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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便也罷了。”

……

比起趙如徽的悠閒自得,賀知舟這幾天可就要忙碌上許多了,畢竟除了本身的任務以外,他影門的兩個手下可還在長公主的手上呢,總不能就這麼見死不救。

長公主府雖然暗地裡的守衛不少,但更多的卻是府中的家丁女婢,加上之前招募的客卿,近日長公主府上倒是來了不少的生麵孔,難免還是有不能夠顧及的地方,賀知舟這幾天摸清楚了守衛換班的規律,加上他隱匿身法相當不錯,十分順利地就摸到了暗牢入口。

賀知舟默默趴在屋頂上往下看,十分純熟地用了一招聲東擊西,隻等那名站在北邊的大漢向前打探情況。

那大漢也算謹慎,隻向前跨了兩步,並沒有忘記守衛的職責。但對賀知舟來說已然足夠,縱身一躍便像隻貓兒似的一下躥了進去,落地輕似無聲。

這處的地牢造的隱蔽,通過暗道就能到達一個獨立的空間,賀知舟還沒走到最末端,就已經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相比起外麵層層的守衛,在這處看守的雖然確實是一名高手,但賀知舟還是十分輕易地偷襲成功。

迎著晦暗的火光,賀知舟可以看到暗牢裡被困著的三個人,一個還醒著的此刻早已經傷痕累累,可以看得出鞭子拷問過的痕跡,而另兩個個卻真真切切是影門出來的影衛,賀知舟在幾個月前還剛剛見過他們,雖然看不出什麼傷,卻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生死不知。

那醒著的青年原本虛靠著牆假寐,此刻也霎時戒備的驚醒過來,見到來人,發出一陣冷笑。

“彆白費功夫了,你問不出什麼來的。”

賀知舟站在牢房外,負手而立,卻是輕哼一聲。

“蠢貨。”

迎著那暗衛陰冷的眼神,賀知舟嘲諷道,“人為刀俎,爾為魚肉。不想著怎麼逃出去,到一個勁兒的激怒敵人,你們可真是有骨氣啊。”

那名暗衛雖然明顯愣了一下,但依舊是冷冷開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總算還有點骨氣。”賀知舟嘲諷一笑,但下一秒,他的眼神卻立刻變了,食指在牢木上叩出了一個頗為奇異的調子。

這律調是兩個暗閣與影門所製定的特殊暗號,每一個月都會改變,安全係數很高。暗衛認出了這調子,瞬間大喜,但身處敵營也由不得他不謹慎,是以又問道,“敢問閣下代號。”

“影門,賀知舟。”

暗閣與影門皆是分區了不同的小隊,以及不同的暗號,但對於首席和首領來說,自然沒有那些分類,一般也不再是以代號相稱。就像賀知舟在自己的代號前隨意冠了個賀姓,而暗一那個極品,嫌原來的代號不夠英武,又懶的費心再去取旁的名字,乾脆以取暗閣隻暗為姓,又以“一”象征其首領身份,也不得不說是十分奇葩了。

總之,賀知舟這名字一出來,暗衛陡然驚悚——天啊,影門大殺器!

“手給我。”

寶寶我是……拒絕的。

但暗衛還是乖乖的伸了手。

賀知舟一為他診脈便知道他的內力是被暫時的禁錮住了,顯然並不是十香軟經散這樣的小把戲,若是不知配方,沒有解藥,即便是他從旁輔助也更本恢複不了半點內力。

事情怕是又麻煩了。

賀知舟板著臉,神色陰沉的瞥了他一眼,“把事情從頭到尾告訴我一遍。”

暗衛心裡抖了抖,頓時寒毛直立!但做為一名優秀的暗衛,儘管頂著莫大的壓力,簡單地把準備好的說辭給敘述了一遍。

“他為何昏迷不醒?”

“內傷頗重,但性命無憂……”

賀知舟略微放心了一些,隻是對於為什麼也會有暗衛被長公主在暗地裡關押又些許的疑惑,剛想要開口再問,卻在驟然間神色一凝,地牢的門口竟然有腳步聲和交談聲緩緩傳來!

剛才被他打暈的看守還倒在地上,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竟然是不能夠善了,賀知舟心裡升起些許的懊惱,不明白明明已經觀察過的時間節點為什麼會有了這樣的差錯,隻能當做自己運氣實在是不好,反倒更加後悔自己太過於大意。但這時候也已經是退無可退,賀知舟深深地看了麵前這個同樣有些緊張的暗衛一眼,低聲說了一句“抱歉。”

暗衛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話裡麵的意思,就被迎麵而來的一根金針驟然射入了體內,頓時身體一軟,再不省人事。

“金針的手法和剛才襲擊那個看守的是同一種,希望你這次會聰明一點吧。”

賀知舟輕聲喃喃了一句,身體急掠到了一處陰影下,利用盲點影藏起了自己的身形。那兩人一時之間果真是沒有注意到他,但這時機也隻有一瞬,畢竟隻要不是瞎子就會發現倒在地上的看守,好在賀知舟足夠果決,利用那短短一息的時間就順勢扭身與他們錯過,直奔出了暗室的門。

“來人!有刺客,戒嚴!”幾乎是在賀知舟掠出牢門的瞬間這喊聲就衝破了暗室,與此同時,淩厲的掌風一下子襲來。賀知舟神色半點不變,竟然仿佛是沒有察覺到一般硬生生受了這一下,人卻也順著這力道瞬間飛出去了數丈,瞬間消失在樹陰之中。

然而從裡麵追出來的人反而麵色露出幾分焦急,看著自己手掌竟然還帶著幾分懊惱和擔憂,但周圍畢竟還有許多神色驚愕的侍衛,他一咬牙,到底還是冷聲命令,“追,他受了傷,走不了多遠的。”

真氣在體內翻湧,賀知舟一路上又要躲著各個巡查的守衛和武者,跑過了大半個長公主府,到底是麵色蒼白地不成樣子,好在他休息的屋子就在前方,隻要稍加調養,壓製住傷勢還是不成問題,然而壞就壞在,他打開門的一瞬間,發現自己的屋子竟然是被鳩占鵲巢!

