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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下逃生 非刀 4330 字 6個月前

的麼。

徐末不禁開始懷疑起來,他警惕地抬頭看向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站在洗發水區的理貨員正圍著一個女人試圖勸說她買某款洗發水,然而理貨員說話的空隙,目光還不時地往彆處瞥去,甚至時不時地看過來,仿佛在偷窺什麼似得。

他心裡又是一驚地往後退了幾步,退到了酒水區。

酒水區站在監控死角的推銷員摳著手指,漫不經心地看向走過去的人,眼神中同樣滿是詭譎。

瞥到走過來的徐末,她懶洋洋地直起身,狀似不經意地從他身邊走過去,走到另一個正在看酒的男人身邊,臉上綻開一個笑容,語調輕快地向他推銷了起來。

他被直接無視了。

徐末覺得一切都變了,每一個人看上去都那麼可疑,這些人裡麵,是不是也都是假的,是刻意安排好的。

是否他遇到的怪物,那晚上遇到的門衛,半夜喊他出來的陳鋒,被他殺掉的怪物,包括那個掉下樓又消失的殺手,這些都是假的。

開始無法分辨起來,徐末痛苦地蹲在地上抱住頭,他隻是希望能平平淡淡地工作結婚生個孩子,讓父母不再操心,可以逗弄孫子頤養天年。

如果真的有人設計了這一切,他希望對方能放過他。

“不管你是誰,求求你,放過我吧。”低聲喃喃自語道,他一遍一遍地求著並不存在也完全聽不到這些話的人。

超市人來人往,見他蹲在地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終於有人走過來關切地問起來。

“你哪裡不舒服麼?”

徐末搖搖頭,勉力站起來,臉色依舊有些難看。

“謝謝,我沒事。”

沒有再過多停留,他心不在焉地拿了瓶水就走出了超市。

到家的時候還不到中午,徐父正蹲在陽台給徐母養的蔥蒜澆水,徐母則拿著一個紙箱往裡麵鋪不要的冬衣,嗚嗚的低叫聲從她身邊傳出來。

見徐末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徐母非常詫異。

“怎麼了,不是去上班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及至看到他懷裡抱著的東西,瞬間明白了過來:“你被解雇了?可是前兩天打電話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我們幫你請了假,真的,這裡還有通話記錄呢,我找給你看。”徐母激動地道。

“媽,媽彆找了,不是因為那個。”

拿著水壺走了進來,見狀沉聲問:“是你主動離職還是被解雇?”

“算是我主動離職,不過公司會按照將我解雇的程序賠償一個月的工資。”

“工作慢慢找總會找到的,不要急。”

“恩。不急”

徐末將東西放回了臥室,出來之後徐母已經將箱子給打理好了,裡麵臥著一隻小小的幼犬,正用可憐巴巴又濕漉漉的眼神看著外界。

“家裡怎麼養狗了?”

“隔壁你王姨家養的金毛生了好幾隻,我就要來了一隻,反正我們在家也沒事,有隻狗也熱鬨。當然,要是你給我抱個孫子,我也用不著養狗了。”徐母嗔怒地瞥了他一眼偷看他的表情。

徐末無奈地咧咧嘴:“媽,這事不能強求,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到時候你彆嫌煩就行。”

“怎麼會嫌煩,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蹲在狗窩前,徐末的心裡總有些不安,在見過兩次怪物之後,他就開始對這種毛茸茸的犬類動物產生了抵觸心裡,看著這隻金毛就想起那個有著人臉的動物。

他生怕某一天這狗也會變成那怪物一樣傷害他的家人。

可是這擔憂說出來也沒人會相信,他隻能憋在肚子裡暗自警戒。

心裡有事,與狗對視了一陣,被它甩了尾巴之後,他皺著眉頭回了屋子,試圖能理出一點頭緒。

這一會那聲音沒有再出現了,他在喝水的時候臨時決定去冰箱拿水果,可是這些臨時改變主意的做法並起什麼效果。

他疑惑地將帶回來的東西又一次打開依次摸上去,沒有,聲音不再出現了。

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希望能與那個聲音對話,能詢問清楚這一切是怎麼回事,陳鋒現在在哪,到底是死是活。

雖然親眼見到了陳鋒被吃掉,可是他心裡還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期待陳鋒並沒有死,說不定哪天他就又完好無缺地突然出現找他去打球。

一個下午,在臥室裡將所有的東西都摸了個遍折騰了遍,那聲音始終都沒有再出現了。

實際上原因隻是因為,洛英下午沒有在寫小說。寫了半個上午,完成了今天的更新之後,她被人安利了一部很好看的電視,之後整個下午包括晚上都在抱著電視看的目不轉睛。

她沒有在寫的時候,徐末自然是聽不到聲音的,上午寫的時候她狀態非常好,幾乎是一氣嗬成,中間沒有任何停頓地就寫出了一章,還是等寫好之後停下來才回過神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而她竟然就這樣不知不覺地耗掉了一個小時。

