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1 / 1)

父也一直認為陰前輩會是他日後的妻子。”

馮川柏不由地抓緊了手,他根本不知道師父和陰刑天會有這樣的緣分。

“後來陰前輩和溫崢相戀,你師父不想陰刑天和陰前輩為難,主動說他將陰前輩當做妹妹看待,並拜了陰刑天為義父。於你師父來說,陰刑天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親人,所以,他才寧死也要保護著陰刑天的行蹤。”

馮川柏聽到這裡,了解師父的他,他當然明白師父對陰刑天是有多麼深厚的感情。

如今,陰刑天之死,他需要承擔一大部分的責任。馮川柏眼裡突然茫然起來,他也一直以為自己是正確的,現在……他眼中閃過一抹狼狽,但很快他又堅定起來,既然事已至此,他也隻能走下去,他害死了陰刑天是他的大罪,他最後定然會去償還,但是溫崢是他的仇人,他一定要報仇。

虛了凡看到這裡,他心中一歎,然後說道:“貧僧也一直認為魏神醫自殺,是不想被溫崢逼迫說出陰刑天的下落。”

馮川柏心裡一突,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虛了凡從藥王穀得到魏神醫最後的手書後,他才知道一切真相,原本想一直隱藏這個秘密,現在他無法瞞下去了。

“魏神醫是無顏愧對溫崢,然後以死謝罪。”

怎麼可能?

虛了凡歎道:“魔宗大變後,魏神醫克製不住自己對陰前輩的□□,然後對陰刑天提出給陰雲嫿前輩下了忘情蠱,並致陰雲嫿前輩心如稚子,隻道魏神醫是他夫君!兩人做了一段夫妻,終於還是被溫崢發現了,後來陰前輩恢複記憶,這段背叛讓她自覺屈辱,魏神醫自此一直活在內疚之中,陰前輩自焚死後,魏神醫也一度想以死謝罪,隻因為陰刑天還等著他去救人,便多活了這麼多年。”

這之後的事,馮川柏不用虛了凡說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師父一直被溫崢盯著,根本沒有辦法去救陰刑天,最後還被陰刑天破陣……師父一邊是覺得愧對溫崢和陰雲嫿前輩,但一邊隻怕是師父不想被溫崢看輕,所以,才選擇自儘。

馮川柏也終於明白他看到師父屍身的時候,師父嘴上還帶著笑了,那時候師父死的時候隻怕覺得還是一個解脫。

“魏神醫之前就和你說過,不要報仇。”

馮川柏眼睛微紅,但是這仇又怎麼能不報?

“他知道你肯定不會聽,還是留了信將一切因果告知貧僧,目的就是讓貧僧能夠阻止你,貧僧這些年,一直讓了悟師弟在清淨聖和施主你講佛法,也是這個原因。”

虛了凡一直都知道魏長青在馮川柏心中的地位,他也不忍將魏長青的過去攤在馮川柏麵前,這對於一個一直濡慕師父的馮川柏會有莫大的打擊。

現在想想,虛了凡閉目歎了一口氣。

馮川柏此時顯得很沉默,他的手緊握出了青筋。

“阿彌陀佛。”

馮川柏突然好像受到刺激一樣,他看著虛了凡,眼裡竟然帶了些極致的瘋狂:“那又怎樣,師父就是因溫崢而死,還有我的師兄們,也是溫崢親手所殺,不管是什麼願意,害死師父的溫崢就應該死。”

隨後,他馬上跪下來:“報仇是沒也對錯的,也不想問是非因果,聖僧,現在是最好除掉溫崢的時機,隻要一報師仇,我就算死也不後悔,還請聖僧成全。”

虛了凡睜開眼,還是變成最壞的結果了,當年他選擇不說,就是怕馮川柏反而會更因此沉入仇恨之中。

是非因果是一把雙刃劍,對一些心有正道,知善惡明是非的弟子來說,這些因果關係,足以讓他們想清楚。

但是對於馮川柏來說……馮川柏以前確實古道熱腸,具備大夫一切好品質,但是本質,他其實和秀兒一樣,她們都是性情中人,把感情看得比一切正道道德都要重,這類人,知道這個真相,也隻會更瘋狂地刺激他們的報仇之心。

“阿彌陀佛,施主執意如此?”

馮川柏說道:“是,我隻求報仇。”

虛了凡伸出手來,突然如穿花蝴蝶一樣在馮川柏眼前出現了幻影,馮川柏隻覺眼前一黑,暈迷前他很想大喊,可是他沒有任何精神保持清醒了。

看著暈過去的馮川柏,虛了凡平靜地將人撈起來,隨後帶著馮川柏如同幻影一樣,消失在了原地。

陰秀兒眼見著虛了凡和馮川柏消失,剛才的話她都聽在耳裡,這麼說來,溫明瀟就在這周圍百裡內。

蜀州邊城和上平城相距百裡,這麼說來,溫崢和溫明瀟已經出了那守衛森嚴的邊城了。

這讓陰秀兒心中輕鬆起來,也終於心落了一些。

***

翌日,陰秀兒突然聽見熟悉的雕鳴之聲,她立刻仰頭望去,遠遠就看到白鸞在高空飛行,但是底下也有不少飛騎在不斷射著飛箭。

陰秀兒心中一突,白鸞顯然聰明,知道底下有危險,所以它一飛得極高,至少那些飛騎的箭根本無力射到白鸞那個高度,但也因為太高,陰秀兒隻能看到白鸞一點影子,它身上是否背負著人,陰秀兒都無法看到。

