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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裡調油 棠眠 4288 字 6個月前

黑白,尤妙氣笑了:“我跟你半點交情沒有,能跟你說什麼,你要是在胡說八道,你就看看是不是真的‘拋之腦後’。”

尤妙加重了音,不管廖雲虎怎麼說,她都看的出他是畏懼席慕的,想讓他住嘴抬出席慕最有用。

隻是現在看來席慕已經包了雲蓮,若是沒有廖雲虎這算的上是件天大的好事,有了廖雲虎的威脅,她也不知道是去找席慕解決好,還是不找想其他辦法好。

不過怎麼選擇,她又不是傻子,怎麼都不會被廖雲虎逼亂了陣腳,讓他得逞。

“你是什麼東西誰不知道,雲虎不是那些閒漢任你想招惹就招惹得到,我看你這就是惱羞成怒,勾引不到人就來詆毀我家雲虎!”

尤富正好把尤老太太趕了出來,聽到尤畫的話,氣的隻差沒一巴掌打到尤畫的身上。

但就是沒打,也拿了尤老太太手上的籃子砸在了她的臉上:“什麼下賤貨,來老子家胡說八道胡咧咧,你爹賭輸了哭的像個畜生一樣跪在地上求老子借錢,要不是老子心軟,你就是個賣到窯.子裡的貨色,還敢張著臭嘴放臭屁。”

猛地被砸,尤畫害怕的尖叫了一聲,聽到尤富的話,臉上又紅又青,躲在廖雲虎身後不敢說話。

廖雲虎也愣了,他一直以為尤富是個笑嗬嗬的和善人,沒想到罵起話來比起那些地痞還難聽。

這就是他不曉得了,尤富當年在尤家被欺負不成人樣,吃不飽穿不暖乾活還是乾的最多的,常年被親兄弟欺負他怎麼可能不氣,後來闖蕩多年討生活,就越發曉得那些兄弟對他是多壞,早就沒把他們當做一家人。

當年他剛發達,尤家想沾光,他便是這副態度讓尤家人死了心,如今要不是因為尤錦考學的事,他們這些人連他家的大門都彆想踏進。

尤老太太見到大兒子的模樣,想起了他以前帶著打手去尤家老宅找麻煩的樣子,吞了吞口水,也不想著占便宜了,籃子也不撿就灰溜溜的逃了。

尤畫跟廖雲虎也趕緊跟了出去。

見女兒蹲著身子去撿撒在地上的東西,尤富拍了拍%e8%83%b8口,把那口惡氣吐了,去攔著她,柔了聲音:“爹來收拾,你回屋裡休息休息,爹沒嚇到你吧?”

尤妙搖了搖頭,但下一刻突然捂著臉哭了起來。

她從小性子就不硬,經常被人欺負,但每一次她爹爹遇到這種事,都會喪失理智把欺負她的那些人狠狠教訓一頓,就像是今天對尤畫這樣。

上一世她爹爹怎麼可能會放著她不管,可是她被保護習慣了,卻隻會怨懟,隻會埋怨,卻從來沒想過麵對席慕那樣的人,她爹爹是多拚才能見她一麵,才能告訴她他就是拚了命也要把她救出去。

見女兒哭了起來,尤富心疼的想衝出去把尤老太太那些人狠狠教訓一頓。

“妙兒怎麼哭了,不哭了不哭了,爹爹出來晚了,讓那些惡人欺負了妙兒,以後不會了……”

尤妙一邊哭一邊搖頭:“……以後不會了。”

……

出了尤家的鋪子,尤老太太緩了一會兒就把尤畫狠狠罵了一頓。

“你個沒用的畜生,沒事你去招惹尤富的寶貝疙瘩做什麼!你罵她做什麼,害的我的好東西全沒了!”

