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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帝 誓月 4418 字 6個月前

理年齡比較大的緣故,這一次她麵對蕭烈歌的時候,總展現出一些柔軟的包容感,但又帶著些距離。

包容感讓蕭烈歌總是不自覺地在薛知景麵前放下攝政公主的“麵具”,展露自己小孩子的那一麵,而那一股明顯的距離感又總會惹怒蕭烈歌。

蕭烈歌的臉上有些發熱,心裡的少女情思越來越濃,“我說了,我再送你一把匕首~”

此時的蕭烈歌哪裡懂什麼叫做順杆兒爬,什麼叫做撒嬌耍賴啊,說出來的話直愣愣的,像是薛知景就貪她那一把匕首罷了。

其實薛知景更在乎的是那一份情意。

她感激蕭烈歌給予她的那一份情意,雖然她並不能同等的回報給對方,仍希望用自己的方式,收下這一份情意。

“不用~”

“不行,我就要送給你。”

薛知景笑了笑,“好吧,送就送吧。”

“這次你可不準弄丟了,就算是海盜,也不能偷走~”蕭烈歌帶著些不合邏輯的霸道,其實隻是為了表達她的情緒罷了。

薛知景哪裡聽不出來,這個傲嬌的小孩。

“好,就算是海盜,命可以給她,匕首不能給~”

薛知景自己倒是說得真誠,但這樣的話聽在單純的蕭烈歌耳朵裡,跟表白已經沒有什麼區彆了,她有些怔怔地看向側麵的薛知景,情意在眼眸中流轉著。

她緩緩地靠近薛知景,薛知景卻對她說道,“你聽到什麼聲音沒?”

蕭烈歌停下了動作,仔細聽著,“好像是從那邊傳來的~”

那是離她們不遠處的一個草叢,兩人遊到了草叢的邊上,卻見著有兩人有些激烈地正在湖邊的一片空地上運動著。

薛知景拉了一下蕭烈歌,輕聲說道,“我們走吧,彆看了~”

真是的,草原兒女,怎麼還喜歡野合的。

哎,自己為什麼要好奇心這麼重~

但蕭烈歌卻不動了,目光定定地看著那邊。

那邊的兩人似乎剛脫了衣服,正激烈地啃著對方,然後便是帶著聲兒的活塞運動出來了,聽得真是讓人臉紅啊。

薛知景有些頭疼,怎麼這些小姑娘們一個個都這麼愛看彆人辦事兒啊,這個時代的生理教育已經殘缺到這個地步了嗎?

若是有機會,自己一定要開一個女子學校,其中一門最重要的課,就是生理衛生,蒙學的時候就開始教。

務必教得她們連解剖學的內容都學會,運動的時候腦子裡都會不自覺地想到生理結構。

省得一個個好奇心這麼重。

不過很快,薛知景就發現蕭烈歌的反應不像是好奇,更像是憤怒。

她按住了對方的肩膀,將對方的腦袋轉了過來,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清的聲音問道,“怎麼了?”

這個時候那邊正在活塞運動的兩個人還在激動處,互相說著騷話。

什麼“耶律蒙南你好棒啊~”,什麼“是先帝厲害還是我厲害?”之類的話,因為薛知景並不是很清楚他們的身份,聽在耳朵裡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

反倒是蕭烈歌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

若不是兩人現在身上什麼也沒有穿,更不可能帶著刀遊泳,估計蕭烈歌已經要舉著刀砍過去了。

薛知景察覺了她的不對勁,趕緊拉著她悄悄地退走,兩人緩緩地退入到水中,然後慢慢地遊回她們兩個下水的那個沙礫灘。

在沙礫灘上穿衣服的時候,蕭烈歌沉默著,薛知景也更不可能再擔心什麼對方看了激動場景就要對她下手之類的,反倒是一直擔憂地看著她。

一直到回到蕭烈歌的王帳,蕭烈歌還是沉默著。

女奴送來了熱水讓蕭烈歌洗腳,薛知景還是擔憂地問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蕭烈歌招呼女奴們出去,抬頭看向薛知景,“剛才那兩人,一個叫耶律蒙南,曾經想殺了我,一個是我哥哥的其中一個妻子。”

薛知景一怔,這?

