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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帝 誓月 4412 字 6個月前

?我看起來有這麼弱不禁風嗎?”

“就有~”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的門簾掀開了,一個胖乎乎的男孩子走了進來。

他便是蕭烈歌的大侄子,遼國現在的皇帝,十四歲的蕭德睿。

可能是基因的原因,他從小就長得有點胖,特彆是臉,圓乎乎的,在加上他的目光也比較呆萌,整個人顯得有些憨憨的。

這兩年長高了些,身材還拉長了點,但那股呆萌勁兒一直都在。

蕭德睿進蕭烈歌的房間,一點避嫌的自覺都沒有,當然,以前蕭烈歌也從未讓他避過嫌,兩人關係又近,他自然是很隨意的。

“姑姑,吃早飯呢,我還沒吃,正好~”他便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那天晚上晚宴的時候,薛知景遠遠地見過蕭德睿的模樣,此時聽他喊姑姑,就猜到他是遼國皇帝了,便站起了身來。

蕭德睿沒注意剛才薛知景的動作,很隨意地使喚道,“來,伺候我吃飯。”

薛知景準備給他切肉的時候,卻聽到蕭烈歌嗬斥蕭德睿,“這麼大了,還要彆人伺候嗎?自己沒有手?”

蕭德睿:“……”

蕭德睿弱弱地說了一句,“吃飯要女奴伺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蕭烈歌一臉義正言辭地說道,“作為我們遼國的皇帝,你太軟弱了。所以從今天起,你必須要什麼事情都自己做,不準讓彆人代勞,早點長大,早點親政,彆讓你姑姑我這麼辛苦,這叫尊老。”

蕭德睿:“……”

蕭烈歌比蕭德睿大四歲,雖然是姑侄,但小時候也算是一起長大的,蕭烈歌從來都是一邊嫌棄著蕭德睿學東西慢,一邊還恨鐵不成鋼地要教育他。

這麼多年的習慣下來,蕭德睿對蕭烈歌是又愛又怕,幾乎達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不管對方說的話到底邏輯通不通。

薛知景偷偷瞥了一眼蕭烈歌,又瞥了一眼蕭德睿,深深地覺得“尊老”這個詞,用得,真是,唔,很特彆。

“小奴隸,你,坐下,陪我吃飯~”

薛知景便坐了下來,對麵的蕭德睿看看麵前的這個“奴隸”,又看了看自己的姑姑,什麼話也沒說。

吃著東西的時候,蕭烈歌問道,“既然你都來了,我好久沒檢查你的箭術了,一會兒吃完飯發去靶場,讓我好好看看。”

說到這裡,蕭德睿胖乎乎的臉上帶著些驕傲,“我都進步了的,姑姑你一會兒好好看看吧。”

蕭烈歌笑著點頭,“行,讓我好好看看~”

收拾停當,幾人便一起去了王帳外的靶場。

騎馬射箭這樣的技術對於契丹人來說太重要了,現在太忙了,蕭烈歌總是沒有太多的時間,所以她乾脆在王帳旁邊就開辟了一塊空地用作靶場,一有空閒便來練習一番。

契丹人的胡服就是為了弓馬騎射而設計的,衣服都紮得緊實,袖口更是收緊,常年蹬著皮靴。不像漢人有的服飾,寬袍廣袖,做事情很不方便。

簡單地熱了身,小胖子蕭德睿便開始了他的表演。

架勢到是挺足的,臂力也有,不過這準頭吧,差了點兒。

他還問蕭烈歌:“姑姑,你看我,是不是很有進步?”

蕭烈歌想著,確實很久沒有檢查他的箭術了,早餐的時候聽他說起,還以為進步到什麼程度了,滿心都是期待,結果就這?

