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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出必死[綜武俠] 不漏 4377 字 6個月前

都搬上船後,顧慎言便解開了那兩個紅衣童子的%e7%a9%b4道。

趨船這活還得他們來做,因為其他人都不會馭鷹。

這兩人倒也乖覺,不等顧慎言開口,就主動表示願意配合,曲無容低聲道:“他們兩個跟我一樣,父母都是被石觀音所害,隻是為了保命才不得不為石觀音效勞。”

所以不大可能會給石觀音通風報信。

聽出她的言外之意,顧慎言沉%e5%90%9f道:“我不會為難他們,隻是……晚上休息的時候,要委屈他們在艙底將就一下。”

白天也會有人輪流盯梢。

為了以防萬一,該有的防備還是要有。

曲無容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時候不早了。”顧慎言抬頭看了眼天色,對那兩名紅衣童子吩咐道:“出發吧。”

紅衣童子立即揮鞭將鷹群驅飛,船頭緩緩調轉方向,然後在沙地上滑行起來,一開始速度不快,但等到後來卻是快如乘風。

照這樣的速度,估計用不了兩三天,就能趕到山穀。

“太舒服了。”陸小鳳頭上頂著一定不知道從哪兒扒拉出來的鬥笠,一臉愜意地躺在甲板上,翹著二郎腿感慨道:“我還是頭一次覺得坐船的滋味兒竟然能如此愜意。”

顧慎言:“……”

顧慎言忍不住扭頭看向曲無容。

如果沒看錯的話,陸小鳳頭頂那鬥笠,好像跟曲無容戴著的一模一樣。

曲無容冷聲道:“那是我的鬥笠。”

“呃——”陸小鳳慌忙坐起身來,把頭上的鬥笠給摘了下來,悻笑道:“那什麼,不好意思哈,我看牆上掛了那麼多鬥笠,就隨手拿了一個……要不我回頭再陪你一個?”

他本來是想把鬥笠還給曲無容的,手都伸出了一半,結果卻看見鬥笠後麵的白沙上已經沾了灰土,隻能臨時換了說辭。

曲無容哼了一聲,轉身走進船艙。

然後把牆上掛著的那幾個鬥笠全部收了起來。

那架勢,好像生怕陸小鳳還會再偷拿她的鬥笠。

“我這是被人當成偷帽賊了麼?”陸小鳳哭笑不得的自嘲道:“手賤果然要不得。”

“沒想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你先在這兒盯著吧,我進去喝杯茶,過會兒再來替你。”

顧慎言笑著調侃了他一句,便帶著一點紅也進了船艙。

“嘖。”陸小鳳重新戴上鬥笠,‘小聲’嘀咕道:“心疼一點紅,不想讓他在外麵吹風就直說嘛,還找什麼借口。”

顧慎言假裝沒聽見,腳步絲毫沒有停頓。

但一點紅卻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按照顧老板一貫的行事作風,如果陸小鳳沒說對,那他肯定會立即反駁,裝聾作啞反倒是心虛的表現。

……

在船上舒舒服服的過了三天,一行人順利的抵達了目的地。

“船隻能停在前麵那處石坳中。”

曲無容走到船頭,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石林,低聲道:“穿過那片石林,就是山穀所在,你們等下要跟緊我,不然很容易會迷路。”

話落,船已漸漸停下。

那條隱藏在石峰中的羊腸小道映入眾人眼簾。

曲無容走在最前方,帶著眾人東轉西折,繞了將近兩三刻鐘,才低聲提醒道:“快到出口了。”

眾人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紛紛嚴陣以待。

道路逐漸寬敞起來,顧慎言默默地越過曲無容,走在了最前方。

沒過多久,一行人便走到了出口。

看著眼前彌漫的黃沙,和那群衣衫襤褸,正拿著掃帚埋頭掃地的男人,顧慎言的腳步下意識停頓了下來。

“不必顧忌他們。”曲無容以為他是擔心驚動這些人,便道:“這些人已經被折磨的失去了神智,除了掃地之外,什麼事情都不會做。”

“……我知道。”

顧慎言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又重新邁開腳步。

再往前走片刻,竟是一片花海,眾人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處全是鮮豔的紫紅。

“這些……都是罌粟?”追命定睛一看,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顧慎言點了點頭,提醒眾人等下要屏住呼吸,然後沉聲道:“等過了這片花海,大家就按計劃行事,分散開來,儘快將穀中弟子製服。”

“石觀音那邊就交給我來對付。”

話落,他已騰空而起,化作一道白影迅速從花海上空穿過。

顧慎言早將山穀中的地形牢記於心,目的十分明確,直奔著石觀音的住處而去,途中並未刻意避開那些巡邏的弟子,卻也不曾驚動一人——

不過頃刻功夫,他便已經穿過了大半山穀。

石觀音的住殿近在眼前。

顧慎言已感應到了石觀音的氣息波動,石觀音亦然。

大戰,一觸即發!

第75章

烏雲秀發,杏臉桃腮,眉如春山淺黛,眼若秋波宛轉。

石觀音的美貌確實世所罕見。

她身上穿著一件純白色的一塵不染的紗衣,隨風輕輕飄動,淩空飛來時,仿佛從九天之上走下來的仙人。

但在顧慎言看來,再美麗的容貌都不過隻是皮囊,隻要想起石觀音做過的那些事情,他便生不出絲毫欣賞的念頭。

石觀音飛身掠至顧慎言對麵,看清他的相貌之後,目中寒色稍斂,柔聲道:“閣下冒然來訪,不知所謂何事?”她的語氣又酥又%e5%aa%9a,特彆是那挑長的尾音,像是鉤子一樣,讓人心癢。

若是換成其他男人,即便不會被她蠱惑,心中也必定會有所動搖。

顧慎言卻仍舊無動於衷,手中長劍豁然出鞘,劍鋒直指石觀音,冷聲道:“我來殺你。”

話音剛落,淩厲森冷的劍氣便衝天而起,一劍宛如長虹貫日,伴著尖銳的破空聲朝石觀音襲去。

石觀音麵色驟變,立刻揮袖騰挪閃移,身形在刹那間已變了七八種姿勢,才險而又險的避開了這一劍。

“我與閣下素未謀麵,無冤無仇,閣下為何要與我為敵?”

