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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一輩子沒伺候過彆人,你又知道我頭上的珠釵如何解,又知道這身繁瑣的喜服如何──”

五公主的聲音越來越小,越說越羞,最後似是發現自己說錯話,驀地噤了聲,發出一道害羞至極,又軟又綿的嗚咽聲。

春梅春蘭相視一笑,笑容意味深長,領著候在外間的一眾丫鬟退了出去,來到屋外,丫鬟們與春蘭跟著方媽媽離開,屋外隻留雲笙及春梅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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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容珺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低笑了聲:“公主怎麼不繼續說了?”

雲嬈背過身,不理他,不發一語,手忙腳亂地解著頭上的珠釵。

一頭青絲剛披散而下,就被容珺從身後徹底環抱住,一隻手攬著她的腰,一隻手解著喜服上的盤扣。

溫熱落了下來,一路從耳畔、脖頸,最後停在了她的蕩著羞怯桃花意的眼尾。

雲嬈指尖微|顫,按住他已經開始作亂的大掌:“還沒喝合巹酒。”

她頓了下,臉上緋|紅更盛,羞澀道:“阿鈺交待過,有孕三個月之前都不能,不能……我們不可以。”

容珺不以為然的低笑了聲,掰過她像燒起火的小臉,溫柔的輕啄一口:“你有孕在身,喝不得酒,至於可不可以,公主不是最清楚的嗎?”

以前她來了癸水時,兩人也不是沒有試過彆的法子。

雲嬈像是沒聽到男人後麵那句話,紅著臉,小聲嘟囔:“大婚怎能不喝合巹酒?這樣不吉利的。”

容珺無奈又寵溺的笑了下,始終打消作亂的念頭,將人帶到桌邊,端起一碗餃子,喂到她嘴邊。

這生餃子是岑母特地吩咐雲嬈,一定要讓人準備的,自然知道寓意為何,卻還是故作不知,咬了一口後,裝傻道:“怎麼沒熟。”

容珺也不拆穿她的明知故問,失笑道:“生不生?”

她其實覺得這餃子莫名的甜,卻還是抿了抿唇,說:“生。”

“大婚吃生餃子,寓意團圓,將來的生活定會安穩幸福,如此,公主可覺得夠吉利了?”

她有些意外容珺居然會知道這些,甜滋滋的笑了起來,心中卻還惦記著合巹酒:“阿鈺說了,合巹酒那麼小杯,大婚這日隻喝一口沒有大礙的。”

容珺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期待這場大婚,不是從賜婚才開始期待的,是從前世就開始,前世男人總哄著自己喊他夫君時,就開始偷摸摸的幻想著,幻想著自己有一日,能成為公子明正言順的正妻。

哪怕明知那根本不可能,卻仍舊控製不住自己,在夜深人靜時做著永遠不可能實現的美夢。

當時她覺得永遠也不可能發生的癡心妄想,如今終於實現,她不想錯過這杯等了兩世才等到的合巹酒。

這杯合巹酒,對她意義非凡。

容珺見她眼眶紅了起來,無奈又心疼將人抱進懷中,在桌邊落了座:“隻能喝一口,喝不完的,我幫你喝。”

最後雲嬈就著被他抱在腿上姿勢,與他交臂飲下合巹酒,清酒入腹,才發現這酒淡得幾乎要沒味道。

容珺亦是一怔,笑著問:“這合巹酒是誰人準備的?”

