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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又深了幾許,卻是笑著坐起身,抬手輕彈了下她的額頭:“能出門就這麼開心?想去哪?”

聲音裡全是縱容與寵溺。

“當然開心,”她喜滋滋地笑,“想去的地方太多了怎麼辦?”

他笑了聲:“那就都去。”

小姑娘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明明開心極了,卻像在猶豫什麼,咬著嘴唇,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容珺不喜歡看她如此,眉頭微蹙:“怎麼了?”

“公子不會過幾日又把令牌收回去吧?”

容珺看著她,不說話。

她無意識的咬緊嘴唇,嘴唇都被咬得發白就要滲血,她卻不自知。

容珺伸手捏開她的嘴,不答反問:“嬈兒不會離開我對吧?”

雲嬈微微一怔,很快地反應過來,故作疑惑地問:“我為何要離開公子?公子要幫我找親人,還說要娶我,阿嬈開心極了,都不知自己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才能遇到公子,為什麼要離開你?”

容珺不語。

雲嬈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低下頭,小聲抱怨:“公子之前說不讓阿嬈出府時,阿嬈的確有點難過,今天三姑娘來叫我時,阿嬈更是委屈,害怕以後哪裡也去不了,每天還隻能提心吊膽的待在飛羽苑,當時的確有點氣你。”

“但是,”她抬起頭,撲進男人懷中,撒嬌般地在他懷中蹭了蹭,“但是現在不氣啦,就是有點怕公子過幾日又改變心意……”

話未落,男人已經反手將她抱住。

他側過頭,笑著親了親她的耳朵,眼中一絲病態的癡迷一閃而逝,滿足而又愉悅的嗯了聲:“不會。”

隻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兩人換好衣裳,準備出門時,才發現國公府內的氣氛有些壓抑。

今日一早,就有太醫進進出出國公府,去的都是清歡院。

“公子,今日長公主在清歡院已經發了好幾次脾氣,您可要過去瞧瞧?”方媽媽問。

“母親怎麼了?”

“這幾日就聽清歡院的人說,張媽媽情況不好,怕是熬不過去了,全靠太醫院的人參吊著,沒想到今日就真的……”方媽媽一臉唏噓,“張媽媽是長公主的陪嫁媽媽,長公主一向看重她,沒想到就連太醫也無力回天,如今整個人憔悴不已。”

容珺微微頷首:“張媽媽呢?”

“回大公子,長公主已經命人將她好好安葬。”

容珺神色淡淡:“知道了,馬車可備好了?”

方媽媽微怔:“公子不去見殿下嗎?”

容珺微微一笑:“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母親素來極為注重顏麵,怕是不想讓旁人見到她失態的模樣,過幾日我自會到清歡院好生安慰母親。”

“是,是奴婢多嘴了,馬車已備好,公子隨時能出門。”

雲嬈聽見張媽媽沒了,有些恍惚,直到容珺接過雲笙遞來的帷帽,親自為她戴上,才猛地回過神來。

“公子,戴這個好熱的。”

容珺笑了下,抬手刮過她小巧的鼻尖:“乖,待會兒上了馬車就能拿下,車廂內有冰盆,不熱的。”

“……”可下了馬車還不是又得戴上?

她真的覺得容珺的獨占欲實在太過。

這一天,容珺的確帶她去了許多地方,不止如此,還買了許多小玩意兒給她。

雲嬈很開心,除了頭上的帷戴以外,覺得兩人好像又回到容珺還未去邊關時那樣。

她已經有很久沒有這麼痛快淋漓的開心過。

許是後來雲嬈一直喊累,那日夜裡容珺隻將她抱在懷中,與她耳鬢廝磨,雖是什麼都做了,惹得小姑娘嗚嗚咽咽的求饒,細軟嬌甜的嗓音聽得守在外間的婆子都不禁紅了臉,最後卻沒真要了她。

翌日,鐘鈺見到雲嬈居然又拿到出府令牌,心中驚喜難以言喻,抱著人誇讚連連。

“岑煊昨日才跟我說,你若出不了國公府,他也沒辦法,幸好,”鐘鈺眉開眼笑,“還是阿嬈厲害。”

“是啊,還是我厲害。”雲嬈故作得意的抬抬下巴,又笑著跟鐘鈺說昨日容珺不止給她出府令牌,還帶她去了好多地方玩。

姐妹兩人嘻鬨了好一會兒,雲嬈才問起正事:“你昨日還沒跟我說避子湯的事,究竟如何?”

