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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頓了頓,“不過。前任的影門老首席必須死,你明白嗎?”

“好!”不過是對外虛名,賀知舟唯恐他後悔了一般,回答地斬釘截鐵。

“在事成之前,我都會派人跟著他。”

“好!”

“這幾天你就在宮裡跟著我不要隨意行動。”

“好!”

“聽我命令做事。“

“好!”

“做我男寵。”

“好……”賀知舟一個好字衝口而出,然而等到說出了話才意識到了其中的錯處,一時之間驚得微張著嘴,也顧不得什麼尊卑禮儀,又懵又茫然地抬眸看向了趙如徽。

然而趙如徽就看著他,眼神認真,好像就是單純地在等他的回複。

賀知舟終於意識到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率先狼狽又難堪地低下了頭,趙如徽坐的離他近,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他瞬間緊繃起來的肌肉,就連那白皙的脖頸上麵都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他活像是一隻受到了威脅的喵咪,卻偏偏為人魚肉,想逃都沒有地方逃。

好像有些悲哀,也有點可憐。

但趙如徽好像還是不為所動,依舊是定定地看著賀知舟,重新開口,“好不好?”

賀知舟不好南風,有時候在外出做任務的時候還會因為這張臉惹上些麻煩,所以說,他甚至是有些討厭南風的,而他更無法想象自己成為被威脅的那個、不得不處於卑微的下首去承歡。

自尊好像在悲哀的哭泣、嘶聲力竭地向他嘶吼著些什麼,但是理智卻低沉地給他下了最後的通牒——除了這以外再彆無選擇。

剛才他的眼中,那因為趙如徽答應放過他師傅、答應他願意相信他時候綻放的光芒又重新暗淡了下來,他想要退縮一樣的往後靠了靠,卻觸及到了冰涼的牆壁,一如他現在的處境,退無可退。

他明顯一愣,又流露出幾分悲哀的意思。

“好。”

終於,賀知舟還是底底地,又應了一聲。

不管是賀知舟重新燃起希望時候的執著,還是他漸漸認命時候的黯然,趙如徽都儘數看在眼裡,明明心底隨著他暗淡的目光鈍鈍地痛,他卻如同自虐一般地將這些全都看在眼裡。

——你看,趙如徽,你真是個混蛋。

他輕輕地對自己說,然後再次肯定了這個事實。

趙如徽將手放在了賀知舟的肩上,和先前不同,這次賀知舟明顯身體一下子變得僵硬而緊繃,他想要退開,卻又不能夠退開,於是就保持著這樣變扭的、讓人看著都累的姿勢。不過趙如徽卻並沒有更近一步,而是了當地放了手,露出了一個無辜又純然的表情,“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的,不過在某些特定的人麵前,我還是希望你能夠陪我演好這一出戲。”

賀知舟:……

???

“您、您是什麼意思……”

世界變化的好像有些太快了,賀知舟一時之間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他看著趙如徽,臉上的表情也驚愕又古怪。

“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不好聽,不過還是希望知舟能夠認真聽下去。”

“……嗯。”

介於前車之鑒,賀知舟雖然有些不安地抿唇,但到底還是點了頭。

趙如徽便隻當做沒有看見,繼續淡定解釋,“你知道,你當時被關在長公主府的暗牢裡麵,是你的師傅跑過來救你的,可是有一點,你不知道,長公主府那邊的消息瞞的‘很緊’,當時孤已經下令徹查了影門,所以,知道你出事情的不知道老首席究竟在哪裡,知道老首席在哪裡的,卻又應該不知道你出了事。”

“長公主府外層招募的客卿之中應該是有那個所謂鴻源的探子,但這並不是重點,畢竟老首席的行蹤不是誰都能夠知道的。”趙如徽特意頓了頓,讓他理清楚這其中的關係,而後才抬眸問道,“你知道老首席的行蹤嗎?”

賀知舟微微搖了搖頭,“不,師傅當時說他離京之後有事要辦,所以我並不知道。”

趙如徽了然笑了笑,“老首席應該也已經告訴你了——莫洛是知道她有前朝血脈的,也知道她究竟在做些什麼事情的,所以她有隨時能夠聯係到老首席的法子,也隻有她有隨時能夠聯係到老首席的法子。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很清楚了,鴻源那一方的人將你的事情透露給了莫洛,希望她能夠聯係老首席去救你——畢竟長公主府早已經被布置成了刀山火海,若是你們能夠都死在哪裡,最最高興的自然是鴻源那一方。”

“我之前也見過莫洛,那實在是個很聰慧的女子,你覺得,她根據這些消息,能不能推測出鴻源的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賀知舟陡然沉默不語。

趙如徽見他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倒也並不相逼,隻是微微笑笑,“他們藏的實在是很深,現在除了莫洛,我已經沒有了其他的突破口。我明白你不願意傷害你的師妹,隻是,她和你不同,她早就有了自己的選擇。”

“她或許是被逼無奈……”賀知舟喃喃低語,即便是在王孫的事情上莫洛讓他傷了心,但是對於賀知舟來說,她卻終究是自己的師妹。

“我相信,”知道莫洛對他的重要性的趙如徽溫柔安撫,“或許在事情完成了以後我可以因為你也給你師妹一個恩典,但是,你知道,一切都要建立在事情完成的基礎上,在那之前,我不能夠冒任何的險。而你,也需要證明給我看,你師妹不是前朝的堅定擁護者才行啊。”

“……您想要我怎麼做?”

