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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帝 誓月 4390 字 6個月前

清楚,你這腦袋是不是裝的豆腐渣。”

夥計還可憐兮兮地說著,“掌櫃的,我是真的算不清楚了,頭昏腦脹的,這一筆一筆的我記得可辛苦了,就是算起來怎麼都算不對。”

“那你要你做什麼,哎~整個南京城就找不到幾個會算賬的。”

算賬?

薛知景頓時頓住了腳步,抬腳就邁進了藥鋪。

很快,她就以一個快速的心算技能獲得了這個藥鋪臨時賬房的職位,她所求的不過是有個住的地方有幾頓飯吃。

對於她來說,藥鋪的這點賬目算起來那可算是輕鬆的。

她甚至還指出了不少的疏漏之處,很快就獲得了掌櫃的信任,大晚上,讓夥計給她煮了一碗麵條,讓她吃完了繼續算。

薛知景的少年裝扮看起來是比較讓人舒適的,臉頰白皙帶著些稚嫩,若她收著目光中的銳利,看起來也是明%e5%aa%9a的。人們往往都是看臉的,這樣的一張清爽老實的臉出現在麵前,信任度自然是高的。

更彆說她的專業技能還這麼強。

不過吃著麵條的時候,掌櫃還是在打聽她的情況,薛知景編了個身世,說她家是商人,所以從小就會算賬,這次在路過山林的時候遇到了賊,跟家人失散了,所以流落到南京城來了。

掌櫃倒是信了幾分,畢竟數學不是一般人都能學的,若是大商人的家庭出身的,數學倒是必須的一門學問。

掌櫃安排她在存放藥材的倉庫睡一晚上,說現在天太暗了,點燈費油,明天再

繼續算。

她便終於可以安心地休息一晚上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和大家一起吃了個早餐,掌櫃他們開始看病,她便在旁邊算賬。

半上午的時候,有送藥材的過來,掌櫃讓薛知景一起幫忙盤點。

“怎麼又漲價了?”

“這不這些都是從南洋諸國進口到大成的,我們也是從大成那邊偷運過來的,最近大成王朝又是旱災又是洪災的,藥品用量大了,能運過來的就少了。就這些,還是我們東家托了硬關係才拿到的。”

“哎,你說,這邊境的藥材進出管這麼嚴做什麼,難道這些藥物不是大家日常所需的嗎?”

“就是就是。”

薛知景聽了一耳朵,怎麼聽起來好像這些藥材是走私的?沒有經過邊境榷場嗎?

有薛知景在,盤點的速度自然是提高了一個台階,掌櫃的喜笑顏開,所以薛知景跟他打聽走私的事情的時候他也一點都沒有藏私。

“榷場啊,官方要求多,這個不讓賣那個不讓賣,還抽不同比例的稅。其實抽稅都沒有什麼,但你不能不讓買賣呀。我們遼國缺的東西太多了,不說我們藥鋪的藥材,就說香藥、糧食、茶葉、瓷器,還有銅錢,我們都需要啊,能怎麼辦呢,隻有走私啊。”

薛知景突然才反應過來,她現在身處遼國,但是剛才盤點賬目的時候卻發現,藥鋪使用的竟然是大成王朝鑄造的銅幣。

確實,她回想起皇後元含章曾經很頭疼的通貨緊縮問題,就是國內流通的銅錢不夠用,市場上總是缺錢用。因此朝廷年年都要加大銅錢的生產數量,但還是不夠用。大成王朝已經禁止銅錢出口,但看來走私很嚴重。

薛知景突然覺得,她或許可以趁著自己在遼國的這個機會,多了解了解邊境的商業情況,深入民間才能得到最一手的信息,更彆提在彆國,了解到的跟國內應該更不一樣。

到了中午的時候,薛知景已經將藥鋪的陳年賬目給清點了一遍,掌櫃說請她給自己藥鋪當賬房,直到她找到自己的家人,薛知景自然答應了下來。

隻是沒有想到,下午的時候,蕭烈歌卻突然出現了。

蕭烈歌帶著她的一眾侍從走過這條街的時候,像是直覺一般掃進了藥鋪,正好便看見了坐在靠窗處伏案執筆的薛知景。

蕭烈歌的眼睛眯了起來,踏步邁進了藥鋪的大門。

掌櫃一見他們的服飾和裝扮,便知道是契丹人,趕緊從櫃台後麵出來,彎著腰笑得一臉褶子,“這位貴人,請問是想看病還是抓藥啊?”

