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船上工作人員進倉庫取物品的時間。請指示。”
“讓我們的人混入船上工作人員進去盯著,等他們離開後,你們就開始清點物品。”
“是。”
秦毅捏了捏眉心,大黑出現慢悠悠踱了兩步,靜靜趴在他身邊,秦毅伸手按住大黑背上的傷痕輕輕劃了劃,大黑眯起眼。
白渝已經回來了,自己的精神圖景遲早要向他敞開,不能以一個破敗的精神世界去迎接他——看來是時候該試著、不,是必須接受治療了。
秦毅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久違的,清咖不加奶和糖。
作者有話要說: 往事冰山一角
☆、第十章
白渝捏著房卡在指尖滴溜溜轉了一圈,他是個儘職的服務行業工作者,若手中無事必不會讓客戶久等,但此刻白渝優哉遊哉跟散步似的,一點也不急。
王姝知道他跟秦毅在一起,彆說她,隨便換個其他人也不會在這種時候來打擾秦少將的雅興,那是有急事?對王姝來說在這艘船上可能出現的急事也不該找他去房間裡解決。
所以這張房卡是誰讓人送來的?方才那個侍者恐怕是不知道秦毅跟自己在同一房間吧,白渝能感覺到他的情緒中帶著緊張,但不重,眼睛裡有那麼點小興奮,也許是替人辦事能得到好處所以開心。
白渝彈了彈房卡,既然邀請送過來,那就去會會。
白渝找到房間,考慮到還有那麼一絲絲是王姝的可能性,他禮貌的按了按門鈴而不是直接刷卡進去,沒有人回應他,但是門鎖的光閃了閃,鎖開了。白渝挑眉,扭開門進去。
房間中沒有王姝,坐在床邊的顯然也不是一位女士,從頭到腳都是一名男性。在中年男性中這個男人算是保養的不錯那類,衣冠楚楚的男人按下按鈕將門重新鎖住,上下打量白渝:“長得還不錯,過來。”
您那神情分明是十分滿意我長相才對啊。白渝朝男人走近了點,不過在兩步遠處站住了,男人露出一個玩味的眼神:“欲拒還迎?好吧,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上床之前我允許你說說看。”
哦,以為我是來進行成年人間不可描述的交易的,看來眼前這個男人隻是坑底的利器而不是挖坑的人啊。白渝得出結論,也回敬他一個玩味的笑:“得到什麼談不上,不過你這裡的確有我需要的答案,希望你如實告知。”
※※※※※※※※※
秦毅在房間裡等著屬下彙報了接下來的情況,目前一切都很順利。能人贓並獲最好,如果不能,那至少一定要攔下這批貨。因為據線人線報,貨裡竟有專門針對哨兵的新型子彈,這在軍隊裡也還是特供貨。
不得不說某些人真是愈發猖獗了。
秦毅離開休息室,準備著如果有什麼變化他也好動身。他跟白渝談話的這間休息室是讓他手下處理乾淨的休息室之一,謹防裡邊兒有什麼竊聽盜攝裝置,確保他倆的談話不會被第三人偷曉內容。
廳中縈繞著樂曲聲,鋼琴師在兢兢業業的工作彈琴,但並沒有人給他過多關注。秦毅耳邊響起的卻還是方才白渝彈奏的《愛之夢》。
秦毅不懂音樂,對他來說音樂就分三等:好聽,一般,難聽。你要問他什麼音樂上演奏的技巧,樂器的搭配,和弦的流暢等等,不好意思不知道。對他來說音樂還分兩種:白渝的,彆人的。
隻要是白渝的,在他這兒都是好的。
白渝彈奏得最多的曲子就是《愛之夢》,這首曲子的感情刻畫對他來說已經深入骨髓十分到位了,所以才能憑這一曲吸引眾人的目光。秦毅曾一度懷疑白渝隻會這一首,直到後來他生日的時候,白渝為他彈了一曲生日快樂。
一首簡單的生日快樂,經過白渝一彈奏,迅速爬上秦毅最喜歡的音樂之首。不過為首並不是唯一,白渝彈的,在秦毅那兒都並列第一。
秦毅想起了愛之夢的詩,當然,這也是因為白渝他才會知道。
“我曾死去
在愛的疑惑前
被它的雙手
深埋於此
被它的深%e5%90%bb
讓我蘇醒
我在它的眼中
看到了天堂”
白渝曾在眾人的認識中死去,隻要想到這點秦毅心臟就整個被攥緊。深埋啊,蘇醒來,如果蘇醒了之後真是天堂,他願意祈禱與感謝。感謝世界讓白渝回到他身邊。
恍惚中秦毅眼角餘光掃到一抹紅影,登時一頓。並不是他突然對其他人來了興趣,而是這個紅衣豔豔的女人今晚正是白渝的女伴,也應當是白渝本次工作的客戶。她正婉拒了某人露出一點疲憊的神色來,看起來像是疲於應付,一個人,她是孤身一人。
秦毅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王姝本來覺得既然來了,若是真能有一段美麗的邂逅也不錯,可前來搭訕的人眼神露骨得連偽裝都不屑,羅波當年好歹裝了那麼久……算了不提他,都不是好貨色。王姝正打算放棄溝通找個地方歇歇,就覺得眼前光線突然一暗,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她麵前,開口就是:“他人呢?”
“啊?”
王姝花了一秒時間發愣,接下來才意識道麵前的人是秦少將,最後才理解他口中的問題。
反射弧有點長,但好歹轉過彎來了。
“葉明?他,他不是跟您在一起麼?”
“中途被叫出去了,說是你讓人轉的房卡。”
“我沒有!”
