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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來的長公主的青睞,誰都沒有資格去質疑不服,甲武成為新客卿之中的領頭羊已經是毋庸置疑,有不少的人直接圍在他身邊,巧言巴結。

“甲頭兒,最近這長公主府裡來了不少新舞姬,個個都是絕頂的美人,那小腰扭的,真是讓人□□,您要不要去看看?”

甲武便是這長公主府的新晉管家,最近的風雲人物了!他的長相實在是讓人有些不敢恭維,鷹鉤鼻吊梢眼,再加上那一條從眼睛滑到嘴角處的巨大傷疤,呲牙一笑凶相畢露,旁邊的人雖然是巴結討好他,但目光卻一直不敢往他臉上瞟,畢竟實在是有些太辣眼睛了。

不過這人沒看甲武,也不代表他能入甲武的眼,甲武看都不看他,就十分不耐煩回了一句,“老子對這些花花腸子沒興趣。”

甲武惡聲惡氣,臉上表情更為猙獰,拍馬的人被他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卻不甘心看到旁邊人嘲諷的神色。驟然之間,他想到了某個傳言,到底是咬著牙上前一步,戰戰兢兢的說了一句,“甲頭,最近,可不光隻來了舞女呢,聽說還招了幾名琴師和不少小伶,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啊?”

那人笑得諂%e5%aa%9a,然而甲武的腳步確實是一頓,那吊眼一眯,露出了所有男人都知道的曖昧神色,但他到底也沒有太過露骨,而是轉著眼睛,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

“長公主對您這麼器重,不過區區一個小伶,定然不會在意。”他說的倒也沒錯,長公主並不好這些,特意招人本就是為了安撫府中為她辦事的客卿謀士。

甲武終於滿意地笑了,他色眯眯的%e8%88%94了%e8%88%94嘴唇,悶聲悶氣的道,“行,老子很高興!回頭自然會向殿下提起你的。”

那人頓時是大喜過望,連連向著甲武點頭哈腰。甲武神色鬆散了幾分,大笑著點頭,“行了,前麵帶路吧。”

這群小伶琴師的住處自然不可能和那群舞女們在一處,好在那人為了巴結也是做過了功課,一路上笑嘻嘻地給甲武帶路,時不時說上兩句葷話兒。

戲子伶人,大多都是從小培養,身段嬌小顏色姣好,因為習慣使然,大多也塗脂抹粉,一個個的身段容貌半點不差於那些嬌%e5%aa%9a的小歌姬,談笑推搡之間更是有一種雌雄莫辯的特殊之美。即便是給甲武帶路的人都忍不住看直了眼兒,一臉吞咽了好幾口口水,心說果然有些達官貴人會好這一口不是沒有原因的,若是哪天手上有了閒錢,也一定要去嘗嘗滋味才好。

然而引路那人都頗為異動,可這正主兒卻竟然一路上都沒有半點的表示,非但是目不斜視,看著這群可愛嬌俏少年們甚至皺了眉頭,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倒是把好奇打量他們的伶人們嚇得輕聲驚呼,連忙退到一旁去了。

引路那人這會兒連眼福都沒得飽了,心下隻覺得可惜,他心中不滿,卻也隻敢在暗地裡腹誹這三大五粗的武夫眼光太高。直到他們一直走出了這小院兒,引路人才麵露少許難色,“甲頭兒,前麵就都是長公主請的琴師了,那些可不比院子裡這些年少懂得服侍人。”

他正討好地勸著,卻見甲武腳步突然停住了,黝黑的眼眸直直盯著遠處柳岸,簡直都迸裂出了灼熱的火花,就像是見到了獵物的老鷹,露出了一副極為垂涎的神色。旁邊的人一愣,下意識地也將視線挪了過去,

巨大的柳樹下坐著一個人——廣袖流衫,黑眸似潭,直直映出那微黛青山。

他指尖看似隨意地撥弄著琴弦。款款琴聲卻接連不斷的流瀉而出,如山間惠風、天邊紅日;如風音幽邃,靉靆內蘊;又如若靈遊雲端,悠遠恬淡……那琴聲仿佛能夠洗滌進人心,撫平萬千俗世煩擾。

