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1 / 1)

他帶去麻煩。

秦毅收回手:“你沒事?”

白渝心頭挺暖,麵上表現得恰到好處:“沒事,多謝秦少將關心,真是受寵若驚。”反正兩句話就很好的在眾人麵前劃開了兩人距離。

“如果你們想找房間的主人,”白渝笑容和善,就是說出的話跟人畜無害的笑容不太搭,“他喝了點自己準備的東西,現在不太方便見客,畢竟樣子太失禮了,稍等片刻後應該沒問題,如果需要醫生我想他大概會自己說?”

所以還真是受害者跟加害者被反轉了。

“額,我已經叫了裡克醫生,他應該馬上就要到了。”孫芝說。裡克是她爺爺的家庭醫生,此次航行隨行,方才了解事情後為了以防萬一孫芝通知了裡克,就在眾人說話的功夫間他應該也快過來了。讓自己的家庭醫生而不是船上的醫護人員到場,是為了萬一場合不對需要守口如瓶,自家的醫生顯然更值得信賴。

羅波不是第一次往孫仁床上送人,他之所以能認識孫芝,也是討好孫仁得來的機會。以往甚至有的人是被迷暈後送上去的,根本不顧個人意願。而孫仁某些不為人知的興趣羅波也知道些,而準備用在彆人身上的東西被他自己喝下去了,強力%e5%aa%9a效加令人神智不清……不堪入目的景象可想而知。

羅波現在顧不上擔心孫仁了,他隻來得及憂心自己,他不是杞人憂天,因為他心驚膽戰的聽見秦毅問侍者:“誰讓你給的房卡?”

秦毅是真的打算追究!?

侍者根本直不起腰,雖然秦毅和孫仁他誰都得罪不起,但孫仁都被抓包了,而且秦毅的地位遠不是孫仁能比,侍者隻能從中做出選擇,老實承認是孫仁給的房卡。

房卡是孫仁給的不錯,但謊言是羅波編的,他讓孫先生以為白渝是個樂意出賣身體進行交易的人,而因為不是第一次合作,至今羅波選的人孫仁都很滿意,所以不用提前看人他就答應了。

等孫仁清醒過來,把責任朝自己身上一推,處理自己顯然比對孫仁下手更簡單,因為自己現在的靠山孫議員隨時都可以拋棄自己並不穩定,而失去靠山的他並沒有什麼讓人顧忌的地方。

秦毅真打算為了一個無名小卒而把事情鬨大?羅波捏緊了拳頭,憑什麼,憑什麼葉明就這麼好命!

“秦少將,”羅波大著膽子給孫先生求情:“想必孫先生也是不知曉葉先生是您的朋友,不過誤會一場。”

羅波不是為了給彆人求情,為的是自己,隻要秦毅願意揭過這件事,他就還有辦法穩住孫仁。

“誤會?”白渝一哂,“可我怎麼聽孫先生說,是您向他推薦的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  羅波隻是一個很小的角色,不能對他抱太大期望

☆、第十一章

羅波呼吸一滯。

的確是他才是罪魁禍首,但這種事沒有錄音你就拿不出什麼決定性證據,哪怕孫仁也指控他呢,也隻是憑一張嘴巴說說。可這裡不是法庭,群眾不是法官,說出來的話能不能算數隻看聽的人肯不肯信。

孫芝睜大眼,一臉的不可置信,孫議員在心裡罵了一聲,他方才就覺得怪,羅波就算跟孫仁熟識也不至於沒腦子的在這種時候替他求情,原來羅波自己還摻了一腳。

能給羅波下判決書的就是秦毅了,隻要他信,其餘人就不得不信。

羅波心存希望,覺得秦毅必然不是那種隻聽一麵之詞就妄下定論的人,下一秒秦毅就擊碎了他那點僥幸心理。

秦毅冷笑一聲:“孫議員,您放心把孫女交給這樣的男人?”

