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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裡調油 棠眠 4258 字 6個月前

“正好你不是道柳府招待不周,這也就當做我對你賠禮了。”柳宇齊笑著似模似樣地拱了拱手。

尤妙皺眉退後半步,半個身子躲在了席慕的身後。

她不是怕席慕把她送人,隻是有點惡心柳宇齊的目光。

惡意的目光就像是肮臟池塘裡全是疙瘩的癩蛤.蟆。

“柳公子果真小氣好記仇,你這提議說是賠禮也不嫌丟人。”席慕眯著眼,說完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也有可能是爺高估了柳公子的腦子,你可能真覺得這就是賠禮道歉了。”

“席三爺才華橫溢,也怪不得白子越要躲著你繞道走,我這一句話,你就能像是個內宅婦人一樣,變著法的歪曲囉嗦。”

“論起內宅婦人,爺比不上你現在這副活像是獨守空閨二十年的猙獰樣。”

柳宇齊咬了咬牙,比起已經沒落的定遠侯府,興安伯府的老伯爺如今在陛下跟前都還說的上話,他現在想把席慕撕了都要顧及一些。

“白氏有席三爺這樣的維護她的表兄真是讓人欣慰,異母的畢竟是異母的,同為嫡出沒想到白子越就那麼狠,半個月前說要來江南到如今都沒有到。”

尤妙皺了皺眉,忍住了出聲反駁。

紈絝子弟果真就是蛇鼠一窩,明明柳宇齊跟席慕是敵對的狀態,都能拉出無辜的白子越來損,簡直不要臉至極。

“你記錯了,爺是白子越的表兄不是白氏的。”席慕淡淡地道。

“對對對,我怎麼就忘了,白氏是前頭侯夫人所出,白子越是現在的侯夫人,席三爺你的表姨所出,因為兩人年紀相差不大,我就光記混這事。”

柳宇齊一拍腦門:“不過席三爺不是正經表哥卻勝正經表哥,聽說在京城時你對白氏便多有照顧,甚至不惜為她跟白子越鬨翻。跟白子越鬨翻便是跟你表姨母鬨翻,連家族都不在意了,這感情實在叫人羨慕。”

“你是怕你頭上沒片綠油油的草原?就那麼期望爺跟白氏有些什麼?”席慕挑起唇,嘲弄地道。

柳宇齊臉色一黑,雖然不喜歡白氏,但畢竟是自己的女人,誰會高興她跟彆人睡過。

說完,席慕沒有多留,當做嗡嗡叫的柳宇齊不存在,帶著尤妙就上了馬車。

一直到了下馬,尤妙還是一副震驚至極回不了神的模樣,就像是身上被挖了一塊肉,又震驚眼裡又有痛色,席慕本不想管她,但見時辰越久她就呆的越嚴重,伸手戳了戳她的腦門。

不耐煩地道:“白氏的模樣你也看到了,爺又沒瞎怎麼可能愛她愛的要死要活,爺的話你不聽,柳宇齊幾句話你就能胡思亂想,爺與她是彆的事情。”

尤妙側臉,水汪汪的眸子盯著席慕發怔,席慕說的對,她怎麼能聽了柳宇齊的話就懷疑白公子,白公子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白氏是異母妹妹就放著不管,一定還有彆的誤會。

☆、第70章 魔王

柳宇齊的話給尤妙帶了巨大的衝擊, 她滿肚子疑問, 想找個人給她解答。

可是席慕似乎猜到她所想, 不想提柳家和白家的事, 下午就不見了蹤影,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廝混。

尤妙琢磨了半晌, 碰巧遇到了今日沒當值留在府中的柏福。

柏福是席慕的長隨, 從小跟著他,有些事情怕他知道的比席慕還清楚。

“這般會不會不大好, 要是讓爺知道了,說不準會生氣。”

