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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帝 誓月 4390 字 6個月前

的成型的早朝製度,召集高官貴族們開會的時間非常的隨意,有的時候甚至像是一場大型的宴會,吃吃喝喝的時候事兒就討論完了。

如她所預料的那樣,貴族們明裡暗裡的表示,她大侄子年紀太小了,應該找一個成年的皇族來即位。

成年皇族?

自己推一個傀儡,然後順便再自己坐大?

她大侄子年紀小,她可不小了。

召集著所有貴族舉行運動會,騎馬、射箭、摔跤等常規項目,蕭烈歌首次全麵參賽。

這樣的比賽在遼國是傳統,各部族通過這樣的定期活動來展現各自的部族力量,其中各部族的首領往往會親自上場,他們的能力就算不是最好,也是站在前列的。

就像是叢林世界一樣,大家都靠著露爪子揮拳頭來比拚誰能當叢林之王。

若是皇位正常更迭,成年男子繼承皇位,眾部族會默認他是有力量的,一般不太會出現現在的局麵。但現在坐在皇位上的是一個十二歲的蠢萌少年和一個十六歲的少女,隻看這個配置就讓眾部族蠢蠢欲動。

在這之前的運動會,蕭烈歌並不會全部參加,因為她有足夠的傲氣,但是這一次,她需要向所有人展示她的能力。

就像一隻新晉的頭狼,必須要打敗狼群中所有前來挑釁的狼,才能坐穩王位一樣。

馬上的蕭烈歌像一團可以燃燒到天際的火,而她的箭則像是破雲的風,一次一次地震顫著周圍的或年輕或年老的貴族們。

摔跤比賽她派出了她最重的一個侍從,200斤的廚師這一次終於變身摔跤大師,一次又一次將對手摔落在地。

蕭烈歌不過淡淡地說了一句,“他不過是我手底下一個普普通通的侍從罷了。”

她的一係列操作就像是新官上任燒的那三把火,讓人摸不清她的底細,又害怕她的狠絕。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經將自己全部的力量都投入到了這場盛大的表演裡麵,隻為了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不敢妄動罷了。

然後才正式進入對於朝政的接手。

遼國一邊以部族製度管理本族事務,一邊以大成王朝類似的製度管理漢人。所以蕭烈歌還要學習怎麼用文件管理的方式管理漢人的事務。

一時間,真是恨不得一天有48個時辰,還不用睡覺。

她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成長著。

第32章 女子之難

大成王朝沒有成文的法律規定女子不能當將軍,但也沒有這樣的先例。畢竟在這樣一個時代,女子15-18歲之間,就應該成親生子了,對於貴族子弟更是如此。女子成親生子之後哪裡還有什麼機會出去工作,生子和管理家庭就需要付出全部的精力了。

若是錯過了這個時間,之後便找不到合適的門當戶對的夫婿人選了,大多隻能找個中年喪妻的男子,或許還要給對方養孩子當後媽。

這樣的一種文化和社會氛圍,會極大的影響女子的職業發展,就算是武將家也一樣。

主管軍事調動的樞密院對於皇後娘娘要讓元錦來當雄州地區的指揮官幾乎是一致的反對,一部分說她是女子,一部分則說她年紀輕戰功少,說最好從京城中安排老成持重的將軍過去。

皇後娘娘很清楚,樞密院一則從來都對武將有所忌憚,一遇到什麼事情都會雞蛋裡挑骨頭,但是對於彆人推上前來的武將又愛指手畫腳,比如說,擔心皇後娘娘的手伸得太長了。

但是現在最麻煩的事情是,除了元錦,皇後娘娘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了。

在現階段遼國和夏國準備打過來的時候,雄州地區是緊要位置,皇後娘娘務必要一個自己信得過又有足夠能力的人坐鎮雄州。

重文抑武的大成王朝根本就沒有一個持續地培養武官的機製,大部分的武官都是家裡一代代傳承下來的,更有武官家中途讓子弟學文考科舉的,所以優秀的武官是一代少於一代,一代不如一代。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元錦已經是新一代武官備用軍中最優秀的一個少年了。

她在馬球場上的風姿,展現的組織能力與領導力,遠遠超越了她十五歲的年紀,有了一個青年將領的雛形。

而元錦又是皇後娘娘族中的侄女,自然是最信任的人。

除了元錦,皇後娘娘估計隻能派自己的族兄元傑綱去雄州了,但是那樣在京城的禁軍裡麵她就沒有自己人了,四十萬禁軍啊,她可不放心裡麵一個自己人都沒有。

“現在軍情緊急,不若讓元錦暫代這個職位,以及時防備遼國,畢竟現在再找一位將軍過去,可能會出現防備上麵的空隙。”

皇後娘娘準備用的是一個拖字訣,先讓元錦乾著,然後她在京城這邊再慢慢選所謂的人選,到時候怎麼選,選誰,估計還能跟樞密院這幫老頭子你來我往地爭執一番,這一來一年半載就過去了。

到時候元錦乾得好,或者立了戰功,她就順勢讓她繼續乾下去,位置就穩了。

至於元錦年齡到了要成親的時候,她已經選擇性地忽略了。

雄州那邊,薛知景、元錦、李婧和陳棠四人一眾去了小翠去世的那片森林。

那夜被人追殺,小翠以己身擋住了追殺人的屠刀,救了薛知景一命,薛知景不得已騎馬逃走了。後來,元錦她們找薛知景的時候便找到了小翠的屍體,當時沒有辦法,就直接將小翠給埋在了當地。

幾人這次過來,一是為了祭奠,二是為了給她將墳墓修得好一點。這個時代,事死如事生,這樣的事情是務必要做的。

元錦更是問薛知景,“不需要將小翠送回她的家鄉嗎?”

