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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的男人終於開口:“嬈兒。”

雲嬈非常怕癢,男人指腹帶著薄繭,劃過肌膚的力道又刻意放輕,像是怕會碰疼、碰碎一般,莫名的折磨人。

她擔心他還在生氣,忍著癢意,咬著下唇不敢出聲,眼神已經有點飄,聽見他突然喊自己,茫然的“嗯?”了聲。

帶著嬌意的嗓音,聽得人骨頭都要酥。

雲嬈自己聽得耳根一麻,猛地回過神來,又羞又惱的按住他的手。

男人似乎是被她的害羞給逗笑,輕笑了聲,終於打破這讓人難熬的壓抑氣氛。

“冰糖葫蘆好吃嗎?”

雲嬈好不容易放鬆的情緒,一下子又繃緊。

她害怕得幾乎要哭出來,忍不住想,這馬車怎麼還沒到國公府啊?

小姑娘不肯開口,男人的大手又回到她小巧的下顎與嘴唇,來回摩挲,極富耐心地重問了一遍:“是什麼味道的冰糖葫蘆?嗯?”

最後的尾音雖然溫柔到極致,雲嬈卻聽出其中的警告意味,不敢不答:“豆、豆沙餡味的。”

容珺嗯了聲,聲音聽不出喜怒:“剛好是你最喜歡吃的豆沙餡。”

“公……”她想跟他說,鐘鈺也喜歡吃,嘴裡卻剛竄出一個音,臉就被扳了過去,下一瞬,嘴唇被重重的含住。

%e5%90%bb來得措手不及,充滿掠奪與熱情,力道大得似要將她拆吃入腹,帶著毫不掩飾的處罰意味。

雲嬈吃痛,忍不住抬手推了推他,卻反被男人重重的按進懷中,%e5%90%bb得更凶,隻能被迫仰起頭,承受他的%e5%90%bb。

最後還是馬車已經到了國公府,容珺才鬆開她。

“吃不出什麼味道。”他舌|尖輕緩的%e8%88%94|過自己的嘴唇,表情有些懊惱,如鴉羽一般漂亮的長睫半落,“那,那個豆沙餡冰糖葫蘆,好吃嗎?”

“不、不好吃,”她拚命搖頭,氣息微亂,“我隻喜歡公子買給我的。”

容珺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滿足而又愉快的笑了起來,將她抱到一旁坐好,從懷中拿出帕子,慢慢悠悠的擦起她的臉,就如小時候兩人第一次見麵那般。

男人的手很漂亮,乾淨有骨感,充滿力量。

他微微垂首,細心且耐心的替她整理好被弄亂的衣襟及裙|擺,忽然說:“嬈兒之前說,想有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

雲嬈茫然的應了聲:“對。”

“我已經派人下江南打探關於你親人的消息。”

“什麼?”她眼瞳驟然緊縮。

容珺笑了笑,將她扶起來,在她準備踩著矮凳下馬車時,忽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一路抱進國公府,毫不在乎下人們訝異的目光。

雲嬈怕他的舉動會惹怒國公爺與長公主,掙紮著想下地,卻反被他抱得更緊。

他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瞳仁漆黑如墨,不帶一絲光亮和情緒:“再給我一點時間……”

兩人穿過一道垂花門。

“很快就能找到他們。”

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所以,不要走好不好?

第19章 不是不能娶她,就隻是不……

“真的嗎?”

她的心臟仿佛被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明明知道不可能卻又忍不住雀躍。

親人,那是她渴望了一輩子的東西,不,兩輩子。

她忍不住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臂,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急忙追問:“真的找得到嗎?”

