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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下逃生 非刀 4320 字 6個月前

些難受地掙紮了一下,可是腳踝被完全鎖住,能動的幅度很有限。

癢,很癢。

想叫出聲,但是嘴被什麼東西合住,眼睛能看到的範圍也有限,他拚命地喘著粗氣來表達著不滿和痛苦。

兩旁的儀器敬業地記錄著他身體的各種反應。

半個小時後之後,腳上的觸?感才消失,徐末大呼了口氣,疲憊地眨眨眼睛,已經渾身是汗了。

“用粉藥。”

所謂的粉藥,是一種粉末,作用就是癢,需要直接撒在傷口裡,能讓人恨不得抓爛自己的傷口,癢意絕對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不剁下胳膊是絕對緩解不了的。

徐末並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的是怎樣的地獄,他隻能拚命瞪大眼睛,咬著牙,整個人都要痙攣了似得抽搐著,被撒上藥粉的地方,肌肉鼓動虯結,紅色的傷口外翻,又滲出了血跡。

圍過來的白大衣們仿佛完全看不到他的痛苦,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一筆一劃地記錄著他的反應。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他以為自己忍受不了了,身上的癢意慢慢消失了。

這一次,他是真的虛脫了,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

“實驗先暫停,一步一步來。醫護組,注射藥和葡萄糖,帶他去洗澡吃飯。”

說著白大衣們散開來,圍在機器前討論著被記錄下來的數據。

另外一群穿著白大衣帶著口罩的人圍了上來,手法專業地給他注射了藥,又習以為常地解開他身上的枷鎖,然後毫不留情地給他戴上手銬腳銬,像牽著一隻狗一樣將他半扶半抗到了浴室。

為他洗澡的是個女人,這女人是個非常罕見的絕色美女,前凸後翹蜂腰長腿,透著絲絲魅意的鳳眼,挺翹的鼻子下是粉嫩的櫻桃小嘴,皮膚白嫩到似乎一碰就會破。美好到讓人覺得不真實。

隻是徐末現在眼前昏花,即便是這樣一個從前會讓他驚歎心動的美女站在麵前,他也隻是搖搖欲墜地靠著牆壁,艱難地讓自己站立起來。

他想要活著,想要回家,想要找出讓自己承受這一切的人。

那個人現在的劇情寫到哪了,寫到他被抓起來被當做試驗品一樣對待,那麼她一定知道是誰做的,她什麼都知道。

本來昨天就能知道所有的事,可是沒了,什麼都沒了,他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昏沉的厲害,他一點都沒察覺為他洗澡的女人,已經如蛇一般脫光了自己的衣服,扭到了他身下。

身下傳來溫柔的觸覺,讓他努力睜大眼睛看了一下,那女人正仰起頭,用妖%e5%aa%9a的眼神誘惑著他,可是這張臉在他眼裡隻有扭曲和可怖,眼白占據了整張臉,張開的嘴露出了滿嘴尖牙,多麼教人可怕。

他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歪歪扭扭地站直身體,用腿用力將女人掀翻在地,撞在了牆上,然後他後退了一步,可是浴室裡很滑,腳下打滑,他狼狽地摔倒在了地上。

但是並沒有疼痛的感覺傳來,那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爬了起來,剛剛好墊在了他身下接住了他,沒有讓他受傷。

好在這女人因此老實了起來,為他洗了澡之後,就帶著他到了那間白色的病房隔壁的屋子,屋裡隻有一張鋪著白色床單的床。

有人端來了飯菜,是軟糯的雞絲麵和瘦肉粥。

徐末憤怒地用手打翻了飯菜,負責喂飯的女人一言不發地收拾好了打翻的食物,沉默地站起身出去,又端進來了一盤,隻是她身後又進來了一個人,這人手上端著一份東西,那是一條管子,管子是中空的。

然後那人掰開了他的嘴,不顧他掙紮地試圖將管子插/進去,瞧著管子,徐末終於沉默了下來,機械地張開嘴一口一口地咽下了食物。

他來到了地獄。

如果這世上有地獄的話,那大抵不過如此了。

☆、第二十三章

吃完飯之後沒有繼續做實驗也沒有讓休息,而是由一個男人帶著他穿過一道一道密閉封鎖的門,這些門一個比一個厚重,走在通道的路上,不停地有紅光掃射而過,仿佛隻要他稍有異動,紅光就會像電影中一樣變成殺人工具。

當最後一道門打開的時候,徐末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是一個個罩著黑布的龐大的籠子,有些籠子裡不停地傳來低吼聲撕咬聲,有些籠子裡很安靜。

身旁的男人麵無表情地按了一下牆上的一個按鈕,這些籠子上的黑布就這樣自然掀開了。

然後他看到了自己的仇人,害得他被咬,害得陳鋒屍骨無存的凶手們。

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動物不像動物人不像人的怪物,甚至比他見到的那些更多地具備了人的特質。

四肢著地有著動物的耳朵眼睛牙齒和尾巴的人,已經完全獸化,卻還擁有人類手掌%e8%83%b8膛的野獸。

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些人真是瘋了,竟然將人和野獸結合在了一起。

將他帶過來的男人抓著他的胳膊,將他往前拽去。

他們繞過鐵籠子,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空曠的台子,台子被圍了起來,周圍就是那些鐵籠子。

