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飄搖的,她肯定不願意啊!”
趙梧桐也不願意了,說道,"嗬!我可是海洋的主人,海王啊!她有什麼不願意的,她來給我當廚師,我能帶著她上南洋,上大食,甚至去你說的蓬萊洲找好的食材,不比在一個建康城裡強啊!”
“話也不能這麼說,人家是想過安穩的日子,不想跑那麼遠的地方你總不能強逼人家吧。再說整個建康城裡邊想要什麼沒有啊,你們這些海商不是都將整個世界的貨物都販賣了過來嗎”薛知景笑了笑。
“敢情這還是我的錯啦,我們送來了太多東西,所以她不跟我走”
不跟你走
薛知景古怪地看了趙梧桐一眼,這話說得著實奇怪,難不成這趙梧桐對那大廚有意思這到有趣了。
兩人說著便走到了酣暢樓。
趙梧桐徑直帶著薛知景進了裡麵油煙頗重的廚房。
萬幸薛知景不是一個有潔癖的人哦。
一進廚房,薛知景便見著廚房裡麵有一個背對著他們的人,看著很靜,跟這個廚房略有些格格不入。
那人便是晏旖。
可能是薛知景對於廚師的印象都停留在遼國那些兩百斤的大廚身上了吧,遇到這樣身形高挑,腰肢纖細的大廚,還有些不習慣。
晏旖穿著一身青色布衣,圍著白色的圍腰,頭發也用青色的頭巾圍了起來,著實是一個普通市井中人的裝扮。
但是她整個人的氣質就像是一個絕塵的貴公子,不沾一絲的煙火氣。偏偏她又是這個酒樓的大廚,成日裡跟煙火打交道,也是有趣了。
不過薛知景知道這個世界上藏龍臥虎的人多了去了,市井中人往往都有一些自己的絕妙技藝,氣質卓然不是什麼特彆的事兒。
趙梧桐拉著薛知景在廚房油膩的桌椅上坐下,然後對著晏旖說道,”晏旖, 快,紅燒肉。”
晏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淡淡地看了薛知景,淡淡地回應。
"好的。
此時的薛知景到沒有對晏旖有什麼太多的關注,畢竟隻是一個廚師而已,她可沒有趙梧桐這麼愛美食,也就是記下了酣暢樓是一家很好吃的酒樓,大廚很特彆而已。
當紅燒肉上來的時候,薛知景確實也覺得看起來就非常美味。
但是薛知景不是一個愛好口腹之欲的人,所以她讚賞得真誠,卻沒有足夠的熱烈感。
極度愛好美食的趙梧桐便一臉不高興地對著薛知景揮舞她的拳頭,“你怎麼就不興奮呢這多好吃啊!
薛知景有些啞然失笑,讚賞美食還得興奮熱情加鼓掌嗎
不過見著趙梧桐激動的表情,為了滿足她的願望,薛知景便調動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露出一個一看就是假模假式的興奮神采,說道,“真是太好吃了,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紅燒肉。”
趙梧桐趁熱打鐵地對晏旖說道,“晏旖,你看我的朋友都說你做的紅燒肉特彆好吃,你就跟著我上船唄,我帶著你上南洋去找更多好吃的食材,好不好”
薛知景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是被趙梧桐當成了工具人了。
“不好!
晏旖又用兩個字回答了她的話。
趙梧桐氣得牙癢癢,再次說道,“ 那讓我們再打一架吧,你要是輸了你就跟我走。”
趙梧桐每次跟晏旖打完都會回去研究對方的套路,就等著一雪前恥。
薛知景靜靜地看著她倆又約了一架,想起上次自己來這酣暢樓的時候,便聽說的晏旖跟趙梧桐出去比武的事情。
敢情這還是經常乾的事情啊。
薛知景真是越來越覺得,趙梧桐可能真的對這個廚師有那麼點意思哦。
除此之外,此時的薛知景隻當晏旖是一個普通的酒樓東家,很會做菜的大廚,並沒有很在意她。同樣的晏旖,也隻當薛知景是趙梧桐帶來的一個客人罷了
許久之後,兩人的再一次交集,才會想起原來人生的際遇是多麼的奇妙
皇宮。
阿伊拉帶著她新做的漕船的一個模型進了宮裡,其實這個東西不是她之前研究的,但上一次在工部的時候,她見著了他們在研究漕船,便主動加入了進去,對漕船一個小的部位進行了改進。
這一次她便借著彙報工作進展來見了太後元含章。
說起來阿伊拉真是用儘了所有的辦法,抓住了所有的機會,來見她心心念念的元含章。
阿伊拉沒有太想過她對元含章的感情是什麼樣子的,她隻是知道自己很仰慕元含章,總想時時刻刻地見到她。
有時候來宮裡見得元含章咳嗽一聲,或者露出疲憊的表情,她都會想要去關心一下對方。
更彆說,來這一趟,她總會利用各種方式待得更久一些了。
但就算如此,阿伊拉有時候也恨不得自己是元含章身邊的一個侍女,可以隨時在她身邊噓寒問暖。
可是元含章已經給她特地設了一個部門,她若不能做好自己的事情,而去給元含章做侍女,元含章一定不會再這麼看重她的。
從元含章的角度,她非常看重阿伊拉的工作成果,因為她知道像阿伊拉這樣的人才有多麼的重要。所以就算她一直在處理一些政務文
件,但阿伊拉來的時候,她也會儘量地放下自己正在處理的事情,來接見阿伊拉。
當然,阿伊拉長得極美,跟她說話也很享受,比那些惱人的政務要讓人舒心得多,元含章也想趁此機會偷閒一會兒。
進了元含章的書房,阿伊拉便將自己的麵紗給取了下來,放進了自己的衣袖裡。
元含章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又多停留了一會兒,笑著說道,”阿 伊拉可真是美得像那無邊的春色一樣!”