雲嬈想了下:“公主府的新房布置,都是舅舅親自監工,東西也都是他親自吩咐的。”

心忽然就暖了起來。

恍惚之際,手中酒杯已被取下,兩人相視片刻,容珺驀地俯身,溫熱的呼吸落在她頸側。

雲嬈怕癢,下意識往後縮了下,腰肢卻被緊緊扣住。

脖頸間酥|嫩|的凝脂雪膚,泛起幾許不明的漂亮淺粉,美得令人怦然心動。

懷中美人兒杏眸迷離,秋水盈盈,眼尾逐漸泛起好看至極的桃花意。

桌上一眾物什不知何時被掃落,獨留一對龍鳳紅燭,火紅熠熠。

他將她抱了起來,動作輕柔,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身上的氣息卻是極為霸道,充滿侵略,不容拒絕。

雲嬈坐在桌案上時,還有些迷糊,氳著一層薄薄水霧的杏寫滿風情,儘是嫵%e5%aa%9a。

容珺捧起她的臉,再次垂首%e5%90%bb住她,呢喃低語,聲線微啞:“公主,臣能直呼您的閨名了嗎?”

雲嬈呼吸紊亂,完全沒想到他在這時居然會問這個,心尖微|顫,柔聲道:“之前,不是就答應你了──”

話未落,男人的唇又落了下來。

充滿珍視意味,仿若她是世間珍寶。

淺嘗輒止的一個%e5%90%bb,雲嬈很快又被鬆開來。

她雙眼迷蒙的垂下眼睫,見到素日裡儒雅清雋,宛若謫仙玉人的男人單膝跪地,用著最虔誠與絕對臣服的姿態跪在自己麵前。

雲嬈完全怔住。

“嬈兒,謝謝你。”

謝謝你願意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雲嬈朱唇微啟,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彆、彆這樣。”她突然慌亂。

容珺沒有回答她。

雲嬈倏地屏住呼吸,心跳飛快地跳了起來,心中湧起一喻難以言喻的震驚與感動,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眼前一片模糊和茫然的光線交織。

貝齒緊扣紅唇,握在桌緣的指節用力到泛白。

她聽見自己耳邊嗡嗡地響,心中仿佛有煙花不停爆炸。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於再次落回男人溫暖的懷抱之中。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眉眼,拉過她的手:“累了?”

容珺早就解開玉冠,一頭長發散落下來,與她的青絲錯落在一塊,幾許落在她的臉龐。

雲嬈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淚盈於睫,長睫撲閃幾許。

掌心溫熱,跳動的節奏陌生而又熟悉。

她有些茫然的收緊手指。

瞥見容珺那一道一道代表著功勳的傷疤,雲嬈心裡一疼,不由自主地湊近,柔軟的唇瓣不舍的撚過那道道疤痕,最後落在他好不容易終於養得漸有起色的傷疤上。

眷戀不舍的,小口小口,溫柔輕啄著。

半晌,來到喉結,再到他的薄唇。

他口腔裡都是她香甜的氣息。

容珺輕攬著她,眸色極深,略顯粗糲的指腹,來回在她臉頰上溫柔摩挲著。

不說話,隻定定的看著她,眼底全是毫不掩飾的寵溺與溫柔,他一寸寸描摹她眉眼鼻唇的目光,仿佛在珍視屬於自己珍藏已久的寶貝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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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半夜,原本幽靜至極的夜空忽地下起滂沱大雨,雨淅瀝淅瀝的下著,打在盛開的海棠花上,綻出更加迷人的風采。

雲笙忽然打起傘,默默的離去。

“春梅姑娘,有事再喊我。”

“啊?”春梅怔怔地看著雲笙的背影,耳根微紅,不明白他怎麼就走了。

心裡卻開始胡思亂想:駙馬怎麼都沒叫水?可是裡頭動靜明顯不小,不應該不叫水才對啊?

難道是因為駙馬沒有接受試婚宮女的指導,才會這麼久都還不得其門?但不可能啊,聽說容大將軍以前是有過通房的,不可能不懂才對。

春梅的胡思亂想很快就在容珺終於響起的叫水中結束。

外頭下著大雨,抬水可說勞師動眾,方媽媽和春梅兩人親自領著人自來收拾時,容珺已經套好長褲,披肩長發隨意地一攏,被他抱在懷中的美人兒的姣好身段,也全被薄被包得密不透風,隻露出一雙已經半闔的美眸及小巧鼻尖。

