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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裡調油 棠眠 4324 字 6個月前

想, 你彆急。”

現在席慕新鮮,過段時間可能就沒那麼好騙東西了,尤妙的想法就是趁現在能多拿就多拿,不要等到以後什麼都沒有。

“爹你怎麼也得為哥哥想想,考上了舉人,哥哥還要去京城趕考考進士, 咱們家銀錢多些, 大哥也多些底氣。”

這次省考還好, 尤家能供尤錦住上單間,等到去京城考試, 恐怕就是去住那種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也不一定能租到單間。

聞言,尤家老二心中默默:席慕的錢怕是不能讓尤錦多什麼底氣。

尤富跟周氏對視了一眼, 他們倆現在最操心的就是尤錦,昨天考試已經結束,今天晚上尤錦應該就會到家, 他們到底要怎麼跟自己的大兒子解釋,尤妙去當了席慕的妾。

見父母的神情, 尤妙咬了咬唇, 想起了尤立之前說的話。

“若是大哥回來之後不想見到我,我就少回家。”

“說什麼胡話, 一家人哪有誰避著誰的。”嘴上那麼說, 尤富臉色卻沒變好, 當初他要是謹慎一些, 弄清楚了再與尤錦說,如今也不會讓一家人那麼難堪。

可現在追悔也沒用,隻能想想該怎麼補救。

院中嘭的一聲,打斷了屋內幾人的談話,尤妙聽到了尤立呼疼的聲音,急急忙忙的跑出屋子。

就見原本在屋裡的尤立此時躺在地上,像是小狼崽一樣惡狠狠的瞪著席慕,而站著的席慕臉上帶著淡笑,眉眼隱約還有些挑釁。

見尤妙出來,席慕含笑看著她,手刻意的抬起整了整衣裳:“吵到你們了?”

尤妙根本沒搭理他,皺著眉去扶尤立,卻被尤立躲開了,他自己撐著地麵站了起來。

“再來,你剛剛不過是僥幸。”他就不相信一個富家公子能有多厲害,每次都是一個照麵就能把他打趴在地。

尤妙注意到尤立的唇角青了一塊,眼睛也腫了,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眼球出血,氣的喘不過氣:“席慕,你怎麼不去死!”

聲音因為惱怒變得尖銳,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連著惡狠狠不服輸的尤立也呆呆的看著突然暴怒的尤妙。

他才從來沒見過那麼尖銳的尤妙,她不是特彆喜歡席慕,怎麼會現在整個人怒的就像是要把他撕碎一樣。

比起尤立,席慕更是驚訝,要不是能確定尤妙沒有雙胞胎姐妹,他都要懷疑眼前這個人是被彆人冒充的。

“妙兒?”周氏擔憂地喚了一聲,“你弟弟沒事,他該是在跟鴻之鬨著玩。”

聽到周氏溫和的聲音,尤妙一下子就回了神,麵上的表情沒那麼尖銳,但那雙水汪汪眼眸還是怒的泛紅。

“爺沒打殺你弟弟,他說他想跟爺比劃比劃,爺奉陪了而已。”

尤妙他們進屋,尤立沒多久就從屋裡出來,說要跟他打一場,不管誰勝誰負都不能告狀求饒。尤立想著席慕是富家公子,他又經常跟李大虎學習拳腳,一定能好好教訓席慕一頓,沒想到卻是被他教訓了。

雖然不喜席慕,但尤立也不至於撒謊冤枉他。

聞言,點了點頭:“我跟他隻是較量。”

尤立看了一眼席慕手上被石頭磨破還在流血的傷口,嘟囔道:“我也沒有輸的那麼慘。”

可惜,尤妙現在眼中隻能看見弟弟臉上傷,根本注意不到席慕是怎麼樣。對她來說重生的意義就是保護家人,尤立他們就是她的底線。

席慕怎麼對她,她都無所謂,但是隻要他傷害了她的家人,她就是拚了這條命,也不會放過他。

“好端端的較量個什麼,被打了也不虧。”尤富氣呼呼地看著兒子,雖然不喜席慕,但畢竟女兒還要依仗他,皺了皺眉,“先到屋裡上藥,我去請大夫過來。”