邊說邊氣不過的伸手去掐尤畫腰間的肉,把人罵哭了,也沒消氣,最後把她頭上兩根銀簪子拔了,當做補償她那籃子,才氣呼呼的甩下尤畫走了。

美人流淚都是梨花帶雨,讓人憐惜,但尤畫哭起來,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廖雲虎嫌棄地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嘴巴張著能看見她嘴裡吐沫的尤畫,也想丟下她走了,但是尤畫死死粘著他,根本不給他走的機會。

尤畫抽搐地喘過了氣,瞪著眼睛看著廖雲虎:“你跟那婊.子說什麼話了,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我早就發現你看她的目光奇奇怪怪的,那時候在玉米地裡你一邊摸我,你還叫她的名字!”

原本還因為哭口齒不清,但說到後麵,尤畫咬字就格外的清晰,怨毒的眼睛讓人見著都瘮得慌。

廖雲虎慌忙地去捂她的嘴巴,打量四周沒人注意,才皺著眉道:“這話是大白天能胡說的,那時候就是你聽錯了,我要是心中有她沒你,我怎麼會向你求親,不是向她求親。”

尤畫憤恨地推開了他,扯著袖子抹掉了臉上的眼淚鼻涕:“你打量我不知道你,你不就是向她家提親,尤富看不上你你才來找的我。”

就是清楚這些,她才越來越討厭尤妙,兩個人都是尤家的姑娘,憑什麼她過得就那麼好,是尤富的掌上明珠,長得又討所有男人的喜歡,她卻是個差點被親爹賣到窯子還賭債的。

見她的模樣,廖雲虎也有些不耐煩,他家家境配尤妙是差了,但配尤畫是恰好,再說她人也被他睡了,婚也定了,她還能鬨出什麼花樣來。

“我去鬨她還不是為了讓你能高興,你想想按著你大伯的意思她以後指定比你嫁的好,要是我壞了她的清白,她成了破鞋,你說說她還能嫁給什麼人。”

尤畫本來滿臉猙獰,聞言突然笑開了花,隻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扭曲:“你說的對,等她成了破鞋,看看尤富還有什麼可驕傲的,看看他怎麼說我是要進窯子的貨色。”

見她情緒起伏那麼大,廖雲虎有點反感,但想到她如今會幫他得到尤妙,他又高興了。

“你說的對,看看他們家還有什麼可得意的。”

這對未婚夫妻一拍即合,廖雲虎想著以後席慕想起了尤妙找茬,他也能拿尤畫頂鍋,笑的格外燦爛惡心。

……

……

到了隔天,尤妙當然沒有去明台巷口去找廖雲虎,但在家中做針線也做的不安穩,眼皮子一直跳,像是下一刻父母雙親就會衝進屋子對她露出失望的神態。

想了想就尋了借口說要去找苗秀。

周氏不放心她一個人去,就讓尤立陪她一道。

姐弟倆到了地方,尤立陪了一會,見兩個姑娘關著屋子做針線覺得無聊,說了哪個時辰來接人就溜了,尤妙再留了一會就說要回家整理下東西等下再過來。

然後這一回家就到了席家的後門。

席家這修養的宅子建的風水方位極好,現在走在路上都覺得萬物有了凋零敗落之色,落葉紛飛,但是走到了席家的地界,卻還是一片鬱鬱蔥蔥,綠意盎然。

仿佛隻要有錢有權,連老天爺都能操控了似的。

席家的侍衛不少,上了斜坡尤妙也沒被攔下來,她就曉得席慕不是完全膩味她,還準她來找他的。

敲了敲朱紅的大門,這回開門的不是柏福,而是一個年老穿著半舊柿子紋對襟的婆子。

兩人對望,尤妙的表情倒沒有多不自在,她記得這個婆子是席慕院子裡頭的,上一世她剛進宅子的時候跟她打過不少交道。

“你是哪個?敲門有什麼事?”老媽媽掃了過尤妙全身,見她隻是穿著棉布製的裙子,身上也沒什麼珠釵,看起來就是個鄉間的俏麗姑娘,說話就有些不耐。

“麻煩媽媽,我想找找欹石院的柏福小哥。”

“你找他做什麼?”老媽媽斜著眼看她,嬉笑道,“你是他在鄉下的相好?”

