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1 / 1)

大周女帝 誓月 4362 字 6個月前

薛知景動手了,不會還這麼跟她好好說話。

隻是這一席話讓她更疑惑了,她從來都知道小景跟很多的女孩子都不一樣,可她不知道,原來竟然會這麼不一樣。

好些觀念,都讓元含章覺得,有些衝擊。

這一次的對話自然不會有什麼結果,不過是薛知景跟元含章表態,她不會謀朝篡位而已,而元含章也暫時信了她的真誠。

隻不過夜裡,元含章卻問阿伊拉,“是我老了嗎?還是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思想觀念很不一樣?”

阿伊拉跟元含章的關係親近了許多,她也逐漸得寸進尺地擁有了可以和元含章身體接觸的權力,比如現在,在夜裡無人之時,她便開始拉著元含章的手跟她說話。

“娘娘,你不要總說自己老,你這樣會讓我很有挫敗感。”

挫敗感?

“小景,她不一樣。”阿伊拉說著,“我當年認識她的時候,她就給我一種感覺,她永遠不會被什麼人或者事困住,她就像是一條滑溜溜的魚,可以突破一切的障礙,她的世界廣闊得像大海一樣。”

“可你說,她真的想篡位當女帝嗎?”元含章也有些不確定,“我都已經說了,她可以做一個太後,一樣是攝政。若她真的有這樣的想法,我怎麼辦,將她拿下嗎?可我已經不想要在做攝政了,可若真讓她以女帝的身份執政,我以後到了九泉之下,怎麼去見劉家的列祖列宗。”

這個問題可麻煩著呢,阿伊拉真不好多說。

不過她見著元含章蹙起了眉頭,還是說了兩句,“娘娘,我想跟您一起走遍這萬裡江山,我不想您再為了劉家而犧牲自己的時光。”

元含章愣了一下,心下一軟,歎息一口,“哎,你這個小家夥啊,我若是個君王,遇到你這樣總讓人分心的小妖精,都得說你是魅惑主上。”

阿伊拉燦然一笑,絕美的容顏在昏黃的燈光下綻放了出來,看得元含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穩了穩心神,張開了懷抱,“來,過來。”

阿伊拉略咬了咬下唇,帶著些羞怯的笑意過去,窩進了元含章的懷裡。

將女孩子抱進了懷裡,元含章內心被柔軟的情意填滿,那些關於什麼劉家的列祖列宗的事情,統統被她暫時地扔了出去。

哎~

下午的時候,薛知景有些心事重重地回了她的府邸,聽說蕭烈歌正在後院跑馬。

她慢慢地踱步去了後院,見著蕭烈歌穿著一身紅色的騎馬裝,正在跑馬場來回奔跑著。

她騎坐著的,正是“黑鷹”。

蕭烈歌見著薛知景了,便停在了她的麵前,翻身下來。

“這是黑鷹吧?”蕭烈歌摸著馬問道,“感覺像是。”

薛知景跟著她一起,摸了摸馬的毛,“是啊,你當年送我的。”

“切,用它來離開我的,隻是沒想到,還被你養著呢。”蕭烈歌勾唇笑著,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嫌棄。

“我騎的時間也比較少,留著它,自然是因為是你送我的第一匹馬呀。”薛知景說得很真誠。

薛知景的行為和話語都讓蕭烈歌很受用,她在掌心拍了拍馬鞭,“不是說要晚上才回來嗎,怎麼這麼早。”

“有些累了,便回來了。”薛知景說。

“怎麼了,遇到什麼難處了嗎?”

