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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闕 石頭與水 4282 字 6個月前

你隻管記得就是。要不,我寫個承諾書給你。”

李鏡笑,“你心下記得就好,倘你有朝一日變了心,再什麼書也沒用的。”

“我根本就不是變心的人!”秦鳳儀堅信自己是個好人。

李鏡聽他這話,如飲醇醪。

李鏡嫁入秦家,完全就從社交界將秦家帶到了更高的層次。這樣的層次,如果沒有李鏡,憑秦鳳儀,當然,憑秦鳳儀現在在景安帝這裡的眼緣,相信很快就會有皇子都願意與他相交。但,那種利益場上的交往,與李鏡這種曾做過公主伴讀,曾與皇室有過親密接觸,對帝都豪門了如指掌的交際,是完全不同的。

第二天聽說夫妻二人要去公主府,把秦太太激動的,秦太太還問呢,“可備了禮物?”

李鏡笑道,“我們這成親過去,不用備東西的。母親放心,我心中有數,我與公主,自幼相識,也是帶相公過去認認門,以後怕是要常見的。”

秦太太眉開眼笑,心下激動的了不得,一個勁點頭,“好,那就去吧。”

小夫妻二人辭過父母,便登車去了公主府。

永壽公主是景安帝長女,而且,與景安帝還是同一天的生辰,景安帝對這個長女,不可謂不寵愛。永壽公主的府邸,門開七間,完全就是親王府邸的製式,較景川侯府更是威風。

車子根本沒在府外停,小廝上門遞了帖子,直接就駛入了公主府。

永壽公主在正院降階相迎,笑著挽住李鏡的手,並不令她行禮,道,“昨兒接了你的帖子,我都沒去宮裡,就等著你與秦探花呢。”

秦鳳儀拱拱手,“公主好。”

永壽公主今日較前日頗是和氣,微微頜首,就請夫妻二人進去了。

永壽公主看李鏡氣色就知她必是極舒心的,永壽公主道,“駙馬不在,也不好讓秦探花枯座。”吩咐宮人道,“請張將軍過來。”

與秦鳳儀道,“張將軍是我府上的親衛將領,也是我的%e4%b9%b3兄,讓他相陪秦探花吧。”

秦鳳儀自然沒有意見,不過,見永壽公主直接說駙馬不在,連個“駙馬今日當差”的理由都不找一個,可見與駙馬不是一般的關係不好。

不過,這位張將軍倒是英挺魁梧,一表人才,秦鳳儀本身也學過些拳腳,他又是個活潑人。與張將軍說了兩句話,倆人就去校場上玩兒去了。

永壽公主笑道,“探花倒是與張將軍合得來。我還說,探花是個文官,怕他們沒話說。”

李鏡道,“他自從跟我父親學了兩套拳腳,總覺著武功天下第一。”

永壽公主又是一陣笑,打趣道,“我可聽說了,神仙公子娶妻,新娘子洞房夜就噴了鼻血。”

“該死的,這是誰傳的。”李鏡頗覺丟臉。

永壽公主笑問她,“你隻管與我說,這是不是真的?”

李鏡自是不認,永壽公主卻是道,“你自小就喜歡顏色好的,我看,這事□□不離十就是真的。”

李鏡強調,“主要是相公人好。”

永壽公主道,“彆說,雖則許多人都說秦探花生得太好,以後必然桃花盛。可要我說,就秦探花的相貌,他要是想有些風流韻事,那是再簡單不過。你傾心於他,我也著人悄悄打聽過他,聽聞他十分潔身自好,雖則有許多女娘們追捧,他卻是個從不亂來的人。你相中他,還真是相對了。”

李鏡與永壽公主自小一道長大,再好不過的閨蜜,悄聲道,“不瞞你,我當時去揚州,第一次見阿鳳哥,真是驚為天人。後來他同我來京城提親,父親大是不悅,讓我再等等,說時久才能看出人品。後來他就回揚州念書了,我也不是不擔心,可這一年一年的,都這麼過來了,我是真的放心了。”

