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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裡調油 棠眠 4305 字 6個月前

眉,白氏怎麼說也是定遠侯府的姑娘,當初聽說她是被柳宇齊打死的,她還說是那些下人以訛傳訛,現在看來對象要是柳宇齊的話,的確有可能。

“被嚇著了?”席慕回神見尤妙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抽了根筷子點了點她的額。

“以後還敢不敢把爺推開,爺都不嫌轎擠,你倒是嫌棄起來了。”

尤妙蹙著眉抬頭:“我在想白氏。”

尤妙說出口,席慕剛展開的眉頭又縮成了一團,薄唇抿起。

兩人對視,尤妙曉得席慕這是怪她不懂眼色了,明明看出他剛剛為此沉默,他一展顏她就提這件事膈應他。

“我隻是好奇,不是吃爺的醋。”想到了白氏的死,尤妙才說了這件事,“剛剛那位柳公子說的白氏,是定遠侯府的小姐,那柳公子?”

聞言,席慕的臉色更難看了。

“你好奇他的身份?他若是有多厲害,那能爺踩了他臉一腳,他還簡簡單單的走了,一個慫蛋,你好奇他如何!”

看著席慕怒氣上頭,尤妙咬了咬唇:“定遠侯府的姑娘我不能問,柳公子我不能好奇,爺一邊說珍愛我,一邊把我拒之門外,關於爺的事什麼都不讓我曉得。”

“什麼胡話,爺什麼的事你不知道,爺最重要的寶貝每夜不都是妥善的放在你身上。”

“什麼東西?”尤妙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知道席慕什麼寶貝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見席慕戲謔地勾起嘴角,立刻就反應過來麵前是個多惡心的混賬。

“爺怎麼不乾脆切下來讓我幫你放好。”反正不可能有子孫了,還要子孫根做什麼。

見尤妙氣的俏臉緋紅,席慕笑出了聲:“那可不行,妙妙夜裡缺了那寶貝,怎麼可能安睡。”

席慕那麼不正經的打岔,話題就岔開了,尤妙本以為白氏是席慕的禁忌,估計從他嘴裡什麼都聽不到了,沒想到到了晚上,他倒是主動提及了。

“爺是興安伯府的三少爺,柳宇齊他爹是江南承宣布政使,定遠侯府的侯夫人算起來爺的表姑,白氏是爺小時候一起玩耍的玩伴。”

洗漱好了上了床,席慕突然開口道。

說完見尤妙愣愣地看著他,席慕挑眉:“你不是早就曉得爺的身份了,還做這副模樣做什麼?”

尤妙搖了搖頭:“柳少夫人應該很漂亮吧?”

席慕蹙眉:“什麼意思?”

“男孩子小時候都不願意跟小姑娘玩,除非那小姑娘漂亮的不行。”

席慕眯了眯眼:“哪個臭小子這般對你了?!”

落音惡狠狠的,恨不得現在就去把尤妙小時候的男性玩伴揪出來教訓一頓。

“我記事不行,哪能像是爺一樣,還能記得住小時候的玩伴是誰。”

尤妙斜眼道,說完就被席慕壓著撓癢癢,被迫眉開眼笑一通,席慕停手的時候,尤妙連喘氣都費力,懶洋洋地趴在席慕的懷裡。

“爺就不好奇柳公子說的事是什麼事?我聽著總覺得有些不好,能發生什麼事得柳少夫人的娘家人親自到江南來。”

席慕皺了皺眉,柳宇齊的陰陽怪氣他自然聽出來了,隻是白家的事他不想插手,特彆是白辰君的事他更不想理會。

“爺之前差點娶了那白氏,就這樣你還想爺去好奇?”席慕挑眉。

“柳少夫人都嫁人了,再說就是沒嫁,爺你又不會娶我,我連個春兒都還趕不走,哪裡管得住爺的好奇心。”