薛知景搖了搖頭,“說不好。”

“說不好,說說不就知道了,你現在怎麼內心這麼軟弱,這可不像你。你記得你當年馴這黑鷹的時候,那個勁頭啊,都嚇人,我都害怕你被黑鷹給踩死。結果你到好,騎著黑鷹給我跑了,厲害呀你。”

薛知景摸了摸蕭烈歌的頭發,上前去攬住她的腰,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子,“這麼多年前的事情,還跟我記仇呢。”

“自然是要記的啊,說啊,今天發生什麼事情了。”

“今天有人在勸我,登基為帝。”

“……”

第122章 再次勸進

薛知景沒有想到,那丁山沒過兩天,竟然給她來了第二波勸進。

這一回是什麼,“祥瑞”?

她一向不相信什麼祥瑞,她自己都製造過玉烏龜去忽悠秦國公劉勉,自己還會相信那隨便就能製造的祥瑞嗎?

可現在這個神秘主義當道的年代,架不住有很多人信啊。

據說這次的祥瑞是從城外的汴河裡挖出來的。

說是一個捕魚的老農,早上起來捕魚的時候,一網撒下去,哎喲,拉不上來,這是不是一條大魚啊。

老農興奮極了,招呼船上自己的兒子孫子一起來拉,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呀,終於將河底的那個東西給拉了出來。

據說那東西出水的時候,方圓十米是金光閃閃,老農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直呼神跡啊。

他們一家人將那東西搬上了船,過了許久,才看清了,竟是一塊大石頭。

上書“天命玄鳥,天下歸周”八個大字。

“天命玄鳥”取自“天命玄鳥、降而生商”的典故,“天下歸周”自然說的是,天下應該歸於周國公。

這一回,丁山可不僅僅隻找了一幫讀書人,還集結了各行各業的市民,是敲鑼打鼓,熱熱鬨鬨地將這祥瑞大石頭給抬到了皇宮的門口。

到了宮門口,一幫人將那鋪著紅布的祥瑞大石頭放下,然後全體匍匐下去,高呼著勸進的口號,跟祭祀一樣地對著皇宮跪拜。

薛知景在軍機處的辦公室裡聽見了這個消息的時候,臉都黑了。

這還有完沒完了?

這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嗎?

薛知景實在不好出麵,便讓正在屋內的李婧出去讓他們都散了,以後也彆來了,該乾嘛乾嘛去。

李婧自然能明白此時薛知景的麻煩,不過她不是薛知景肚子裡的蛔蟲,不知道薛知景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當女帝。

不過她很機敏,出去之後三言兩句將人勸走了之後,那塊祥瑞大石頭留了下來,放在了宮門口。

“你把那石頭留宮門口乾什麼,讓他們帶走啊。”薛知景氣得腦仁都疼。

李婧笑著說道,“周國公不應該抬著那塊石頭,去見一見太皇太後娘娘嗎?”

薛知景歎息一口,真是的,這幫人簡直吃飽了撐著沒事兒乾,淨給自己找麻煩。

元含章那邊好說,聽完薛知景的彙報,再次當沒事兒發生一樣,還跟著薛知景一起笑話了一通。薛知景雖然心裡覺得不妥,但也並沒有任何辦法,隻好再認真多做事,還找人去看著那丁山,彆讓他再玩第三次勸進了。

時間往前推進,更多的事情開始逐漸發生了。

因為麗春院改進了印刷技術,幾年下來,鉛活字印刷在整個大成王朝都流行了起來,相比於以前的雕版印刷或者抄書,這樣的印刷方式可以說大幅度地提升了人們印刷書籍的速度。

市麵上的書肆開始更加繁榮起來,不僅僅是書籍,像是隻有幾頁的講訴時事或者評論的報紙也開始更加流行起來。\思\兔\網\

事情是逐漸發生的,當薛知景等人已經發覺的時候,就已經如火如荼了。

那就是,各地都有一些讀書人,寫了不少評論,在抨擊她。

抨擊有不同的麵向,有的無力,可以當笑話看看,有的卻有模有樣,雖然是捕風捉影,卻對形象有損。最麻煩的是那種真假摻半的,比如,抨擊小皇帝並非先皇子嗣,乃是薛知景為了控製朝堂而找來的假孩子,說薛知景用了狸貓換太子的方式讓現在的這個小皇帝登基。