“很簡單,”趙如徽笑道,“就像我之前說的,做我的‘男寵’,若是你的師妹真的心疼你,自然會舍不得自己師兄如此受儘苦處折辱,為你想儘辦法,而若是你的師妹虛情假意反倒是想要利用你,你倒也不妨暫時順著他們的意思,屆時,不管是刺殺還是下毒,換孤來配合你。”

“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可以引蛇出洞,誘敵出手是嗎?”

“知舟果然聰慧。”

賀知舟抬首看了他一眼,不得不感歎這個皇帝的心思縝密,善用人心,所以,才能夠讓所有人都在沒有任何察覺的狀況下,就這麼一步步步入了他所設下的陷阱。

見賀知舟默認,趙如徽自然很是高興,他為賀知舟撇去前額碎發,溫柔地看著他。

他看了許久,知道賀知舟不自在到又要起了雞皮疙瘩的時候,才緩緩笑開了,“其實,我可以在向你解釋完這些以後再問你的,可你知道我為什麼將順序變了一下嚇你嗎?”

賀知舟沉默了一下,良久之後,才默默看著皇帝那張可憎的臉,低低說了一句,“是因為您見我不順眼想要耍我?”

趙如徽受到他故意的嘲諷,反而因為他熟悉的語調臉上笑的更加歡喜。

“不是呀,”他輕笑,“我知道你的驕傲,這樣嚇你,隻是希望你能夠記住:我就算是恨極了你,也絕對不會要你做所謂男寵來羞辱你,如果是有,那一定就是有很重要的原因。"

“知道了嗎?”見他不答,趙如徽又輕聲問道。

皇帝的尊重和肯定是很能夠鼓舞人心的東西,自古以來,不知有多少皇帝就是用這樣的語氣唬地臣下們死心塌地,願意為之付出性命。

賀知舟原本也應該覺得心中熨帖,但這麼一喜一悲,他在短短半個時辰之內起起落落,現在聽趙如徽這麼胡攪蠻纏,除了心中無奈疲憊以外,竟然也在沒有心力胡思亂想其他什麼東西,見他催的緊,才終於又勉勉強強應了一句。

“很好.”趙如徽便又笑,“那麼下麵還有一句,也希望你記住了。”

“我說要你做我的‘男寵’而不是讓你為奴,是因為我中意你,我不想要侮辱你,但我想要占你的便宜。”

賀知舟:“……”

“所以現在把一切都告訴你是希望你不要誤會,我想占你便宜是真心的,但是不想要折辱你也是真心的,希望我在對你好的時候你能夠區分一下裡麵的區彆,順便記得你不能拒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賀知舟:“…………”

作者有話要說:  賀知舟:到底是首席我提不動刀了,還是狗皇帝你飄了?!

第59章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在賀知舟的腦海裡麵卻霎時重複了數遍。他麵色發青,實在是很想犯上作亂。

然而四周是宮門大閉的寢殿,身後是冰冷的牆麵,旁邊有愛說胡話但又確實是很厲害的皇帝,偏偏自己卻被製住了內力!

賀知舟頹然發現,彆說自己是不是有這個本事犯上,就連能不能抵禦彆人的作亂不知道……

但即便是局勢如此,將自己的沒有底氣泄露給敵人也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所以賀知舟並沒有貿然退縮,而是麵帶遲疑茫然神色再次詢問,“陛下……您確定,您沒有在說胡話?”

否則這樣不知所謂、互相矛盾、突兀無理的話,究竟是怎麼才能夠如此風輕雲淡地說出口的?

趙如徽顯然是沒有聽到賀知舟的心聲,他依舊帶著理所當然的淡笑,十分爽快地點了點頭,“思慮良久,不敢胡言。”

賀知舟卻覺得有些可笑,“那麼您中意我什麼,天下美人如此之多,總不至於是因為這張臉!?”

一句反問,趙如徽卻明了地聽出了他話語裡麵的抗拒。

對於任何有用的人,即便是心中再為不喜,趙如徽都不會吝嗇於一些表麵上無關痛癢的奉承話,更何況麵前的確實是他所在意的人,是真心實意希望他的心裡能夠好過一些,重展開顏?

所以趙如徽又是一笑,對著賀知舟直言而道,“三千凡人的心中有三千洛神,而知舟更實在是有一副好樣貌,又何必妄自菲薄?縱然這樣說不好,但也必須承認,我們觀察評價一個人確實是從對他的第一映像開始不是嗎?而我實在是沉迷於你當日性情風采。”

趙如徽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裡都散發著和往日不一樣的微光,顯然是十分懷念當時美人風采。

但賀知舟卻越想越覺得不對。

第一映像!?

什麼第一映像?!都不過是騙人的而已!

當時他見到趙如徽這位陛下的時候,隻覺得他是個城府極深、刻板嚴厲的皇帝,結果如今城府極深倒是加倍對上了,可是趙如徽能夠和刻板嚴厲有個半文錢的關係!?

再者,當時他們的第一次見麵不就是在皇宮之中?他自認當時處處中規中矩,有這樣態度的人隻怕滿皇宮都是。

賀知舟雖然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但是臉上神色卻已經足夠明顯,趙如徽微微思慮了一下自己剛才所說的話之後,就知道他究竟是誤會了什麼,當即淡淡一笑,向他糾正。

“錯了,那並不是我見你的第一麵。”

在原來的軌道之中,他沒有想到要去刻意為難賀知舟,自然也就沒有將禮部尚書孫子這一件原本應該交給暗部管轄的事情去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