席慕搖頭:“小傷罷了。”

跟尤立較量,他本可以毫發無損,不過腦子突然靈光一閃,才被小牛犢子一樣的尤立撞到了地上,磨破了手皮。

他這靈光一閃當然是為了想看看尤妙見他受傷緊張的模樣,會怎樣心疼的替他上藥,隻是沒想到她就隻注意到尤立的臉上的傷,對他簡直算的上是憎惡,完全沒有關注他有沒有受傷這件事。

尤妙的態度仿佛一盆清水潑到了席慕的身上,從頭到尾,讓他這些掉到蜜缸的腦子得了些清明。

“彆一直盯著我看了,他怎麼可能傷的了我!”尤立還記得跟尤妙鬨著脾氣,見她一直關心的盯著他,呲牙咧嘴不自在的趕人,“去給席鴻之擦藥去!”

見尤妙終於想起了他,席慕抿唇避開:“爺衝衝水就是。”

說著徑自去了井邊打水洗手,然後拿了懷中帕子的捂住了傷口。

尤妙雖跟他到了井邊,但目光卻時不時擔憂的往尤立那兒瞟,席慕目光冷凝,覺得手上的帕子刺眼,乾脆也不捂著手了,直接扔在了地上。

“怎麼了?”尤妙見狀,把帕子撿了起來。

觸到上麵的花紋愣了愣,要是沒看錯這應該是之前她做給尤錦,讓他去兜售的帕子。

“太糙了紮手。”席慕眉宇不耐地道。

尤妙做的那些汗巾都叫他買了,他女人做的東西那配彆人用,而且買回來他也不是壓箱底,而是把自己平時用的汗巾都給替換了。

隻是他不嫌棄這些粗糙的布料,日日使用著,但尤妙卻到如今看著帕子才滿臉疑問。

這就是他覺得全心全意撲在他身上的女人,席慕怒極反笑,嘴角戲謔地勾起:“爺的妙妙真是乖巧可人。”

“爺不氣了?”聽到席慕的誇獎,疑惑茫然地看著他。

一拳恍若打到了棉花上,席慕閉了閉眼:“爺有什麼好氣的。”

雖那麼說,之後在尤家席慕就沒什麼話,吃完了酒樓送到的晌午飯,尤妙不想走還想配父母說說話,但尤富與周氏覺得席慕的情緒不對勁,便勸著他們早些回去。

席慕在鬨脾氣這事,有上一世的經驗,尤妙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因為看的出來,也覺得哄好不難,所以她才放著沒關,但見父母一直勸著他們早些回去,尤妙隻能不舍辭彆。

等到上了馬車,尤妙掀開簾子直到看不見父母的身影,才放下了簾子。

席慕坐在馬車的另一頭,比起來時候的跟尤妙的粘膩,現在兩人就像是劃了明確的界限,仿佛隻是同程一輛馬車的陌生人。

要是真是陌生人就好了,按著席慕的脾氣若是真厭惡了,估計就直接把她扔在尤家不管。

尤妙心中可惜地歎了口氣,調整好臉上的表情,移了移位置,去握席慕擱在毯子上的手。

席慕的手就像是長眼睛了一樣,尤妙還未靠近,他的手就側到了另一旁。

“爺明明說不氣。”尤妙有些委屈道。

席慕鳳眼斜挑,瞟了她一眼:“爺氣什麼了?”