還有說得更離奇的,說這個小皇帝是薛知景生的,她將其推上了皇位,就是為了自己當太後,好獲得帝位,現在更是要搞女帝登基的把戲了。

這個時代也就是沒有電視,不然誰都能看見她的肚子從來就沒有大過。但這個時代沒有,普通的人民,一輩子都見不著一次京城裡麵的高官,自然是相信這樣的離奇故事的。

所以現在,不管薛知景自己怎麼想的,在整個輿論場上,她已經成了那個長袖善舞,利用陰謀詭計謀奪帝位的投機分子了。

嗯,為了奪權,還自己生了個兒子。

和蕭烈歌坐在馬車上去往城外即將竣工的綜合大學時,薛知景都是一臉腦仁兒疼的感覺。

蕭烈歌倒是不以為意,“你要是想當女帝,你就去當,這些文人墨客說的話你不用管,他們還能真的傷害你不成。你要是不想當,你就下令,讓他們不許再說了,不就完了嘛。”

薛知景白了她一眼,“哪兒有這麼簡單。”

“是你想得太複雜了。”

到了綜合大學的地方,薛知景的心情就好了起來,她拉著蕭烈歌去到了剛剛竣工的大會堂裡。

“這裡,是可以做聚會,講座,大型宣講的地方,也是年節的時候可以舉行表演的地方。”薛知景說著。

這個時代的技術還建不了後世的那種廣闊的大會堂,現在的這個大會堂已經算是這個時代建築得大的了,也是兩層,二層像是閣樓,一層能坐幾百人,最前方有一個大的舞台。

“走,我們上二樓看看去。”

薛知景興致很好,帶著蕭烈歌上了二樓,推開一間房門,外麵是一個寬敞的陽台。

陽台下便是她們進來時的那個一樓大門,從這裡看出去,外麵是一片寬闊的廣場。

薛知景對著廣場揮了揮手,“你看這片地方,無論是人站著,還是搬個小凳子坐著,幾千上萬人是肯定能聚集下來的。到時候這裡就可以是學校最大的一個聚會場所,比如像我這樣的山長,就可以來這裡,跟大家說話。”

“山長?”蕭烈歌笑了笑,“你還真喜歡給學生當先生了,這還是個先生的頭兒。”

“做先生輕鬆啊。”

薛知景對蕭烈歌說,“你說那些文人墨客寫在各種報紙上的評論,讓我下令讓他們彆在寫了,但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的方式。你知道我建這所綜合大學是為什麼嗎?一我是為了給整個王朝增加人才,二則是為了這個時代,我希望這個時代能有更自由更開放的學術氛圍和思想氛圍,人們可以自由地暢所欲言,可以將自己的所思所想都講給彆人聽。”

看著蕭烈歌似乎有些不太理解,薛知景捏了捏她的臉,“簡單來說就是,我認為人們都不應該被束縛,特彆是思想。我們人類是萬物之靈,天地之間的生物有千千萬,目前看來,隻有我們人才擁有思想,才會去發明創造,才會去感受藝術和美。我希望的美好世界,是一個所有人都能有自由思想的世界,就算這樣的自由思想會傷害我,我也不能去破壞這樣的根基。”

蕭烈歌知道薛知景就這樣,也就不跟她辯論了,隻說道,“要去建設一個不一樣的世界,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擁有足夠的權勢,這麼看來,你登基為帝,倒是必須的了。”

薛知景側過身來,靠著陽台的欄杆對著蕭烈歌問道,“你想讓我當女帝啊?”

蕭烈歌難得正兒八經地跟她薛知景談起這樣的話題,還真認真地分析道,“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有的時候你被推到一個位置上,你就沒有後退的資本了。你彆看你現在權勢滔天,過兩年你就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