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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個時候了,就隻想著欺負她!彆人欺負她,他也欺負她!

她抬手用力的捶打男人,掙紮著,嗚咽著,又羞又惱。

嘗到小姑娘鹹澀的淚水,容珺眼睫動了下,唇齒稍稍分離,眼底有著無奈:“你彆哭,就算今日我沒跟來,你一樣會遇見岑時卿,到時你隻會比方才更加難堪,你該慶幸有我跟著,否則鐘鈺那丫頭更護不了你,你連想逃開的借口都不會有。”

雲嬈微微一怔,隨即從他的話中明白過來。

原來這一切早就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早就料到,幾人若真的上了二樓雅間,岑時卿依舊會對她刻意刁難,到時他更不好袒護,那句“我的丫鬟身子不適”是他故意為她架好的梯|子,就等著她順梯而下。

他就是故意要讓她明白,外邊有多險惡,才會不在一開始就拒絕岑煊,非要等到她被人為難了才出手。

雲嬈偏過頭,眼淚無聲的往下掉,死死咬住雙?唇,不溢出一絲哽咽。

一想到自己在岑時卿麵前所有的難堪與一切小心機,全被容珺看透,他也跟那些人一樣,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越發覺得委屈。

懷中人已成淚人兒,容珺安靜的看著她半餉,低下頭,無聲地抵著她的額,待小姑娘哭個痛快,才不疾不徐地從懷中拿出乾淨帕子,捏起她的下巴,極儘溫柔地替她擦拭小臉上的淚痕。

“剛才我那麼做,並不是要讓你難堪,或看你笑話。”

男人垂眸,柔聲細語地解釋著,垂下的長睫在臉上投落出淺淺陰影,落在她滿是淚痕臉龐上的呼吸,就如他的人一般,透著和風細雨般的溫柔,像是對她永遠都充滿了無限的耐心。

他側過頭,唇角在她耳邊輕輕廝磨:“如今我風頭正盛,幾乎全京城的人都盯著我,你又成了我的人,自然免不了被人盯著,我不願讓你單獨出府,就是怕你遇上今日的事。”

“今日之事尚且不算什麼,倘若有人心思再歹毒一些,也許還會想辦法除你而後快,或是,”他眼神突然轉冷,眼底蒙上一層陰霾,“對你做些更殘忍不堪的事。”

從前容珺行事從不交待,她隻需要乖乖聽從他一切的安排就好,從未像現在這樣,整個掰開揉碎說給她聽,難道前世他也是這麼想,而非嫌棄她出生低微?但若是真的,那也太過於本末倒置。

他怎麼能因為怕她有危險,就不讓她出門,不讓她與旁人接觸,一輩子將她拘在小院裡?這未免太荒謬了!

雲嬈心中微動,終於又看向他。

小姑娘一雙眼都哭得有些腫了,兩隻眼紅彤彤的,像是一隻軟乎乎的小兔子,容珺眉頭微蹙,低下頭,心疼地細%e5%90%bb她的雙眼。

雲嬈推開他,細軟的嗓音猶帶著淡淡的鼻音:“難道因為你怕阿嬈被為難,怕阿嬈路上遇到歹人,阿嬈就一輩子都不能出府?”

她聽得出容珺話中對她的擔憂,也許他的出發點是善意的,但她真的不想再過前世那種日子。

容珺不出聲,安靜的等她說完,看著她的眼裡,是那種根本就毫不掩飾的溫柔笑意。

雲嬈最怕被他這樣看著,那雙眼裡的溫柔簡直能溺死人,讓人不由得想心軟,把自己全都交給他,不再追問一切。

“難道公子以後有了孩子,怕他摔倒會疼,就不讓他學如何走路了嗎?”

聽見她提到孩子,他忍不住傾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失笑道:“我不知道,也許我們可以生一個試試。”

男人的話過於風流,耳根像有火燒上來,她彆開臉,強迫自己忽視逐漸發熱的臉頰,故作不在意的翻了個白眼,好氣又好笑:“那公子倒是不要給阿嬈喝避子湯啊!就隻會耍嘴皮子哄阿嬈開心!”