一個是仇人,一個是親戚?雖然薛知景不知道對於遼國來說,皇帝死了之後,他的妻子是不是需要守節,但看蕭烈歌的反應,應該是不太能接受哥哥的妻子跟彆人好的這件事情。

蕭烈歌跟她講了講那耶律蒙南的事情,“耶律家是後族,偶爾到某些時候就會不安分,比如現在是我大侄子在皇位上坐著,他才十四歲,一團孩子氣,一點威懾力都沒有。而我呢,在他們眼裡應該也是可以乾掉的女人,所以他們一邊想著把我娶到手,一邊想著找機會把我殺掉。我都明裡暗裡躲過去好幾次了。”

薛知景從未想過蕭烈歌的生活竟是如此危機四伏的,目光中便有了些疼惜。

蕭烈歌落入了薛知景的目光裡,頓時就有了些想要撒嬌耍賴的委屈感,這種感覺來得太迅捷,讓她的眼眶瞬間就溼潤了。

薛知景見著蕭烈歌突然從小狼崽變身為一隻大型犬,有些觸動,上前攬住了她的肩膀,拍了拍。

蕭烈歌被投入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心裡頓時更酸了。她的胳膊從身側緩緩地抬了起來,抱住了薛知景的腰,一種被包容的感覺瞬間湧上了心頭。

“要管理這麼大一個國家,很累吧?”

一句話,蕭烈歌的眼淚便落了下來,滾燙地落在了薛知景的衣襟上。

是啊,她好累的,她本來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公主,在父親和哥哥的保護下,肆無忌憚地生活著。她雖然馬術、箭術等武力方麵的實力很強,但本質上還是一個單純的少年。

哪裡想到,有朝一日,她會瞬間變成這個國家的最高統治者,肩負起那些本不應該她來承擔的責任。

皇室的榮耀,大侄子和她的安危都係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她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隻為平平安安地活下去,讓這個國家也平平安安地延續下去。

這兩年來,彆人漸漸地開始當她是那個坐在神壇上的塑像,畏她敬她的有之,都當她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哪裡還會有人給她一個溫暖而安全的懷抱,讓她可以儘情地釋放她的困苦、脆弱與彷徨呢。

薛知景整個人的氣場是成熟的、包容的、妥帖的,她攬著蕭烈歌的肩膀,柔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和後背,什麼話也沒有說,卻在動作中釋放出了對蕭烈歌的溫柔安撫。

她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母性的光輝,讓孤寂的草原小狼崽像是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幼兒時代,整個身心都徹底地放鬆了下來。

蕭烈歌有些貪戀著她的懷抱,甚至還努力地嗅著薛知景身上的氣息。

薛知景身上連氣息都是安定的,就像她平日裡挺立如鬆的模樣一樣。

“那個,蕭烈歌,你的洗腳水是不是涼了?”許久,薛知景有些煞風景的問了這麼一個問題,然後順勢將似乎要抱到天荒地老的蕭烈歌給緩緩推開了。

幫她取來了毛巾遞給她,蕭烈歌什麼也沒說,自己就擦了腳。

此時蕭烈歌的心臟還在狂烈跳動著呢,剛才薛知景將她推開的時候,心臟才仿佛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剛才是如何抱住了對方的腰的?

兩人安靜地睡下了。

隻是到了半夜的時候,薛知景卻聽到了一些古怪的動靜,讓她從夢裡醒了過來。

仔細尋找了一番,發現是床上的蕭烈歌。

於是薛知景緩緩起身,去看一看蕭烈歌到底怎麼了。

床上的蕭烈歌額頭冒著冷汗,嘴裡嘀咕著聽不懂的話,露在被子外的手捏得緊緊的。

是做噩夢了嗎?