此言一出,不僅羅波,可以說除白渝外的所有人都覺不可思議。

秦毅除了性格冷淡以外其他方麵在公眾眼裡都塑造得過度美化,比如大公無私、以理服人、睿智冷靜、足智多謀光明磊落等等等等,萬萬沒想到接觸後秦少將似乎並沒有傳說中那麼額……完美?

一個講道理講邏輯的人,不會如此簡單就輕信他人,所以秦毅這是美色當前隻要吹吹枕邊風就被迷得暈頭轉向了?這麼一看秦少將的諸多傳言果然是誇大其詞,哪有神乎其神,他也隻是個俗人,會被美人迷得神魂顛倒,以往沒人攻克他,必然是送去的美人等級不夠。

極有可能啊。看看這個讓秦少將秒變昏君的男人,外貌氣質才華都無可挑剔,尤其那張臉,真是難以找到能與之媲美的,哪怕是閱人無數的孫議員都得說一句光看臉無可挑剔,他都必須讚美幾句,而那些讚美的話還遠遠不夠形容他給人帶來的驚豔。

終於發現秦少將也是個有弱點的,孫議員都把其他拋到腦後,羅波什麼的完全不重要,哪能跟這個大發現比呢?如今發現秦毅並非完人有機可乘,孫議員等人大鬆一口氣,最怕的就是軟硬不吃無欲無求的聖人,他們並不歡迎崇高的聖人,他們歡迎的是能與他們一起在沼泥中染上一身汙泥的人。

討好是有門了,但是秦少將這眼光是不是太高了?

無暇顧及他人心中所想,羅波隻覺得眼前景象閃爍,黑白的光團在眼前交替——他快暈過去了。

孫議員聽懂秦毅的意思,立刻道:“少將說的對,我會認真考慮他是否真的適合我的乖孫女。”

晴天霹靂,在羅波腦子裡轟然炸開。

對他來說最殘忍的莫過於剝奪他辛辛苦苦追到手的功名利祿,簡直要了他的命。世界崩塌碎成渣,他的辛苦他的努力,一年、三年、五年,好不容易構建起的世界,彆人隻需要一句話就能摧毀所有。

他的全部對秦毅孫議員等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提,至始至終他隻是一個跳梁小醜,可他以為自己是個披金戴銀的王。

王姝看著崩潰的羅波,麵露憐憫。並不是同情,也不會為他難過,純粹作為一個旁觀者的憐憫,他出賣人性去換取利益,以為自己牢牢抓在手中,實則鏡花水月,竹籃打水一場空。他放棄人的善念自尊,最後又得到什麼?王姝突然很慶幸跟他分手,還好還好,起碼她活得像個人。

秦毅對羅波隻需要說這一句就夠了,把他打入懸崖的是孫議員,孫議員則滿意得秦毅給了自己台階,畢竟羅波是孫芝的未婚夫,怎麼也算半個家務事。

孫芝還待說什麼,被孫議員抓住手:“下個港口就讓他下船,以後他跟你沒關係,記住了。”

孫芝張了張嘴,孫議員又語重心長擺出長輩姿態:“你就算再喜歡他,也不能識人不清,以往是爺爺不知道,可現在你看看,心機如此深沉的人真的能給你帶來幸福?孫仁是他的朋友他出此下策不是為了害人是什麼,我孫家斷不能容許這種不仁不義之輩!”