元含章的誇獎讓阿伊拉的臉上染上了紅暈,她心裡美滋滋的,一陣一陣地湧著像蜜一樣的甜味兒。
這是自然的,誰誇她的容貌都沒有元含章誇她的容貌讓她高興。
哦,不!彆人誇她的容貌阿伊拉隻覺得是個負擔,覺得人家因為
她的容貌而驚詫,是一種對她的羞辱,她從小到大受夠了自己為容貌所累的苦。
但現在,在元含章的麵前,阿伊拉第一次覺得,原來姣好的容貌也是.上天給自己的一份禮物。
她竟愛上了照鏡子。
所以從來不施粉黛的阿伊拉在來見元含章之前也會給自己上妝了。
她本就是淡妝濃抹總相宜的模樣,上完妝容之後,眉眼如畫,肌膚若雪,活脫脫一個我見猶憐的樣子。
饒是元含章這樣見慣了美人的太後,也不覺為她而驚豔,甚至也會產生一些心跳加速這樣極少的情緒反應。
不過元含章為人穩重,並未多想。
阿伊拉將船舶的模型放到了元含章的桌上,然後仔仔細細一部分一部分地給她講解。
阿伊拉的聲線很薄,若是她之前心情壓抑的時候,聲音便會顯得很冷。但她每次麵對元含章,聲音就會變得極柔極甜,聽得人極為享受。
若是工部的官吏來其實並不敢這麼詳細的跟元含章進行這樣的講解,畢竟太過繁瑣,他們可能隻會簡單地介紹一下這個船舶的大概數據,以及它們的使用用途等等。
看來阿伊拉是唯一一個能占用太後娘娘寶貴時間的人呢。
不知不覺間,兩人竟都在書房待了一個時辰了。
有侍女進來送上了新的點心和茶水。
元含章乾脆休息下來,拉著阿伊拉一起用茶水和點心。
聊著聊著元含章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她問道,” 阿伊拉今年可十九了”
”是。
元含章點著頭,嘴角一直噙著笑。已經做了太後,兒子都二十歲了,元含章便越發覺得自己是一個“老人家”了,看阿伊拉頗有一種看晚輩的感覺。
這麼喜歡阿伊拉,那就為她介紹一門夫婿吧。
“十九歲了,真是花兒一樣的年紀啊!我十九歲的時候入宮做了先皇的妃子,然後二十歲的時候便有了皇上,一晃眼,都二十年過去了啊。”元含章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阿伊拉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她不太喜歡聽元含章說先皇和她兒子的事情,但她又知道這是元含章的生活,於是便隻能笑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沒想到元含章繼續說道,”這兩年也是我沒注意, 該為你選一門夫婿了,你父母不在身邊,你是我宮裡人,這事兒我也做得主。”
什麼
元含章笑著說,” 京城裡麵的青年才俊也是有的,不過大多都在十五六歲的時候定了親,若是跟你年齡相仿的倒是少些,不過女大三抱金磚,安排個十五六歲的男孩也是可以的。”
對於京城裡的貴族和官吏們,元含章可是如數家珍。她不但知道他們的名字、生活喜好,更是知道她們家中都有幾房妻妾與兒女,過年過節的時候都是要關心的。
領導不容易當啊。
所以元含章都不用看名冊,便能數出來,大概有哪些合適阿伊拉的人選
可是阿伊拉呢,卻越聽臉色越差。
她一點兒都不想要有一個夫婿。
也不是說京城裡麵的貴族男子不好,甚至也不是當年她跟薛知景說的那些無法得到自由的原因。
她就是不願意。
心裡麵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隨著元含章的話語燒得越來越旺。
阿伊拉乾乾地笑了笑,趕緊說道,"娘娘, 宮中女子,二十五歲才放出宮自行婚配,我還早著,此時我隻想在司天造辦處做更多的事情,若是成婚了,怕就不能來宮裡做事了。”
元含章也才想到這茬。
原來竟是她壓根兒忘了阿伊拉是隸屬於皇宮的女官,隻將對方看作了親近的子侄,到時間便要為人家操心婚配事宜了。
她沉%e5%90%9f片刻,“我竟忘了。”
許久,元含章才感慨說,”可若是二十五歲 再為你尋一門夫婿,怕隻能為人續弦,或者給人做妾了。”
阿伊拉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假笑來,“娘娘, 我願意在宮裡,請娘娘允我在宮裡吧,我不想嫁人。
元含章怔了怔,問道,”為何呢”
阿伊拉情緒都快控製不住了,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才穩住了情緒,說道,“娘娘,我這一生想要做很多事情,我想要造一條永不沉沒的海船,想要證明我們所處的大地是一個圓球,想要記錄下整個洋流的走向。若我嫁人,這些事情都不能做了,娘娘~”"
最後兩個字,阿伊拉似乎帶著渴求。
隻有她自己知道,那渴求裡麵,不僅僅摻雜了理想,更摻雜了感情。
從宮裡出來,阿伊拉坐在回家的車上,手都在顫唞。
元含章的提議雖然被她拒絕了,但是阿伊拉心裡卻有了濃烈的恐慌,她不知道元含章會不會再次跟她提起,她又應該如何應對。
極聰慧的她,似乎已經開始發現,自己對元含章的感情,好像有些不同尋常了。
第84章 秦王劉勉
劉勉的爺爺是皇帝,他的父親是貴妃所生,所以當時就封了秦王,封地在鹹陽,這個地方是當年秦朝的首都,充滿了鐵血的氣質。
到了劉勉這一代,因為父親沒有嫡子,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