賀知舟精神鬆懈之後又驟然戒備,隻是身體這一回並不是這麼地配合,他腳步一個踉蹌就要跌倒,下一秒卻被抱入了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

“啊呀,小美人這是在投懷送抱?”

故作驚訝的話語裡麵帶著濃濃的曖昧,顯得尤為猥瑣,再配上那張驚天地泣鬼神的臉,賀知舟沒有因為剛才強勁的掌力咳血,現在卻險些被惡心地吐出一口血來,有這麼一瞬間竟然覺得自己還是暈過去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  多年以後,暗衛們發現他們的對頭,影閣居然出了主子的夫人!

曾經參與過蒙騙計劃的暗衛們瑟瑟發抖:說,說好了不秋後算賬的呢!?

收到一眾小可憐眼神求救的陛下看天看地看夫人。

周邊的影衛【獰笑】【獰笑】:兄弟,來吧,鬆鬆筋骨!

——

謝謝琳琳的地雷~筆芯筆芯

第16章 (捉蟲)

最後,闖入長公主府暗牢的事情好像是被套到了這段時間不消停的暗衛身上,賀知舟畢竟一個人勢單力薄,驟然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思,暗地裡很不義氣地鬆了一口氣。

但值得一提的是,由賀知舟喬裝而成的琴師還是被濫用私權的甲午套上了行為不軌需要重點監察的帽子。

事實上趙如徽並不喜歡做沒有理由的事情,雖然對著賀知舟屢次破例,但這一次卻也並不隻是拉著賀知舟在一這裡瞎胡鬨——他需要賀知舟在潮州、在長公主府,親自確認長公主豢養武者、對皇帝的監視心存不滿的消息,但與此同時,他又不能真的讓賀知舟有這個機會去真的費心探查尋找。⊥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趙如徽來潮州的時間畢竟太短,和長公主通氣的時間也並不長久,每一件事情若是仔細查下去,必有破綻。趙如徽從來不懷疑賀知舟的能力,但凡多給他幾天的時間,他必然能夠察覺到這其中的古怪,所以趙如徽不想要他有這個時間精力順藤摸瓜下去,於是乾脆就親自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套兒。

而從一開始,這個套就是一環扣著一環。

為什麼要給賀知舟紙條告訴他重點監察潮州?

——為了讓賀知舟時刻關注著潮州的動向,一旦發現了不對,身為影門首席的他定然不會置身事外。

為什麼綁了兩個影衛之後又要用甲武的身份親自混入長公主府,用暗衛當做投名狀?

——為了讓賀知舟在來到長公主府邸的第一時間就把目光引向他。

否則“甲武”又怎麼會就這麼巧地在路上正巧遇見了風骨偏偏的琴師?連小弟都知道“甲武”喜好男色的消息,難道賀知舟就真的不知道?

兩個家夥,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彼此之間都帶著自己的算計,偏偏一個帶著凶惡強迫的名頭,一個為了人設裝的無奈隱忍,半斤八兩而已。

從一開始,賀知舟就落入了趙如徽的陷阱。倒不是誰的智謀高誰的智謀弱,真正應該可惜的,是情報的差異讓他們的起點實在是不怎麼平等。

但光光這樣還不夠,若是在一件事情上麵遲遲沒有突破,賀知舟必然會重新審視他自己的行動方向,屆時再有調整,依舊可以破局。趙如徽不能夠讓他如願,於是乾脆借了長公主的地牢一用,甚至,為了防止露餡兒,他直接讓那兩個無辜到極點的影衛“被昏迷”,派了一個暗衛去暫時應付。

整件事情裡唯一的一點小差錯就是他們低估了賀知舟的謹慎。

影門首席就是影門首席,即便是心中再急切屬下的安危,也絕對不會貿然行動,花了兩三日確定了暗牢守衛的規律之後,才親自去一探,倒是打了暗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要去交代裡麵的暗衛幾句,竟然還真的正巧碰上了賀知舟。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出手難免就重了一些。

好在賀知舟功夫不差,沒出什麼大事。而唯一一點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當時的暗一易了容吧,倒是歪打正著讓賀知舟不得不花些時間好好調養一下內息。

趙如徽這幾天也算是親力親為、親身上陣纏住賀知舟,不止是把賀知舟弄得心力交瘁,他自己也感到身心疲憊,正打算回去好好睡上一覺,卻沒想到他這剛出門沒走上幾步,竟然就碰上了負手站在前麵的長公主!

出府邸的必經之路,說長公主不是故意在這裡等他的趙如徽都不信。

但左右這裡也沒有彆人,趙如徽也沒有再刻意佯裝,若若大方地衝著長公主問了聲好。

長公主頗有些一言難儘地看了他的這張臉,但到底還是移開了目光,把話直接引入了正題,“這麼多天以來,你要鬨的我也陪你鬨了;你要我配合的我也都視而不見了,但是直到現在,你難道都不準備給我一個準確的解釋嗎?”

趙如徽一頓,卻有片刻沉默。

長公主隻是依舊淡然地看著趙如徽,沒有對下屬時候的冷厲,也沒有一絲的逼問催促,目光平淡,卻好似蘊含著皎皎星辰,洞察了所有隱晦隱秘,而現在等的,不過是趙如徽的坦白,和一個肯定的答複。

趙如徽終究是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