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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尾 籠中月 4508 字 6個月前

方邵揚眼裡冒火,猝不及防張嘴,撲上去一口咬住他的指頭。賀嶠輕微地嘶了聲,抽出來看見指關節一圈牙印,俯身在他右肩還了一口:“你敢咬我。”

肩膀酥|麻,耳根發癢。

方邵揚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攬下他的脖子,如饑似渴地%e5%90%bb在一起,“真要命……”

這個%e5%90%bb來得太遲太遲,這是直到這一刻賀嶠才意識到的。嘴唇被反複地粗暴蹂躪,他一點也不覺得不應該,反而像是終於等到了這一刻,身心都舒服得打卷,指尖因為激動而微微顫唞。

無儘的喘熄中他儘最大努力俯身,感覺自己成了塊柔軟的布,揉碎在一個人的手掌心裡,皮膚潮濕發皺。方邵揚起初還在儘力克製,後來就不管不顧了,五根手指插進他發間,從輕輕摩挲到重重摩攃,最後是失神地揪拽,疼痛讓占有感格外真實。

賀嶠的身體是軟的,頭發也是軟的,連汗都很好聞。方邵揚一邊揉一邊嗅,記憶閃回到瑞士那一次,賀嶠的味道直撲進五臟六腑,安營紮寨後想忘都忘不掉,分開的日子每每想起都讓他熱血沸騰。

“我聽你開會講話都能有反應,”他粗喘著懺悔,“我是不是個變態。”

賀嶠已經缺氧,隨口應付了一句:“你是……”

“我是你就不喜歡我了?”方邵揚%e5%90%bb得太用力,右手陡然抓緊指間的頭發。賀嶠下巴被迫上揚,咬著唇,不輕不重地抽了他一耳光。

他受用無比,抓住那隻手貼上自己臉頰,臉窩進去蹭了幾下,“拽疼你了?”

“你說呢?”賀嶠手心麻癢。

“我錯了。”他道歉飛快。

夜晚將觸?感放大到極限。

方邵揚發梢很硬很紮手,下頦邊緣掛得全是汗,賀嶠的手更濕了。

%e5%90%bb到失控,他把賀嶠整個疊在自己身上,胡亂地蜷在一起,西褲又皺又潮。賀嶠雙手撐在他身側,因為汗出得太多,皮椅表麵搓得咯吱咯吱的,幾次險些滑下去又幾次被撈回來。

上衣脫得精光,身體貼在一起,任何舉動都很赤摞。他想更進一步但賀嶠不讓,說自己還沒準備好,逼得他今晚第二次說了那句話:“真要命……”

自己造的孽,咬碎了牙也得忍下去。方邵揚雙眼充血,身體到了爆炸前的極限,開始想儘迂回的辦法折磨賀嶠。

比如伏在賀嶠身上咬他的肚臍,又比如掐著賀嶠的下巴咬他的耳朵。賀嶠又疼又羞恥,把他胳膊擰得通紅,指甲都深深嵌進肉裡。

方邵揚也疼得不輕。

不過他喜歡,發了瘋一樣的喜歡。他喜歡氣賀嶠,喜歡招賀嶠煩,把賀嶠氣得臉色發紅行為失控他最喜歡。因為一看到賀嶠拿他沒辦法的神情,他就知道自己在賀嶠這裡是有特權的,為所欲為的特權。

而這是被愛的人才會有的權利。

作者有話說:

快完結了。新文《睡前輔導》,大概是個中篇,算甜的,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專欄收藏一下,我緩一緩再寫。

第84章 是真,是堅

入冬的那天貝山正好有新機型上市,瞄準聖誕節和元旦市場。周培元作為鶴鳴的新晉市場總監,跟著賀嶠前來觀摩考察,順便商量商量擴大門店合作麵積的事。

“張總,采訪間搭好了。”

“嗯,我馬上過去。”

辦公室的門一關,周培元滿頭霧水地看著Shirley:“誰是張總,你?”

今天有電子媒體過來采訪,Shirley雖然不是主角,也穿得正式又簡約。她一套修身的珍珠白職業套裙,真絲絲巾從前襟的扣子裡穿過去,效果彆致又很提氣質。

走到周培元旁邊,她反身靠在桌旁,眉眼之間儘是淡定跟成熟的風韻,“不是我難道是你?”

周培元低頭笑了笑,摸摸兜裡的手機棱角,衡量再三再四才問:“認識這麼久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全名,有點不夠意思吧。”

Shirley正在瀏覽手機上的采訪流程,聞言淡淡挑眉:“我沒說過嗎。”

周培元嘴角扯了扯:“當然沒有。你那個嘴就跟鐵鑄的一樣,平常三句有兩句都是工作,還有一句就是‘邵揚’,整天邵揚來邵揚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生的。”

“告訴你的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Shirley頭也不抬,朝他勾了勾手。

周培元掻掻耳朵靠近。

“他不是我生的,是我撿的。”

周培元:“你耍我!”

Shirley八風不動,施施然離開。走到門口高跟鞋一頓,背對他說:“張宵雪。”

“啊?”

