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你要是想家人,我讓人去大成將你的家人接過來好不好?”
薛知景苦澀地笑了笑,“蕭烈歌,你知道的,沒有可能的。你是公主啊,是女子啊,貴族們都想著和你結親呢,如何會讓你娶我一個女子。”
“那我就讓他們滾蛋!”
薛知景沒忍住,撫上了蕭烈歌的臉,“彆發脾氣了,貴族們又不是你那些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奴仆,你讓他們滾蛋,滾去哪兒?分裂整個遼國嗎?”
蕭烈歌的手按上了薛知景的手背,她的眼淚終於從眼眶中滑落了下來,“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
薛知景也有些哽咽,“寶貝兒~大成需要我,太後娘娘,我的朋友們,他們都需要我~”
“那我就不需要你嗎?”蕭烈歌幾乎是用喉嚨底的聲音說出的這句話。
“大成現在什麼情況,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吧。”薛知景噙著一抹苦澀的笑意看向蕭烈歌。
蕭烈歌一怔,她不知道薛知景到底知道多少。
“一直瞞著我,就是你愛我的方式嗎?”
蕭烈歌心生著恐慌,這樣的薛知景突然離她好遠,她似乎覺得自己快把握不住了。
蕭烈歌記得那一年,薛知景為了逃離她的身邊,馴化了那最烈的馬,還給那匹馬起了名字叫黑鷹。
她當時就覺得,薛知景就像是天邊的蒼鷹一樣,她的世界是廣袤的藍天,她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不是的,”蕭烈歌無力地解釋著,“我隻是,不想,我就是怕你離開我~”
蕭烈歌柔軟的情感再次觸動了薛知景,雖然在遼國,她像是在依附著蕭烈歌生活,但在兩人最親密的互動裡,她才是那不斷寵著哄著對方的人。
在她看來,蕭烈歌其實就是一個非常需要關愛的孩子。
薛知景上前一步靠近了蕭烈歌,額頭抵著對方的額頭,輕聲說道,“我又如何舍得離開你呢~”
蕭烈歌湊了過去,%e5%90%bb上了薛知景的唇。
無數的情緒交雜著,讓蕭烈歌整個人都呈現一種極度霸道的狀態,她的親%e5%90%bb帶著強烈的侵略性,排山倒海向著薛知景撲麵而來。
戀人的情緒如此高昂,薛知景又如何會冷靜。
兩人激烈地親%e5%90%bb著,手則下意識地去解開對方的衣服。
薛知景腦海中閃過一絲遲疑,她不知在這樣的時候,是否可以做這樣的事情。畢竟對於情感取向的女孩子來講,不同的儀式會帶有不同的涵義,而身體的徹底交付則代表著最深沉的承諾。
可是理智隻在一瞬間,情感很快淹沒了她。
經驗豐富的薛知景甚至反守為攻,做了那個引導走向的人。
冬末春初,北國南方的一個山洞裡,兩人徹底忘卻了世間所有的一切,任由肌膚交融,再也不分彼此。
蕭烈歌累得睡了過去,薛知景給她將衣服穿好,還生了一堆的火。
薛知景靠著火堆坐了很久。
隔著火光,看著蕭烈歌睡得安靜的側臉,薛知景有些貪戀地用目光描摹著戀人臉頰的形狀。
她已經做好了決定了,這個決定之後,或許她們兩個從此再也不會見麵,或者再見麵便是在敵對的場麵裡了。
那場馬球的遊戲,竟像是一個預示一樣。
還是走吧,若是這次不走,薛知景覺得自己一定會一輩子後悔,她必須要為大成,為太後娘娘,為自己在乎的人做一些什麼。
用木棍在地上仔細地劃下了一行字,薛知景悄悄地起身離開了。
第二天清晨,蕭烈歌在溫暖的火堆旁醒了過來,她心裡咯噔著,周圍早就沒了薛知景的身影。
而火堆旁留有一段文字,上麵寫著:
“蕭烈歌我愛你我的身心都將永遠屬於你”
第73章 再見流氓
走出了山洞,悄悄地躲著蕭烈歌的侍從們,最終還是碰見了一個。
都是認識的人,薛知景說,“公主已經答應我了,讓我離開了~”,侍從也不敢過分阻攔她。
畢竟蕭烈歌也沒有進一步的安排。
最終,薛知景就這麼施施然地離開了。
隻不過,她知道,自己雙腿走不過馬,她現在走了也很容易被追上。同時她不是很確定到底蕭烈歌會不會再追她回去,所以她並沒有走遠,隻是爬到了最近的一棵大樹上靜靜地待著。
看看蕭烈歌之後的計劃。
果然,她看見了蕭烈歌。
蕭烈歌醒來在山洞裡看見她留下的那一行文字的時候,整個人瞬間被激怒了。
“蕭烈歌~我愛你~我的身心都將永遠屬於你~”
隨著這麼熱烈的表白而來的,是薛知景的永遠離開,所有的失落與委屈全部集結成了憤怒。
憑什麼?
