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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

他賀知舟做事,從不虎頭蛇尾。

再過個幾日吧,等到他的嫌疑消退地差不多的時候,也就到了他準備請辭的時候了。

第97章

府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小世子甚至受到了驚嚇病倒了,那位在外有事處理的晉文王才終於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

賀知舟甚至還和他碰過麵,至於究竟真的是正巧碰上王爺的尊駕,還是那位有心碰上的那就不得而知。總之晉文王既然沒有說什麼,那麼賀知舟也自然不會多言,雖然帶著他特有的小矜高,但還是規規矩矩、恭恭敬敬地向著晉文王行了個禮。

而晉文王對待這個自己兒子帶回來的客人也十分和善,點了點頭詢問了他兩句住的是否習慣之後,就離開處理政務去了,也可以算是相當日理萬機。

而在那之後,賀知舟又在王府裡麵安安穩穩地待了兩三天,就算是偶爾獨自一人出去,也不過是去附近的街邊小巷而已,有人在暗處跟著他,也大大方方地讓他們跟著。

或許實在是他的偽裝太過於完美,也太過於淡定,讓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把這麼一個矜高自傲,自尊心還特彆強的英俊小公子和殺人不眨眼的凶手放在一起,三天以後,賀知舟就發現後麵探查的人的力度慢慢減小了。

賀知舟也不急,耐下心又等了幾天,這之後才求見了世子,提出請辭。

“怎麼突然提出要離開,是這幾天的事情驚擾到你了嗎?”世子詢問,或許是因為剛剛病愈的緣故,他還有些懨懨的,看起來精神並不怎麼好,不過就算是這樣,在賀知舟提出來要離開的時候還是下意識挽留,顯然是不太舍得賀知舟在這時候提出要離開。

“沒有,世子的照顧賀某都看在眼裡,也十分感激,不過我來此本來就是為了賣扇,若是再一味拖延在這裡停留下去,反倒是顯得本末倒置。”或許是因為真的感激,賀知舟難得說了長長的一句話,寬慰如今憔悴的世子。

“真是抱歉,府裡麵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天看到的情形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陰影,一瞬之間,世子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過了好久以後才終於重新開口,“總之現在事態不明,爹爹連日裡都忙著正事,恐怕也沒有再看扇子的心思了。”

世子臉上帶著些愧疚和黯然,“耽誤了你這麼長的時間,真是抱歉。”

“世子莫要如此說。”賀知舟難得放下矜持,真心實意地勸慰了世子一句,“這些天來,世子的誠心賀某都看在眼裡,我家道中落,反倒是世子不在意身份和我相交,對於世子,我是真心實意地感謝的,而您的赤子之心,也讓我十分敬佩,您若是不嫌棄的話,知舟願意交您這個朋友。”

世子好像是被他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咧著嘴,臉上也重新掛上了那招牌的傻笑,“不嫌棄,不嫌棄,既然是朋友,那麼知舟也彆再叫我世子,太生分了,直接叫我趙斂就可以了。”

趙斂,身為晉文王的兒子,他自然也是性趙的。

賀知舟就突然想起了趙如徽,那位皇帝的原名是叫做趙雍……一樣的國姓,一樣兩個字的名字,還有一樣有些不著調的性格。

賀知舟眼中的笑意突然就真實了幾分,雖然表麵上推辭了一番,但最後還是在世子的堅持之下答應了,“禮不可廢,不過既然世子堅持,那麼私底下不如我們就以兄弟相稱?我應該比世子虛長幾歲,若是世子不介意,那麼我便托大稱世子為一聲斂弟吧。”

世子心大,還真是沒有半點皇室中人皇親國戚的自傲,沒有半點賀知舟占他便宜的認知,十分高興地點了點頭。

他們又隨意地聊了一會兒,大抵都是世子關心賀知舟之後的打算,比如要去哪裡,在哪裡落腳,呆上幾天這種問題連連問了好幾遍。而賀知舟從不打無準備之仗,自然也早已經有了說辭,一一不厭其煩告訴他,談到興致高漲的地方,還會笑著說幾句那地方的風俗和自己的向往。

從世子生病晉文王馬上第一時間趕回來就可以看得出,晉文王對他這根獨苗是十分在意的,雖然平日裡基本有求必應,把他養成了這幅不知憂愁的樣子,但是在安全方麵卻管的很緊,以至於世子基本都沒有怎麼出晉平,甚至就算是在晉文王自己的底盤,也讓侍衛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說起侍衛……賀知舟眸光一閃,卻是早有疑問,現在見氣氛差不多,也就順勢裝著不經意的樣子提了出來,“你身邊那位侍衛小哥呢?最近怎麼沒有見到他?”

說起這個,剛才還蠻高興的世子一下子就神色低落了下來,“爹爹怪他沒有護好我,處罰了他,我沒攔住,所以就讓他回去養傷了。”

“原來是這樣。”賀知舟看世子興致不高,也就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麵繼續下去,隻是笑著寬慰了他一句,“有他的主子這樣關心他,相信戊仁護衛一定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嗯,借你吉言了。”世子就像是朵小太陽花,又很快重新打起了精神。

賀知舟重新和他說了兩句,見時間差不多,就正式提出要離開,世子雖有不舍,但也讓王府的家丁幫著他將行李搬上了馬車。

賀知舟微笑著向世子告彆,隻是在這馬車的簾子放下的一瞬間,他的眼眸卻一瞬間暗了下去。

他對之後的行程已經有了決策。

馬蹄聲漸遠,街道喧鬨的聲音散開,賀知舟坐在馬車裡麵,神色已經不複剛才的輕鬆淺笑,反倒是帶著些許的凝重。

“謹慎一些,把馬車趕到城外,確定沒有人跟在我們的後麵。”