席慕那日調?戲了孟素之後, 她消失了一兩天,再出現就主動擔起來了尤妙大丫頭的職責,不知道是想用這種辦法來給尤妙證明她對她的忠心, 還是想找更方便接近席慕的機會。

反正兩種可能都沒什麼大礙,尤妙便隨她了。

聞言,尤妙抬頭看她:“你覺得這事不該問清楚。”

“我覺得夫人不需要因為彆人家的事跟爺鬨脾氣, 夫人的善心我明白, 但是柳少夫人說不定隻是看著不好, 但過得還不錯也不一定, 我怕夫人越插手反而會讓柳少夫人覺得麻煩。”

孟素情真意切的道:“說句自私的,柳少夫人是侯門千金,如今又是名門的少夫人, 她就是過得差還能差到哪裡去。”

這最後一句就是孟素的真實想法, 尤妙同情她來幫助她, 她隻會覺得自己好運,遇到了貴人。

但是有一日她覺得尤妙可憐,想要幫助她,在彆人看來就是腦子有病了吧。

白氏那樣的身份再慘能慘到哪裡去,要是白氏跟席慕是親近的親近關係,尤妙為了討好席慕去關懷白氏還有些道理。

如今吃力不討好的,真是讓人不明白。

孟素說的道理尤妙明白,若是不是白氏是白子越的妹妹,尤妙也不會在這事上那麼積極。畢竟白氏都已經嫁人了,她又不是什麼喪心病狂的人,不可能為了讓席慕轉移注意力,唆使白氏紅杏出牆,讓席慕毀了彆人一生。

“把柏福叫進來,既然都已經介入了,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就當給我積個善緣。”

“夫人你心地真善良。”

說起來她也是尤妙心地善良的受益者,若不是她對她瞧上了眼,如今她估計還是種著地,偶爾去寺廟給貴婦人們做幾道齋菜,跟家境差不多的男人議親。

雖是這樣,但孟素還是看不慣尤妙這般的亂發善心,她丟人無謂,就怕那些外人連著席慕一起笑話。

尤妙為什麼就不能給席慕省點心,每日都是仗著他的寵愛,做些讓人看不過眼的事。

尤妙一個姨娘,總不好在屋中見小廝。

讓孟素把柏福請到了宅中的暖閣等著,尤妙換了件莧紅縷金提花緞麵交領長襖,片刻就趕到了過去。

席慕不喜歡租宅子住,當初到越縣的時候,想著越縣離江南近,以後少不得到江南遊玩,打那時候就讓人在江南物色宅子,如今他們住的便是席慕早就買下的宅子。

地方比起席宅自然是小上許多,是個小三進有江南特色的園林宅子,曲徑通幽,建築錯落,首尾相連,巧妙精致。

雖比不上席家老宅,但也足以讓人眼前一亮。

暖閣依水而建,原本是個亭子,後頭席慕看了圖紙,讓人安上了彩繪的琉璃窗,周圍設了一個個鎏銀鏤空小火爐,就成了供人歇息的暖閣。

尤妙進去的時候桌上已經擺上了青花邊的碟子,上麵放了桂圓,凍梨……柏福沒敢坐在椅子上等尤妙,而是站在門邊,見人進來還伸手幫忙開了簾子,彎腰叫了“夫人”。

“倚翠,給柏福辦張凳子。”尤妙笑了笑,“今日你不當值本該休息,我特意把你叫過來,你沒肯過來就是給我麵子,怎麼能站著回話。”

“夫人太客氣了,小的就是個奴才,任主子們使喚,哪有什麼該休息不休息,夫人叫小的,就是刀山火海,小的也要去。”

尤妙撲哧一笑,指了指包了錦緞軟墊的圓凳:“倚翠都搬過來你還不坐,等會倚翠該惱了。”

柏福撓著頭笑了笑,坐了一半的凳子:“夫人是最最心善的主子。”

“這話要是讓你們爺知道,估計就該是他惱了。”

