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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受不了容珺一下對她溫柔,一下又強硬不講理了。

這次是她病了,容珺才願意退一步,那麼之後呢?隻要他不開心,懷疑她想逃,他肯定又會將她鎖在屋內,哪裡也不讓她去。

雲嬈真的怕了,一個人被鎖在屋裡的滋味實在太孤單、太恐怖、太讓人窒息,這簡直比前世被拘在飛羽苑還要難受數百倍。

就好像她不是個人,隻是被容珺玩弄於股掌之間,毫無尊嚴的寵物。

他心情好時就慣著她,他不開心了就不顧她的意願,將她囚-禁起來。

鐘鈺也沒想到容珺會這麼開心,但為了將人支開,也隻能硬著頭皮道:“我沒事騙你做什麼?你要是不信,你現在就去找個大夫過來為阿嬈診脈。”

京城就鐘鈺一個女大夫,容珺連鐘鈺為雲嬈搭脈,見她的手腕被鐘鈺摸來摸去都極為不悅,想上前一把將兩人隔開,更不可能讓其他男大夫碰他的心肝寶貝。

“好,你現在就寫方子給我,此事我絕對不會讓第四人知曉。”

容珺立刻讓人準備紙墨。

鐘鈺退到一旁寫方子時,男人再也壓抑不住心中喜悅,忍不住上前將小姑娘抱起來轉圈。

“嬈兒現在可相信我了?我沒有騙你。”

他指的是避子湯的事。

雲嬈心中一言難儘,見男人這麼開心,臉上盈滿幸福笑意,實在有些不忍,不由得佯裝羞澀的點了點頭:“是我之前錯怪公子。”

容珺向來喜怒不形於色,這還是他除了動怒以外,如此情緒外顯。

雲嬈看著他,心中不禁浮現一抹疑惑。

如果容珺真的沒有騙她,那麼就是阿鈺騙了她?阿鈺為何要騙她呢?

雲嬈忽然被放回榻上,剛坐穩,男人便捧住她的臉,珍而重之、小心翼翼地在她眉心落下一%e5%90%bb。

不帶任何念想,隻有珍惜與愛憐,溫柔繾綣。

她心頭微動,下意識地閉上眼。

鐘鈺一回頭,就瞧見容珺將雲嬈親昵摟在懷裡親%e5%90%bb,小臉霎時一紅,飛快地彆開頭。

“藥、藥方已經寫好,有勞容將軍了。”

容珺也曾經幸福過,但自從六歲那年母親懷著來不及出生的妹妹離世之後,他再也不知何謂幸福,這還是他頭一次知道,原來幸福可以這麼簡單,他幾乎再不想離開雲嬈。

但是鐘鈺所言極是,雲嬈有孕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絕不能將抓藥的事托付給其他人。

容珺驟然俯下|身,額抵著小姑娘的額,兩人鼻尖碰在一塊,姿態十分親昵。

屋內還有鐘鈺在,雲嬈的臉很快就不受控地紅了起來,貝齒咬著紅唇,含羞待嗔:“公子……”

她想提醒容珺,男人卻不由分說的側過頭,含住她的嘴唇。

男人的%e5%90%bb極富侵略性卻又不失溫柔,銷魂而又纏綿。

小姑娘十隻可愛的小腳趾微微蜷縮,下意識想要逃開,腰肢與後腦勺卻被牢牢扣住,動彈不得,隻能仰頭承受。

“我很快就會回來。”男人聲音帶著笑意。

甜蜜而又喜悅,充滿著難以言喻的幸福。

待容珺離開,屋裡的兩個小姑娘臉頰都紅彤彤的,像是初開的桃花。

對於鐘鈺沒有事先商量,就撒下漫天大謊的做法,雲嬈其實有些生氣:“阿鈺再想──”

她剛開口,嘴就被鐘鈺猛地捂住。

“噓……”鐘鈺傾身,湊在她耳邊,用接近氣音的聲音說:“小聲點,屋內有暗衛監視著。”