尤妙最近說話越來越衝了,之前席慕還有些不適應,現在適應了聽著就覺得她的醋味酸的可口。

仿佛她就是有點嗆人,才夠味。

“再說爺是柳少夫人的表哥吧,既然是親戚,買賣不成仁義在,雖然爺沒娶到柳少夫人,如今出了事咱們既然來了還是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按著尤妙上一世聽到的,白氏似乎是因為不討柳宇齊喜歡,被陷害了偷人,然後就一直被婆家厭棄,因為定遠侯府不願意有個被夫家休棄的姑娘,跟柳家人達成了什麼協議,白氏之後在白家過得格外艱辛。

聽說死的時候身上全都是傷痕。

“買賣不成仁義在?”席慕歪臉重複了一遍,不止是該氣還是該笑,“不是爺送上門侯府他們不要,是爺不屑!”

“是我說錯話了。”尤妙敷衍道,旋即又道,“柳公子說柳少夫人的親人會來江南,來的會是柳少夫人的哥哥嗎?”

聽出尤妙話中的小心翼翼,席慕心中升起怪異的感覺,對上了尤妙熠熠生輝的眼眸。

“你怎麼好奇起了這個?”

“就是隨口一問啊。”尤妙眨了眨眼,滿臉無辜。

☆、第68章 柳府

當然不可能是隨口一問。

因為心裡有鬼,尤妙一直提了口氣, 等到席慕呼吸均勻了, 看著頭頂的帳幔, 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輕悄悄的翻身,尤妙拿開了席慕的胳膊,從他懷裡的鑽了出來, 身子背著朝他。

她也不知道剛剛怎麼就問出口了,就好像提起了定遠侯府, 如果不想起白子越就像是差了些什麼。

如果說席慕是畜生流氓的話,白子越就是山間明月, 人仰視久了都怕褻瀆了他。

上一世白子越無意間救過她幾次, 她也不是說對他生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隻是若是除了家人之外, 白子越應該是她第一個有好感的男人。

對白子越的心思跟她對尤錦的差不多, 但又有些細微的差彆, 就像是哥哥雖然崇拜但是可以親近,但對白子越的崇拜, 卻隻能把他畫像掛在牆上。

若是能見到麵就好了,但仔細想想白子越應該不會來江南, 若是他來了,上一世白氏怎麼可能還在柳家,按著他的性子一定會把妹妹接回家才對, 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柳家人欺辱。

既然他沒辦法來, 那她更該幫忙報答恩情才是。

想著, 尤妙轉過了身子,看著睡得正熟的席慕。

到底有什麼辦法才能讓他改變主意。

席慕似乎很討厭定遠侯府,上一世在席慕後院就不準人提,當初她還以為席慕是嫉妒白子越,覺得自己事事比不上他才不準下人提及,現在看來難不成是因為白氏?

黑暗中,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席慕的五官,尤妙抿了抿唇,如同大動靜的往席慕懷裡鑽。

趁機還揮著手往他臉上打了兩下:“爺快醒醒快醒醒,我害怕……”

周圍寂靜一片,小動靜都能放大數倍,何況尤妙是有心大吵大鬨,對著席慕耳朵喊叫。

席慕有起床氣,猛地被吵醒,下意識地揚起了手,落下了的時候隻是輕輕的捏在尤妙的脖子上。

音調沙啞發懶:“怎麼了……”

“我做噩夢了。”尤妙不好意思地道,剛剛看席慕倏然銳利發亮的眼眸,她還以為她鐵定要被打了,沒想到就是那麼一下,席慕又沒精神的埋在了軟枕裡。

“什麼夢?”

