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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卻總是要照顧皇帝飲食的,而琦沐不算是什麼大師名廚,但一些家常菜還是會做的。

五道熱菜、三道涼菜、一碗熱湯將桌子擺的滿滿的,四周沒有任何一個仆人。

王孫伸手給琦沐盛了一碗湯,笑著遞給了旁邊眼巴巴的琦沐,“進步很大,你當時那碗粥的味道當真是讓我畢生難忘。”

“我那時候是故意想整你的……”

“我當然知道。”王孫輕笑著搖頭,他對著琦沐舉杯,“希望我留給你的映象,不全是做作討厭。”

那麼多的菜,兩人靜靜坐著竟然也吃了個七七八八,但一頓飯終究是很快過去,王孫看著眼巴巴盯著他的琦沐,淡淡笑著拿下了他手裡緊緊抓著的碗筷,“去吧,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王孫的表情好像是從來沒有變過,琦沐愣愣地看著他,突然抿了抿唇,“那,那我先走了。”

暗衛的素質果然很高,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個蹤跡。

王孫在位子上麵坐了許久,而後慢慢地站了起來。桌上的殘羹早就涼了個徹底,他沒有叫仆人,而是自己起身把盤子碗筷收了起來。

他們兩人一個是朝中的要員大臣,一個卻是隱匿於暗處保護皇帝的暗衛。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沒有再見。

直到一個月以後,一個暗衛打扮的人卻出現在了王孫的府邸門口,王孫看著遠處那個身影,微有愣神,可是轉過來的卻不是那個曾經和他朝夕相處過的人,而是另外一個有過一麵之緣的暗衛。

——是暗一。

然而就是這一刻,王孫的心陡然沉了下來。他湊上前,也不再說什麼廢話,而是直直地看著暗一,“琦沐怎麼了?”

暗一抬頭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你倒還不算忘恩負義。”

王孫不答,隻是定定地看著暗一。王孫表麵溫文爾雅,但他身為當朝大員,周身氣勢並不作假,如今臉一沉下來,倒還真有幾分可怖。

“跟我來,你要是還想見琦沐最後一麵,就彆在這兒和我廢話了。”

一路上都很安靜,暗一帶著王孫從宮室的小門進了宮,這是暗衛通信的專用通道,除了暗衛把手以外,並沒有其他人知道。暗一將王孫帶進了一個狹小的屋室,向他撇了撇嘴,示意要他進去。

屋子裡麵都是滿滿的藥味,還有些許的血腥味,王孫走上前去,卻看見琦沐滿臉通紅地躺在床上,額頭上還除了不少的汗,顯然是一臉難過的樣子。即便是如王孫這般處變不驚的性子,也在一瞬間沉下了心,快步走了上去摸了摸他的額。

手上的溫度果然燙的驚人。

“這是怎麼回事?”一直沒有吭聲的王孫轉頭,沉聲問道。

“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那麼簡單的一個任務,能夠被他弄成現在的局麵……”暗一也是一臉的上火,但是現在再糾結這些也沒有什麼用了,他深深看了一眼王孫,到底是放低了態度,“其實這些傷倒是不算什麼,可是這幾天琦沐本裡就恍恍惚惚的,這次的任務又……”

暗一重重歎了一口氣,“他昏過去之前還一直叫著你的名字……你、你要是真的對琦沐還有幾分在意,就去求陛下吧,彆的不敢說,至少保下他一條命。”

王孫斂了眸,他伸手在不省人事的琦沐額上輕輕貼了一會兒,到底是起身重新看向了暗一,“還請暗首領領路。”

王孫到的時候,皇帝還在禦書房裡麵,身邊站著曾經與他有幾麵之緣的賀知舟。雖然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能非同一般,但是貿然窺探聖顏並不是一個臣子應該做的,王孫僅僅是斂眸行禮。

“愛卿這麼晚了來找孤有什麼事嗎?”是淡淡的語氣。

王孫知道趙如徽雖然重用自己,但是他對自己的印象一直一般,此刻便也不再繞什麼圈子,而是深深俯首,“臣想向陛下要一個人。”

“哦?是誰?”就好像是被挑起了興趣的孩子,趙如徽一下子抬首看向了王孫。

“臣的夫人,琦沐。”

趙如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說,一下子啞然失笑,“王孫,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臣自然是知道的。”

“琦沐可是個男的。”

“既然他當日與我拜了堂、敬了天地,那於情於理他便是我的夫人了,不管他是男是女,我都會好好照顧他。”王孫的聲音很平、也很穩,就好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趙如徽玩味地扔下了筆,“這個說法可實在是讓孤出乎意料。知舟,你覺得呢?”

“我隻是有點驚訝,驚訝陛下是如此厭惡龍陽的。”

“額……”

不愧是賀首席,頭也不抬就成功拆了陛下的台,把陛下弄得滿臉悻悻,不敢在這方麵繼續找茬了。不過對於王孫,他還沒有這麼簡單放過,乾脆就開門見山了的說。

“你能夠大半夜的跑到這裡來,肯定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孤也不和你繞圈子,他雖然犯了錯,但不管是生是死都是暗部的人,你想要他,那要拿什麼來和我換?”