尤妙搖了搖頭不接話,站在原地等著。

她不信這個媽媽不曉得她跟席慕的關係,果真那老媽媽見她不說話,把門關上瞬間不忘道:“你在外麵等會。”

尤妙點頭,掃眼便看起來大門兩側的對聯。

“掃淨庭階迎客駕

攜來笙管接鴛輿”①

記得上次她來還不是這一幅,不知道是什麼什麼時候換的,不過這字金鉤鐵劃,尤妙看了兩眼便轉過了視線,因為她認得席慕的字。

也不知道他是多閒的無聊,竟然寫起後門的對聯起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尤姑娘你怎麼來了?”門扉打開一人大的縫隙,柏福驚訝地鑽了出來,不解地看向尤妙。

她來除了找席慕,難不成還能因為覺得席家風景好,想借地方欣賞景物?

尤妙抿著唇禮貌地笑了笑:“勞煩柏福小哥跑一趟,我想見見席爺,不知道方便嗎?”

聞言,柏福臉上便浮現出難色,搓了搓手:“尤姑娘跟爺約好了嗎?若是沒有約過怕是不怎麼方便。”

“這樣……”尤妙垂下眸子,聽著周圍的翠鳥啼鳴,上一世隻有她對席慕避之不及,卻從未有見不到他的時候。要是席慕願意出麵解決廖雲虎的事情算得上一勞永逸,但是她一直想躲席慕,現在他終於沒了心思,她主動黏上去會不會又是個沒有儘頭的解。

“那我先回去吧。”

見尤妙那麼乾脆的放棄了,柏福表情呆愣,覺得尤妙這是臉皮薄不懂得行事,怕辦砸了主子交代的事,連忙追上去:“尤姑娘是不是有要緊事找爺?”

尤妙沒點頭沒搖頭,隻是看著柏福。

柏福壓低了聲音:“爺不是個心硬的,要是姑娘有事找爺,就來幾次,爺就心軟了。今個爺是真的不在府裡,去了靜安胡同,要是姑娘有要緊事就去靜安胡同八十八號找爺也使得。”

尤妙表情複雜,柏福打量她不知道靜安胡同都是乾什麼的,那種地方她一個姑娘去了,怕是就被龜公隨便拉進了院子,都不曉得還能不能再出來。

“謝謝柏福小哥,我記著了。”

話雖然怎麼說,尤妙卻打定了主意,還是自個想辦法解決廖雲虎,她那裡還有席慕給她的銀子半點沒用,廖雲虎不過是個普通佃戶的兒子,找人嚇一嚇他,就能讓他閉上嘴巴。

柏福完成了任務,進了大門,就見綠翹急匆匆的趕出了後門,驚訝地喚了一聲,綠翹看都不看他,追著尤妙過去了。

綠翹今日打扮又恢複了平日的作風,穿了水波紋新芽嫩綠長衫,下配鵝黃八幅湘裙,頭上插著點翠的釵環,額上點了梅花鈿。

又被攔了一次,尤妙看了眼盛氣淩人地綠翹,她未開口她都知道她要說什麼,也不知道她是哪兒招惹了她,從上一世她便處處看不慣她,這一世她沒有進席慕後院,她也不忘來找她麻煩。

見尤妙視她為無物,側身要走,綠翹咬牙直接擋在了她的正前方。

“我還道是什麼金貴的人兒,沒想到這才幾日,就讓爺移了情,還比不過個館子裡的倌兒。”

“席慕膩了我,我還有父母家人,若是他膩了你,你可就要被隨意賞給下頭的人。”尤妙斜眼看她,水汪汪的眼裡沒什麼情緒,隻是乾乾脆脆的在陳述事實。

“與其來關心我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他在這兒碰的女人越多,帶你回主家的可能性就越小,哪個人搬家不減輕行囊,誰會把舊東西完完整整的搬來搬去。”

說完不等綠翹的反應,便徑自走了,留綠翹在原地跺腳生氣。

☆、第23章 圈套

沿著花籬, 柏福一路往上,過了散著甜香的銀杏, 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