他的旁邊也坐著幾個帶了古琴玉笛的人,此時此刻,卻都無一不心神震蕩,真心地沉浸在這無與倫比的天音之中。

一曲已經奏完,幾個圍坐在他旁邊的樂師良久才從那悠然的意境之中清醒了過來,他們彼此之間麵麵相覷,到底是露出了一份羞愧神色,皆是起身,向著中央這個廣袖琴師深深一躬,而後才帶著自己的樂器離開了。

琴師雖然是用自己的技藝讓他們心服口服,但卻到底沒有想象之中地那麼高傲,依舊是微微頷首,算是受了他們的致歉言和。

然而這些樂師們各自回了自己的屋中重新研習技藝,垂柳旁邊的琴師卻微微皺了眉,他明顯感受到了後方那半點不做掩飾的窺探,向著那兩個站在一旁窺伺已久的家夥皺眉望去。

看到那張俊美臉和暗藏著銳利的黑眸,甲武到底是輕%e8%88%94了下嘴唇,“佳顏好容色,想不到這長公主府中,還有這樣的佳人。”

同樣是笑,放在俊美公子身上就是風華無雙、氣度偏偏,然而放在那樣一張%e6%b7%ab丨邪臉上,真是下丨賤又下丨流。

琴師冷冷的看著麵前這兩個不懷好意的家夥一眼,雖然是皺了眉,但知道這兩個家夥不是什麼會講道理的人,所以並沒有和他們糾纏,轉身就想要走。

那甲武又豈是能讓他如此輕易稱心如意的人?直接上前捏住了琴師的胳膊,不肯讓他輕易掙脫。

看著琴師反感的表情,甲武並不在意地嘿嘿一笑,故意學著那些文人雅士的說話風格,“公子剛才彈奏的真是好聽極了,可否願再為我二人彈奏一曲啊?”

“抱歉,今日我已經沒有心情了。”琴師的聲音果然如他為人一般冷冷淡淡。

但甲武這種痞子又怎麼會肯如此善罷甘休?拿著他手上的大刀橫刀闊斧的往琴師身前一站,一臉不懷好意的笑不說,那雙賊手竟然還想賊兮兮地往琴師臉上摸。

前有如狼似虎的惡徒,後有助紂為虐的幫凶,琴師退無可退,一張俊俏的臉上都氣急起了陣陣緋紅。

甲武心中更是垂涎,更不掩飾眼中灼熱的欲望,眼看都要得手,遠處卻積極的跑來了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叉著腰急急忙忙地朝這邊喊,“喂,你做什麼呢?長公主殿下都已經等了許久了,府中琴師這麼多,哪兒輪得到你這麼擺架子!”

這話一出,不管是真是假,礙著長公主的名頭甲武都不得不收了手。琴師半點兒也不猶豫,背著身上的琴就快步向前走,一直走到了那丫鬟身邊,才衝她感激一笑。

沒有得逞的某人雖然站在原地,但他眼力勁兒好,將琴師麵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麵上表情變幻莫測,隻有心裡淺淺的嗤笑一聲。

真是有一副好皮相——這才幾天,就又有了這麼一個善解人意的擁護者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倆誰就不用再說了吧?233

陛下上輩子就垂涎於賀首席的美色可惜沒吃到豆腐就GG了,這輩子不但垂涎於他的美色,還很好奇他的性格,幺蛾子不斷。

於是……

於是陛下得意地笑著來了段freeslyle.賀首席從容接招。

第15章

這琴師自然就是賀知舟。

五日前,在影門的賀知舟突然收到了宮中的密令,讓他派人去徹查長公主府是否有暗自豢養武者。事關重大,他當然是不敢怠慢,當下讓還駐守在影門的兩個影衛關注此事,然而命令下了沒多久,這兩名影衛竟然就突然和影門失去了聯係!