雲嬈點了點頭,鐘鈺這才鬆開她。

“你就算再想支開容珺,也不能騙他我有身孕。”她湊在鐘鈺耳邊小聲道。

她想離開容珺,但不想再騙他了,她不喜歡欺騙人,被騙的滋味並不好受。

但鐘鈺話已出口,她總不能當麵拆穿好友,隻能硬著頭皮配合她。

鐘鈺也很無奈,誰叫她每次過來幫雲嬈搭脈看診,容珺始終守在一旁,像防賊一樣的盯著她,深怕她會把雲嬈偷走一般。

她雖然也覺得撒這個謊不好,但那又如何,她早就看不慣容珺。

容珺打從一開始就派著暗衛監視阿嬈,後來還把阿嬈藏在外宅,害她被人當成外室,最後,甚至將阿嬈關出病來。

要是不想辦法讓阿嬈離開,阿嬈早晚會被逼死,她顧不了那麼多了!

“先不說這個,岑煊要我給你一樣東西。”

時間緊迫,容珺隨時都有可能回來,鐘鈺不想浪費時間,飛快地從懷中掏出一包藥,塞進雲嬈手裡。

雲嬈呼吸一窒,心臟飛快地跳了起來,她愣愣地盯著手裡的藥半晌,才看向鐘鈺,緩慢張嘴,無聲詢問:這就是岑煊說的,假死藥?

鐘鈺笑著點了點頭,輕聲道:“對。”

第31章 雲嬈姑娘突然、突然就……

“瀾清,真沒想到容將軍是那樣的人,之前把身邊的小通房寵得無法無天就罷,聽說那個小通房逃了,找不回來之後,他居然在外邊養了個外室,還為了她頂撞榮國公。”

丞相府花園內,假山旁的八角涼亭外,丫鬟婆子排排站,涼亭下,石桌上擺著許多瓜果糕點。

岑時卿懶懶的倚靠在鋪著軟墊的欄杆上,漫不經心的看著池中遊魚,話裡的憤恨與輕蔑,顯而易見。

眼下正值炎夏,涼亭下的幾個姑娘身邊都擺著冰盆,丫鬟們垂首不語,拿著冰絲團扇輕輕扇著。

園內百花齊放,各色花朵昂立其中,香氣四溢,醉人心脾。

溫瀾清坐姿端正,抿茶不語。

她對於這個“表妹”,從小就沒好感,若非姑母對岑時卿近乎溺愛,她根本懶得奉陪。

溫瀾清與岑時卿同年,兩人同月出生,溫瀾清雖比岑時卿早出生十來天,算是她的表姐,岑時卿卻從小就直呼其名。

岑時卿顯然早就習慣溫瀾清的沉默,徑自道:“你說,怎麼那麼湊巧?那個小通房剛逃,容珺就養了外室,該不會那個外室就是他身邊叫雲嬈的那個小通房?”

聽到雲嬈的名字,溫瀾清眸色微閃,淡笑:“就算是又如何,難不成到現在你還想嫁給容珺?”

岑時卿雖然從小就被養得過分嬌縱,到底是個未出閨閣的年輕姑娘,聽見如此直白的話語,忍不住臉熱。

她紅著臉,抬起下巴,細聲輕哼:“不行嗎?”

溫瀾清眉梢微挑,輕笑了下,不置可否。

“大姐姐,”岑時卿坐直身,轉頭看向來到涼亭之後就始終不發一語的溫釋月,“您此次回京,要待多久?是不是像以前那樣,陪舅舅和舅媽過完中秋又要離京?這一次能不能待時卿生日宴後再離開?”

溫釋月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笑容慈和:“大概……不走了。”

“太好了!”岑時卿眉眼彎彎,“大姐姐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可是終於決定聽舅舅、舅媽的話,決定尋個好人家議親,安定下來?”

她這個大姐姐是個奇人,分明是丞相府最尊貴的嫡姑娘,卻從小就和大家閨秀、溫婉賢淑這幾個字扯不上邊,自幼便勇武善射,精於騎馬射箭,而非女紅樂器。

最重要的是,大姐姐如此異類獨行,舅舅溫斯年卻從未阻止反對,長女及笄之後非旦沒急著幫她議親,還許她離京四處遊山玩水。

岑時卿都不明白,她這舅舅究竟是疼愛這個大姐姐,還是早就放棄她。

溫釋月麵上笑容淡了些,忽然又將話題拐了回去:“聽你方才與瀾清的對話,你們似乎見過那位容將軍身邊的那個通房?”