蕭烈歌可是遼國的攝政公主啊,從小養尊處優長大,誰能這麼一次又一次地欺負她,兩次啊,她跑了兩次啊。那些欺負過她的人已經被她用權術壓製、流放了,比如耶律蒙南,耶律宏瞻。
隻有這個薛知景,就像是一把磨人的鈍刀子,一寸一寸地割著蕭烈歌的心,讓她難受,讓她無助。
在某一瞬間,她甚至想,若是再找到薛知景,她便要折斷她這隻“蒼鷹”所有的“翅膀”,讓她再也無法接觸任何外界的事物,隻屬於她一個人。
隻是,蕭烈歌忘記了,她愛著薛知景的原因,便是薛知景有那些堅硬的“翅膀”啊。
勇敢、堅韌、充滿了責任心。
就算在最不利的條件下,她也會用她強大的個人魅力交往很多的朋友,去努力構築一個自己的世界。
她是烈火,是狂風,擁有足以打破這個世界的規則,成就一個時代的強大內心力量。
這樣的薛知景,若被折斷了“翅膀”,成為了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寵物,那她就再也不是薛知景了。
相信蕭烈歌會明白的。
“封鎖南境,給我找到薛知景!”
聽見了蕭烈歌的聲音,薛知景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果然如自己所想,蕭烈歌根本不會輕易地放自己走的。
哎,還是個孩子啊。
薛知景真的覺得跟蕭烈歌比起來,自己在感情上要滄桑許多,若她跟蕭烈歌交換位置,當對方給了足夠的分開理由,她就不會再糾纏了。
隻是,如此毅然決然地離開,內心還是不免有些愧疚。
算了,不要去想那麼多了。
現在隻能走備用計劃了,從海上離開。
蕭烈歌封鎖南境,一路向南地找她,她則往回走,從北方的海港離開,正好可以躲開蕭烈歌的封鎖。
希望蕭烈歌不要這麼快地反應過來。
等蕭烈歌帶著侍從離開,薛知景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壓了壓心裡的情緒,爬下了樹。
路過南京城,薛知景本想去裡麵找蘇茗茶留下的那個聯絡人,或許還有一些彆的路徑可以走,不想南京城也戒嚴了,門口守衛很嚴實。
為了掩藏形跡,她在鄉下拿了人家村民的衣服,將自己的外套留在了那裡,然後將頭發弄亂,用泥土抹了臉,對著井水照了照自己,看起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模樣。
因為她長得比較高,將漂亮的臉蛋掩蓋了之後,看起來還像是有些清瘦的男人。
一路往海岸線走去,她不敢走大路,隻敢走小路。
大路連接著各個城鎮、港口,所以要去往一個個的地方最安全的方式就是走大路。小路一般是連接著各個村莊,很容易迷失方向。
走山林?除非你手裡有全球衛星定位係統,否則,更容易迷失方向。
在小路上走著,薛知景也迷路了好幾回,最後根本是跟著太陽的方向向東前行,偶爾遇見個落單的村民再問一問路,她是一點都不敢去城鎮,人多的地方一定會有找她的人。◎思◎兔◎網◎
餓了她便在河裡捉魚吃。