深知恐怕是出了什麼變故的賀知舟當下親自啟程動身,然而等他緊趕慢到了這潮州之後,才發現短短幾天之內潮州的形勢變化之複雜。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長公主府圈養武者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哪裡傳出來的,陛下除了讓影門徹查之外,竟然還派遣了不少他身邊的暗衛親自前來徹查,也不知道是暗衛這些年的技術下降了,還是陛下容不下長公主的態度竟然都已經這麼明顯,一個小小的探查任務反而弄得乾戈四起,整個長公主府此刻都湧動著一抹暗潮。

而賀知舟剛剛得知消息的時候真的都快要氣笑了,明明就是那些個不知收斂的暗衛弄出的幺蛾子,長公主如此驕傲的人有所反彈自然是不足為奇,可是折騰的是那些個暗衛,把影閣多年在此井水不犯河水的影衛給綁了算是怎麼回事!?

若不是當年老閣主敬重長公主的威儀和對大乾的貢獻,為表示對長公主的尊敬將暗地裡的監管改成了監察,就憑影衛喬裝隱匿的功夫,他們即便是挖地三尺也絕對不會發現影門中人的蹤跡。

雖然……賀知舟對於這一代的影衛訓練同時也產生了巨大的懷疑,兩個影衛,不管是被正麵製服還是受了暗算,落在這樣一個江湖粗魯武夫的手裡,實在是讓他忍不住額角都迸裂出了青筋。

不過氣惱歸氣惱,自己的手下總還是不能不管,而長公主府內的暗流也需要徹底查明證實,最好的辦法也就是他親自入府,細細探查。

不過這時的賀知舟顯然不知這長公主府對於自己究竟是個怎樣的龍潭虎%e7%a9%b4,陰暗圈套。

倒是剛剛被獵物逃出魔爪的某人一路帶著古怪森寒的微笑。

“甲武”,也就是趙如徽回到了屋中,拿起了他那個大匣子,在臉上繼續塗塗抹抹。

暗一偷溜進他屋是來稟報情況的時候,都嚇了一大跳,滿臉驚恐的指著他的臉,“陛下,您這是怎麼了?毀容了!?”

也怪不得他如此大驚小怪,實在是趙如徽現在這張臉實在是太過於恐怖了,如果說之前還隻是有些醜惡而已,那麼現在這副滿臉的紅疹、依稀還有幾顆留著膿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惡心的不敢看上第二眼!

在鏡子前麵的趙如徽竟然還看似極為滿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起剛才小琴師看著自己這張臉厭惡的樣子,頗為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沒想到孤的影門首席還有以貌取人、喜好好容顏的性子。既然孤這個當主子的發現了,自然要幫他好好治上一治,也算是不負多年上下屬情誼了。”

暗一頓時打了個寒戰,強行把這目光粘在他那張可怖的臉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厚顏恭維,“您,您真是太費心了,賀知舟一定會明白您的苦心的。”

不過暗一這話說出口,提到賀知舟才突然想起來自己來這兒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兒,頓時滿臉驚恐,急急的對著趙如徽說道,“我剛收到在京城中暗衛的消息,賀知舟居然自己請的命來潮州了。這才幾天啊,怎麼都能把他給招來了!?”

畢竟賀知舟可不是好糊弄的,暗一怕趙如徽因為這事而怪罪他,然而卻沒有想到趙如徽完全是一了如指掌的模樣,好像所有一切都儘在他掌握之中!

見暗影迷惑,趙如徽這才淺淺的提醒了一句,“還記不記得孤出宮前交給你的那個匣子?孤可是廢了不少的心思特意插掐好的時間。”

暗一微有疑惑,遲疑片刻,到底還是詢問出聲,“可陛下,您從出宮以來,就如此大費周章,您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趙如徽這回就隻對他淡淡笑了笑,“你知道的可不少了,自己好好想想吧,猜得出就猜的出,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