容珺似乎很滿意她的自稱終於正常,居然真笑著應了聲好。

雲嬈不以為然,隻當他隨口說笑,逗她開心,她看著眼前笑容溫柔的男人,遲疑幾瞬,還是決定將前世就一直壓藏於心底的話,一鼓作氣說出來。

“公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六年前你未去邊關時,時不時就會帶阿嬈出門,有時是看你和人打馬球,有時是參加花會或詩會,你還帶阿嬈去了很多很多地方,還曾帶著阿嬈進宮,那些時日,阿嬈真的開心極了,到現在都還記得那些快樂而又美好的回憶,但為何你回京之後這一切就都變了,還想將阿嬈嫁給彆人?”

她還記得容珺初回京那日的情景,她好不容易盼到人回來,男人卻始終對她很冷淡,甚至一開口就要將她嫁掉。

雲嬈瞬也不瞬的看著他,渴求著、盼望著能從他嘴裡聽到答案。

男人垂下眼睫,不說話,卻也沒有鬆開她。

車廂內陷入一陣沉默,雲嬈喉嚨發澀,眼中期待的光芒漸漸消失。

她閉上眼,賭氣地撇過頭不再開口,就著被他困在懷中的姿勢,抬手用衣袖抹了抹眼睛。

在馬車抵達國公府前,兩人始終都保持著沉默,直到雲笙在外頭喊說到府了,容珺也未曾回答她這個問題。

兩人下馬車時,容珺沒等她,走得又急又快,徑自踏進國公府大門。

雲嬈看著他的背影,心中莫名空落落的。

容珺抱著雲嬈離開琳琅閣時,雲笙就看出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見公子臉上有明顯的抓傷痕跡,還拋下雲嬈自己走了,忍不住回頭問她:“姑娘和公子怎麼了?你們吵架了?”

雲笙氣急敗壞:“就算公子平時再疼姑娘,再縱著你,你也不能對公子動手。”

雲嬈有口難言,索性搖頭不語。

雲笙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恍惚模樣,無奈的歎了口氣,扔下一句“你好自為之”,快步跟上容珺。

雲嬈原以為自己剛才在馬車上的行為過於放肆,惹得容珺不開心,他才會先行一步離去,沒想到一進到飛羽苑,就見到男人站在堂屋門口。

她微微一怔,心臟莫名地提了起來,心跳也仿佛亂了節奏一般。

容珺這是在等她?

剛這麼想,男人已經朝她走來,不發一語,拉著她進屋。

“這是出府令牌,以後你想何時出府,就何時出府,不用再問過我,我會安排兩名護衛和兩個丫鬟跟著你,到時隻要交待方媽媽一聲,便會有人給你準備馬車。”

容珺剛帶著她到羅漢床落座,就將令牌放在小茶幾上。

“但要答應我,出門定要戴上帷帽。”

雲嬈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出府令牌,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

容珺見她這副模樣,笑著將人拉了過來,抱到腿上:“怎麼?還在生我的氣?”

男人下顎擱在她細肩上,嘴唇有一下沒一下的抿著她纖細的脖頸,落下點點繾綣紅痕,攬著她細腰的手臂,因為親昵的姿態,衣袖過分貼合,將流暢而堅韌有力的肌肉線條完全勾勒出來。

“一開始我的確不想讓你出門,是我的錯,彆氣了,”他斷斷續續的說著,灼|熱的鼻息混著話聲含糊起來,“嬈兒說得對,我不能因為怕你受傷,就將你拘在身邊,哪裡也不讓你去。”

他扳過她的臉,咬住她柔軟的唇瓣。

也就是說,從明日開始她就可以自由出府去找鐘鈺了?!

