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1 / 1)

筆下逃生 非刀 4335 字 6個月前

院檢查,一旦確定被感染就直接殺掉。

這種政策著實惹怒了一大批狗粉,全國各地都有人抗議。

然後隨著研究的深入,研究員們逐漸發現,雖然狗的身上也攜帶了病毒,可是罪魁禍首還是人類,因為動物是無法依靠空氣傳染,且動物的唾液也是無法感染,隻有血液才會感染到人類身上。

就是說,這種病毒在進入人類身上之後,發生了變異或者叫進化。

病毒發生了進化,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驚呆了所有人。

看到這一結果,隻有郎鷹開心地笑了起來,既然病毒都能發生進化,人類為什麼不能?

不,人類能,人類也可以。

這時候時間是下午三點左右,天陰沉沉的悶熱無比,外麵看不到一個人影甚至一隻飛鳥,就連往年熱鬨無比的蟬也消失不見了,一切都安安靜靜如同鬼城一樣。

也許會有一場暴雨將要洗刷這個肮臟的城市。

郎冬平躺在手術室裡,頭頂上就是徐末曾經看到的,雪白的牆壁,雪白的衣袍。

醫生們走來走去,商量著如何為郎冬平換血,如何用藥,他們的聲音壓得低低的,似乎是不想讓他聽到一樣。

他被打了麻醉,隻是醫生不敢下劑量,除了身體不能動彈沒有知覺,他還有意識可以睜開眼睛可以看到聽到可以說話。

很快,似乎是那個實驗體1號被推了過來,但是他沒看到,因為簾子被人拉住了,隻看到一塊白色衣角掠過去。

兩人並排躺在一起,但是中間擋了一個厚重的簾子,郎冬平無比好奇地想起身看一眼。

一個護士一直注意著他的動作,見他梗著脖子想要起來的樣子,立馬將他又扶回了床上。

“請您彆動,手術就要開始了。”

“我想看一眼,那就是1號麼,聽說很神奇,我想看一下自己的恩人,我治好了還不知道誰救了我不是很沒良心。拜托了護士姐姐,就讓我看一眼吧。”郎冬平小小聲地說道。

護士被他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的臉都紅了,在這裡工作的醫院或者研究員全都是三十朝上的年紀,像郎冬平這樣年輕英俊又會說話的還真沒見過幾個,況且對方又是這家研究所老板的兒子,妥妥的高富帥,她的心瞬間就跳亂了。

“可是高醫生吩咐不能看。”護士猶豫地道。

“為什麼?”郎冬平有些不解,這1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還不能讓他見。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總之,就是不能讓你見,聽說1號很可怕,千噸重的純鐵都能輕而易舉地破壞掉,可能是怕傷到你吧。”

“但是他現在不是昏迷了麼,我就看一眼應該沒事的,你不要告訴高醫生就好了,拜托了拜托了好不好。”郎冬平被說的更加好奇了,他眨巴眨巴著眼睛,滿臉的渴望和可憐。

“那,那就看一眼,高醫生那邊就快準備好了,如果手術出了什麼差錯,我的工作就丟了。”

“放心吧姐姐,絕對沒問題的。”郎冬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迷得護士一臉迷蒙地將他身邊的簾子拉開一條縫隙。

徐末當時確實是失去了意識,之所以那麼快就昏迷,也因為他費了大力氣來強撐著不失去意識。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期抗衡著這種力量,不過是幾十分鐘他竟然又模模糊糊的有了些意識,耳邊哄哄鬨鬨地聽到說話的聲音,熾白的燈光晃得眼疼。

他沒有立即睜開眼睛,這會醫生正在討論著什麼,似乎是誰感染了,需要與他換血治療。

但是這些人的言語中有很多顧忌,似乎是這個人很重要。

這是第一次,能讓這些人都重視的人,一定有著非同尋常的身份。

他覺得也許自己的逃跑計劃可以提前了。

而這幾日一直沒有怎麼聽到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依舊是懶懶的的女聲,慢吞吞地說著話,發音甚至還有些不太標準,尾音有些翹,是他熟悉到骨子裡的發音方式。

他躺在熟悉的手術台上,手腳依舊是被拴住的狀態,不過這種東西,以他的力量,很輕易就能掙開。

支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躺在他一簾之隔的隔壁應該是個男性,有兩個人在說話,雖然聲音小,但他依舊聽到了。

那男聲似乎也有些耳熟,隻是想了一下想不起來是誰,也許是以前曾經認識過的人。

他茫然地繼續聽著,對方似乎是想要看他一眼,祈求著護士拉開簾子。

他也想看看對方是誰,也許看到正臉就能想起來了。

於是他悄悄地側了側臉,將臉麵對向簾子的一側。

醫生沒有看他自然也沒有發現他的動作。

護士將簾子拉開了一指寬的縫隙,她看了一下,能清楚地看到對麵手術台上的臉,於是側開身子,讓郎冬平趕緊看。

郎冬平迅速將眼睛挪了過去,一直記掛一直尋找的人就這樣直直白白毫無防備地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然後就在他僵住的刹那,對麵的人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血紅色的毫無感情的眼睛,就如同草原上饑餓的野獸,即便是麵對比自己體型更大的對手,為了食物為了生存,也能毫不猶豫地撲上去。

“徐末?”

