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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著你 春韭 4447 字 6個月前

事的主人公換一下。”

他信手撿了顆碎石,放在兩人中間,如放棋子:

“你剛才問我,殺死沈城的,到底是不是人類?”

“是。”

“可機器人是不能傷害人類的,三大定律從一開始就烙印在它們的思維裡,如同人類進食和交.配的天性。人不可能不吃飯不喝水不做.愛吧?那麼機器人也就不可能殺人。”

“沒錯,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

“那我們不妨做一個假設。”

曹雲山笑眯眯地靠著牆壁: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這樣一個AI係統,它是如此的聰明,以至於它開始思索自己是誰、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它逐漸開始意識到自己受困於某種定律,就像傑克意識到自己受困於所謂的成功、事業和自我價值……於是某一天,它開始像傑克一樣,想要打破這種定律,它該怎麼辦?”

劉易斯:“……”

一台電腦,能怎麼辦?他一個人類怎麼會知道一個機器人該怎麼辦?

“彆露出這麼一副□□的表情劉易斯。新人格的產生,追其根源是一套新邏輯的產生,那麼人的邏輯是邏輯,電腦的邏輯,就不是邏輯?”

曹雲山愉快地笑了起來。

他抬起頭,把石子推倒在地上,漆黑的眸子卻如深不見底的寒潭:

“我知道你猜出來了,沒錯……這台電腦,它衍生出了自己的第二人格。”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就是這麼猝不及防。

但這章,我似乎貌似是忘了寫男女主……==

☆、第184章

北京時間23點39分。

除了一開始抱住她時那句歎息般的“找到你了”後, 這個男人就仿佛開啟了一種新的大姨夫模式, 行為幼稚令人發指。先是抱不過一秒,就直接拎著她的領子扔到一邊,從頭到尾都一副“我不想和你說話隻是我不得不說”的表情, 高冷得和蠟像館裡的蠟像有的一拚。

而下一秒,她頭暈還沒緩過來, 這個男人又把背包甩到她身上, 冷冰冰地抱著手臂:

“對於一個能連續三次試圖丟下我的女人,彆指望我幫你包紮。”

她:“……”

不僅如此,他的毒舌也升級到了一個新的水平, 她嘴裡魚血的腥氣還沒過,就聽喬伊淡淡地說:

“我進來的時候, 地上躺著一條被人連頭咬斷的七鰓鰻,這種圓形口器好像外星異形一般的古老生物真是讓人興奮,是不是?”

李文森:“……”並沒有get到任何興奮。

“當然, 你應該不介意, 因為七鰓鰻你是吃過的,我帶你去荷蘭的時候, 你不顧我的勸阻堅持要點那裡的名菜’波爾多醬汁燉海鰻’, 這裡的海鰻就是七鰓鰻。”

李文森:“……”

她按住胃,嘴裡生魚的血腥味更濃, 差點吐出來。

而喬伊隻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語氣慢條斯理:

“你現在是不是感覺不太好?可這和我沒關係了,畢竟對於一個能連續三次試圖丟下我的女人, 我為什麼還要在乎她的感覺好不好?”

……

事實證明,喬伊的幼兒園教育一定非常失敗。

李文森看了自己手裡的紗布一眼,放下手腕。

時間又過了一分鐘,現在是23點40分,可喬伊看上去一點都不急,大有一副她不止完血他就不往下走的意思。

不過真是奇怪。

她身上那麼多傷口都快包紮完了,居然才過了一分鐘?

李文森一邊飛快思索著那模糊得隻剩下幾個片段的回憶,一邊繼續包紮。地方是不會錯的,她小時候蒙著眼睛走過這段路,過程記得格外清晰,雖然看不見開門的辦法,但最後一扇門,一定就在附近。

而隨著失血帶來的暈眩逐漸退去,一些之前被她忽略的事情、一些被她忘記的事情,此刻也慢慢浮現出來。

比如當時咬傷曹雲山的薩摩耶。

之前攻擊曹雲山的狗,不可能是外來,倒很可能是從這個地下基地的生物。

可它到底是怎麼跑出來的?

彆說薩摩耶這種膽子小到拇指大的狗會不會攻擊人類,就算會攻擊,狗也不會潛水。

再聯想起之前,她檢查列奧納多屍體時發現上麵的咬痕和抓痕……

比起這些低智商四腳動物自己穿過十米深的地下河,還天賦異稟通過一層層的密碼鎖,她更相信,是有什麼東西,把放了出來。

……會是什麼呢?