蕭烈歌走到一旁的靠背座椅上坐了下來,她的侍從們統統站在了她的身後,一幫人人高馬大,腰間都扶著一把長刀,不說彆的,氣勢就極為嚇人。

她的目光像一把劍一樣直直地射向正對著她的薛知景身上,嘴上淡淡地來了一句,“看病!”

一聽這聲音,薛知景猛地抬起頭來,和蕭烈歌似笑非笑的臉對上,頓時瞳孔就是一縮。

這是什麼神仙運氣?

“那請問貴人可否講一講有何不適,我在與你把上一脈~”

蕭烈歌定定地盯著薛知景,然後抬起自己綁上布條的左手,用右手將布條緩緩解開,一圈一圈又一圈。

看著對方一圈一圈緩緩地解開布條,薛知景隻覺得像是有一個緊箍咒在一層一層地壓迫自己的咽喉。

怎麼辦?怎麼脫身?

現在跳窗往外跑,估計幾步就會被人追回來。

終於,對方的布條解開了,上麵是一道新鮮的傷口,掌櫃湊近一看,說道,“貴人的這個傷口是新傷,不過已經上了上好的金瘡藥了,我這裡可以為貴人再清理一下,然後上一下我家祖傳的愈合膏,七日之內,保證傷口愈合無虞,一點疤都不會

留。”

蕭烈歌卻根本沒有看掌櫃,隻直直地盯著薛知景,食指伸向對方,“讓你家那個夥計給我清理。”

掌櫃看了看薛知景,說道,“貴人,這位小先生是我聘請的一位賬房,他並不會上藥啊,還是我來為貴人清理上藥吧。”

“不用,就要他。”

蕭烈歌小狼崽的氣勢散發了出來,掌櫃的身上輕輕地一哆嗦,隻好讓薛知景過來,他則趕緊去取藥,還要囑咐對方怎麼用。

清創上藥這樣的事情薛知景是熟悉的,她唯一緊張的是怎麼脫身啊。

在她急速思考的時候,蕭烈歌卻湊到了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傷挺疼的呢。”

對方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讓她的汗毛頓時就豎了起來,嘴裡溢出一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嗬!”蕭烈歌磨了磨牙,“抱歉?多輕飄飄的一句話。”

薛知景幫她塗藥的手就是一頓,“那你希望我怎麼做?我確實是無意的。”

“你這個小奸細。”蕭烈歌狠狠地掃了一眼薛知景,“我找了你整整一夜,我都快把城外的樹林給掃了個遍,結果你竟然躲進了城裡。”

薛知景露出難過和無辜的表情來,連聲音都軟了下去,裝得像是要哭了一樣,“我真不是奸細,我真是無意中流落到這裡的,你到底要怎麼才能相信我。”

軟下來的聲音,讓薛知景女孩的一麵顯露了出來,蕭烈歌的心咚地一跳。

“哼,是不是奸細,查了才知道。”蕭烈歌收回了自己的手,“走,帶著他回營。”

第22章 幼稚烈歌

蕭烈歌幾個鐵塔一樣的侍從抓著薛知景的胳膊將她帶走,掌櫃的都快急死了,但是在遼國這樣有等級和奴隸的國家裡,沒有人敢惹契丹族的貴族,隻能任由薛知景被人帶走。

薛知景被人緊緊地捏住了胳膊,對方的手像是鐵鉗一樣,緊緊地扣在她的肌肉裡,讓她動彈不得。

果然,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什麼話語都是軟弱的。

她甚至因為疼痛而不自覺地悶哼了一聲。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走在前頭的蕭烈歌聽到了她的這聲悶哼,轉回頭來,對著侍從擺了擺手。

