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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著她的後頸, 但從一開始就幷不粗暴,此時也隻是又把人向前勾了些。

兩人之間本就沒剩多少的距離, 更是被縮近到呼吸相聞的咫尺。

「以後再談?……你是鐵了心要跟我離婚了?」

秦可不習慣這麽當衆的親密,更何況身後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她微皺起眉, 掙紮了下。

「你……」

她剛開口,麵前那人眼神一暗便%e5%90%bb下來,趁虛而入。

似乎是生怕她逃了,連還紮著玻璃碎片的手都不顧,他手臂在她後腰一壓,把人完全錮在懷裡。

霍峻從來都不在意旁人怎麽看。

所以即便滿場賓客都壓不住地議論起來,他仍肆無忌憚,低頭%e5%90%bb著懷裡的人。攫取,掠奪,那是他再也無法壓抑的情緒,積攢了十八個月,終於一朝盡出。

而無數注視下,秦可的羞恥心被折磨到了一個極點。

她忍無可忍,用盡力氣掙紮起來。

直到「啪」的一聲輕響。

宴廳裡再次安靜下來。

而秦可自己也怔住了――手心裡火辣的感覺,還有男人那張冷白清俊的麵孔上一點點泛起的紅痕,都證明了她剛剛犯下的「暴行」。

――

在這麽多人麵前抽了霍峻一耳光,即便是掙紮之中的意外,秦可一時也不由懊惱起自己來。

而其餘人更是驚駭欲絕。

親眼見著這個男人發瘋似的舉動,他們一點都不懷疑他會被徹底激動,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霍峻被那一巴掌甩過後,皺了皺眉,然後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情緒上全無任何要爆發的徵兆。

他轉回視綫,眉眼沉鬱。

「這也沒用……除非我死。」

霍峻眼神虛了下,身體向前一晃,竟是直接倒到了秦可身上,秦可本能地伸手扶住他。

旁邊傭人驚慌來攙。

失血過多的某人猶自不甘心地貼在女孩兒的耳邊,「我不……離婚。不離……」

虛弱卻又執著的聲音,讓秦可最後一點故作的心硬也軟下來。

她無奈地抬手在壓到自己肩窩的腦袋上揉了揉。

「好,不離。」

「秦秦……」

失血太多的人撐到了答案,心神一鬆,呢喃了聲便徹底暈了過去。

一見霍峻暈了,傭人們緊張之餘又鬆了口氣――這下不必顧忌,幾人連忙上前,該背負、該叫醫生、該做緊急處理……各有職責,忙而不亂。

秦可陪著一同離開前,見到了聞訊趕來的霍景言。

「霍老師,」秦可無奈地說:「這宴廳裡的爛攤子……還是得交給您了。」

霍景言笑了笑。

「嗯,我有準備,你去照顧重樓吧。」

秦可點頭,要追過去。

霍景言又突然開口:「可可,你瞭解重樓。他因爲小時候的經歷,麵對同樣的事情,他的選擇和方法總跟普通人不同……但他不會傷害你。」

秦可目光一閃。

「我當然瞭解他。」

所以從喬曉芸那裡聽說那些傳聞和照片,秦可就已經猜到了是怎麽一回事。隻不過親眼看見,她好像還是控製不住自己要跟他鬧脾氣。秦可嘆氣,「今天是我衝動了。」

「當然不是。你已經很包容他了。」

霍景言搖頭,又笑。

「隻是……重樓有最幼稚的孩子一樣的一麵,孩子會拿傷害自己來要挾他最愛也愛他的人。其實那一麵最容易受傷。」

秦可一怔,回頭。

霍景言卻沒有再看她,隻笑著說了句話,走了。

「他隻把那一麵給你了。所以辛苦你了,可可。」

秦可目光複雜地轉回去,沒再耽擱,追了上去。

*

霍峻睜開眼時,意識還有些朦朧。眼前是落地窗,他主臥的,熟悉的夜晚。隻是今晚的月亮格外地亮,月盤像盛了一灣的水,盈盈晃晃,不知道能照出誰的影兒來。

霍峻有點頭疼,他移開眼,下意識地想抬手按一按太陽%e7%a9%b4。

隻是身體剛跟上反應,麻木的右手就抽痛了下。

痛意總能讓意識清醒不少。

這幾秒間,昏過去前的事情一股腦地湧回記憶裡,霍峻身影一僵。

――

這讓他熟悉的夜晚,卻並不是過去一年裡在酒局裡喝得酩酊後再醒來的半夜。

至少,如果這痛是真實的,那麽回來了的人也應該是真實的。

霍峻反應過來。

他想都沒想,撐住床麵便掙紮起身,連地板上的軟拖都忘了穿,快步到了房門,一把拉開。

剛要繼續向外的步伐一停。

主臥套房的外間,淺灰色沙發旁的落地燈開了,柔軟昏黃的燈光像在黑暗裡綻開一朵開得荼蘼的花。

光和影交織著,落在沙發裡深陷的女孩兒身上。

女孩兒原本是闔著眼的,但顯然隻是淺眠,甚至可能個能沒有睡過去。霍峻剛走出來,她就睜開眼,抬頭望了過來。

「……醒了?」

秦可揉了揉眼,摸過遙控器打開了外間的燈,光綫調在還算柔和的那個色度上。

她站起身,「醫生說你失血有點多,床頭櫃上放了專門給你熬的粥,你有沒有喝啊?」

到了近前的位置,秦可卻身影停了下,她皺著眉看著霍峻的腳。

「地上涼,你現在是傷員,別這麽不注意。」

她從他身旁往裡間繞。

「我去給你拿――」

「不涼。」

秦可手腕一緊,跟著便被男人擁進懷裡。

霍峻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女孩兒,那熟悉的溫度和氣息讓他竟然有些眼眶酸澀。他埋在她柔軟的長髮間,聲綫帶上點不自知的鼻音。