這種狀態是很可望不可及的,要知道平日她的時速隻有一千,一個小時能寫三千簡直要笑醒了,之後再想找出那樣的狀態卻怎麼都定不下心來,隻好乾脆去看電視。

反正數據也不是特彆好,看得人不多,她更新的也不是特彆勤奮。

這種完全投入的狀態讓徐末清楚地聽到了她的聲音,聽到她念出來的那些東西。

無論如何,他都要將這個聲音的主人找出來。

而在此之前,他大概可能需要去一趟醫院看一下心理科,以確認自己並不是幻聽。

此時,各大醫院裡突然擠滿了感冒發燒的病人,比之去年竟然多了一倍不止。

☆、第十四章

徐末辭職的事沒幾天就讓郎冬平知道了,他抱著球穿著一身球衣找上了門來,身邊並沒有跟著王宛音。

這讓一直關注兩人感情發展,知道兩人黏黏糊糊的徐末覺得有些詫異。

“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吵架了?”他問。

郎冬平鬱悶地搖頭,拍著球漫不經心地道:“沒什麼,觀念不和而已,不說她了,她再重要哪有兄弟重要。”說著就要拉著徐末去打球。

可是一看到球,他就想到了至今依舊沒有消息的陳鋒。

警察們調查了許久,確實是有了發現,可是這個發現倒不如說沒有發現,因為他一想起來就覺得瘮的慌。

現場除了兩人的血液之外,還有第三個人的毛發,警察們在采集庫裡調查比對了許久,終於確定了這陌生毛發的主人。

不是徐末想的那樣是什麼動物的,那反而是某個人的。

某個,已經死了很久的人。

在警察將這個調查結果告訴他的時候,那一瞬間他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死人?他沒有見過死人,他們遇到的隻是怪物而已,雖然臉是詭異的覆著毛發的人臉。

驀地,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驚恐地搓著自己的胳膊,他不敢深了想,也不敢確定。

假設這背後真的有一個操控的人存在,這個人帶走怪物屍體帶走陳鋒的屍體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他們可以用屍體研究彆的東西。

比如,那擁有人臉的怪物。

那哪裡是什麼怪物,那分明就是個人。

想到這一層之後,徐末是真的恐懼了起來,三伏天裡,隻覺得當頭澆下了一盆冰水,從頭寒到了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打了個冷顫之後,他就憤怒了起來,他無法想象某天曾經的好朋友變成怪物的模樣出現在自己麵前。

他還是想那個殺手在想要殺自己的時候說過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這樣你還能少受點罪。”

為什麼這樣說,自然是因為,死人是沒有感覺,無論被怎樣對待,都不會覺得疼覺得恐懼了。

警察離開之後,徐末一個人關在臥室裡很久,像一頭困在牢籠裡的困獸,壓抑焦躁憤怒,身後存在這麼一個恐怖未知的龐然大物,早晚有一天,那些人還會找上他。

因為身上發生的異變。

徐末開始異想天開起來,如果他能找到腦海中那個可以預知未來的人,是不是就能弄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

可是那個人要如何找,什麼線索都沒有,甚至隻是聽過那麼兩句話,世界那麼大,那個人是他腦袋裡出現的不真實的幻想,還是如同仙人一樣的強大存在都讓他搞不清楚。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神仙,如果真的有,那也一定是個惡神。

拒絕了郎冬平要去打球的邀請,他還無法麵對球場麵對籃球。家裡牆上的球衣,桌上的籃球,衣架上的球衣也都被他收拾了起來。

不去打球,郎冬平隻好陪他窩在沙發上看新聞聯播。

“我回去之後找人打聽了很久,暫時什麼都沒有發現,抱歉。”

“沒關係,你已經儘力了。”

“工作找到了麼,要不來我這邊上班吧。”

“謝謝,不用了,我暫時想休息一陣。”

“那也好。”

徐末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看著新聞的這期專題,各地醫院裡都擠滿了感冒發熱患者,並且確診出感冒原因是種新型病毒,專家們已經初步判定出這種病毒是通過接觸傳染,目前還沒有出現死亡病例,病毒源正在全力尋找。

郎冬平不愛看新聞,坐在地上腦袋擱在沙發上無聊地摸著球,也不知道咕噥了什麼,他突然道。

“我跟王宛音分手了。”

“什麼?”

徐末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之後,立馬驚訝地轉過頭去。“為什麼,前兩天不還是好好地麼?發生了什麼事。”

“也沒什麼,就是她覺得我太花心,不著調,猴急,讓她很沒有安全感,喜歡的人在身邊還不想著撲上去,那還是男人麼?我隻要一開口,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哭著求我呢,她就隻許我碰一下手,親都隻能親親額頭,嘴都不肯。”郎冬平咕咕噥噥地說著,不滿地用籃球遮住自己的臉。

徐末黑著臉問他:“是你提出分手的?因為你強迫她她不願意?”

“怎麼可能,就算我再不靠譜,也不會因為這個提出分手的,畢竟我很喜歡她,再說了,誰強迫她了,我很紳士。是她提的,說我太孩子氣不成熟穩重,她喜歡成熟穩重的,難道我還不夠成熟不夠穩重?”郎冬平鬱悶地苦著臉問。

抽了抽嘴角,徐末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跟郎冬平聊了一下午,徐末猶豫了好久還是沒有將自己腦海中出現聲音說出來,隻是將自己的猜測說了一下。

說完就看到郎冬平用一種完全無語的表情看著他,“你這腦子,可以去寫小說了,想象力這麼豐富,還是說你也感染了新型病毒,腦袋燒壞了?”

“彆鬨,我隻是覺得這是最可能的一種情況。”

“這也太離譜了,私拿人體做實驗是犯法的,就算是有人真的做了,但是據你說的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