薛知景有些茫然,“家鄉?我不知道她的家鄉在哪裡。”

突然有些愧疚,薛知景在這個時代落下了她的第一滴眼淚。她和小翠同為宮裡人,小翠似乎心裡有芥蒂,從來不提家中情況,薛知景自然也不好多嘴去過問。

元錦拍了拍她的肩膀,試圖安慰安慰她,“沒關係,天地之大,哪裡都是埋骨之地。”

元錦豪爽大氣,擁有天生的武將性格,總有一種“隻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的氣勢。

“小翠救了我一命,她讓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

原來真的有人是可以用命去救他人的。”薛知景的手在身側握成了拳,目光緩緩地越過正在休整的墓地,飄向了遠方。

元錦笑了笑,目光裡都理所當然的堅定,“因為是朋友啊~”

薛知景看向了她。

“小景,我相信,若是你我處在同樣的位置上,也會拚儘全力去救的,因為,我們是朋友啊。”元錦的目光清澈,似乎這樣的話是一件非常簡單的道理。

生死相依,以命相托。

薛知景突然懂了。

前世的薛知景親緣淺,友誼薄。重活這一世,沒有想到,竟能收獲到這麼多的朋友,她更覺得滿心充盈,對這個時代與世界擁有了更多的認同感。

陳棠留下輔助元錦,薛知景和李婧則帶著陸城先回汴京城,然後從汴京城走水路去南邊。

臨行之前,薛知景再次跟元錦確認道,“最重要的是榷場,保障榷場貿易和打擊走私要並行。我回京會跟娘娘再商議一下榷場貿易擴大的事情,之後我會去南邊理清茶葉的產量情況,交引不能再超發了。”

在軍事布局上,薛知景聽元錦的,在經濟貿易上,元錦不打折扣地聽薛知景的。

薛知景和李婧押解著陸城,一路返回汴京城,回去的路上,天已經開始下雪了,冬天來了。

回到了京城,將陸城交給大理寺審問,薛知景和李婧則進宮給皇後娘娘詳細彙報這次出行的情況。

薛知景將自己被蕭烈歌俘虜的那一段輕描淡寫地順過去了,並未細講,主要彙報內容在榷場和兩國的貿易上麵。

皇後娘娘讓她提交一份詳細的報告上來,然後說道,“今晚我在宮裡給你們開一個慶功宴,李婧,也邀請你的父母過來。”

李婧有些受寵若驚,卻不知在皇後娘娘看來,看她們這些意氣風發的小女孩們,就像是看見年少時候的自己,她很想給予她們與其成就匹配的功勳。

就像是在完成自己年少時未完成的夢一樣。

宮裡辦這樣的慶功宴輕車熟路,到了天黑的時候,辦宴會的大廳以及外麵的院子燈火通明,熱鬨非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大成王朝流行合食了,便是一張長桌,或者八仙桌,眾人圍坐在一起。除了主桌之外,一般都是男女分開坐的。

皇後娘娘是主桌,安排了一個大長桌,她坐首位,薛知景和李婧作為功臣,坐在她的旁邊,下麵依次是高官命婦。

從古自今的酒席都一樣,吃多了喝嗨了全場就亂了。

不過這個時代男人愛跳舞,總有些喝多了的下場去跳好幾圈,見著皇後娘娘笑得開懷,便跳得更加起勁兒,更是會配合著他們或啞或嘹亮的嗓音唱上兩句。

敢情這還是一個朝臣們刷臉的平台。

喝多了之後,便有宮妓唱歌奏樂,官員們帶著自己的媳婦湊著堆的來給皇後娘娘敬酒。這時候坐得就亂了,一般都是夫妻二人一起去社交的時候了。

皇後娘娘一般都端坐著,抿兩口酒意思意思,然後勉勵一下對方,關心一下對方的家庭和孩子,真是不容易,她都能記住每一位官員和他們的龐大的家庭情況。

薛知景覺得皇後娘娘吧,總是能不斷刷新自己對她的認知,讓自己持續地對她表示崇拜。

遠遠地見著李婧去她父母那邊了,薛知景跟皇後娘娘說了聲,便端著酒杯過去了。

她的父母拉著她,正和一位穿著四品官服的官員夫妻聊著什麼,都笑得喜笑顏開。

薛知景過去了之後,和眾人見了禮,便坐了下來,然後她便見著李婧的臉色似乎很不好。

輕聲地問道,“怎麼了?”

李婧搖了搖頭。

不過很快薛知景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略一聽,便知道,什麼對方有個十九歲的兒

子之類的,又是在什麼書院念書雲雲。

怎麼莫名有一種相親的節奏???

“過年的時候他便能回來了,我們見一見?”四品官員笑著問道。

“見見,好啊~”李婧的父親回答著。

薛知景見自己的小夥伴麵如死灰的模樣,心中升起了薄怒。在這個時代也有一陣子,她如何不知道,他們說的這個見見基本就是要定下來了,若非對方有什麼明顯的殘疾,是不太可能改變的。

可憐她的小夥伴,也不過才十五歲啊。

她便裝作無意地跟李婧說道,“娘娘安排我們年前就趕緊啟程前往江南,時間緊任務重,娘娘說了,可就指望我們兩個了。”

李婧立刻就接了她的話,“這樣啊,娘娘的任務當然是最重要的,那我們可得抓緊時間了。”

對麵的兩對父母一聽,頓時便急了。

“娘娘又安排什麼任務了嗎?”

“不是從北邊回來立功了嗎?應該留在京城了吧。”

他們既然問起,薛知景自然便可以繼續說了,“皇後娘娘看重李婧,想栽培她,希望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