要麻煩你們留幾個人在這裏,順便帶些藥材過來,熬成藥分給村民們。”
言蹊仔細回憶起之前她吃過的那顆特效藥,其中的成分她大概都知道,可其中的藥劑量卻不太清楚。在中醫裏,量多量少的不同可能導致藥效的不同,所以她現在隻能先讓人先把藥準備好,至於精準劑量還得等她研究出來。
但現在的話,聊勝於無。
北杏、連翹、蒼術、土牛膝、桔梗……
憑借著回憶,言蹊將她印象中的藥材都告訴了姬遙先帶來的人,並且囑咐了他們再請醫生來這裏坐鎮——她不在這,總要有醫生在她才能放心。
交代完了之後,在黑衣人的夾道之下,言蹊被姬遙先握住手一齊上了黑色的小轎車。一眾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一眾村民看著留下來麵無表情的黑衣人麵麵相覷。
他們到底是誰?
大牛掙脫他爹強按住他的手,“爹!你為什麼不讓我去?!”
“去?”村長渾濁的眼爆發出犀利的目光,“你有什麼資格去?”
大牛語塞。
“人家和你非親非故,頂多就算是暫住在我們家,現在人家親人找到了她把她帶回去,你有什麼資格和人家爭?”
老村長見過的大風大浪比小年輕吃過的鹽還多,老人心裏清清楚楚地有一本賬,一碼歸一碼,他確實救了人一命,可人家也治好了附近村民的許多大病小痛,要說這救命的人情早就還清了,現在人家臨走之前還念著他們,這就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
他們該知足,小塘裏的魚就別想和大海裏的鯊魚爭霸了,守住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老村長嘆了口氣,對身旁的妻子說:“等這陣子風波過了,就替大牛物色一個好媳婦吧,他也該收收心成家了。”
“誒。”大牛娘應了句,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大牛,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另一頭。
小轎車緩緩行駛,隻是路有些不平,顛簸得有些厲害。
言蹊上車後就將昏睡過去的姬遙先放在她腿上,這樣一來,至少能讓他睡得安穩些。
她沒想到,僅僅幾個月沒見,姬遙先就瘦得如此厲害,之前的儒雅豐姿隻能在眉宇間才能找到些痕跡,瘦得顴骨都有些凸起,臉上也是菜色的蠟黃。
氣色十分的難看,眼下蕩漾著一圈黛青,不像是近期生病產生的,反倒像是長期熬夜失眠所致。
言蹊不由伸出手輕輕摸上他眼下的那圈黛青,問前頭開車的司機,“三爺他已經生病難受到睡不著了嗎?”
司機沒有回頭,一板一眼地如實回答,“三爺自從言小姐您失蹤之後就一直沒有睡好過,常常深夜難以入眠,這才染上了傷寒。”
言蹊摸著手下人微微凸起的顴骨,聞言忍不住一頓,她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個。
車一個顛簸,原本躺在她腿上的人被震得往她小腹處挪近了一指長的距離,她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鼻子頂住她的小腹那了。
忙紅著臉伸出手推開姬遙先的頭,看著他安靜的睡顏,言蹊頓時覺得一陣心安,在安靜的車廂裏她也緩緩合上眼睛。
她沒看到的是,在她睡著了之後,兩人緊握的手被人握得更緊了,而本該熟睡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詭譎肆意的笑。
他的寶貝啊,又回來了。這一次,無論發生什麼,誰都別想從他身邊將她搶走。
就連她自己,也不允許呢。
她隻能是他的,至於那些傷害她的人,統統殺掉就好了。
姬遙先嘴角裂開一抹笑,愈發地放肆瘋狂。
言蹊覺得這一覺睡得香甜,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床上,身邊是熟睡中的男人。
毫無意外的,男人的手和腳又像八爪魚似的緊緊地纏住她,讓她壓根就無法動彈。
“三爺?”
“小七……”
男人醒了,第一件事不是睜開眼,而是將懷裏的人摟得更緊了,感覺到%e8%83%b8`前不一樣的軟綿觸感時,這才撐起眼皮,在言蹊一臉糾結表情的臉上輕輕一啄,“小七,你醒啦。”
“嗯……”言蹊一臉便秘的表情,“我怎麼會在床上?”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衣服是什麼時候換成睡衣的?!
姬遙先一臉溫善純良,眨眨眼睛,道:“昨天在車上你就睡著了,我看你睡得那麼熟舍不得叫醒你,就讓你直接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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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天居然累到被人抱上床都不知道?等等,重點不是這個,她的衣服呢?
言蹊砸吧砸吧嘴,怎麼覺得嘴裏有股苦澀的藥味?
言蹊掙脫不開姬遙先的懷抱,索性也懶得掙紮了,“那我身上的衣服呢?”
姬遙先似乎才恍然大悟,“是蘭姨幫你換的。”騙人的,他怎麼可能讓別人碰她。
解決了最關鍵的一點,言蹊終於開始認真審視自己現在的處境。她又回來了,可和之前的處境天差地別,這一次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掩蓋自己是個女人的事實。
剛想到這,言蹊就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陣溫潤的男嗓音——
“小七、小七、小七……”
一遍遍,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確定她的存在,聲音繾綣又纏綿,聽得人渾身一酥,更別提還在姬遙先懷抱裏的言蹊了。
濕漉漉的觸感從臉上傳來,溫軟有力的小舌%e8%88%94著她的臉蛋,一個不留意就跑到了耳後,在言蹊還沒來得及阻止的時候,一個張嘴便含住了她小巧精致的耳垂。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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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唇瓣包裹著牙齒細細磨著她的耳垂,言蹊渾身就像被電擊過一般,忍不住地顫唞,蜷縮在男人的懷裏無法掙脫。
“別……好癢。”
咯咯咯直笑,那股子酥|麻勁從脊椎骨處升起,直達全身。
“小七,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言蹊的負隅頑抗已經接近崩潰了,她也算是知道了“魔鬼的身材”到底是一個怎樣坑爹的存在。
她現在的身材,哪怕再穿上男人的長衫也不會有人認為她是男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已經不是一件衣服就能遮擋了。
“咚咚咚——”
就在言蹊放手的那一秒,門外傳來一陣規律的敲門聲。不用看都知道,姬遙先的臉已經黑了一圈,言蹊悄悄鬆了口氣,這一次逃過一劫。
“三爺,您該喝藥了。”
言蹊鬆了口氣,正好被姬遙先聽見了,低頭額對額,纏綿耐心地%e8%88%94著她的右臉頰,好半天才鬆口,“小七,我們來日方長。”
言蹊隻能撐起一臉僵硬的笑意,看著身旁的男人大刺刺地掀起被子,拿起床頭的衣服就往身上套,言蹊默默地往被子裏縮,努力忽視身旁的慢悠悠穿衣服的男人。
等兩人收拾好,姬遙先牽著言蹊的手走了出來,麵對老管家的麵無表情,姬遙先吃過飯之後將黑乎乎的藥一口悶了。
好在姬遙先感染的隻是普通傷寒,沒有島國人研發的病毒那麼霸道,作息正常之後,吃好喝好身子也很快就養回來了。
隻是,真正感染上了疫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