男人一把將他甩到了台上,然後隨手打開身邊的籠子。

那是一個看著有些瘦弱的野獸,他全身俱已獸化,唯有那雙眼睛,琥珀色的眼睛中帶著無邊無際的痛苦和無奈。

野獸走上台之後,便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徐末對立的位置,它的脊背拱起來,做出要攻擊的動作。

徐末一下子有些緊張地用手擋在身前,他看了看將他推上來的男人,那男人依舊隻是麵無表情地站在一邊看著,仿佛對麵前的一切毫不在意。

“進攻。”見他們沒有動作,那男人低喝了一聲。

麵前已經準備好的野獸,就嗖一下躍了上來。

而徐末,也艱難地反擊了起來,隻是這些野獸明顯比外麵那些要厲害了許多。慢慢地,他落在了下風,很快,野獸博了一個機會,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他拚勁全力格擋著,渾對麵的野獸咬住了他的喉嚨,他漸漸無法呼吸了起來,狠抓住對方皮毛的五指也開始有些鬆懈起來,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他痛恨自己所遭遇到的這一切,痛恨將他帶來的男人,痛恨這隻啃噬他的野獸。窒息讓他的意思有些模糊,他開始想不起父母的樣子,開始想不起喜歡的人。他突然想起那晚上殺手對他說的那句話,這樣還能少吃點苦。如果死了就不必承受這一切的話,他寧願就此放棄了。”

徐末清楚地聽到了腦海中又開始出現的聲音,他想問她一句,能不能讓自己痛快地離開,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他,他真的很痛苦,這些天以來,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折磨著他,讓他沒有一天能平靜下來,他真的很累了,很想就這樣放棄掉,他並沒有那麼強大,他堅持不下去了。

於是他的手軟了下去,咬著他脖頸的野獸感覺自己並沒有再遭遇到反抗,一時間有些猶豫地咬著他的脖子,並沒有立即將他咬死。

它還保留著自己作為人的意誌,它不想殺人,至少不想用這樣的身體這樣的方式殺人。

見他沒有進一步動作,在一旁觀看的男人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淡淡地喊道:“鬆開,回去。”

於是野獸鬆開了徐末的脖子,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籠子,溫馴地躺下。

驟然被放下來,氧氣爭先恐後地湧進來,徐末劇烈地喘熄著,捂住%e8%83%b8口趴在地上渾身軟趴趴的沒有一點力氣。

男人邁步走到他麵前,他穿著黑色的皮鞋,腳很大,至少這雙鞋子讓他來穿絕對會大。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曼聲問:“想死?”

徐末終於恢複了一些意思,%e8%83%b8膛起伏的沒有那麼劇烈了,才睜開眼睛看向他,卻並沒有答話。

“你喜歡王宛音。”男人轉了話題,隻是這個話題卻讓徐末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想爬起來質問他一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是他爬不起來,隻能匍匐著在他麵前用無比屈辱地姿勢。

男人手啪啪地拍了兩下,一扇門突然打開,兩個男人的手中駕著一個被捂住了眼睛的女人,這女人邊走邊掙紮著,她穿著白裙子,往常整潔地散在腦後的頭發此時亂糟糟地四散下來。

“王宛音。”看到這個女人,徐末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站了起來,就像朝王宛音走過去,但是他被人拉住了。

男人的手像一根鐵鉗子,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思〓兔〓網〓

“你再朝前一步,她就少一隻眼睛。”

然後徐末的動作頓住了,收回了邁出去的腿。

“王宛音,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準靠近,卻能說話,於是他用嘶啞的嗓音喊道。

“徐,徐末?徐末,這是哪,這些人突然衝出來綁了我,一直捂著我的眼睛,這裡是哪?”向來都安靜的如同一陣微風的王宛音並沒有像尋常女人一樣大喊大叫,隻是冷靜的說著自己被綁過來的經過。

可是徐末也沒有辦法回答她,因為他也不知道這裡是哪。

“不知道,我也是被綁來的。東平的,你們沒有在一起麼?”

“我們分手了,他出國了。”王宛音有些憂鬱地說道。

聽到東平這兩個字的時候,身邊一向麵無表情的男人難得閃了閃眼睛。

“出國了?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早上。”

對話到此為止,男人製止住了兩人繼續閒聊的架勢。

手隨意揮了揮,架著王宛音的男人就直接將人又原路帶了回去,依舊被蒙著眼睛完全不知道情況的王宛音掙紮高叫了起來。她喊著徐末的名字,一聲又一聲。

“你們是誰,這裡是哪,徐末,徐末你在麼?”

徐末沒有回答她,隻是將目光看向了身邊的男人。

“為什麼要綁架她。”

“你想救她麼?”

毋庸置疑,就算王宛音跟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了,就算兩個人已經分手了,她依舊是他喜歡的人。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王宛音慢慢地被折磨著死去。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隻是要你,活下去。”男人說出了這個匪夷所思的要求。

徐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

“為什麼。”

“再有一次放棄或者想死的念頭,我就剜掉她一隻眼睛,折斷她的胳膊,將她丟給隆中的這些野獸,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發泄了,想必會很喜歡她柔軟的身體。”男人惡毒地說道。

徐末的眼睛當即就紅了,那是憤怒到怨恨的原因,他死死地瞪著男人的臉,試圖將他牢牢地刻在心裡。

他想現在就將這人大卸八塊。

手指有些不受控製地抖動著,心裡叫囂著讓他衝上去,隻要輕輕一下,就能殺了這個讓人憤怒的東西。

似乎有什麼東西悄然地改變了,眼前的世界血紅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  搬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