方媽媽怔了下,看著他懷中香汗淋漓一臉疲憊的雲嬈,心想,公子對姑娘的獨占欲可真是越來越嚴重了。

她知道容珺不喜歡彆人看雲嬈,很快就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

春梅見到散落一地的杯酒食物,倒是怔了好半晌,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桌子及周圍地麵能亂成這樣。

難不成公主和容將軍剛才吵架了?但好像沒聽到什麼爭執聲啊,怎麼會這麼亂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春梅看著桌上唯一幸存的龍鳳紅燭,百思不解,直到方媽媽意味不明的低咳幾聲,低聲道:“動作快。”才驀地回過神來,不再糾結。

屋內很快就被收拾乾淨,之前的淩亂不堪仿佛不曾存在一般,離開前,春梅忍不住笑了笑,心想,容將軍果麵是個表裡不一的人,果真人不可貌相。

兩人清洗完畢之後,容珺就直接將人抱榻上,一邊安靜地抱著她,一邊垂眸看著她入睡,眼中儘是濃鬱的溫柔。

雲嬈膝蓋跪得有點疼入睡前,忍不住窩在他懷中,小聲抱怨:“膝蓋好疼。”

容珺拍了拍她的背,低聲哄道:“等會兒就幫你上藥,腿可會疼?”

雲嬈沒說話。

容珺起初以為她害羞,沒再追問,直到聽見耳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才垂下眼睫。

小姑娘已經累得閉上眼,沉沉跌入夢鄉。

他又抱著人哄了一會兒,確定她熟睡,才將人鬆開,取來膏藥,仔細地在她膝蓋及大腿上藥。

雲嬈肌膚比尋常人還要細膩,稍稍用力便會留痕,雖然看起來都不嚴重,依舊讓容珺眉頭直皺,心中懊悔。

擦完藥之後,他來到火光微弱的紅燭麵前,拿著不知從哪裡翻出來的剪刀,麵色凝重地剪掉多餘的燭芯。

紅燭很快又熠熠燃燒起來。

他滿意地勾了勾唇,這才又輕手輕腳的回到榻上。

他以前並不迷信,也不在乎吉不吉利,但雲嬈似乎特彆在乎,也特彆注重儀式,要是醒來看到紅燭滅了,肯定又要悶悶不樂。

容珺小心翼翼地將溫香軟玉攬入懷中,時不時就回過頭,盯著紅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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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嬈並知道容珺一夜未眠,就隻為了守著紅燭,使其徹夜長明。一睜眼便是容珺近在咫尺,似乎睡得極沉的睡顏。

入眼所即是男人過分漂亮的輪廓,線條淩厲優美的下巴,挺直好看的鼻尖,再上去,是如烏羽般的長睫與緊閉的雙鳳眼。

乾乾淨淨的一張俊臉,看起來還像十七、八歲的少年郎。

雲嬈身上已經換上乾淨的衣裳,肯定又是他幫她穿上的。

容珺從以前就不喜歡彆人碰她,他霸道得很,就連丫鬟婆子也不許看她的身子。

雲嬈瞬也不瞬的看著他,唇角不知不覺地勾了起來,稍稍地抬起頭,在他唇角碰了碰。

她抿著唇,無聲的偷笑起來,完全沒注意到剛才男人眼睫極輕的動了下。

等雲嬈注意到腰上的手扣得更緊時,男人帶著濃濃困意的嗓音已經從頭頂飄了下來。

“嬈兒。”容珺睜開眼,低眸笑睨著她,“怎麼不再親一下?”

雲嬈怔了怔,臉上全是偷親後被抓包的尷尬和羞澀:“你什麼時候醒的?”

容珺怕她聽到自己沒睡會生氣,把頭低下來,碰了碰她的鼻尖,失笑道:“你醒來時。”

他的呼吸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臉上,兩人分明不是第一次這麼親近,雲嬈卻莫名的被他看得臉紅了起來。

他總有本事讓人害羞。

雲嬈推開他,佯裝焦急道:“我、我去看看龍鳳燭火熄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