「秦秦。」

女孩兒輕聲地應:「嗯?…不犯病了?」

「秦秦……」

「嗯。」像是被隻凶巴巴的小野獸亮過爪子之後又蹭著撒嬌,秦可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她伸手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我在呢。」

這安撫卻叫霍峻更委屈了。作爲傷員病號,又有那麽久沒見的他的女孩兒在,他把自己最柔軟也最幼稚的那一麵絲毫不遮掩地露出來:「秦秦……你是不是不想回來了,隻想趁機扔掉我?」

「我沒有。」秦可無奈,軟著聲音答。

「那你要跟我離婚。」

「……」

秦可無奈,卻又忍不住彎下眼角,無聲地笑。

「我不在國內的時候,你和那些女人的那些照片和緋聞,是不是真的?」

霍峻噎了噎。過了半晌,他才悶聲道:

「照片是找模特和攝影師拍的。緋聞是假的,標題副標題都是我親自擬稿,我想騙你回來。」

「嗯。」聽了這話,秦可卻全然沒有半點意外的情緒,顯然是早就有所猜測。「那我也一樣啊。生氣是真的,但是說要離婚是假的,因爲太生氣,我想給你個教訓的。」

「……那你能原諒我了?」

秦可莞爾。

「怎麽語氣這麽軟?多不像你,不拿出在宴會上的氣勢了?尤其你說身旁那個是你新女朋友的時候,可沒一個人敢反駁的。」

「……」

霍峻收緊手臂,把懷裡的女孩兒抱得更緊了些。

秦可笑了笑,「行了,這筆賬明天再跟你算,現在――你是傷員,回床上休息。」

「那你呢。」

「我?」秦可退了半步,「你手上有傷,我在這邊不方便,就先去客臥……」

話沒說完,前一秒還「乖巧」的人突然皺眉,二話不說,一彎腰就把秦可打橫抱起來。

「你不能走,要陪我。」

「…………」

秦可尚懵著,眨了眨眼的工夫,便被霍峻抱回主臥的裡間了。

*

第二天一早。

霍家主樓的餐廳內。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霍峻和秦可相鄰而坐。某人自作孽成了個暫時的右手殘廢,坐在秦可身旁,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貼心服務。

昨晚混亂,喬曉芸沒來得及離開,晚上也是在霍家睡得,此時她在傭人的引領下,晚一步到了餐廳。

看見那兩人全然不像是昨天要離婚那勢同水火的模樣,喬曉芸幾乎都要懷疑自己做了個夢了。

在餐桌邊坐下好一會兒,她仍有點沒法接受,表情木訥地看著兩人。

秦可幫霍峻切好三明治,將盤子放到了他麵前,然後才收回視綫。

「霍老師,言安姐怎麽不在家裡?」

霍景言坐在兩人對麵,聞言笑了下。

「她學校裡有個活動,最近兩個周去外地出差了――還好她不在,不然看到你們倆昨晚鬧出來的樣子,肯定要念你們一早上。」

秦可想了想,後怕,「不,可能得一天。」

秦可和霍景言又說了幾句話,她旁邊的霍峻就忍不住了,連著給霍景言扔了幾次眼刀無果後,霍峻一鬆手,左手裡的叉子掉到了地上。

「啪嗒」一聲清脆的響聲。

旁邊的傭人連忙上來給霍峻換新的。

而某人毫無愧疚心。

「秦秦。」

「嗯?怎麽了?」秦可連忙回頭,「手疼嗎?」

「左手沒力氣,你喂我吧。」

秦可:「……」

「……」連對麵一貫淡定的霍景言似乎都被噎了一下,幾秒後才開口:「重樓少爺,還有客人在,你注意形象。」

霍景言這一提醒,霍峻注意到還在半石化狀態的喬曉芸了。

霍峻沉默兩秒,轉向秦可。

「秦秦,她昨天駡我。」

秦可:「。」

「……!?」

喬曉芸被牛奶嗆了一口,好不容易壓下咳嗽去,她氣得不輕,也顧不上什麽老闆不老闆的了,扭頭看向秦可。

「可可,你家這位昨天是傷著腦子了嗎??他昨天自己說的話都不記得了是吧!你還慣著他!」

突然成了夾板中間的小可憐,秦可無辜地眨了下眼。

最後還是霍景言解圍。

霍景言笑了笑,對喬曉芸道:「他昨晚那話是故意的。」

喬曉芸:「?」

「可可剛出國沒多久,已經有媒體開始捕風捉影了。與其被一堆人以後造謠生非,不如自己握著爆料走向――這是重樓少爺的原話。」

霍景言又說。

「不過,我覺得多少有人是想借這個事情激可可回家。」

喬曉芸梗了一下,下意識地反駁:「那昨晚在可可回來以後,他幹嘛要那樣做還那樣說話?」

「那是他爲了激怒可可。」

秦可一怔,這一點倒是她沒想到的。

「爲什麽?」

「……」

霍景言笑著看向霍峻。

「要把你自己提前設計的『劇本』分享一下嗎,重樓?」

霍峻幾秒前就在麵無表情無視他了,此時充耳未聞地轉開了。

喬曉芸好奇:「劇本?還有劇本呢?什麽劇本?」

霍景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