鐘鈺臉上笑容淡了下來,少頃,她抿了抿嘴,忽然偏過頭,不敢看雲嬈:“他騙你的。”

經過昨日一事,鐘鈺已經看出容珺的意圖。

他就是想用溺死人的溫柔織一張網,困住雲嬈一輩子,好讓她心甘情願待在他身邊。

容珺不止是國公府大公子,模樣還生得極好,對雲嬈更是千般溫柔、百般疼愛,這樣的男人本來就很難拒絕,更彆說雲嬈本來就喜歡他,如今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離開,鐘鈺怎麼敢告訴她實情。

糾結一日,鐘鈺最後決定自私一次,待雲嬈離開容珺,再跟她說這件事。

雲嬈淡淡笑了下,雖然早就猜到了,並不意外,心底仍不免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失望。

“你彆擔心,避子湯是要長期飲用才會不孕,若是隻喝一兩個月,那完全不會有任何影響。岑煊說了,隻要再等半個月就能帶你離京。”

雲嬈聽見鐘鈺的話,漂亮的小臉才終於又漾開笑容。

容珺大概是意識到雲嬈真的很喜歡出門,又或是有意彌補,之後每到休沐,就會帶著小姑娘出門,有時是滿京城四處跑,有時是親自策馬帶她出城,哪兒有好吃好玩就去哪。

就是特彆堅持,不許她露臉。

半個月眨眼即逝,這日雲嬈一到明暉堂,鐘鈺就跟她說一切準備就緒。

“不止如此,”鐘鈺湊在她耳邊小聲說,“岑煊剛剛才派人捎來消息,說皇上下了旨意,容珺明日就得出城巡營,這一趟行程下來,七八天跑不掉。”

“你趁這時候走,最好不過,等他回京,你早離開京城,到時容珺就算想查,有岑煊的人一路幫你做掩護,他也找不到。”

第23章 雲嬈姑娘不見了!

鐘鈺沒有騙她,當晚容珺一回來就吩咐雲笙整理行裝。

“我明日一早便得離京。”

男人已經沐浴完畢,隻著一件中衣,此時衣襟大敞,露出線條流暢漂亮的鎖|骨及健碩結實的%e8%83%b8膛,腹肌塊塊分明,肌肉精瘦,漂亮而不賁張。

朝羅漢榻上的小姑娘走去時,始終看著她,黑眸灼灼,深邃而幽暗,壓製著強烈而又隱晦的侵占欲。

雲嬈彆開眼,秋水明眸,含羞帶嗔,忍不住暗忖容珺就是個道貌岸然的登徒子,看似謫仙玉人,實際上卻比誰都不正經。

鐘鈺說了,容珺這一走最少七天跑不掉。

雲嬈十分清楚男人對自己的獨占欲及掌控製有多強,肯定又會像前世每一次出遠門那樣,臨走前都得將她狠狠折騰一番才肯罷休。

“公子怎麼突然就要離京,要離京多久?”她語氣故作失落。

話未落,男人的氣息已經壓了下來,她下意識偏過頭躲開,溫熱落到玉白脖頸,泛起絲絲癢意。

容珺輕笑了聲,以為她是在不開心,鬨小脾氣,無奈又寵溺的輕抿一口。

男人站直腰身,指尖溫柔地撫過她的臉頰與耳根,勾著她的耳朵玩,居高臨下的垂眸看她。

“要去巡營,五日後回。”

五日?怎麼跟鐘鈺說的不太一樣?不過五日也夠她離京了,不是什麼大事。

她才剛這麼想,就忽地福臨心至,五日後正是一年一度的乞巧節。

難道他刻意壓縮來回路程,就是為了趕回來陪她過乞巧節?