遼國南境的這個時節,河流並沒有上凍,捉魚除了冷點,彆的都沒什麼。
這還是蕭烈歌教她的方式,徒手捉魚。
雖然這個時代還沒有成型的光學理論,但蕭烈歌是有豐富戶外生活經驗的人,不需要知道物理學原理卻能知道魚的位置和眼睛看到的位置是不同的,經過多次的練習,肌肉記憶住了不同的位置點,蕭烈歌總是能穩穩地從水裡捉住那些活蹦亂跳的魚。
“河邊這樣的小水潭比較好捉,這些魚是無意中落到了這裡,出不去了~”
“捉的時候要捉頭部的位置,手指卡在鰓裡,比較穩~”
“要用力,穩穩地捏住它~”
“捉出來之後,先用石頭將它砸暈~”
薛知景跟著學的時候,一開始要不然是將水潭的水弄渾濁了,要不就是摸到了魚結果讓對方滑不溜秋地從她的手裡滑開了。
可薛知景就不信了,不就是幾條擺著尾巴的小家夥嘛,捉它們有什麼難的。
最後,到還真練習熟練了。
她更是在蕭烈歌的指導下,學會了怎麼剖魚,怎麼烤魚。
在遼國這些年,燒烤的廚藝倒是提升了不少,蕭烈歌誇薛知景烤魚能有她的八成功力了。
遼國人習慣在腰間的百寶囊裡裝一些小瓶子的調料,畢竟是習慣狩獵遷徙的人,路上燒烤的時候隨時都能灑上調料,久而久之這就變成了服飾的標配。
薛知景自然也習慣了,係上腰帶的時候就掛上了這樣的百寶囊。
黃昏的河邊,薛知景在火堆的掩映下,烤著兩條她剛捉上的魚,聞著烤魚香噴噴的味道,突然又想起了蕭烈歌。
離開戀人,她又如何能不難過呢。
內心的愧疚與思念像是暗沉的夜色一樣,總在不知不覺間密密匝匝地纏繞上她。
吃完了烤魚,在樹上休息了一晚上,薛知景繼續前行,按照地圖上的指示,若是她今天不再迷路的話,就能到海岸了。
遼國的整體經濟都要落後許多,北方的這些港口都比大成的小,來的船也都是大成的商船,不過因為兩國之間有陸地上的榷場貿易,這樣的商船其實多是走私用的。
薛知景雖然看起來蓬頭垢麵,但出手就是一塊金子,船上的綱首船長自然應下來,捎她一程。
這條船不過兩千料,做的不是遠洋貿易,平日裡都是沿著海岸線前行,在兩國之間交換貨物。
薛知景給了金子,綱首還給她安排了一個還算舒適的船倉。
雖然船員們都看起來老老實實的,但薛知景還是不敢放鬆,休息的時候便是合衣睡的,匕首隨手放在手邊,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立即抓在手裡。
第一天晚上到什麼事情都沒有,薛知景的身心都放鬆了些。
不過她也幾乎不出船倉,以免給自己造成麻煩。
不想,第二天晚上,還是有人闖進了她的房間。
竟是綱首手底下的幾個船員看見了她給綱首金子,估計那個金子都被綱首自己拿走了,船員們什麼也沒有,貪欲讓他們想要進來偷竊一下薛知景的金銀,然後將薛知景扔到海裡去,一了百了。
薛知景自然不能讓他們得逞。
她與幾人扭打了一番,對方人多勢眾,她有些不敵,萬幸她有些功夫在身,又有武器,到是傷了對方。
這番扭打驚動了船上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