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關進去便讓人給放了出來。”
她聞言鬆了口氣。
“隻不過閣老還是受了點驚嚇,其他幾個可就沒那麼走運了,現在還在牢裡蹲著呢。”他搖頭歎道,“凝兒正在北鎮撫司打點,那邊也是一團糟……誒,不說了,我先進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章~
大家好像對樓大奶媽的意圖稍稍有點誤會~哈哈正好,那就放到結局再說了~
麼麼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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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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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五章
大夫很快趕來,臥房的門開了又關,燈火燭影被來往的人晃得明滅不定。
楊夫人這個久居深宅的女子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紅著眼圈陪在楊漸身旁。室內儘管有屏風隔斷,聞芊依舊不便進去,她躑躅半晌,最終在外間的角幾邊上坐了。
實沒料到這把火會燒到楊家身上,聽先前樓硯的口氣,聞芊還以為他能顧及到自己的處境有所收斂,眼下這樣,是準備連多年的情分也不要了嗎?
楊漸做了那麼久的內閣首輔都相安無事,現在卻說革職就革職,彭家的下場還在隔壁街擺著的,門前的白綢至今沒摘。
一想到牽連到這一家子人,她五指不住收緊,關節泛出了微微的白色,最後聞芊猛地一掌拍在桌上,站起身大步走出門。
黑夜有種無形的壓抑,迎麵襲來。
楊晉就在牆邊抱臂而立,幾乎是看到她出來的瞬間,抬頭道:“上哪兒去?”
聞芊在院中站定腳,略一側目:“不去哪兒。”
楊晉的臉色很不好看,奔波了一日的嗓音帶著沙啞與疲憊,隱隱含了絲慍惱,他上前一把拉住她胳膊:“事到如今,你還要去找他?”
既然已經被說破,聞芊也不辯解,固執道:“我要找他問個明白。”
“他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樓硯了,現在不會聽你的勸,上次吃的虧你都忘了嗎?!”
神經深處好似針紮一樣疼痛,聞芊試著抽開他的手,“這是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楊晉硬生生將她拽到跟前,“你再說一遍,誰家的事?”
她登時也火了,猛地掙紮出來,“再說一遍又怎麼樣?!楊晉,我還沒嫁你呢,我要去哪兒用得著你指手畫腳嗎?”
她手在他%e8%83%b8膛上一推,力道雖然不大,楊晉卻意外地往後退了一步。
聞芊扭頭不再看他,徑直從角門走了出去。
她走得太決絕,那抹紫色的衣袂在視線裡幾乎一閃而過。楊晉在原地怔了好一陣,等回過神時才想起來往外追。
三更天的長街有些許寥落的意味,闌珊的燈火在零星的店鋪中熠熠閃爍,一路行人稀少。
聞芊從楊府出來,並沒上太清宮尋樓硯,她獨自沿著街漫無目的地前行,來回兜兜轉轉了好幾圈。
夏風溫和柔軟,將額頭的劉海儘數吹到耳後,此時此刻,她的神智才略微清醒了一點。
聞芊緩緩走在迎麵拂來的晚風裡,無不荒涼的想:自己的話,是不是說得太過了?
遭難的是楊家,病倒的是他父親,一整天兵荒馬亂,甚至沒來得及休息,她在這個時候和他吵架了……
聞芊站住腳,仰頭和滿天璀璨的星辰遙遙對望,隻覺得四周的空氣鬥然變得如此沉重,那些不堪重負的濕意打在眼角眉梢,好似頃刻間就有一場大雨將至。
混沌的夜幕和亂成一團的心緒交織成了亂麻,千頭萬緒無處收斂。
深深吸了口氣之後,她驀地調轉身子,疾步朝回走。
楊府的燈光還亮著。
聞芊還沒靠近,遠遠地就看到那角門前坐著的人。
他兩手在膝前交疊,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掐出了痕跡,頭低低的埋著,瞧不清表情。
聞芊不自覺放慢了腳步,調整淩亂的呼吸,動作極輕的走過去。
許是聽到聲響,在她不過邁出了小一段距離時,楊晉猛然抬起頭來,他那雙疲憊的眼睛裡分明布滿了血絲,以及清淺的氤氳。
聞芊一瞬間恍惚了一下,隨後抬腳向他跑去,彼時楊晉才剛起身,攔腰就被她抱了個滿懷。
他嘴唇張了張,又好像不知道要說什麼,到底沒發出聲響。
聞芊踮腳貼在他耳畔,低低道了句對不起。
“我不是有意的……傷到你沒有?”
楊晉抿住唇,抬手兜起她腦後的青絲,五指穿過秀發之中,“沒事,我知道。”
他偏頭在她鬢角上一%e5%90%bb,閉上眼輕歎道,“你肯回來就好。”
聽到他的語氣,聞芊不是滋味地咬了咬,伸臂環過楊晉的脖頸,勾著他頷首,“吵架傷感情,我們往後都不要吵了。”
楊晉在她頸窩點點頭:“嗯。”他還惦記著她這大動乾戈過後的腿,探手往下撫了撫,“跑那麼疾,有沒有崴到腳?”