“拿臣自己。”這話若是彆人說,或許不過能夠引人一笑而已,可是王孫卻不是。他有這個底氣,有這個才學,他既說出此語,就在沒有打算反悔過。

他抬頭,看著趙如徽,深深拜首,“臣這一生都會忠於陛下、忠於大乾,禪精竭慮、窮我一生為陛下效勞。”

即便是上座兩人,都不免一時沉默,賀知舟親自過去將王孫從地上扶起,“王大人請起。”他又回頭瞪了趙如徽一眼,示意這件事情差不多就得了。

趙如徽微微聳肩,“王孫的誠意孤看見了,從此以後琦沐就是你的了,想怎麼用怎麼用。這會兒人就在殿門外等你呢,你出去就能看見他。”

王孫:……

眼看著王孫赫然沉默,趙如徽這才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輕描淡寫地開口,“哦,之前是孤和知舟打了個賭,想看看愛卿你是不是真的喜歡琦沐,當然,主要是琦沐也非常想知道。”

沉默大概延續了三秒,王孫對著趙如徽拱手,淡然微笑,“原來是這樣,臣知道了。”

在殿外高高豎著耳朵的琦沐本來聽見王孫的一番獨白還挺高興,但被趙如徽這麼惡劣地一折騰,頓時慌的連汗都出來了,隻能夠眼巴巴地看著王孫,企圖用眼神打動他。

但很顯然,王大人連理都沒理他,冷著臉直接往外麵走了。

琦沐真是連哭的心都有了,拽又不敢拽,使壞的人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連不滿都不敢表現出來,身邊還有一個心災樂禍的暗一。

等等,暗一?這家夥憑什麼看他的笑話!?

琦沐瞪大了眼睛,吼他,“看屁看啊!”都沒給暗一反駁回去的機會,就趕忙追著王孫走了。

暗一:……忘恩負義的兔崽子!

王孫那萬年不變的淡然笑臉都收了起來,琦沐自然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哭喪著臉跟在他的身後,卻又怕惹他生氣不敢上前,隻委委屈屈地做著小媳婦兒。

王孫進了府邸,這會兒自然要回房了,琦沐剛鼓起勇氣想和他道歉,結果轉身就被關在了門外,他無措地站了好久也不敢敲門,最後才委委屈屈地在門口蹲下了。

十二月的天,晚上自然是特彆的寒涼,好在琦沐有內力護體,倒也不覺得有什麼,隻是心裡心慌意亂,忍不住小聲衝著裡麵解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陛下的意思,我也違抗不了,雖然,雖然我也是真的很想知道……但是我也沒辦法了,不管是生是死,暗衛這個身份都是不能夠脫離的。”他頓了頓,到底小聲說出了口,“可我又想待在你的身邊,隻有……”

他話還沒說完,房間的門就驟然開了,琦沐嚇得連忙從地上站起來,慌慌張張地拍著衣服上的灰,像個犯錯被抓住了的孩子,哆哆嗦嗦的,連看都不敢正眼看王孫一眼。

這副樣子,真是有天大的氣兒都給咽回去了。王孫對著這個老是傻乎乎的家夥,也沒了法子,到底是把人給拉近了屋。

“去那兒坐著。”他指了指房間的木椅。

“哦……”琦沐哪兒還有半分先前趾高氣揚、就要和他對著乾的模樣氣勢,王孫說什麼就做什麼,乖巧的不成樣子。

“那些傷是怎麼回事?”

“你,你知道我精通易容的……”琦沐脖子都縮了起來,聲音和蚊子叫似的。@思@兔@在@線@閱@讀@

王孫定定看他半晌,隻覺得遇上這麼個家夥,百煉鋼也要被攪成了繞指柔,百般的複雜情緒,到最後也隻化作了一聲淺淺歎息,“你啊……沒事就好。”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早些歇息吧。”

“好!”小動物的直覺精準地告訴琦沐最危險的手已經過去,他陡然放鬆下來,仿若重獲新生,當即討好地衝著王孫笑了笑。

“我去給你打水洗漱吧~”

……

日子過去了大半個月,木床依舊是木床,上麵整整齊齊地放著兩個枕頭。

一個靠裡,一個靠外。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一對小可愛的故事,甜吧?!

這一對我一直沒有決定誰攻誰受,所以我很好奇你們站是什麼屬性什麼位置啊?

好奇,想知道~求告知!~

第110章 主西皮番外【後記】

五年時間,不管是先皇孝期還是太後孝期都已過,趙如徽赫然成為了曆史上頭一個主動把孝期延地這麼長的皇帝。

不少大臣看著身邊如花似玉的閨女,都不經抹了一把辛酸淚,可算是安安分分地等到了,再這樣下去,閨女都要過適當的備嫁年齡了。

各位大臣基本都給家中的女兒請了從宮廷之中出來的嬤嬤學習規矩,自己在朝中也是對著皇帝各種旁敲側擊。然而沒有想到的卻是,向來敏銳的陛下完全當了睜眼瞎,不管底下臣子們再怎麼明示暗示,就是裝作看不懂、沒發覺!

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之前至少還蓋著守孝的遮羞布,大臣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這五年都過了,哪兒有皇帝二十四五了後宮裡都沒個貼心人的?

難道是先皇之前對還是皇太子的陛下太過於苛求,倒是弄得現在陛下對女人完全沒有興趣?

還是說,皇帝他那處……不、不行?

幾個大臣麵如土色,想著大乾的百年基業,眼睛一番險些昏過去。

一時之間,京中羊肉、牛鞭、鹿血等等食材皆是大賣,壯暘聖物以各種不同的名頭接連被獻給了趙如徽。而大臣們都在暗地裡悄咪|咪地詢問了太醫有關於皇帝下半身的問題。

彆說這群家夥都在往皇宮裡麵送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們前腳問了太醫什麼問題,趙如徽後腳就能知道了。

任何一個男人在這方麵被懷疑不行都要炸,更何況是完全不容被褻瀆的皇帝呢!?

趙如徽看著手下暗衛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