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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有“左燭儘新郎先亡,右燭儘新娘先亡”,雲嬈見到燭火燒到近底,其中一燭就要熄滅,連忙拿起放在桌上的圓扇,用力扇了下。

兩燭齊滅。

雲嬈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容珺從後抱住她,聲音裡全是無可奈何的笑意:“嬈兒越來越迷信了。”

雲嬈嗯了聲,撒嬌般地往後一靠,將自己全身重量都交給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也沒想過自己居然還能重活一世。”

容珺抱著她,微微笑了起來,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說幾句話,雲嬈很快就紅著臉,氣呼呼的搖頭說:“腿早就不疼了!”

他看著她,笑得很有深意:“真的嗎?”

雲嬈臉更紅了,重重地捶了他一下。

兩人又在屋內膩歪了好一會兒,雲嬈才終於想起之前一件事。

“子玉哥哥,你老實告訴我,你這一世之所以變得這麼多,是因為,是因為前世我沒了之後,還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一直想問容珺這件事,隻是始終尋不到適當時機,如今兩人已是明正言順的夫妻,雲嬈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將這件事弄清楚才行。

容珺唇邊笑意忽然凝住,慢慢淡了下來。

雲嬈見他沉默不語,有些不開心地轉過身,猶帶桃花意的眼尾斜乜了他一下,故作生氣地嗔道:“難道大婚第一天,你就想不理我了?”

“我怕嚇到你。”

雲嬈聞言,一顆心立刻提了起來。

果然還有她不知道的事。

她記得,當初容珺曾跟她說,他一直以為她是投井自儘的,雲嬈思緒飛亂,不知道想到什麼,眼瞳驀然一縮。

“是不是,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七皇子曾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究竟為了我放棄了什麼,你到底,還瞞了我什麼?”

第70章 我懂,我們都懂……

容珺看著她,不說話,是那種溫柔而又無奈的眼神。

雲嬈沉默和他對視著,知道他又想讓自己心軟。

長久的沉默之後,她低低的悶哼一聲,推開他,轉身,準備讓人備膳。剛走沒幾步,就被容珺一個長臂,將她撈回懷中。

溫熱的呼吸和體溫,瞬間將她完整籠罩住。

他將她抱得很緊,微微側著頭,輕%e5%90%bb她的臉頰與耳側,聲音依舊溫和,隻是語速明顯比平時還要快了些:“我沒有為你放棄什麼,隻是突然看明白了一些事。”像是怕她會自責一般,末了又補了句:“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莫名被觸碰了下。

雲嬈聽出來,容珺是不想自己有任何負擔或愧疚。

她側過頭看他,低聲說:“我看到你傷害自己時,很難過,知道你一直在壓抑自己時,也很難受。”

他默了片刻,輕啄了下她的唇角,輕聲道:“以後不會了。”

雲嬈聞言,心塞了下。

他還是不肯說。

容珺這個人就是這樣,不想說的話,不想做的事,誰也逼不了。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激進點逼他,他會說,但她不想那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現在他還不願跟她分享,那麼她等便是。

雲嬈張嘴,帶著些許懲罰意味,重重地咬了下他的下嘴唇,細聲哼道:“那先約法三章,以後不管發生何事,你都不能再將我關起來。”

他嗯了聲,故作吃痛的皺了皺眉,淺淺的碰了下她的嘴唇,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笑意:“舍不得。”

雲嬈不以為然的哼了聲:“又想用甜言蜜語哄我,我不會上當的。”

反正有舅舅和阿兄在,他也不敢。

容珺忍俊不禁,又抱著人親了好幾下。

駙馬身份地位通常比公主還低,按大淩例律,公主成親翌日,無需向駙馬的父母敬茶。

偏偏榮國公夫人是長公主,算是雲嬈名義上的姑姑,這個茶,不能不敬。

不知是不是因為昨日容子揚鬨了笑話的關係,向來最重禮數的長公主居然沒有派人過來雲嬈府邸催促。

公主府坐落在京城最為繁華熱鬨的保德大街附近的小巷裡,不論是進宮或是到相府、岑府都十分方便,離榮國公府也不遠,兩人起的雖晚了些,來到榮國公府卻也剛好。

“長公主一早就進宮了。”兩人準備離府前,雲笙來到麵前,垂首說道:“榮國公府此時就隻有榮國公一個人在,不知道公主和駙馬是否還需要過去敬茶。”

雲嬈本想榮國公為容珺生父,過去敬茶也無妨,沒想到容珺笑著擺了擺手:“不必,待長公主回府再過去即可。”

雲笙退下之後,雲嬈忍不住問容珺:“你是因為之前為了我衝撞榮國公,才會和他這般生疏麼?可是他到底是你爹,就算──”

屋內沒有旁人,容珺沉默了下,終於說出實情:“我原本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

雲嬈不解的看他。

容珺走到窗邊,一扇一扇關上,最後又去到外間,讓候在外頭的奴仆都退下。

“你無需對他太客氣,”容珺低壓聲音,語氣嚴肅,“前世就是他幫著長公主瞞著我的。他從裡你房找出日記,撕下其中一頁,讓我誤以為你是受不了我成親的事,投井自儘。”

他說到後來,聲音很冷,眉眼也帶著冷意。

雲嬈心底突然泛起莫名酸意,像打翻醋罐子般,酸味四溢:“你後來,還是娶岑時卿了?”