把人撈到身下壓著,席慕困的連眼睛都沒睜開,手放在她頭上隨意的拍了拍:“拍拍毛嚇不著……”

“……”

席慕的聲音雖然很敷衍,但尤妙卻有種奇怪的感覺,沉默了片刻,感覺席慕又要睡著了,才立刻道。

“我做夢柳少夫人被打的滿身是血,柳公子說她偷人,所以往死裡打她,她想逃也不知道往哪兒逃。”尤妙見席慕睜開了眼,看來白氏對他還是有意義的,再接再厲地道,“那個夢太真實了,不像是夢就像是真實發生一樣,我一時被魔住,才吵醒了爺。”

“像是上次你看到你死了那樣?”席慕眯了眯眼,一想到那個夢,喘不過氣被扼住喉嚨管的感覺又湧上來,睡意一掃而空。

尤妙點了點頭:“就跟那時的感覺一樣。”

席慕眉頭蹙了蹙,尤妙以為他要做些什麼,就見他又閉上了眼睛。

“爺就不擔心嗎?”

“一個夢有什麼好擔心的,難不成你讓爺大晚上跑到柳家,說爺的寵妾做夢是白氏被打了。”┆思┆兔┆網┆

說的也有道理,尤妙嗯了一聲,想從席慕的身下移開,卻被他緊緊的按住了。

尤妙掙紮了幾下,席慕都紋絲不動,算是她吵醒他的報複,到了第二天她渾身上下都是疼的。

對此,尤妙瞪圓了眼睛看向罪魁禍首,席慕品著茶聳了聳肩:“有爺密不透風的護著,你後半夜不是就沒做過噩夢。”

一肚子歪理。

尤妙輕哼了一聲,過了一會又忍不住靠近了席慕:“爺說咱們要不要去柳家看看?”

席慕斜睨:“不曉得還以為你是半仙,做個夢都能當正經事對待。”

“我總覺得昨日柳公子提起柳少夫人的態度不對,既然爺是柳少夫人的親戚關心下也沒錯。”

“都不曉得是哪門子的遠親。”

“事情都嚴重到需要娘家人來江南處理,爺就算是遠親既然來了,咱們還是去柳府一趟。”

“爺又不是閒人,既然她有娘家人管,那爺還去多此一舉做什麼。”尤妙說一句,席慕就反駁一句。

席慕今日穿了身蒼藍色毛絨滾邊的家常袍子,慵懶地端了杯茶靠在貴妃椅上,眉眼挑起似笑非笑,若是旁人看了恐怕要覺得他俊朗矜貴,但尤妙隻覺得他壞的不成樣。

“爺不去,我自個去。”

席慕忍俊不禁:“你去做什麼?”

“借著爺的名頭上門送禮,然後順道見見柳少夫人。”尤妙說這個本來是威脅席慕,但說出口覺得也是一個辦法,既然打算幫白氏,至少得見到人,看有沒有她能幫上忙的。

就是沒有席慕,她不相信她就做不成事了。

“你這究竟是因為那個夢,還是想知道跟爺差點定親的女人長什麼模樣?”席慕戲謔地道。

既然能跟席慕差點定親,又能把席慕拒之門外,把他給甩掉,不管白氏是什麼模樣,在尤妙心中都是個極其厲害,讓人羨慕的女人。

至少白氏做了她做不到的事情。

“好了,好了,你連柳家大門都不知道在哪,要怎麼去送禮。”席慕見尤妙一言不發就要出門,朝她招了招手。

“爺本來就打算去柳家,你那麼想去,爺帶你去就是。”

聞言,尤妙氣的呲牙咧嘴,合著她又被席慕騙了。

……

勸席慕的時候,尤妙勸的厲害,臨到要出門的時候她反而糾結了。

衣裳選了顏色最淡最樸素的對襟,頭上的珠釵也沒帶兩支,席慕見狀眯了眯眼:“你這去奔喪?”

尤妙嗔了他一眼,擔憂道:“我是妾侍,柳少夫人會不會不想見我?”

“若是不想見,你直接闖到她屋子頭,或者下著雨在她門口站著就是了,你不是最擅長這個。”席慕嘴角咧開。

自從尤妙那次靠淋雨把席慕搶回身邊之後,席慕就經常拿這件事取笑她,每次都讓她想撕爛席慕的臉。

“我倒不是怕淋雨,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