溫瀾清捧起茶盞,垂首品茶,模樣十分專心。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網⑧提⑧供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岑時卿想起那個身姿曼妙,模樣看上去比春日裡的桃花還要嬌,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美得讓人又驚豔又嫉妒的小通房,那日在明月軒受到的屈辱,再次浮現心頭。

岑時卿眼底閃過輕蔑,勾唇冷笑:“見過,削肩纖腰桃花麵,天生一雙勾魂眼,身段風騷,模樣嬌豔嫵%e5%aa%9a,舉手投足令人骨軟筋酥,是個難得的大美人,也不怪容將軍一回京就被她迷得轉轉團。”

這話明麵上聽上去像是稱讚,實則不然,溫釋月與溫瀾清幾乎是同時間微微一頓。

岑時卿毫無所覺,繼續說:“我看她八成就是容珺藏的那個外室。”

她抬頭,看向溫釋月:“大姐姐覺得呢?”

溫釋月笑著搖頭。

溫瀾清也跟著笑:“長姐剛回京不久,怕是早就聽得一頭霧水,哪裡清楚這些事。”

岑時卿覺得無趣,撇了撇嘴,又繼續低下頭,賞荷觀魚。

“不過……”溫釋月微笑,“聽你這麼一形容,我倒是有點想見見這位美人兒,究竟生得有多美。”

溫瀾清放下茶盞,美目微彎,烏黑眸子裡的笑意明%e5%aa%9a燦爛:“清眸流盼,雪膚花貌,姿色天然,一顰一笑皆風情,瀾清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昳麗絕俗的女子。”

溫釋月看著岑時卿,一臉恍然大悟:“難怪此女能讓時卿表妹開金口,稱讚連連,也難怪能將那位貌若謫仙玉人的容大公子迷得神魂顛倒,不惜犯家規也要收她當通房。”

“想必這兩人站在一塊時,定是郎才女貌,天然配合?”

溫瀾清抿唇,忍著笑意,微微頷首:“是。”

岑時卿最是嬌縱,從來隻有人稱讚奉承她的份。

剛才她說的那番話就隻是想羞辱容珺身邊的小通房,沒想到她這兩位表姐卻像聽不懂一般,居然一搭一唱,反過頭稱讚起那個低|賤的小通房。

什麼郎才女貌?!不過就是個小通房,也配站在容珺身邊?

岑時卿笑容微僵,難以置信的咬著下唇,臉色有些難看。

溫釋月若無其事的吃著瓜果,溫瀾清則繼續品茶。

涼亭內莫名就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之中。

不久,岑府來了人,說是岑夫人派人來接岑時卿回府。

岑時卿對著溫家姐妹抱歉一笑:“我都忘了,母親今日要帶我進宮拜見姨母,兩位姐姐可要隨時卿一塊進宮?”

溫瀾清想到陸君平前幾日和自己提過的事,柳眉微蹙,微笑搖頭:“今日身子有些不適,我改日再進宮給姑母請安。”

溫釋月更是誇張地愁眉苦臉:“不了不了,我可不去,去了姑母又該念叨不休,問我何時成親,指不定又想讓皇上給我賜婚,我向來孤家寡人自由慣了,還不想成親。”

岑時卿驀地一頓,眼神變換不停。

待岑時卿離去,溫釋月就揮手讓隨侍在側的丫鬟婆子們全都退得遠遠,直到確定兩人的交談聲不會被聽見,才又開口。

“這容大將軍究竟做了什麼事,否則怎麼會連他的小通房逃了,都還能這麼讓岑時卿如此念念不忘。”

溫瀾清將那日明月軒的事娓娓道來。

溫釋月蹙眉:“這個容珺,倒也不如傳聞中冷靜沉穩、進退有度,就這麼直接抱著人過去明月軒給岑時卿下麵子,這不是在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