前世容珺太忙,往年乞巧節她大都是自己過,隻有幾次她的失落太過明顯,叫容珺察覺,他才會特地將那天空出來陪她。

“哦,原來公子還記得五日後就是乞巧節。”她輕哼一聲,“阿嬈還以為你早就忘了。”

“怎麼會。”他彎下腰,將小姑娘打橫抱起,“之前不是已經說好要陪你。”

雲嬈心兒怦怦跳著,佯裝乖巧的依偎進他懷中,軟聲撒嬌:“那雲嬈等公子回來,到時公子定要帶我到禦街看唱神戲。”

乞巧節不止有熱鬨的廟會,還會在禦街上的玉皇廟前輪番演出唱神戲,祭祀牛郎織女鵲橋相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前幾日容珺就說好要帶她去,沒想到皇上突然要他出城巡營。

容珺低眸,隻見懷裡的小姑娘眼神亮晶晶的看著自己,模樣無比期盼。

真可愛。

男人心中湧起一道難以言喻滿足與幸福

“好,我一定會趕在乞巧前回來的。”

容珺低頭親了親她,將人抱到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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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容珺一早就整裝出發。

雲嬈被折騰了一整晚,直到天色微亮才終於得以闔眼,饒是如此,她仍舊睡不到兩個時辰就驚醒過來,下榻時,身子實在酸疼得厲害,虛軟的雙腿差點站不住,連帶打翻榻旁矮幾上的熏爐。

“姑娘這是怎麼了?”

外頭的連翹聽到聲音,推門而入。

容珺占有欲極強,雲嬈的身子就連丫鬟婆子也瞧不得,離開前已經幫她穿好衣裳。

雲嬈衣著整齊,坐在榻邊:“做了噩夢……替我更衣,我要到大慈恩寺一趟。”

“姑娘不多休息一會兒?”

連翹昨日就候在屋外守夜,屋裡的動靜不小,叫了好幾次水,大公子離京前還特彆吩咐,姑娘沒醒前,所有人都不許進房吵她。

雲嬈搖頭:“我夢見公子出城巡營路上出了事,心中不安,得去大慈恩寺為公子燒香祈福才安心,讓人備轎。”

岑煊要鐘鈺告訴她,為了避免容珺懷疑或遷怒到鐘鈺身上,離京的這一日,她絕對不能和鐘鈺碰麵,更不能去明暉堂,隻能約在人潮眾多的大慈恩寺。

一旦她到了大慈恩寺,岑煊自有辦法帶她離開。

連翹不疑有他,立刻讓人準備馬車,伺候雲嬈更衣洗漱。

離府前,方媽媽將熬好的避子湯端了過來。

“姑娘請喝。”

雲嬈看著那一碗黑漆漆的湯藥,目光微冷,不發一語地一飲而儘,但想到今日就能離京,再不必服用避子湯,心情又好了起來。

然而一踏出飛羽苑,雲嬈的心就又立刻沉了下來。

她沒想到容珺會直接讓張識跟著她出府。

“請姑娘莫要介意,將軍也是擔心他不在時你出了什麼意外,才會讓我隨伺在側。”

雲嬈微微頷首,淡笑道:“有勞張大人了。”

她心中微微不安,不由自主地按緊藏在懷中的賣身契。

雲嬈雖被折騰一夜,但還是在容珺離開之後,強打起精神,學著他那日在書櫃後摸索,尋找機關,順利將賣身契偷了出來。

幸好容珺沒將賣身契另藏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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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慈恩寺本就為京城中香火最鼎盛的佛寺,如今臨近乞巧節,到寺中的進香的香客又更多了,可說人山人海,到處都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