薛知景按著她的肩膀,喊著她,“蕭烈歌?蕭烈歌?”

終於,蕭烈歌喘著粗氣從夢中醒了過來,卻恍惚看見了麵前的人,隻是沒看清是薛知景,她嚇得一把將薛知景給推了開去,薛知景哪裡想到這一茬,頓時就被她推得從床沿摔了下去。

薛知景:“……”

蕭烈歌這才徹底地看清了麵前的人,看向薛知景的目光裡有著歉意。

薛知景從地上起來,去給她倒了一杯水,倒是一點沒提剛才的事兒,“做噩夢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蕭烈歌點了點頭。

“要不要我陪你睡?”薛知景脫口而出這麼一句話,倒是一點都不見外,畢竟蕭烈歌難得的脆弱模樣讓她想起當年,蕭烈歌偷偷縮在床腳哭,她便上前抱著她安慰來著。

“才不要呢!”

得,又犯彆扭勁兒了。

第51章 變身帝師

第二天一早,薛知景沒提昨晚的事情,蕭烈歌這個彆扭小孩自然也不會提。

早餐也有了變化,再次多了兩盤炒菜,薛知景看了看蕭烈歌,心裡想著,雖然蕭烈歌表麵上看起來傲嬌彆扭,但其實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的。

這麼看起來,還是蠻可愛的。

這麼想著,還給她麵前的小盤子裡夾了一筷子蔬菜。

蕭烈歌看了看眼前的蔬菜,將手裡切肉的匕首轉了個圈,柄對上薛知景的方向,往前推了一下,“給我切肉~”

今日的早餐是一大塊的肉乾。

草原貴族的生活裡,三頓都吃牛羊肉,怪不得一個個都長肌肉。

不過這肉乾是真硬啊,薛知景用清水淨了手,一手扶著肉乾,一手往下切快,才切了下來,放到蕭烈歌麵前盤子的時候,還被對方嫌棄了一番,“切得好醜~”

薛知景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醜就不能吃了嗎?你吃的是肉,又不是它的外形,在你嘴裡嚼爛了吞到肚子裡不都是營養物質。”

雖然薛知景也知道對於一些菜式來說,“色、香、味”都很重要,但一塊肉乾而已,要切成什麼樣?到底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被薛知景懟了一句,蕭烈歌頓時撅起了嘴,瞪圓了眼睛瞪了她一眼,“我十歲的時候,都能片出薄如蟬翼的肉片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會,我看你這個大成王朝宮廷女官是假的。”

被小孩子莫名其妙地拌嘴,讓薛知景也生出了幾分幼稚的爭強好勝感,跟著駁斥道,“我這個宮廷女官,主管的是宮廷的典章,也就是給皇後管文件的。尚膳局才是管飲食的,但就算是尚膳局也有不同的分工,不是所有人都要練刀工的。你覺得簡單的事情,在我這裡可能不熟練,這算什麼問題?”

蕭烈歌定定地看著她,手裡拿著肉乾在嘴裡狠狠地咬了一口。

薛知景笑了笑,莫名覺得剛才說那一通話好無聊來著。

還想更無聊一點,她便對蕭烈歌說,“你切得好看,來,你給我切一片薄如蟬翼的?”

蕭烈歌如何不知道這肉乾硬得咯牙,她切了一聲,“我可是公主殿下,這樣的事情,是你們這些奴隸的工作,我才不要給你表演呢。”

說到“奴隸”二字,薛知景的心情開始變得有些沉重。

雖然蕭烈歌很可愛,對自己也不差,但是她在這裡,本質上還是一個低下的“奴隸”,是一個身家性命都握在彆人手裡的物件。

蕭烈歌喝了一口酸奶,看薛知景突然不說話了,一時也不知道她怎麼了,將自己麵前的羊奶推到了她的麵前。

“喝點奶,看你細胳膊細腿兒的,回頭打獵的時候風一吹就該跑了。”

薛知景嗤笑一聲,“還風一吹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