“沒。”聞芊放下踮得發酸的腳尖,兩手撐在他%e8%83%b8口,“好得差不多了。”
她抬眼看他,星眸裡能清楚的倒映出自己的模樣,“忙了一整天,吃過飯了嗎?”
楊晉擺首:“我還不餓,晚點再吃也是一樣。”
聞芊伸手去牽他,“走吧,先去看看你爹。”
樓硯的事被輕描淡寫地翻過了,兩人都很默契的未曾再提。
楊閣老本身沒什麼大礙,大夫開了一張安神的方子,他喝完後便不太踏實的睡著了,楊夫人守在床邊照顧。
聞芊和楊晉見幫不上忙,略坐了片刻就告辭回了房。
他去了西院,也沒有刻意回避,下人們卻似乎習以為常,不動聲色地打來熱水服侍他倆洗漱。
在臨睡前,楊晉命丫鬟泡了杯寧神的茶給聞芊喝。
緊繃了一整日,休息成了奢侈的事情,所以這一晚誰也沒虧待自己,倒頭睡得很熟,隻是同床異夢。
天初初綻出晨曦,楊晉便有意識地醒來,他悄悄瞅了一眼尚在睡夢裡的聞芊,輕手輕腳地越過她,下床窸窸窣窣的穿衣。
隨後,他俯下`身替她掩好被衾,這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院中打掃的小丫頭見狀正要開口,楊晉顰眉貼著唇豎起食指,對方急忙捂上嘴。
“彆打擾她,讓她好好睡一覺。”
後者猶保持著這個動作,慎重其事地點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楊晉從她身邊走過,他沒用早飯,去後院裡牽了匹馬就上了街,白馬在清早空曠的長街中疾馳,朝著太清宮的方向,一路塵土飛揚。
朝陽下的道觀有種跳出紅塵的孤寂感,大門兩端的綠樹已長成了濃密的樹蔭,鬱鬱蔥蔥地投下一片陰影。
楊晉在台階下勒馬,上前找灑掃的道童通傳。
他已經做好了被拒之門外就硬闖的準備,不料這小童卻恭恭敬敬的請他進去。
這是楊晉第一次進太清宮,對方照舊將他領到那間彆館。
內室裡,陽光被放下的竹簾隔斷,滿屋有一種清涼幽暗的意境。
樓硯披著件外袍坐在榻上,不知是才睡醒還是一夜未眠,他正將煮好的茶水端上桌,迎麵見到楊晉,含笑示意:“坐。”
這樣的反應不像是對他的造訪感到驚訝,反而像是刻意在等他。
楊晉略遲疑之後,撩袍在他對麵落座。
樓硯傾身斟滿兩杯熱茶,“我的口味素來比較淡,你若是吃不慣,且將就將就。”
他用帕子擦去壺底的水漬,忽然似是隨口一問:“聞芊怎麼樣?”
儘管並非初識,但兩人這般獨處交談還是頭一回。
楊晉平靜道:“睡著。”
聞言他垂眸波瀾不驚地笑笑,端起茶,“她這人從小就是個急脾氣,有時候表麵上風平浪靜,心裡還不知怎麼洪水滔天。近來出了這麼多事,想必已經恨我入骨了吧。”說著便飲了一口。
熱茶尚未吞下去,就聽到他開口:“恨你入骨,是看重你。”
樓硯不易察覺地抬了抬眼皮,隨即把杯子放下,似笑非笑道:“也看重你啊。”
“她是不是老早就把我們家的事告訴你了?”
楊晉答得不鹹不淡:“是知道一些。”
樓硯摩挲著玉杯,語氣仍是平和:“那你對我們家聞芊知道多少呢?清楚她是哪一年生的嗎?”
“承明五年。”
他答得不假思索,倒讓樓硯沉默了片刻,忽然說:“日月照壁格。”他轉頭朝楊晉微微一笑,“這是聞芊的命格。”
“她出生時,群星黯淡,唯破軍於戌宮坐命,在紫微鬥數中乃大富大貴之相。
“當年正好是丁未年,族長便斷言,這個孩子將會是全族中最富貴榮華之人。”
樓硯緩緩起身,“女孩兒降臨之後,村子裡就再也沒有女娃出世了,男丁旺盛。她生得很精致,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圍著她轉,連走在路上似乎都閃閃發光。
“那個時候,隔壁家的男孩才四五歲,他的命格不好,陰陽不平,注定運途坎坷,因此天生有點老成。
“他很羨慕這樣好命的小姑娘,於是不由自主地想跟在她身邊,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他看著這個女孩兒長大,看著她趾高氣揚,看著她睥睨倨傲,看著她高興,看著她笑……”
他走到窗邊,而楊晉的目光一直追隨著。
“他和另外一個男孩一起守護她。
“在他的心裡,這個小姑娘就像是公主一樣,值得世上所有最好的。任性是應該的,發脾氣也是應該的,哪怕她作到天上去,他也覺得理所當然。”灼熱的晨光從竹簾的縫隙裡穿透進來,利箭般的筆直。
樓硯輕輕把手搭在窗沿上,目光微涼,“可是有一日,變故來了。”
“他們不得不東奔西跑,不得不在陌生的環境中咬牙生存。而一直以來被兩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