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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若不是他一時心軟,同意容珺帶她回京,她哪有可能這麼順利被溫家認回去?他本就對她有恩,憑什麼要低聲下氣的求她?

長公主此時也悠然轉醒,有氣無力道:“求什麼?立刻叫人備馬車,本宮即刻進宮求母後。”

榮國公回過神,立刻坐到榻邊,攙扶起她:“對,你母親說得對,求容珺和五公主,不如求太後娘娘。”

容穗穗覺得荒謬:“娘之前不是才說,太後娘娘不久前才與皇上鬨得不歡而散,要是皇上因為此事反而遷怒二哥那該如何是好?”

長公主冷笑:“要我和你爹求他們倆,那還不如讓死我了算了。”

容穗穗勸阻不成,隻能眼睜睜看著長公主讓人準備馬車。

沒想到幾人來到大廳時,容珺與雲嬈卻未曾離去,反而坐在大廳從容品茶,好似在等著長公主出來。

長公主一心隻有容子揚,不欲與他們糾纏,沒想到欲要拂袖而去,容珺卻是溫聲笑道:“母親可是要進宮求見太後娘娘?”

長公主不理他。

容珺卻兀自道:“可惜,兒子離開相府時,恰好聽見宮裡傳來消息,說太後娘娘忽得急病,如今您進去,怕是見不到人。”

第74章 “還不快去將鐘大夫請……

長公主前幾日與顧太後見麵時,她人還好好的,身體健朗的很,怎麼可能得了急病?

容珺的話,長公主半點也不信,隻當做他是故意來看她與榮國公笑話的。

長公主臉色蒼白嚇人,神情卻是鎮靜又倨傲,她微微抬起下顎,冷聲笑道:“本宮可跟你們不同,旁人或許見不到太後娘娘,本宮身為皇上嫡姐,太後娘娘的親女兒,豈有見不到之理?”

話落,她挺直著背脊,在容穗穗的攙扶下離去。

容穗穗充滿歉意的看了眼雲嬈及容珺,榮國公雖然心中不滿雲嬈,卻不敢在她麵前放肆,冷著臉,隨長公主離去。

然,長公主匆匆趕進宮之後,才發現容珺所言不假,居然連她這個親生女兒都見不到顧太後!

“太後娘娘得了什麼病?居然連本宮都進不得永壽宮?!”長公主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被擋在永壽宮門口。

永壽宮門口全是帶刀侍衛,除了禁軍以外,還有不少錦衣衛,無論長公主如何軟硬兼施地威逼利誘,皆不得其門而入。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明帝耳中。

“長公主求見太後娘娘?”明帝冷笑,問著前來稟報的陳公公。

“是,”陳公公躬身垂首,“奴才聽太醫院的人說,午時岑指揮使到國公府緝拿榮世子時,長公主昏死過去,府裡的人連請了好幾次太醫。此次求太後,應是為了世子而來。”

明帝忽地大笑:“皇姐果然就跟母後一樣,心裡都瞧不起朕,不把朕當一國之君,將朕的孝順當作理所當然,覺得隻要母後開口就能為所欲為,朕就得憋屈一輩子!”

“皇上息怒,”陳公公連忙跪地,垂首急道:“長公主隻是一時心急,求助無門──”

明帝冷聲打斷:“陳正。”

陳公公噤聲,額間冷汗冷冷:“奴才在。”

“傳朕旨意,榮國公教子無方,放任次子造謠汙蔑一國公主,按大淩例律容子揚當斬,其餘男丁皆流放北疆,女眷充作官奴官婢。”

陳公公年輕時就跟在明帝身旁,最是清楚他的脾氣,他無奈而又惋惜地閉上眼,雙?唇微微哆嗦,安靜地聽著帝王下旨。

“朕念在他為長公主駙馬,特此網開一麵,容子揚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詔獄其間,無朕旨意,任何人皆不得探望。”

“降榮國公為榮安侯,現在就讓禮部的人去把榮國公府大門的匾額給朕拆了!”

明帝不知何時,已回到桌案前,一邊說,一邊龍飛鳳舞地寫著。

“容子揚德不配位,即日起削去世子之位,榮安侯世子之位當由榮安侯長子容珺繼之。”

“現在就立刻到長公主麵前宣讀朕的旨意!”明帝說完,像是想到什麼,又寒聲補道:“告訴她,朕已網開一麵,若還有意見,朕會立刻按大淩例律,將容子揚流放邊疆為奴,終生不得返京城!”

明帝以前權勢不足,再加上太在意、太在乎顧太後及長公主的感受,是以一退再退,這麼多年來,他也已經退得夠多了,當初皇後太子的人選他沒有辦法自己決定,如今他根基穩固、獨攬大權,要不要廢太子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他是皇帝,他想讓哪個兒子繼位就讓哪個兒子繼位,再也不用處處看著彆人的臉色行事。

明帝此舉,長公主自是接受不了,當場暈死過去,完全沒想到自己此舉反而徹底激怒明帝。

長公主心中懊悔,卻還是不肯承認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仍一意孤行,想憑一己之力將容子揚從詔獄中撈出來。

何奈明帝始終不肯見她。

長公主無法相信自己多年苦心經營,居然如此輕易就毀於一旦,不止丈夫被削爵降位,就連兒子的世子之位都丟了,莫名其妙就回到容珺手上。

榮安侯更是難以置信,自己不止如今連官都不是,甚至連祖宗的公爵之位都沒能保住,為此一病不起。

榮國公府一出事,再次引起朝野震驚,原本還在私下議論五公主身世的人,這下連提都不敢提,深恐哪天明帝再次不痛快,隨意找人出氣。

明帝此舉,大部份都在容珺意料之中,當初他帶雲嬈到榮國公府,本就是想激怒長公主,使其與帝王再起口角,完全沒想到,明帝竟做得比他想的還絕。

容珺早就放棄世子之位,沒想到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世子之位居然又回到他身上。

他並沒有拒絕,甚至還親自進宮謝恩。

這個世子之位,本來就是屬於他和娘的,當初是他愚昧,受自己的親生父親蒙騙才會弄丟,如今終於落回自己手中,說不欣慰那都是假。

雲嬈看出他的開心,夜裡難得主動撲進他的懷中,捧著他的臉又親又笑,嬌滴滴地問:“如此一來,瀾清和七哥的婚事就無礙了嗎?”