“是。”

偽裝成車夫的暗衛壓了壓頭上的草帽,沉沉地聲應了一句。

第98章

賀知舟一直沒有確定下來文謀士的死究竟真的是因為他忠心耿耿,不願意暴露自己的組織,所以在他們沒有注意的狀況之下服毒自殺;還是有人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動作,搶先一步下手。

可畢竟他的猜想實在是太過於大膽,也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依靠,就像是他手下的那些暗衛和影衛們所想,或許事情真的沒有他想的那麼複雜。

這些天以來,賀知舟也一直都在遲疑,畢竟晉文王府並不是重點被探查的地方,他們的人手實在是太少,如果真的有懷疑,也應當是儘快回到京城,和趙如徽反應之後讓他再行打算。

安危、任務,賀知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好逞強初出茅廬的小子了,他很清楚自己的一念之差可能會發生什麼樣子的後果,如此重大的事情實在是容不得他不謹慎。

可是,就在他漸漸被身邊的幾個暗衛說服,打算之後再做打算的時候,今日這晉文王世子的一番話,卻成了最後關頭狠狠推他一把原因。

——唯一一個他覺得會是挽留他在府邸裡麵的傻甜白,竟然也在催促他離開王府。

儘管很細微,儘管他還對賀知舟出口挽留,可是人在潛意識思維希冀的趨勢之下的一些行為細節還是不一樣的。

賀知舟原本準備好的所有腹稿都沒了用處,世子就已經很是理解地體諒了他的選擇。

可是試問,向來將單純真情演繹成“單蠢”的世子又怎麼會頃刻之間如此通情達理,在賀知舟提出之前,就已經體諒尊重了他的選擇呢?

看到死相淒慘的死屍,這一朵溫室裡麵的小花朵或許會有一時半刻的驚嚇不假,可是驚嚇隻是一時的,他一些刻在骨子裡麵的性格卻是不會變的,比如他愛扇的性格,比如那不一般的腦回路。

可是再看世子的反應呢?

他嚇地驚慌失措,當即叫來了王府裡麵的侍衛,驚駭地被處理這件事情的侍衛扶進了房間,由著侍女侍候著睡下了,當天夜裡,他因為過度的驚嚇而發起了高燒……□思□兔□在□線□閱□讀□

不是賀知舟對晉文王世子有什麼歧視,而是這一切的反應實在是太正常了,甚至有條有理找不出一點的錯處,可是,將這麼有條理的行為和平日裡世子的行為對比一下呢?

完全對不上號來。

太有條理,反倒不像是一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的不著調世子能夠做得出來的舉動了。

而若是讓賀知舟來想,比起世子一直沉靜在驚嚇之中神情萎靡,他倒是更加傾向於這個倒黴孩子在最初看到案發現場的時候驚得厥過去。

或許他會在醒來的時候慢一拍地驚慌大叫,或許會連做好幾天的噩夢,也或許會為那作為飯票的淺薄情誼而難過地抽泣痛苦……

可是,越是單純的人也就越是純粹。在一時半刻的失常,將情緒發散出去之後,反倒是不會有這樣的反應了。

或許這樣子的猜想還是太過於武斷,沒有半點的原由根據,所以賀知舟選擇在這之後把結果再次逆推導了一遍。

府中一個謀士死相淒慘,死因不明、唯一一個嫡子發了高燒——所以在外忙著什麼事情的晉文王終於匆匆回府。

嫡子受到驚嚇病倒,在病床上麵躺了好幾天——所以溺愛兒子的晉文王心疼世子,進而遷怒了本應該時刻跟在他身邊的小侍衛,嚴厲地處罰了他。

生了病的世子沒有勸住發怒的晉文王,身邊隨身的侍衛不得不去養傷——所以最最熟悉世子言行的貼身侍衛戊仁不得不在床修養……

是了,一些侍女小廝之類的還可以以侍候不好為由疏遠、甚至是將他們攆出去,可是一個忠心、武功高強、又世世代代為王府服務的侍衛,又該要用什麼理由神不知鬼不覺地除去呢?

——隻有用持刀的這把手將這把利刃先行打磨,等到他卷了刃了,不能夠再隨意傷人了,那麼即便是隨意一個鐵匠,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將這把利刃徹底折斷!

馬車已經行駛出了晉平城中,小販叫賣的嘈雜聲音不再,隻有那陣陣馬蹄和車輪碾過細小石子的波動。

坐在馬車裡麵閉眸沉思的賀知舟瞬間睜開了眼,那銳利的眸光,就好像是一把破除一切魔障的利劍。

“來人——”

就在他開口的一瞬間,除了還在趕車的暗衛,小五以及另外一名暗衛瞬間不知從何處躥了出來,向著賀知舟單膝跪地。

這個時候,賀知舟已經沒有功夫再去糾正他們的多禮。

“晉平王世子有問題——小五,你裝扮成我的樣子行動,等馬車行駛出了晉平境內,你們就直接快速回京,將這裡的事情事無巨細地全部稟告給陛下。另外告訴陛下,如果我的猜測沒有出錯的話,晉文王世子應該已經被人給替換了,恐怕就是陛下如今連日追查的,那個叫做浩然的蠱師。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若我沒有猜錯的話,晉平近日肯定就要有巨變!”

賀知舟一番話說地又急又快,這幾名暗衛都被這巨大的消息給砸懵了,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是從哪裡得出的這個結論。

但此時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