容珺不置可否的看著她,笑得很是無奈:“沒有,我沒有娶任何人。”

他斂起笑容,忽然很正經的說:“我從來就隻有你。”

不得不說容珺這幾句話,十分受用,雲嬈暗鬆了口氣,原本酸溜溜的一顆心,瞬間又甜了起來。

她還在暗自開心,男人已經來到麵前,雙手捧住她的臉,低下頭來,溫柔至極的含住她的嘴唇。

兩人很自然地%e5%90%bb在了一起。

等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軟著腰肢,半倒在他懷裡,心中羞恥不已,終於明白何謂美色誤人。

雲嬈將腦袋埋在他%e8%83%b8膛前,聽著他平穩的心跳,忽然沒頭沒尾的叫他:“容珺。”

“嗯。”

“容珺。”

“嗯”

“容珺。”她不厭其煩的重複。

“嗯。”他察覺出她的開心,聲音裡的笑意漸濃,帶著顯而易見的寵溺。

雲嬈突然抬頭,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下巴:“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

容珺深看了她一眼,眼底翻湧著某種情緒,二話不說,直接將人抱了起來。

“等等,說不定長公主待會兒就回來了!”

“無妨,快一點就好。”他嘴角微揚了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騙──”她的嘴唇被徹底堵住。

嗚嗚,騙子。

-

長公主進宮之後,不知為何再次與明帝爆發爭執,兩人在禦書房大吵一架,甚至還驚動了顧太後。

顧太後這幾日本來就為了幽禁太子及陸君平的親事一事,與明帝有些不愉快,趕到禦書房了解時,自然而然向著長公主,說了明帝幾句。

一向最是孝順顧太後的明帝,這一日卻莫名地甩了個冷臉給她。

明帝看著顧太後,又看向長公主,臉上儘是冷笑:“當初朕說要立昭昭為後,母後說了什麼?說昭昭母家過於薄弱,要朕眼光放長遠一點,朕也聽您的的了,為何現在朕根基已穩,母後還要來插手我皇兒的婚事?!難道是現在的溫家還不夠強大嗎?朕的兒子難道就要跟朕一樣,不能娶溫家的女兒為正妻嗎?”

皇帝以前就算再生氣,也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顧太後說過話,顧太後不由得怔了下,不知道明帝為何突然翻起舊帳。

顧太後與何皇後為同一類人,都有著極強的掌控欲,明帝從年少忍耐到現在,忍了幾十年,早就不想再忍。

當年溫昭昭頭一次痛失長子,懷疑是有人蓄意為之,非要明帝找出凶手,所有太醫卻都異口同聲,說二皇子是先天不足,才會病逝,明帝覺得她無理取鬨,兩人初次有了嚴重口角,關係冷到極點,他見身邊的小宮女眉眼與溫昭昭有幾分相似,索性就幸了她。

此女雖是宮女出身,卻一路升到嬪位,並得明帝賜封號惠。

她本是除了溫昭昭之外,明帝最寵愛的妃子。

當年明帝獨寵她一人,惠嬪卻因為身份低微,毫無母家勢力,在宮中舉步艱難,有孕八個月時意外落湖,險些一屍兩命,被救上來時已經沒了氣息,陸君平是明帝命人活生生剖出來的。

當時顧太後與何皇後都容不下她,明帝心知肚明,惠嬪的落湖極可能不是意外。當時他一心想扶持溫家,正是極需何家勢力,隻能裝襲作啞,將好不容易救活的兒子秘密送出宮,寄養在永平侯名下。

明帝沒想到自己都活到這個歲數了,顧太後居然還妄想乾涉陸君平的婚事。

“還有你也是,”明帝忽然指向長公主,“當初皇姐想要榮國公,朕也想方設法幫你把人搶來了,現在還有什麼不滿?什麼叫之前容子玉被彈劾也無受罰,如今容子揚被言官彈劾,朕也該網開一麵?”

“容子玉為我大淩立下多少戰功,皇姐的好兒子容子揚又曾為我大淩立下何種功績?竟敢與他相比?”

長公主臉色鐵青:“皇弟現在如此重用容子玉,要是他知道當年的事──”

“他六歲那年大病一場之後,不是燒得險些傻了,什麼都忘了嗎?當初他被榮國公遠送江南時,朕還派人跟在他身邊好長一段時間,早就確定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怎麼可能還記得當年的事。”

“當初他回京時,還是皇姐親口告訴朕,說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難道這件事你也忘了?”

當初顧太後之所以能坐穩皇後之位,正是母家曆代皆是手握重兵,鎮守邊關的大將軍。顧家手握軍權多年,先帝駕崩前雖然已經收回不少,顧家也因此大不如往,卻依舊不容小覷。

顧太後從小就疼江北王,可惜江北王無心皇位,一心隻想當個閒散王爺,對顧太後並不上心,明帝卻跟他相反,極其孝順,顧太後才會在最後選擇扶持大兒子。

明帝年輕時受限顧太後,一直想找機會將兵權拿回來,不用再忍氣吞聲,如今兵權收得差不多,握有重兵,隻可惜,鎮守邊關的那幾位大將軍雖然心向著他,卻有兩個娶了何家女,隻有容珺一人獨忠於明帝且偏向陸君平,明帝有心扶持陸君平,自然重用他。

如今容珺不止是陸君平的義兄,還成了駙馬,到時他傷好了回去鎮守邊關時,明帝也無需擔心他會有二心。

母子三人最後不歡而散,長公主離宮前,再次被何皇後的人請到鳳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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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回門這日,雲嬈差點起不來。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有孕在身,容珺居然也有辦法自得其樂,成親之後,硬是叫她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