“我名字。”

走出去十幾米,身後有人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喊:“哪個xiao哪個xue啊……”

她嘴角微揚。

會議室。

這裡平時是方邵揚辦公的地方,今天被臨時改造成采訪間。桌子移開,椅子對放,周圍多加幾盞打光燈,從前放書櫃的那麵牆也隨之清空,不過上麵懸掛的“大道不孤,德必有鄰”八個字並沒有摘走。

負責采訪方邵揚的不是什麼古板記者,而是從前財經頻道的當家主持,現今轉為自媒體開始單乾的駱衍。因為問題刁鑽風格犀利,業內人送外號“老嚴法師”。

由他來問,哪怕稿子都已經提前給過了,Shirley還是在場外雙手抱臂,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方總,大家都說現在消費行為轉移,電商下沉嚴重衝擊傳統渠道三四級網絡優勢,對此你怎麼看。”

好在開頭還是平和的,沒有上來就刀光劍影。Shirley望向方邵揚。

今天他係了條賀嶠送的領帶,金屬質感的水泥灰,鏡頭下顯得人格外精神。相比那些熱衷於躺在椅子上的舊派老板,他交談的態度很誠懇,不管采訪多長時間都保持一種鬆弛兼挺拔的坐姿。

“現在生活節奏越來越快,時間也相對越來越寶貴,消費行為向線上轉移幾乎是必然的,這也是為什麼貝山自創立初就選擇在線上發力。不過我並不讚成盲目唱衰門店,畢竟傳統渠道的展示跟體驗功能暫時還不能被取代。”

“聽起來您對門店模式還抱有很大信心,不知道這個觀點有沒有受到私人感情的影響?”

好你個老嚴,什麼話都能讓你找出破綻,為了點擊率真是無所不用其極。Shirley目光如炬。

方邵揚見招拆招:“當然,我第一份工作就是在鶴鳴的門店當導購。那段經曆讓我真正跟產品用戶直接溝通,可以說是受益匪淺。也是出於這段經曆,現在貝山有一條鐵律就是升遷必須輪崗,而且必須是去省級門店。”

“他們輪崗也去鶴鳴?”

“是選項之一。”

“看來貝山跟鶴鳴真像傳聞中那樣,是兄弟企業啊。”

“可以這麼理解。”方邵揚笑了下,“類似於夫妻店。”

天。

Shirley心裡暗叫了聲糟,果然看到老嚴的表情凝固了兩秒,繼而變得異常興奮。

“不像話。”

周培元拉開椅子,反騎上去。桌子的另一邊,老板賀嶠正襟危坐,大半張臉隱在電腦顯示器後。

“你倒是出個聲呀。”他敲敲桌子,“沒聽見他說咱們兩家是夫妻店?純屬汙蔑!”

鼠標滾輪淡定滑動。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他一向如此。”常常語出驚人,不管聽眾死活。

“那你就不管啦?”

“他主意大。”

親爹親媽都管不了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周培元拚命抓頭發:“我真怕有一天鶴鳴不姓賀改姓方了。”

胡言亂語,賀嶠不予置評。

可空氣一旦安靜,敲鍵盤的聲音就變得很突兀。周培元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少頃猛地回過神來:“等等,你怎麼打開方邵揚電腦的,他把密碼告訴你了?”

這裡可是貝山總裁辦公室。

賀嶠神情有一秒鐘的不自然,隨即抿了抿唇:“嗯。”

周培元低聲罵了句臟話。

還真是夫妻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隔壁的采訪還在繼續。

“那麼在您看來,傳統渠道怎麼才能變得更有活力?”

“要有活力就一定要有客源,我想一是向上拓展,線下打法配合線上,儘早做到上下同價,這樣才能消除消費者進店的價格疑慮;二是向下打碎,門店化整為零,學習手機行業的鋪貨思路,堅持做緊湊的中型門店,這樣成本更低坪效更高。”

老嚴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我相信屏幕前很多人已經在記筆記了。方總這樣傾囊相授,不怕對手聽完你的話強大了,擠壓您跟鶴鳴的生存空間?”

方邵揚也笑了。

“茅台的配方從來不是秘密,能釀出美酒靠得是工藝。同樣的道理,其實彩電行業很多人都知道怎麼才能把企業做大、做強,但落實到行動上要難得多。另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貝山跟鶴鳴不管做到多大,依然是依附整個行業而存在的。行業繁榮帶動個體繁榮,一味地掐死對手肯定不是一種明智的想法。”

這番話說得大氣,不過周培元在隔壁冷哼了聲,“沽名釣譽。這小子以前不還不可一世、誰也不放在眼裡嗎?現在這腔調倒跟他爸、他哥一模一樣了。”

話說完,等半晌,賀嶠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還在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腦,一會兒雙眉緊皺,一會兒嘴角微抬,一會兒又麵無表情。

今天事情都談完了,這兩天也並沒有什麼要緊的工作,怎麼賀嶠好像還挺忙?周培元狐疑地起身走到他身後,定睛一看——

“你!”

屏幕上居然是旅行分享網站,賀嶠在做一份長長的旅遊攻略。

這像話嗎?

周培元倒吸一口氣:“你們要出去旅遊?”

“嗯。”

“什麼時候?”

“聖誕節。”

還有一個月。

周培元前額鈍痛,“那公司的事情誰管。”

“你。”

更痛了。

正想說點什麼拒絕的話,賀嶠頭也不轉,幽幽開口:“榮信跟貝山都由Shirley代管,她說她沒問題。”

周培元一噎,三秒後斬釘截鐵:“那我也沒問題。”

總不能輸給鐵娘子吧。

賀嶠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我開玩笑的,她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榮信那邊請了職業經理人,這個月差不多步入正軌了,所以我們離開幾天不要緊。”

“那你們打算去哪兒?”

“先飛到舊金山看望孫伯父他們,之後再去其他幾個城市轉一轉。”

恰好此時隔壁也問到重要問題。

“馬上雙旦購物節就要到了,貝山這次的折扣力度怎麼樣,能不能給我們提前透露一下。”

“力度上跟年中大體類似,不過會多一項新婚家裝全屋配齊的打包折扣,這個算是我們對新婚夫妻的一項祝福吧。”他麵部線條少了許多冷硬的感覺。

“是不是——”

老嚴剛想深挖,Shirley指了指手腕上的表盤,示意所有人注意時間,他隻好轉向下一問。

“另外目前已經是四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