振振有詞,說得跟真的一樣。

就算孫芝對羅波存著好感,但她從來不曾反抗家裡,而她自己心中也生疑,沒人願意把自己下半輩子托付到一個人品糟糕的人手上,更何況爺爺直接扣上這麼大一頂帽子,她有話也說不出口。

“芝、芝芝……”羅波顫唞著朝孫芝伸手,孫議員皺了皺眉,叫人先把孫芝和羅波帶離,想必秦毅也不樂意看彆人的家庭倫理劇,家醜不可外揚,事情還是關起來處理。

白渝心底“哇”了一聲,可以的,這一波不僅是幫助客戶成功打臉前任,連前任的鍋都給端了,必須為自己業務能力點六百六十六個讚。再說就算秦毅沒有撞破這件事,白渝也打定主意不會讓羅波好過,他終端裡拍攝了孫仁在房間裡不堪入目的畫麵,用來威脅人好使,偽君子們最怕的便是這些東西泄露出去。

“咦?少將你這是……”

聽見開門聲,白渝扭頭發現秦毅刷卡開了房門,居然要進去,裡頭的畫麵確實不美觀,那人喝了藥已經神誌不清除了最原始的欲/望什麼也不知道,藥效看起來還挺強,白渝趕緊道:“少將,裡麵現在確實不太方便。”

不能臟了秦少將的眼啊!

秦毅:“不是叫了醫生麼?”

白渝:“嗯?”孫芝確實說叫了家庭醫生過來,有什麼問題?

秦毅推開門:“既然已經叫了,總得給醫生用武之地。”

白渝:“……”

唔,為孫先生點個蠟。

秦毅也不關門,留了條縫,雖然很好奇可沒人上前拉開門看,裡麵大概傳來半分鐘如殺豬般的慘叫聲,聽得人心驚膽戰,慘叫聲息了後,秦毅淡定的從房間裡出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白渝貼心道:“要不要洗洗眼睛?”

畫麵確實十分辣眼睛,秦毅盯著白渝的臉多看了兩秒:“洗好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孫議員的家庭醫生這麼巧正好趕到,他隻來得及跟孫議員打了招呼,就如同被扼住了喉嚨一般驟然失聲,雙目圓睜。

驚愕、不可思議、更多的是恐懼,大量的負麵情緒叫囂起來,白渝微微睜眼,儘管裡克醫生迅速回避了他的視線,但白渝可以確定如此多的負麵情緒是因為自己產生的。

白渝可以肯定自己不認識他,那麼就是他認識自己。

什麼樣的情況下一個不認識的人會對自己產生如此多的負麵情緒?其實情況至少上百種,無上限不封頂,但白渝留意其他人對他的反應不是沒道理,他在找人,他們已經找了許久這些人。

白渝裝模作樣的擺弄終端,實則偷偷拍了一張裡克醫生的照片,傳給了安小天。

安小天的腦子是瑰寶,白渝要向他確認一下這人是不是黑名單上的。

安小天很快回了他一個表情:()

發現目標發亮的眼神!

哇哦這趟遊輪之行真是賺了賺了,不僅公款吃喝玩樂還能打包好東西帶回家,超乎預期的滿載而歸。

裡克醫生明顯十分緊張,儘量避免跟自己產生交集,故意不把視線往這邊放,殊不知這就叫做賊心虛,太刻意了。白渝心裡有了計劃,方才還精神奕奕忽然就垂頭垮肩打了個哈欠,秦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白渝:“不好意思,覺得有點累。”

對不少人來說夜裡才是狂歡的開始,今天晚上遊輪上注定眾人有個不眠之夜,他們將儘情放縱沉淪,用歡呼迎來黎明,沒有人會舍得拋棄夜間生活獨特的魅力早早去休息。年輕人仗著年輕有資本更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睡什麼睡,儘情嗨,白渝就算不想嗨,也不該輕易就被累住。

秦毅從白渝的眼睛中讀出了熟悉的,名為搞事的光芒。

——他又想搞什麼事?

——算了反正到頭來我都會配合他。

以上是秦少將內心獨白。

秦毅覺得白渝就算不當軍人也餓不死,他還可以做音樂家、歌手或者演員。

不會演戲的向導不是好歌手。

孫議員聽得白渝的話後立刻表現出主人家的風度:“讓葉先生有不愉快的體驗真是抱歉,來人,立刻帶葉先生去休息。”

秦毅突然出聲:“給他重新安排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