她沉聲質問顧慎言,可心中卻已慌亂起來,因為這一交手,她便已經落了下風。

雖然同為宗師,但顧慎言的境界明顯要比她高出一線,而且絲毫沒有被她的美貌所迷惑,如果顧慎言執意要殺她……

石觀音幾乎連三分勝算都沒有!

顧慎言又刺出一劍,石觀音需拚儘全力躲避,他還遊刃有餘,能騰出空來為對方‘解惑’:“我姓顧,在江南城郊開了一家小店——不知石夫人可還有些印象?”

“你、你是顧慎言?!”

石觀音大驚失色,心中滿是悔恨和恐懼,如果事先知曉顧慎言竟然是一位宗師級彆的高手,她肯定不會去招惹對方,可此時後悔已經晚矣,她知道此事已經無法善了,和解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沒有勝算的把握,也沒有和解的可能……

不行,她必須找機會逃走!

石觀音心生怯意,在交手時忍不住分神去找退路,卻反倒加快了自己落敗的速度,讓顧慎言屢屢看出破綻。

不過百招之內,她的身上已經被劃出了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白紗染血,狼狽不堪。

顧慎言原本可以迅速了結她的性命。

但在長劍已經快要刺到石觀音的心口時,他卻忽然改變了主意。

想起石駝,想起山穀前那些被折磨得神誌不清的男人,想起曲無容,想起那些慘死在石觀音手下的冤魂……顧慎言忽然覺得,就這麼乾脆利落的殺死石觀音,未免太過便宜她了。

於是劍鋒臨時轉換了方向,朝著上方劃去。

“啊——”石觀音慌忙抬手去擋,卻還是晚了一步,隻覺臉頰刺痛,觸手一片濕熱,鮮紅的血液迅速沿著下巴滑落,轉眼間就染紅了她的衣襟。

“我的臉,我的臉……”^思^兔^網^

她捂著臉,瘋了似的轉身想要往屋子裡跑,甚至忘了抵擋顧慎言的攻擊,背上瞬間被刺出了一個血洞。

若非顧慎言有意避開了致命的位置,石觀音此時此刻隻怕已經命喪黃泉。

這一劍直接刺穿了石觀音的身體,但令人意外的是,石觀音竟毫無所覺一般,還是頭也不回的往前狂奔,顧慎言提著劍猶豫了兩秒,決定暫時收手,看看石觀音到底想做什麼。

反正她也逃不了。

石觀音捂著臉衝向住臥,將麵前所有阻擋了自己步伐的東西全都一掌拍碎,房門桌椅甚至牆壁,都瞬間化成了飛灰,顧慎言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後,周身罡氣籠罩,仍是不然一絲塵埃。

近了,近了。

石觀音的步伐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慌亂,她撕扯開擋在自己麵前的紗幔,一麵巨大的銅鏡顯露出來。

她劇烈的喘熄著,捂著臉的那隻手顫唞著,緩緩的移開。

然後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真吵……顧慎言皺起眉頭,提起長劍正想動手,卻見石觀音忽然癱倒在地,渾身抽搐,口吐鮮血,沒過一會兒就莫名奇妙的自己斷了氣。

顧慎言:“???”

什麼情況這是?

他一臉茫然的拿劍戳了戳石觀音的屍體,本來是想試探一下對方是不是在裝死,結果剛戳破皮肉,就見石觀音的身體仿佛漏氣一般迅速乾癟了下去。

變成了一具皮包骨的乾屍。

顧慎言下意識收回長劍,被眼前這幕詭異的場景嚇的冒出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定心神,開始思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顧老弟……顧老弟……”

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陸小鳳的叫喊聲,顧慎言遲疑了片刻,才開口應道:“我在這裡。”

陸小鳳應聲尋來。

和他一道前來的還有一點紅和柳煙飛。

陸小鳳一邊往屋裡走,一邊感慨道:“這得打得有多激烈,才能把房子給拆成這樣啊,可惜還是來晚了一步,沒能親眼看到顧老弟大展身手——”

他還沒感慨完,就看到了顧慎言,以及顧慎言腳邊的那具乾屍。

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恐萬分的表情。

“這這這、這該不會就是石觀音吧?”

顧慎言默默點頭。

“嘶。”陸小鳳倒吸了一口涼氣,顫聲道:“那什麼,顧老弟你、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顧慎言立馬撇清道:“跟我沒關係,她會變成這副模樣,應該是走火入魔,受某種功法反噬所導致。”

雖然石觀音會走火入魔看起來貌似是因為被他那一劍毀了容貌……

顧慎言目光心虛的飄忽了一瞬。

陸小鳳立馬麵露狐疑之色。

“追命他們已將穀中弟子儘數拿下,正在山穀中央等待彙合。”一點紅狀似無意的擋到了兩人中間,低聲道:“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顧慎言遲疑道:“我答應過曲姑娘,要把石觀音的屍體交給她……”

可石觀音現在這副模樣,真要帶到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