雲嬈眼眸微微瞪大,一下子覺得心跳的很快,眸子變得亮晶晶的,寫滿了雀悅與歡喜。

饒是此時她心中高興得快要瘋了,眼裡也隻有令牌,依舊察覺到某種難以言喻的變化。

玉白無暇的小臉浮現羞赧,宛若透出胭脂一般。

雲嬈難為情的咬了咬唇。

就知道這男人不會平白無緣對她好,都是有目的的。

她眼神閃了閃,纖白手指順著男人結實的手臂,慢慢的滑了下去,按住已經開始作亂的大手,耳根緋紅,氣息紊亂:“公子,阿嬈其實……”

“有一件事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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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床|笫之言,最是不可當……

男人頓了下,鼻息微重,昳麗絕倫的麵龐已染上讓人麵紅耳赤的桃花意。

他將人鬆開,手指撫上她甜軟的唇瓣,輕輕摩挲,聲音帶著幾分低啞,格外性-感:“什麼事?”

雲嬈臉頰發燙,撇開臉,想避開他的手指,卻被他牢牢捏住下顎,強硬地扳了回去,被迫與他對視,箍在她腰肢上的手臂圏緊了一些:“說。”

男人姿態十分強硬,與他在外人麵前翩翩君子的模樣截然不同。

兩人之間的距離貼得很近,身上和手臂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衣料源源不斷的傳來。

上次容珺雖放過了她,雲嬈卻清楚他的脾氣,早就知道自己躲得過一時,躲不了一世,早早做好心理準備,想好對策。

少女微紅的眼尾透著幾分嬌意,嫵%e5%aa%9a得都快滴出水來,蒙著一層水霧的杏眸瞅著他,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看得人的心都酥了。

“何事?”容珺又問了一遍,語氣明顯放緩。

“阿嬈今日去找阿鈺,其實不止是想親自買禮物給公子。”

他暗得嚇人的眸色,恢複幾分清明,安靜地看著她,沒有任何追問或不耐。

“阿嬈其實還想問阿鈺,除了避子湯以外,有沒有其他不傷身又能避孕的法子。”她害羞地垂下眼睫,本就白裡透紅的小臉爬滿羞澀的紅暈,“公子知道阿嬈從小就沒有親人,一直都渴望能擁有自己的孩子,雲嬈自知身份低微,怕是這輩子都不能有你的孩子,但我還是、還是……”

她突然結巴起來:“還是想著、想著,想著也許公子以後會準許阿嬈生養,阿嬈想伺候公子,卻不想壞了身子,一輩子都無法擁有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

小姑娘緊張地咬著嘴唇,說得情真意切,容珺低眸看她,始終微笑沉默,隻是原本充滿念想的雙眸已清澈如水,似能將人看透一般。

雲嬈最怕他這樣,一顆心被提得老高,呼吸微窒。

好半晌,男人的唇才又落了下來,大手扣住她的細腰,指腹摩挲,不容退怯。

“嗯,知道了。”他說。

雲嬈微微側著頭,忍著脖頸上的癢意,氣息紊亂得不成樣子:“公子,那公子再給阿嬈一點時間,阿嬈明日就去問鐘鈺,明日再──”

“不必,我問了。”

“什麼?那可有彆的法子?”

容珺笑而不答,反將人抱起,朝軟榻走去,啞聲調笑:“嬈兒想要孩子?再給我點時間。”

低下頭,在她耳畔輕聲細語地說了什麼。

“我才不是這個意思!”男人的話太過放肆,她的思緒瞬間就被帶偏,羞恥的咬著下唇,臉上湧上一層層的熱。

容珺這個人,在某些時候,特彆喜歡說風流話調?戲她,情到深處時,尤其酷愛咬著她的耳朵,壞心的在她耳邊綿綿低語,說一些與他外貌氣質全然不符的“情話”。

那些吳歌豔詞,她起初聽不懂,他卻不厭其煩,一字一句耐心解釋,露骨而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