容珺攬著她的腰,摸著她的小臉,眼神逐漸暗了下去,雲嬈卻沒發現,嘴裡話裡不是溫瀾清就是陸君平,甚至還說到榮安侯與長公主。

她很快就被捏起下巴,堵住嘴,被再熟悉不過的侵|略|氣息完全籠罩。

兩人成親後雖然十分親近,卻未行過真正的敦倫之禮,男人欺|身而來時,雲嬈很快就害羞起來。

“等等……”

容珺眸色漸濃,一邊輕啄她的耳根處,一邊溫聲哄道:“我已經問過鐘大夫,如今已過三個月,足夠溫柔克製即可。”

雲嬈聞言臉更紅了,小手雖然不安地試圖將他推開,卻無半分掙紮之意。

美人兒本來就臉皮薄,看來隻是純粹害羞了。

容珺低低一笑,輕而易舉地將她桎梏住,溫柔地堵住她的唇。

如柔荑纖若無骨的小手,被大掌牢牢緊扣,陷入大紅錦被之中。

飽滿的凝脂酥玉漸漸綻出點點紅花,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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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撈不出容子揚,如今朝中局勢不明,京城眾世家也不願蹚這渾水,就連之前三番兩次與她接觸的何皇後也對她避而不見,長公主可說完全無計可施,最後終是在容穗穗的一再勸導下,來到五公主府邸。⊥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奴婢見過長公主。”出來應門的是春梅,她見到長公主似乎並不驚訝,隻笑盈盈道:“五公主與駙馬一大早便出門了,奴婢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長公主臉色微沉:“無妨,本宮進去等便是。”

春梅不敢攔阻,恭敬地將人迎了進去,沒想到這一等,直到天黑都不見雲嬈與容珺回府。

長公主從來沒被人如此怠慢過,當下就氣得將公主府的管事叫來跟前痛罵一頓。

管事微微躬身,歉笑連連:“長公主,實在對不住,五公主半刻鐘前才讓讓人捎消息回來,說今晚她與駙馬爺要留宿相府,今日恐怕無法接見您,還請您改日再來。”

長公主瞬間就被氣笑,當場拂袖而去。

翌日再去,接見她的是容珺。容珺可比春梅難應付許多,笑容溫潤,如沐春風,說出口的推拖之詞更是完全挑不出錯處。

“母親來得可真不是時候,五公主夜裡染了風寒,剛剛才用完藥,已經睡下,大夫說服藥之後會比尋常人來得嗜睡,今日她怕是無法接見母親,未免母親像昨日那般等得不耐煩,甚至大發雷霆,還是請回吧。”

長公主心急如焚,如今太後病了,皇帝又不肯見她,就連她的另一個弟弟江北王也不願摻和其中,對她拒而不見。

要不是真的沒辦法了,她絕不會求到容珺與雲嬈麵前,沒想到她都如此紆尊降貴,居然連登兩次門都見不到。

長公主從未如此憋屈過,但為了容子揚,為了不再惹怒明帝,也隻能強忍著憤怒,優雅離去。

直到第三次登門,長公主依然見不到雲嬈,她才終於明白,容珺這是故意不讓自己見她。

長公主簡直氣炸,索性心一橫,直接找上岑母,這才終於順利見到雲嬈一麵。

沒想到見是見到了,當她開口要雲嬈進宮向皇上解釋一切,讓他對容子揚網開一麵時,雲嬈卻是一臉訝異的歉疚道:“那日我與駙馬到國公府見您時,就是想跟您說這件事,何奈您急著出門。”

長公主麵色微冷。

不管明帝如何不待見她,她依舊是大淩最尊貴的長公主,雲嬈這個五公主見了她依舊得恭恭敬敬,聽見雲嬈似是而非的話,立刻冷哼:“五公主此言何意?難不成你三次拒見本宮,就是為了報複當日本宮不待見你之仇?”

雲嬈還來不及開口,容珺已淡聲笑道:“母親慎言,公主府所有人都可為五公主作證絕無此事。”

“我早就進宮求見過父皇,”雲嬈接著說,“也早就為容二公子求過情,長公主定然知曉,父皇一旦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並非兒媳不願替二公子求情,實在是二公子這次犯的錯太重。”

長公主冷笑,覺得自己真的是瘋得神智不清,才會聽女兒的話來求雲嬈和容珺。

離開公主府時,她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就在這時,之前一再拒見她的何皇後卻派人來到她麵前,請她進宮。

如今兩人的兒子命都懸在明帝手裡,長公主再沒有理由拒絕何皇後,隻是聽完何皇後所言之後,依舊震驚。

“本宮可以配合你們何家扶持太子上位,但太子上位得等多久?若是太子十年後才即位,那子揚豈非得在詔獄裡蹲上十年?!”

何皇後已經一個月沒見到太子,心裡比長公主還急,她甚至還怕明帝為了扶陸君平上位,會連親兒子都不放過。

畢竟,當年溫貴妃的兩個兒子,就是那麼沒了的不是嗎?

當年溫貴妃的孩子的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