大概就是,他原來隻有60分,蕭烈歌對他的期待是80分,結果他隻比劃了65分一樣。

蕭烈歌用目光嫌棄了他一眼,拿了弓箭扔到薛知景的手裡,“小奴隸,你,來試試~”

薛知景略一怔,對上了蕭烈歌的目光,對方說道,“給我大侄子比劃比劃,讓他看看自己到底差到什麼地步,彆老說我欺負他。”

原來是蕭烈歌覺得,能駕馭最烈野馬的薛知景肯定在箭術上也是有所成就的,畢竟馬術和箭術是合在一起的。

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碰弓箭了,但當初在汴京城馬球場的時候,她還是好好讓元錦磋磨過她一陣子。畢竟技多不壓身嘛,她在大成宮廷裡麵的第一戰,可是一箭成名的呢。

略活動了一下,拉了拉弓試了試,薛知景便站定了,緩緩地搭箭上弓。

臂力比以前更足了,她拉弓的手臂穩得像定住了一樣。

箭簇急速飛出,穩穩地紮進了箭靶的核心。

如是好幾箭,根根中靶。

蕭烈歌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的大侄子,“我說,我們家的小皇上,我身邊一小奴隸都比得過你的箭術,你還好意思跟我說你有進步了。”

蕭德睿撅著嘴,哭喪著一張臉,感覺被打擊得都沒有了自信心了。

薛知景有些看不下去,對蕭烈歌說,“看事情要從一個長遠的角度來看嘛~若是他比之前有進步了,那就應該誇獎,一味的打擊,會影響進步的。”

蕭德睿對薛知景投來感激的目光。

蕭烈歌也不說他不好了,又想起彆的來,“行吧,算你比以前要進步那麼一丟丟,就是進步太慢了,你就不能給我快點~彆的課業呢,回帳篷去,我好好檢查檢查~”

回了帳篷,又讓蕭德睿給他背最近在讀的《左傳》,他背得到是挺熟練的,就是落到具體是什麼意思上,講訴起來口齒就沒有那麼清晰了。

磕磕巴巴的,像是小學二年級的學生在背課文。

蕭烈歌又不高興了,“你怎麼這麼笨呢~你知不知道,你以後要麵對的是那些像豺狼一樣的契丹貴族,和飽讀詩書狡詐如狐的漢人大臣,你在這些文章典籍上麵都學得不明不白的,到時候被他們坑死了都不知道為什麼被坑的。”

薛知景見蕭烈歌都要掀桌子了,在旁邊建議道,“公主殿下,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幫皇帝陛下看一看他的課業情況,如果我能幫他做一些學習計劃什麼的。”

昨天,蕭烈歌看是見過薛知景如何教小侄女蕭鈴兒學習的,到是相信她在這方麵的經驗。

同時,見著薛知景帶笑的目光,她的情緒漸漸便緩和了下來,像是被柔軟的水給抹平了一樣。

“行吧,蕭德睿,你給我上點心~”

蕭烈歌在王帳裡處理政務,薛知景則和遼國的小皇帝在旁邊的帳篷裡看小皇帝的學習進度。

小皇帝事無巨細地都跟薛知景講,包括他的老師都教了多少,怎麼教的,他怎麼學的之類的。

薛知景發現,小皇帝其實是一個非常單純的孩子,智商不是那麼出挑,更因為身體略胖而有些自卑,但他有一個極大的優點,他足夠有耐心。

一個成功的人,其實往往不是最聰明的人,而是最有耐心的那一個。

畢竟人生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枯燥而繁複的工作,成功往往隻有一刻,沒有足夠的耐心,往往等不到成功的那一刻。

蕭德睿也很喜歡薛知景,畢竟文雅、有學識、還溫柔的姐姐,誰不喜歡。

“我怎麼稱呼你呢?”