她的心裡都快對這個“小奸細”嫌棄死了,她是陶瓷做的嗎?碰一下都叫喚成這樣,明明眼睛裡倔強得很,但細胳膊細腿兒卻脆弱到讓人不忍直視。

跟他比起來,自己的侍從就跟東北老林子裡的黑熊一樣,而他就是黑熊身邊一隻瑟瑟發抖的小白兔,嘖嘖嘖,一點用都沒有。

見著蕭烈歌擺手,那侍從才鬆開了困住薛知景的胳膊,薛知景抽了口氣,揉了揉剛才被捏住的地方。

蕭烈歌微仰著下巴走近薛知景,伸出右手的食指勾住了薛知景的衣領,將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拉,薛知景便跌跌撞撞地向前兩步,穩住了身形才沒有直接撞到蕭烈歌的懷裡。

蕭烈歌冷哼一聲,在她的耳邊說道,“怕你那小胳膊被擰折了,讓你自己走,不過你這次彆想著逃跑,你跑不掉的。”

薛知景看著周圍圍了一圈的對方的侍從,突然升起一種自己好像籠中之鳥的感覺,而走在前麵的那個一身紅豔如火的少女,就是一個溜貓逗狗的富家子弟,在沒有玩膩自己之前是不會將自己“放生”的。

沉默著,跟著走到了城南門的大型停車場。

這個時代的停車場主要停的是馬和馬車,有大量的栓馬樁,也有人售賣草料給馬吃。不過有的時候城裡有人自己家也有栓馬樁,不用停在這裡。

眾人上了馬,蕭烈歌對著薛知景揚了揚脖子,示意她上馬。

薛知景腦海中一個計劃翻過,若是上了馬,自己再駕馬直衝城門,有多大幾率能逃掉?

反正被人追著跑馬也不是第一次了,大不了再狂奔一整夜唄,指不定跑過了國境線就安全了呢。

正想著,她便蹬著馬鐙跨了上去,當她正有些激動地想要夾馬肚的時候,蕭烈歌在馬背上一撐就翻身上來,坐到了薛知景的身後,一把抓住了韁繩。

“想逃跑?你逃不掉的。”

薛知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地讓自己的語氣柔和一點,“我真的不是奸細,昨天我傷了你的手,我跟你道歉,你就放了我吧~”

“道歉?”蕭烈歌帶著青草氣息的味道從身後傳來,但她的話卻像是肉食動物一般的讓人難受,“傷我的人,這麼容易就放了嗎?至少得給我當上十年的奴隸我的氣才能消。”

聽到這個話,薛知景的臉鐵青鐵青的,這人怎麼這麼野蠻,她是山裡的強盜嗎?還是說他們契丹人都是如此。

知道這裡是遼國,又見過她住的野外帳篷,還見著掌櫃對她如此恭敬,她怎麼也猜到了,這個人肯定是契丹人,而且還有可能是契丹的貴族。

真是有著無法理解的文化差異,看來是說不通了,隻能先這樣,然後找機會再逃走吧。

跑馬出城,目的地是昨天的那個帳篷區。

其實薛知景還挺佩服他們契丹人的,辛辛苦苦從蒙昧的階段走向強大,占領了廣袤的土地,擁有了豐富的人口,建立了鼎盛的國家,卻一點都不敢到城裡去享受花花世界的富貴生活,反而常年維持著從古至今的遊牧漁獵,從而一直保持著足夠強大的野性和武力值。

原來真的有人懂得什麼叫做“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在這一點上,那個皇帝和皇太子都病蔫蔫即將“斷子絕孫”的大成王朝皇族真的比不上。

蕭烈歌帶著薛知景進了自己的帳篷,她坐到了最深處自己的床榻上麵,對著還站在帳篷中間的薛知景招了招手。

薛知景走上前去,準備跟她商量商量,“其實我有很多的才能,您看要不我給你當個賬房,我算學很好的,我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