“這就是,人品不在於相貌,難道相貌好的就一定風流,要我說,相貌好的反是明白人居多。”永壽公主很為李鏡高興,道,“不枉你等他這些年。”哪個女孩子的青春經得住這般消磨。

李鏡一笑,“可見沒白等。”

中午,永壽公主設宴。

張將軍相陪秦鳳儀,自然也要一並入席。何況,這是永壽公主的%e4%b9%b3兄,又是她府中親衛將領,可見深得永壽公主信任。

秦鳳儀那是跟誰都聊得來,與張將軍有說有笑的。待得自公主府告辭時還與張將軍說呢,“待我練好箭術,再來找阿盛哥討教。”

張將軍笑道,“隨時恭侯。”

李鏡在車上問秦鳳儀,“你跟張將軍玩兒什麼了,這麼高興。”

秦鳳儀道,“比拳腳,還練箭了。唉喲,彆說,阿盛哥武功真不錯。”

李鏡看他沒半天就跟人家稱兄道弟的了,真是服了他。

第128章 奸細的故事~~

小夫妻倆下午回府, 秦太太見倆人都挺高興,心裡也是極歡喜的。當天就備好了明天媳婦回門要帶的東西, 還囑咐兒子, “去你嶽家,多給你嶽父磕兩個頭, 阿鏡多好啊, 這麼好的媳婦, 哪裡找去。”怪道人家先時死活不願意哪,人家閨女的確是好, 出眾啊, 跟公主娘娘都是朋友相交。這樣的媳婦,就是公門侯府也得搶著要呢, 自家兒子就是有運道。

秦鳳儀的腦袋素來不與凡人同,他道, “沒成親的時候多磕幾個倒罷了,如今阿鏡都進咱家門兒啦,明兒我去,就給嶽父鞠個躬, 磕頭就算啦~”

秦太太還想再勸兒子幾句, 秦老爺與妻子道,“不要理他,一成親就翹尾巴, 我看,景川侯有的是法子治他。”

秦鳳儀大模大樣的, “我現在可不怕他了!”

秦鳳儀在家說的威風,待陪媳婦三朝回門時,哈哈哈的還沒笑三聲,就被嶽父拎到書房去了。秦鳳儀還說呢,“我這剛陪祖母沒說兩句話哪。”

景川侯臉一沉,秦鳳儀無奈起身,李老夫人笑道,“你嶽父有事與你說,去吧。”

秦鳳儀隻得去了,景川侯向來是有事在書齋談的,翁婿倆一前一後的去了書齋,秦鳳儀剛坐下,景川侯就把個條子遞給秦鳳儀,問他,“這是你寫的?”

秦鳳儀一看,那等囂張氣焰頓時減了九分,秦鳳儀道,“怎麼在嶽父你這裡啊!”他,他這不是想多休幾天婚假麼,就讓攬月去送了請假條子。

景川侯氣的,“明天立刻去翰林當差,三天還不夠你歇的!”

“嶽父,你怎麼這麼不體貼人心意啊,我跟阿鏡剛成親哪,三天哪夠啊!”秦鳳儀道,“我可是新婚,一去翰林,又得五天才回來一日!”

“行了,也就一年的光陰,很快就過去的。”景川侯道,“你就是再請上三天假,就能不去了?”

“早知這樣,我就不做庶吉士了。”

景川侯道,“莫要囉嗦,彆人想做還沒這運道呢。你有這運道就知足吧,我可說下,明年散館你要考不了前三,你就不要再來見我了。”

“見不見你有何妨,反正我都跟阿鏡成親啦。”秦鳳儀一臉賤笑,“就是不見,我也是你女婿,你也是我嶽父啊!”

景川侯一笑,“行了,彆再鬨這種小孩子的事。大喜的日子,一會兒給你嘗嘗好酒。”

“我不信,還有什麼酒比我的狀元紅還好!”