容珺垂眼看她,眸子微不可察的顫了下。

她的眼睛很美,乾淨又漂亮,眼珠映著曙光,更像水靈靈的黑葡萄,光芒亮得似能將人灼燒。

與他十二歲那一年見到時的那一雙眼如出一轍。

當時的小丫頭,渾身臟兮兮的,又瘦又小,頭發都打綹,小小一個兒,瘦到隻剩皮包骨,一看就是個乞兒。

遠遠望去,五官都瞧不清,唯有一雙眼亮得驚人。

那是屬於小孩子的天真無知,充滿著對未來的憧憬,美好而又純真。

這樣的眼神出現在一個幼童身上並不特彆,再尋常普通不過,放到了這個小乞兒身上,卻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當時他忍不住想,那麼一雙漂亮的眼睛,身處絕境,卻未曾流露絕望之色,對未來充滿向往,卻不知道自己跟了什麼樣的一個人。

要是她知道自己就要淪為任人宰割的瘦馬,或是更慘,淪為娼|妓,從希望的雲端,再次跌落到絕望深淵,那抹光芒是不是就此永遠的暗淡下去?

“公子?”男人一路都不說話,雲嬈的心就一直那麼吊著,怦怦怦怦的跳著,怕他又隻是在哄自己開心,兩人回到飛羽苑,她終於再也憋不住,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容珺思緒被打斷,目光再次回到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雙眸亮晶晶的,瞬也不瞬的看著他,充滿著渴求與盼望,就像那日從琳琅閣回府的馬車上,問他為何要將她嫁給彆人那樣。

容珺看著她,眸色驟然幽暗下來,也不管兩人才剛到堂屋門口,身後還跟著許多奴仆,忽然就低下頭,含住她的嘴唇,吞進唇齒間,肆意啃噬吮|吸。

這麼一雙漂亮明亮的眼眸,就該隻看著他,不該倒映任何人的身影。

男人就著這樣的姿勢,抱著她快步進到屋內,一進到內間,抬腿踢門的同時,將人放了下來。

雲嬈還在天旋地轉,腰肢就被一隻手臂攬住,背脊重重撞上門板,她下意識地閉上眼,後腦勺卻沒有預想中的疼痛,被溫熱的大掌安穩的扶住。

男人的嘴唇重重壓住她緊閉的眼睛,淩亂地往下,再次回到她微啟的紅唇,極富侵略性的啃咬,糾纏,掠奪,充滿著十足的占有欲。

將那天在馬車上想做的事全都做了一遍,甚至更甚。

不止雲嬈被嚇得整個人都懵了,沒能反應過來,她頭暈目眩,本能的順從男人突如其來的激烈親%e5%90%bb,就連跟雲笙和方媽媽見到被抵在木門上的嬌小身影,兩隻纖細的手臂被高高舉起,緊扣門上,亦不禁愕然地瞪大眼,其他人則是慌張的低下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屋外眾人恍惚之際,門後倏地竄出一道衣帛被撕碎的清脆聲響,方媽媽猛地回過神,麵色嚴肅,將所有人都帶了下去。

“公子怎麼光天化日的就……”

雲笙在容珺三歲時就跟在他身邊伺候,從未見過他如此荒唐行事,完全不敢置信,喃喃自語的同時,仍不忘趕緊去到小廚房,吩咐人儘快準備好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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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珺實在太了解雲嬈,不止了解她的人、她的脾氣,更了解她所有的弱點及喜愛,雲嬈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之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男人無需任何強迫,便能讓她心甘情願地在疾風勁雨中荒唐沉淪,在和風細雨裡心蕩神馳。

待她迷迷糊糊的回過神來,已經被男人抱進淨室清洗完畢,再次回到被人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床榻上,被他擁在懷中。

少女本就白玉無瑕的肌膚,沐浴過後被水光浸染得更顯嬌|嫩,整個人都泛著一層漂亮的粉紅色,猶若海棠經雨胭脂透,%e5%aa%9a色撩人。

容珺垂眸,指腹輕輕摩挲她略微紅腫的嘴唇,終於回答稍早前的問題:“找的到。”

低啞的嗓音裡帶著極輕的笑意,嘶啞得叫人耳根發麻。

雲嬈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怔了好一會兒才猛地抬頭:“真的?”