陰秀兒遮掩好自己的身份,然後下了酒樓。

大道上,行人紛紛避讓,領頭的是陰秀兒認識的熟人——李道河的大弟子,林浩淵。

林浩淵見他身後的人都對上麵白鸞沒有辦法,他沉了沉心,然後接過手下的一把弓箭,並瞄準了上麵的白鸞。

宗師修為的真氣射箭,自然會比其他人要更加精準。

陰秀兒見上頭的白鸞似乎有些焦躁,它撕叫著,在天空更快地盤旋著,顯然是感覺到了危機。

陰秀兒暗自掂量著對方的實力,自持足夠逃掉,當下,手上瞬間凝結了邪針,林浩淵的箭一出,陰秀兒揚起銀光一閃。

邪針和箭碰撞在一起,箭頓時碎裂開來。

林浩淵也立刻出手,身體離開了馬上,然後朝著陰秀兒所在追來。

隻是陰秀兒在一出手後,就已經飛上了屋頂,她的輕功又是最頂尖的輕功,林浩淵才追到陰秀兒原本所在屋頂,突然臉□□變,因為他感覺腳底竟然感覺到一道刺痛。

“有毒!”

他立即用真氣壓下腳底冒出來的毒氣,但就這一瞬間,他的視線裡就已經失去了陰秀兒的身影。

陰秀兒算計很仔細,武者輕功都需要借力,陰秀兒算計過距離和方位,在飛上屋頂的時候,就在屋頂周圍布置十幾枚細如牛毛的毒針,務必讓林浩淵從任何一個方位借力追她,都會觸及到毒針。

這些念頭布置隻是在一瞬間就讓陰秀兒都決定好了,沒有了林浩淵的瞄準,白鸞以更快的速度也向遠方逃去。

陰秀兒一逃走,發現林浩淵中招沒有跟上來,她也不敢多加停留,她掩藏好身份,這時候也不準備再在上平城等人。

白鸞出現在這裡,不管白鸞身上有沒有人,那都證明溫崢和溫明瀟一行已經到了上平城周圍,而前來追擊白鸞是林浩淵,而非李道河和四大派掌門,就說明他們定然是得到溫崢的蹤跡,去專心對付溫崢去了。

不然,林浩淵哪裡來的膽子出沒在溫崢附近?

陰秀兒才出城不久,就看到這上平城也被封鎖起來,陰秀兒暗自慶幸她當機立斷,若是她之前打著等候溫崢彙合的注意,隻怕就陷入在上平城內了。

陰秀兒頓時也不敢在管路上行走了,她轉而轉向一旁的樹林。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不一會兒,雕鳴聲又響了起來,這一次,白鸞越飛越低,目標也及其的明顯,赫然就是陰秀兒。

等到了近處,陰秀兒看清楚了白鸞,白鸞背上的人,不是溫明瀟,又是誰?

陰秀兒看到白鸞身上的血,當下她使出輕功到了半空,然後伸出手,溫明瀟連忙抓住陰秀兒,陰秀兒這才帶著溫明瀟慢慢落在了地上。

白鸞仿佛一直是撐著一口氣馱著溫明瀟,溫明瀟一離開它的後背,它的翅膀就仿佛再也沒了力氣直接墜落下去。

陰秀兒連忙飛躍過去,將白鸞撐在一旁,然後帶著它重新回到地上。

白鸞是白色的,此時它身上的白色已經消失一半,轉而是一半的血色。

溫明瀟和陰秀兒兩人不約而同地都一句話都不說,就分工協作,陰秀兒拿出了上藥,而溫明瀟撕起了衣裳。

忙活了好一會兒,總算讓白鸞的身體不再出血,

但是白鸞此時也已經不見了清醒。

陰秀兒頭一次見到溫明瀟眼中有點紅,她也不知道要和溫明瀟說什麼,便隻能沉默以對。

溫明瀟是一個及其理智的人,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他冷靜地說道:“我們儘快離開這裡,現在父親和陰無正拖住李道河,但是他們人多,父親讓我們回青州,然後他和陰無正引誘他們去西域。”

陰秀兒很快就明白溫崢的打算,常無息帶著魔宗殘餘人馬遠避西域,在所有人心裡,陰秀兒一行去西域的可能性會很大,從而就會對其他路線放鬆警惕。

若是沒有溫崢,陰秀兒定然也是要去西域和常無息彙合的。

“白鸞呢?”

兩個人還好說,有溫崢給的麵具,她們隱藏身份相對容易,但是身上背著一隻大雕,那無疑就是莫大的目標了。

溫明瀟看了看白鸞,說道:“他們發現白鸞被拋下,作為名門正派,也不至於對白雕動手。”

那也說不準……白雕有靈性,就算不殺,也會想著將白雕馴服。

隻是陰秀兒沒有說出來,溫明瀟是個聰明人,他豈會想不到,若隻是他一個人,他並不介意和白鸞好好躲在樹林裡,就算被發現,也不過是一個死字,溫明瀟一直都不覺得死是一件痛苦的事,於他而言,在世間活著,也隻是得過且過。

對他而言,死了也算是一場解脫,他這次被還陽丹救醒,還帶累父親冒險過來救他,他其實更希望他已經身死。

可惜,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想死的死不了,不想死的,卻死了。

比如陰刑天。

陰秀兒見溫明瀟一直看著白鸞,她微微垂眼,說道:“將它放在樹上去吧,我找人過來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