“你才多大,能有什麼見識。”

把秦鳳儀私自寫請假條的事解決了,翁婿倆就又過老太太那裡說話,李老夫人見他們翁婿二人有說有笑的模樣,就知沒什麼大事。

李老夫人私下還問了李鏡些小兩口的事,李鏡自然說好的。

其實,不必特意問就能看得出來,秦鳳儀對李鏡那個粘乎勁兒喲,那簡直是長眼的都能看得出的甜蜜,待倆人下午回家後。┅思┅兔┅在┅線┅閱┅讀┅

崔氏晚上都與丈夫說,“我說想抽個空問問妹妹這幾日與妹夫相處的如何,都沒機會。”

李欽笑道,“這還用問麼。”

“倒也是。”崔氏見小姑子日子過得好,也隻有高興的。

連李家二姑娘三姑娘說私房話時,李二姑娘都說,“雖則大姐夫時常鬨出些笑人的事,待大姐姐真的沒的說。”

李三姑娘點頭,道,“二姐,你說,大姐姐噴鼻血的事是真的嗎?”

李二姑娘笑,“不管是真是假,你看大姐姐和大姐夫過得這樣好,噴噴鼻血算什麼啊。不過大家說來一樂,說到底,日子是自己的,大姐姐過得好就成了。”

李三姑娘笑,“我就是覺著,大姐姐在家裡那樣莊重,怎麼會噴鼻血啊。”

李二姑娘小聲道,“主要是大姐夫生得好。”

“這倒是。”李三姑娘道,“我還沒見哪個男人有大姐夫生得更好的。”

此時,生得更好的大姐夫委實滿心惆悵,與妻子抱怨嶽父不叫他請假的事,秦鳳儀道,“你說,嶽父怎麼這般神通廣大啊,我往翰林院通張請假條,他都曉得。”

李鏡驚道,“你什麼時候遞的請假條?”

“今天叫攬月送去的。”秦鳳儀握著媳婦的手,不舍道,“我想在家跟你過日子,不想去翰林。一去就要住下,一住還要住五天才能回來。咱們這剛成親,我哪裡舍得你。”

說得李鏡也難舍起來,李鏡安慰他道,“庶吉士明年五月就散館了,再算算,也沒多少日子了。”

“你可真是嶽父的親閨女,說的話都一樣。”

李鏡摸摸他的臉,問,“父親訓你了?”

“也沒,就說了兩句,我是舍不得你嘛,又不是什麼大錯。”秦鳳儀道,“今天嶽父還給我喝他珍藏的好酒的,說是宮裡珍藏的五十年的禦酒,平常都不拿出來待人的。

“唉喲,那你可有麵子了,那酒父親也隻有一壇,就大哥中傳臚、成親,還有這次咱們回門喝過。”

秦鳳儀道,“怪道我跟嶽父要,嶽父沒給呢。”

李鏡笑,“要是給了,你自己在家喝,哪裡還會去找父親喝呢。”

“原來,嶽父大人是這個意思啊。”秦鳳儀細思量一二,“彆說,嶽父大人就是這麼彆扭,有話不直說。就像他其實很喜歡我,可從來就沒跟我說過。”

李鏡忍笑,“你也知道父親喜歡你啊。”

“我又不傻,誰待我好,誰待我壞我不知道啊。”秦鳳儀雙眸明亮,道,“彆看嶽父大人開始不大瞧得上我,那也是因為我沒甚出息,剛開始我是想不通死了,想著我這相貌,他竟然不願意。可後來,慢慢大了,我就明白了,誰有閨女不得慎重啊,以後咱們有了閨女,我怕是比嶽父大人更得慎重。可你想想,那會兒我除了一張臉,啥都沒有,嶽父就願意與我定下四年之約,他要是不喜歡我,還約個鬼啊約。嶽父這個人,就是太嚴肅了,心地是極好的。”

李鏡很喜歡聽秦鳳儀說話,秦鳳儀學問不一定是最好的,但總是有那麼一種通透。

待小夫妻回了家,秦鳳儀隻是想到明天要去翰林就心情悶悶的,秦太太看他這樣,也無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