“嗯~您可以叫我景先生~”

第52章 想嫁給你

中午吃飯的時候,薛知景跟蕭烈歌說了一下她大侄子的情況。

“皇帝陛下資質要差一些,學東西比彆人慢,但他也是有他自己的優點的。他有耐心和毅力,很能聽取彆人的意見,這些是可以彌補資質不足的。更何況,古語有雲,笨鳥會先飛。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和空間。”

蕭烈歌卻還是不太滿意地說道,“可他不是一般人啊,他是我們遼國的皇帝,哪兒時間等他慢慢成長,慢慢飛起來。笨成這樣,以後會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的。他根本不知道,整個王庭,周圍全是虎視眈眈的獵人,他們一個個都躲在笑臉的背後,隻等你露出一絲的脆弱,就敢向你射出那一根已經等待很久的冷箭。”

薛知景靜靜地看著她,嘴角噙著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蕭烈歌嘟噥了一句,“乾嘛這麼看著我?”

薛知景認真地對她說,“我知道,你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壓力很大~”

壓力大到,晚上都會做噩夢了,精神上得緊繃到什麼程度。

不過是一個同理心的表達,蕭烈歌就開始酸了。

“執掌一個國家,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我知道,你每天都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你之所以這麼著急皇帝陛下的成長,是在擔憂他未來不能承受你現在承受的壓力。”薛知景說。

蕭烈歌沉默著,薛知景的話說到了她的心底,說到了那些她自己都還沒理清的最深處。

“但鬆弛有道,一味的拔苗助長隻會適得其反。”薛知景說。

觀察著蕭烈歌的反應,薛知景緩緩地將話題引到了她的目標上,“孔夫子當年教學,也講究一個因材施教,因為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不一樣,不能用同樣的方式教育。就像你,騎馬射箭遠超常人,羊肉能片得薄如蟬翼,而我,更擅長數學和經商。我們兩個都如此的不同,更彆說那些還在學習的孩子呢~”

“那,你有什麼方法給他,因材施教嗎?”蕭烈歌的氣勢已經弱了下來,說出來的話竟還帶上了撒嬌一般的語氣。

她的目光變得像是小狗一樣的呆萌,讓薛知景下意識便想要去薅一下她的頭發。

不過最終,薛知景還是沒有伸出手去。

對人家沒有那個意思,就不要輕易地去做一些親密的舉動,這樣不道義。

薛知景走馬上任,又多了個學生。

其實她都算不上人家的正式老師,對於皇帝蕭德睿和小公主蕭鈴兒來說,她最多就是個補習老師。

蕭德睿有自己的老師,因為他是皇帝,所以安排的文化課老師是幾個漢人的臣子,一上午的時間都在教學,有幾個貴族孩子陪著他上課,算是陪讀。

相比起來,蕭鈴兒就差一些了,是跟很多的貴族少年一起上學,更像是小學生。

到了下午的時候,薛知景先陪著蕭德睿去複習他今天的功課,然後再去陪蕭鈴兒。

蕭烈歌很忙,但她一般都會在蕭鈴兒學習的時候忙完今天的工作,然後什麼也不說地過去,蕭鈴兒有一次還好奇地問姑姑怎麼每天都來。

蕭烈歌說,“你難道不希望每天看到姑姑嗎?”

哄孩子她倒是很會,隻是她心裡哪裡是惦記著蕭鈴兒,根本是想見薛知景,說來也是奇怪了,處理完政務,就想立刻見到薛知景,跟心裡長草一樣。

蕭鈴兒哪裡想得明白那麼多的彎彎繞繞,隻覺得開心。

那天又一次見小皇帝蕭德睿,蕭德睿又認認真真地跟薛知景行禮,喚了一聲景先生,然後彙報今天都學到了什麼。

不得不說,被漢臣們教了這麼多年,雖然資質平庸,但這樣的禮儀和行事做派,已經非常符合儒家文化的要求了。

薛知景見他都快成一個古板的老頭子了,笑著說道,“今天我們不在室內,去室外學習吧。”

“室外?”

薛知景知道,學習這種事情,從來都是要刻苦努力的,業精於勤而荒於嬉。但是事情不能走向極端,太刻板了,就容易壓製人的創造力和敏銳度。

一個國家的皇帝不能是一個書呆子,他還應該有敏銳的洞察力,和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