他笑:“真的。”

雲嬈怔怔的看著他,不知想到什麼,亮晶晶的眸子忽然又慢慢暗了下去。

“公子騙人。”

“嗯?”

少女原本猶泛羞澀桃花意的眉眼,忽地染上濃濃的委屈:“你上次也說以後都不喝避子湯,隔日方媽媽還是讓我喝了。”

許是方才曾小哭了一會兒的關係,小姑娘嬌聲軟語中仍帶著淡淡的哭腔與鼻音。

容珺聞言,忽然沉默,微微的擰起眉。

雲嬈見狀,心頭湧起一道不好的預感:“公子可彆說這件事你完全不知曉。”⌒思⌒兔⌒在⌒線⌒閱⌒讀⌒

方媽媽雖是容珺生母的陪嫁媽媽,但雲嬈清楚,要是沒有容珺的命令,她也絕不敢擅作主張。

要是容珺真這麼說,那肯定是在騙她。

容珺仿佛將她看透,忽然就笑了,抬起手,不輕不重地彈了下她的額頭:“想什麼呢?”

雲嬈抿著嘴不說話,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緊盯著他。

真可愛。

容珺狹長雙眸浮現愉悅,低下頭,額頭抵著她的,手握著她的腰。小姑娘腰肢比尋常女子還要纖細,凹陷的弧度更是極為優美。

“是我的錯。”

雲嬈一顆心瞬間沉了下去。

她就知道。

“哭什麼?”容珺見她眼中浮現淚意,瞬間無奈極了,“先聽我說完。”

她小聲抱怨:“分明是公子故意不一口氣說完。”

容珺笑了起來:“是,都是我的錯。”

雲嬈雖然被折騰一番,但沒忘記在這之前,她與岑煊私底下見麵被容珺撞個正著,容珺還生氣了,不敢太造次,像以前那樣頂嘴。

“我那日忘記告訴你,方媽媽準備的湯藥不是避子湯,那隻是滋養身子的補湯。”

雲嬈愕然地瞪大眼:“什麼?”

容珺摸了摸她的臉,再次翻身欺向她:“不信的話,我明天將鐘鈺喚來,你自己問她,但是,不能讓第四人知曉,就連雲笙和方媽媽都不能知道。”

聽見容珺的話,雲嬈不僅不開心,一顆心再次沉到穀底,她偏過頭,躲開他的%e5%90%bb,麵色微白:“為何要叫阿鈺來?我不能自己出門找她嗎?”

她原本想,要是容珺真的找到她的親人,那麼她暫時待在京城也是可以的,隻要在容珺成親前離開就可以,但如果他又想將自己拘在飛羽苑,哪裡也不讓她去,那她不要。

男人忽然又躺了回去,握著她的手,好半晌不說話。

天氣炎熱,他就隻幫雲嬈蓋了件蠶絲被,自己什麼都沒蓋。

他身姿流暢,肌肉因長年習武結實而充滿爆發力,身上卻有大大小小的許多傷疤,左手臂及右側大腿都各有一道很長的傷疤,腰側及後背也有,每一道都是功勳,卻也觸目驚心。

雲嬈還記得自己頭一次見到時,哭得心都擰成了一團,心疼得不說不出話來。

如今再見,雖沒那般難過,卻也有點難受。

“今天遇到岑大人隻是意外,公子,你彆──”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想試著挽救,男人卻鬆開她,不發一語地起身。

雲嬈心如死灰地看著他。

隻見容珺走到書櫃前,將手伸進書櫃後,不知在摸索著什麼。

沒一會兒,書櫃向兩旁緩緩移動,露出一道口子。

她錯愕的看著容珺從裡頭取出紅木箱,回到她麵前。

雲嬈抓著被子,微微撐坐起身。

“飛羽苑所有奴仆的賣身契都在裡頭。”他坐在榻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將紅木盒打開,“嬈兒,等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