尤妙看著席慕手上淺淺的傷口,這樣的傷口怎麼跟尤立的比,他比尤立大上差不多一輪,卻能對他下那麼狠的手,鬼知道他在氣什麼。

“總歸一定是我做的不好。”尤妙上前鑽進了席慕的懷裡,像是想討好主人的寵物,可憐兮兮地在他懷裡蹭了蹭。

席慕看著尤妙的發頂,推了推她,用的力氣不大,尤妙又抱得太緊,所以根本沒把人推開。

“鬆手。”

“不要,鬆開爺估計就再也不想看理我了。”尤妙揚起頭,眼波純粹清澈,“我真的知道錯了。”

兩人對視半晌,席慕率先移開了視線:“鬆開。”

落音有力,眼眸淡漠,像是沒有半點回轉的餘地。

要是旁人見狀估計就要默默哭著離開了,但是尤妙是誰,她是跟席慕相處了十年的女人,席慕這個樣子就是跟快哄好沒有多大距離。

抱著他更是不撒手,纖細的手臂緊緊的摟著他,像是怕他突然掙開她跑了:“不要,我不要鬆開。”

語氣任性的就像是個不懂看眼色的孩子。

她不鬆,席慕自然不會就隨著她,她的力氣怎麼可能比得過席慕,席慕用了八分力,尤妙片刻都招架不住,嘴裡溢出一聲痛呼。

席慕皺了皺眉:“爺又沒打你。”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他不過抓住了她的手臂讓她放開,連推都沒有推她。

尤妙眼淚汪汪,掀開了衣袖,隻見白皙的手臂上多了一道淺淺的紅痕,連平時他%e5%90%bb她留下的痕跡都比這個大。

“爺,好疼……”

席慕愣神的功夫,尤妙有撲進了他的懷抱,緊緊的摟著。

席慕第一次體會到了無奈的感覺,這女人怎麼就像是隻癩皮狗一樣,平時也沒見她那麼能纏人。

“你不是要爺去死?”既然都讓他去死了,還抓著不放做什麼。

“我沒說過。”尤妙一張臉埋在他的懷裡,悶聲悶氣地道。

“難不成是爺耳朵上附了鬼,對著爺耳朵說的來冤枉你?”席慕抬高了調子,哼哼地道。

這會尤妙乾脆不回話了,整個人窩在席慕的懷裡不動彈。

席慕推了推她,用力的時候想到她剛剛眼淚汪汪的樣子,手上的力氣緩和許多。

力氣小了自然甩不開癩皮狗,隻是把尤妙的臉翻了出來。

隻見她的小臉悶得發紅,雙眸亮閃閃的閃著光:“爺剛剛說的太嚇人了,我怕。”

女人就是嬌氣的,但是席慕見過那麼多女人,就沒見過尤妙這種,就是個瞎子也看的出她是在胡說八道,但是又讓人覺得嬌滴滴的舍不得責罵她。

席慕挑了挑眉,輕佻地道:“鬼就在爺的懷裡,你怕還是往爺的懷裡鑽,難不成想要用爺的陽氣來治病?”

說著就抓著尤妙的手去碰他腰下三寸,尤妙心裡不願但也沒掙紮,隻是馬車突然一停,止住了席慕的動作。

席慕格外關注尤妙的神情,見她鬆了一口氣,眼眸不禁眯了眯。

“爺,尤大公子來了。”柏福在車外語氣奇怪地道。

聞言,尤妙愣了愣:“我大哥?”

☆、第41章 眼淚

尤妙早早離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怕遇到尤錦,按路程他應該要天色快抹黑才到越縣, 怎麼可能現在就回來了, 尤妙腦子一片慌亂, 對待這個席慕這個仇人, 她倒是遊刃有餘,摸得清他的脈門。

但是對於感情親近的大哥, 她反而找不到適合的表情麵對。

特彆是聽過了尤立說了那番話之後,平時她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但尤錦真正出現了她就慌亂了, 大哥要是真對她有那樣的心思, 她就是個大罪人。

席慕看著剛剛還賴在他身上怎麼都甩不掉的女人,表情先是糾結,然後又失魂落魄的下了車,全然像是忘了他這個人。

因為有尤立在前,席慕也不會懷疑尤妙對尤錦有什麼私情了。

這個女人就是把家人看的無比重要,平日像是把他當做天,但一跟她的家人對比,他就連泥巴星子都不如。

席慕嘴角雖然玩味的勾著, 但卻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