王姝立刻否認。話一出口她就覺得不對勁,她確實沒讓誰轉過房卡,可秦少將說人被她叫走了……王姝心頭一凜,意識道不妙。
她雖然從不屑用肮臟的手段對付什麼人,但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呢,那些破事兒她當然也是見過的。
白渝是被人設計了。算計人的法子不在鮮,管用就成。樹大招風,必然是因為方才白渝搶眼的表現,加之他出眾的外貌以及沒有後台的身份,有人瞧上他了。
秦少將看上去對人挺上心,可並不是船上所有人方才都在場,更不是所有人目睹了秦少將對音樂才子的青睞。況且……王姝想,就算他們知曉那一幕,或許也隻會以為是秦少將看上的玩物罷了。
人有以己度人的潛意識習慣,而不少齷蹉肮臟的人總是懷著惡意揣度彆人,他們自己陰險,總覺得彆人一定跟他一樣,所以秦少將必然隻是想玩玩,就算以後可能發展小情人兒什麼的,現在也必然隻是想玩玩罷了。
秦毅的臉已經黑了。王姝都能反應過來,他怎麼可能還沒想到?
五分鐘後,秦毅等人站在一道房門前,那名給白渝傳遞房卡的服務生被押在一邊,雙腿直顫,要不是人押著,估計立馬脫力地跪到地上去。
他,他真的不知道是秦少將看上的人啊,如果早知道,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啊!完了完了!
比他更心驚膽戰的是站在一旁的羅波,臉部表情他還能極力控製,但是冷汗實在止不住。給白渝下套的不是彆人,正是羅波。
他萬萬沒想到秦毅竟然會對一個小白臉如此在意,不該隻是可有可無玩玩而已嗎,為什麼會這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作為需要重點關照的大人物,就算他嫌棄你一點點小問題,作為東道主的人就得出麵親自賠禮,而秦毅作為被關照的大人物之一,都到了直接提人堵門的程度了,孫議員孫芝等人自然是要趕緊跟過來看看出了什麼事的。
而羅波要陪著孫芝,所以現在一大夥人站在房門口,很是熱鬨。
孫議員大概了解了事情經過,他看著秦毅的臉色,覺得事情不大好。有那種占有欲特彆強的人,不管玩具還是什麼,劃定在自己範圍內彆人絕對動不得,方才調監控看那個年輕人已經進去半響,這時候裡麵的場景怕是不雅觀。
萬一秦毅發起火來就糟了。更傷腦筋的是,他知道這個房間住的人是誰,雖然原本是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但人隻要想套近乎,無論如何也套得上,而這人也姓孫,叫孫仁,最後他倆硬生生套了個親戚關係,長輩晚輩親切的很。
十萬八千裡都談不上的親戚,心知肚明為的也不過是那點利,所以才熱乎到一塊。屋子裡的孫仁也算是前途一片光明的人,再過不久他就將升遷,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卻撞上了秦少將……秦毅要真想把他怎麼樣,孫議員隻會說:孫先生?我不認識。
秦毅還真不怎麼擔心白渝,可不擔心不代表不生氣。
人們常喜歡說,向導都是身嬌體軟易推倒,這句話裡頭,除了體軟,其餘均不敢苟同。向導體質特殊,的確是怎麼都練不出來特彆硬漢的肌肉,但身嬌?易推倒?
向導:嗬嗬。
軍隊出身的向導分分鐘教你做人。
練不出肌肉不代表不能打,就算撇開精神力不說,光是格鬥上,哪怕體力感官比不上哨兵,被向導用體術撂倒的哨兵也不在少,格鬥除了力量還需要技巧,向導隻要勤學苦練靠技巧取勝不是夢。軍隊裡練出來的向導,哪怕是軍醫那都是能露兩手的.。
而且彆忘了,向導的精神力,拍暈一個普通人不就是一眨眼的事?所以一個完全沒接受過任何正規訓練的普通人想輕鬆推倒向導?
還是送上一個嘲諷的表情。
何況白渝當年在軍校,是他們那一屆向導中最優秀的人,對著腦子裡隻想著下流事情四體不勤的人,他的人生安全還真沒必要擔心。
秦毅正要開門,房門卻從裡麵開了。
白渝打開門走出來,看著眾人先是愣了愣,隨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們是來圍觀屋裡這位先生的?”
白渝衣冠整潔神情自若,一點也不像被強迫或者被辱了,如果說他是自願跟裡麵的孫先生那啥,咳咳,從時間上來看,也太快太短了。
所以他搞定了孫仁或者說孫仁反被他製住了?
“葉先生,請問房間的主人……”孫議員問到一半就閉嘴了,因為那個生人勿進還不愛跟人接觸的秦少將,竟然抓過人就打量起來。
儘管知道他很安全,秦毅還是忍不住抓著白渝的胳膊打量,一定要確定他沒事。秦毅覺得自己應該是被白渝整出了點PTSD反應,在白渝身上發生點什麼,風吹草動,他就會過度警覺、不安心,心率和激惹性飆升,直突破宇宙天際。
天不怕地不怕的秦毅,確實是被白渝的“死亡”嚇怕了。要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他恨不得一把將人揉進懷裡再說。
可惜不能。如今其餘人對白渝的認知也就是得到秦少將一點青睞的音樂家,哪怕是現在他替人出頭,大家也能給他們找個理由,那些人可如果他進一步表現出對白渝的特殊,那所有人看白渝的眼光就會不一樣了,並且他將真正把更多人的目光吸引上身。
秦毅不確定現在的白渝是否想高調到那種程度,他隻會在白渝表現出的合理範圍內配合他,並不會善做主張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