郎冬平艱澀又僵硬地吐出了兩個字,隨即,他的眼睛也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中了逆襲的毒,甜的都齁了,可惜資源太少,每天%e8%88%94二十遍完全不夠啊啊啊_(:з」∠)_隻好多%e8%88%94一百遍了

☆、第三十三章

郎冬平有那麼一刹那覺得自己的眼淚就要下來了,他很確定很確定對麵的人就是他要找的,他的好朋友,他認識了很久,可以為了他兩肋插刀的好朋友徐末。

他印象中的徐末是善良的溫和的,甚至有些溫吞的,但是他很聰明,樂於助人,又很容易滿足,即便是遭遇到不好的事也能積極開朗地麵對。

就是這樣一個人,生生地被變成了毫無感情的野獸。

郎冬平不知道他遭遇到了什麼,但那一定是自己絕對無法承擔,也不敢聽到的。

作為郎鷹的兒子,作為這家研究所的編外員工,他也親眼看過他們對那些自願充當實驗體的人做的實驗過程,有時候為了獲得一組數據,必須反複的不間斷的在人身上實驗,其中最殘忍的莫過於大腦的實驗。

那種實驗他沒有參與,隻是聽說過,聽說對待小白鼠,是將腦殼掀開,用電流直接刺激小白鼠的大腦,來觀察它的反應。

郎冬平打了個冷顫,他不敢去想,如果是人遭遇到了這些,會變成什麼樣,那是活生生人啊,是他們的同類,不是動物。

人類的殘忍,從來都是沒有底線的。

他怔然地看著對麵不會眨眼,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的人,那張熟悉的臉上再也找不到一點熟悉的表情了,並且也已經不認識他了。這,大概已經不是徐末了。

可無論如何,徐末都還是他的朋友,他帶回過家,跟家裡的每個人都隆重地介紹過的朋友。

郎鷹竟然敢。

他抬不起手擦眼淚,隻能讓眼淚順著側臉沾濕了耳鬢的頭發。

他突然轉過頭去,惡狠狠地盯住身邊一直撐著隔簾的護士。

“扶我起來。”

護士被他凶狠的表情看的有些驚嚇,一時間竟然愣愣地伸出手將他扶了起來。

郎冬平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同意他們打麻藥,否則這會就不是隻有腦袋可以動了,他想將徐末拉起來,想帶他離開,想質問他的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做。

可是他現在隻有一張嘴可以動彈。

“拉開簾子。”將全身的力量都靠在護士身上,他偏過頭又道。

護士已經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做法不對,想將他放回床上又不太敢,因為郎冬平的表情實在是太猙獰了,就像是要吃了她一樣讓她有些害怕。

“如果你還想保住這份工作,就聽我的話,否則,我讓你也感染病毒試試,那一定比丟了工作更舒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對不起。”護士低頭,默默地伸手為他拉開了一些簾子。

然後郎冬平得以湊近了對麵的人。

“徐末,我是郎冬平。”他盯著那雙血紅色的眼睛說道。

徐末眨了眨眼,郎冬平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是在哪裡聽過呢。

這時候耳邊的女聲提醒了他,這就是他的好朋友,他出去之後,應該要見一麵的好朋友。不過他還是想不起來他是誰。

於是他試圖做出一個笑的表情向他表達一下友好,可是他忘記了該怎麼笑,隻是露出了一個更猙獰的表情。

他張開嘴一字一頓的道:“為什麼,哭。”

他的聲音很低很嘶啞,發音猶如稚童一樣有些含混,就像個初學者一樣掌控不住自己的嗓子。

郎冬平的眼淚流的更凶了,他喃喃地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明明不該他道歉,可是他卻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他造成的一樣。

這會醫生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護士口中的高醫生已經開始喊人了。

郎冬平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拚儘了全力抵抗毫無知覺的全身,推開身邊的護士,歪歪扭扭地撕開麵前的簾子,整個人沒站穩,直接穿過簾子倒在了徐末身上。

這一動靜直接驚動了醫生們。

郎冬平趴在徐末的耳邊道。“可以起來麼?挾持我,讓他們放你出去。”

這是個天大的機會,徐末毫不猶豫地以光速掙開身上的鏈子精準無誤地掐住了郎冬平的脖子。

咳嗽了一聲,郎冬平全身的支撐點都在徐末的手上,若不是有他的手卡著他的脖子,他這會隻能軟倒在地上。

“我知道出去最近的路在哪,有些門需要刷虹膜才可以出去。這道門出去左轉一直左轉。”

郎冬平用隻有徐末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他這會已經顧不得自己的父親,他隻想讓徐末離開這個地方,這是郎鷹欠他的,是自己欠他的,更是他們家欠他的。

無論是誰造成了這一切,他都有義務去還。

“我朋友在獸籠。”

“獸籠?是那裡,離這裡有點遠,並且那邊不通,不好過去。”

徐末的手卡的緊了一些,郎冬平的臉瞬間有些泛青,原本就因為麻醉而無力的全身,更是軟耷耷的隨時有可能死掉。

醫生和護士們都不敢輕舉妄動,一旦郎冬平出了事情,後果不是他們能承擔的。

“1號,放下他。”高醫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了槍,不過槍裡的不是子彈,而是麻醉劑。

徐末看都不看他一眼,將郎冬平完全擋在身前,一步一步地朝門口走去。

他進一步,醫生們就退一步。

在經過手術台的時候,徐末的手又一次摸到了手術刀,他驀地想起第一次摸到手術刀的時候,死在他刀下的老人脖頸上冒出的鮮血,帶著溫柔又溫暖的觸覺。

他順手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