“爺才不會惱,他就高興大夥都說夫人好。”柏福說的真心實意,若是拍席慕馬屁,指不定要被他嫌棄,腳往他屁股上招呼,但是誇尤妙,席慕嘴上不說什麼,但好心情顯而易見。

搞得像像是尤妙是他教養出來的女兒似的,誇了她他也與有榮焉。◇思◇兔◇在◇線◇閱◇讀◇

跟席慕不同,尤妙平日跟席慕相處便覺得累,根本不想在他不在的時候,還從彆人口中聽著關於他的事。

臉色不變,但尤妙卻轉移了話題,直接切入了正題:“我今日叫你過來,想問什麼你大約也猜到了,我本想問爺,但是一提及定遠侯府,爺的心情便不好。我不想惹他生氣,又想關心他,沒有辦法才叫了你過來。”

“不知道夫人是想問侯府的什麼事情?”柏福神色謹慎,怎麼都是從伯府□□出來的小廝,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中都有把尺子。

“多的我也不必問,我聽柳少爺的意思,柳少夫人跟現在的侯府公子不是一母所出?”

這就是讓尤妙不明白了,白子越是白氏的哥哥,而兩人都是嫡出,那怎麼可能不是一母所出。

說不問多的,尤妙這一問就是個所有人得往心裡藏得秘密。

柏福眼神為難地閃了閃,片刻才道:“這事讓夫人知道了也好,說起來這事是秘密,但京城中鮮少有不知道這事的,夫人知道了以後回了京城也好不犯忌諱。”

“如今的定遠侯府是咱們家的姨奶奶,雖然不是直係,但跟咱們伯府家關係十分的好,侯夫人還小的時候便住了一陣的伯府,由老夫人親自教養。”

說起來就是很長一段往事了,在柏福暗示的意思下,大約是現在的侯夫人陳氏與侯爺情投意合,但之前的侯夫人使計嫁給了侯爺,陳氏傷懷遲遲沒有議親。

因為這不議親,之前的侯夫人就覺得她是還盯著侯府夫人的這個位置,給她使了許多絆子,招了侯爺的不喜。

本來印象就不好,後來前侯夫人出了一些意外,再加上入門幾年無所出,所以就被定遠侯休棄了。

前侯夫人的家人覺得受不了女兒被休棄的醜,乾脆對外說他們女兒病逝了。

反正那家人怎麼說,定遠侯都沒有理會的意思,沒過多久就把陳氏迎回了侯府,而前侯夫人去了佛堂靜修沒多久,就發現懷了身孕。

定遠侯那時候已經娶了陳氏,根本不可能回頭,前侯夫人大鬨了一場,生下了孩子就送到了侯府,之後真因為心情陰鬱病逝了。

“既然是這樣也不該白公子比柳少夫人年紀大?”

柏福尷尬地笑了笑:“侯府大公子是早產兒,雖然是哥哥,但也沒比柳少夫人大多少。”

休棄要時間,再次準備婚禮要時間,那麼一疊加得要多早產,才能讓白子越當哥哥。

雖然有些驚訝,但尤妙也不覺得有多稀奇,世家豪門最少不了的就是這類**,反正這些都是上一代的事,跟白子越沒有關係,她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認為白子越是壞人了。

“關於柳少夫人跟爺的事……”柏福總覺得尤妙之前鋪墊了那麼多,最想問的還是這件事,壓低了聲音主動提及。

尤妙眨了眨眼,看向柏福:“這事爺應該不想提吧?”

“但夫人知道了也好哄好爺,讓爺彆再氣惱。”柏福繼續小聲道,他也怕叫席慕知道了他在背後提往事,給他屁股幾大腳,“小的是冒著被爺罰的危險跟夫人說,夫人可彆告訴了爺是小的說的。”

尤妙正想說要是那麼危險乾脆彆說了,就見柏福已經壓低了聲音開口。

“咱們伯府跟定遠侯府因為姨奶奶的原因走得很近,但是爺卻不怎麼喜歡白大公子,跟柳少夫人玩的要好些。夫人千萬彆誤會這玩得好,那時候爺和柳少夫人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