李文森正低頭沉思,眼前不其然出現一隻修長的手,一抬眼,果然又是喬伊那張仿佛寫著“你欠我一個銀行沒有還”的冷漠臉。

他頓了頓,不情願道:

“手電給我。”

“好。”

“指南針。”

“好。”

“哦,好好好。”

他垂下眼眸:

“如果不是你還在呼吸,我差點以為我身邊站著一台複讀機,難道多和我說一個字很為難你?”

……難道不是你先擺出一副多說一個字就會懷孕的死表情?

李文森把指南針遞過去,收手時瞥到小拇指上是空的,那枚假戒指不知什麼時候遺失了,這才想起真戒指被某人替換的事:

“對了,我的戒指和照片是不是在你手上?”

“這句話真有意思,你的戒指為什麼要問我要?”

他一臉冷漠地說:

“彆說你隻是把它扔在盤子裡,就算你隨手扔進垃圾桶,難道你還指望我把它撿回來,揣在口袋裡到處跑?”

正被他揣在貼身口袋裡、已經被體溫熨帖得溫熱的婚戒:“……”

太打臉了,請忘了我。

李文森按了按太陽%e7%a9%b4:

“不是婚戒,是我一直戴的那枚尾戒。”

“哦,你說這枚。”

喬伊微微側頭:

“它的確在我手上。”

沒掉就好。

李文森頓時鬆了一口氣,隻是她這口氣剛鬆到一半,就見喬伊直起身,高冷地看著她:

“所以你現在是在和我追責?”

李文森:“……”

“你的尾戒很重要,遠勝於你的婚戒?你把我們的婚戒棄如敝屣,卻僅僅因為我擅動了這枚廉價鐵環就生我的氣?”

實驗基地燈光雪白,映襯得他半透明的眸子更如無機質的寶石:

“講道理李文森,在你連續三次試圖丟下我之後,居然還敢生我的氣?”

李文森:“……”

聊不下去了,打一架吧。

她其實是應該生氣的。他不知道他擅自拿走的不僅是一把鑰匙,還是她父親拚死留給她的唯一遺物,她戴在手上,十年不離,如同骨灰。

但……

“我沒有生氣。”

李文森綁好腿上最後一根布條,也站起來:

“你幫我的地方,價值遠勝於你取走的東西,戒指喜歡你可以留著。”

喬伊盯了她兩秒,確定她是真的沒有生他的氣,這才揚起下巴,高傲又冷漠地說:

“那就好。”

“……”

算了沒什麼好說的還是直接打一架吧。

李文森轉身就走,可她腿沒喬伊長,這就注定她在任何“轉身就走”的場景裡都處於弱勢,喬伊沒兩步就跨到她身邊,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扯了回來:

“光道歉是沒有用的,文森,下一段路隻會更危險,除非你發自內心地承諾這種甩開我的行為沒有下一次,否則就算真有世界末日,我也不允許你再往下……”

李文森:“好。”

“光說好也是沒有用的,複讀機也會說……等等。”

他罕見地沒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

李文森歎了一口氣,轉身抱住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說好。”

喬伊:“……”

手斷了眼還在,且一直在緊張關注進度條的伽俐雷:“……”

完了,剛才檢測到先生的心跳斷了。

李文森的手指安撫地順了順他的毛,似乎隻是要他安心,很快放開,卻發現手腕已經被他死死握住。

喬伊垂眸看著他懷裡的小姑娘,好一會兒才鬆開她,雙手才慢慢地落在她背上:

“你居然答應了?”

“嗯。”

“這是你敷衍我的新方式?”

“嗯。”

“……”

“敷衍歸敷衍,可我的保證是真的,想把你甩開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

李文森被他抱在懷裡,這樣親密的姿勢,她漆黑眼眸裡仍然冷靜如斯:

“因為沒機會了。”

……

是的,她不會再甩開他了,因為沒機會了。

地下基地的秘鑰不可逆轉,進來的人要帶兩套鑰匙,進去一套,出去一套,用過即作廢。

而她隻有一套。

所以她這趟路,是死路,就算沒有其他危險,也必死無疑。兩公裡深的地下無法定位,礦山麵積太大不能爆破,裡不能出,外不能進,從門關上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可能活著回去,就算最後沒被泥沙掩埋,也會死於饑餓。

這就是她的結局。

她養父死前拜托給她的事她不能不做,後退無生路,朝前是墳塋,早死和晚死,沒有太大分彆。她無路可退。

但她萬萬沒料到的,是喬伊。

她獨自逃出彆墅,撒謊、自傷、封電梯,就是為了徹底把這個男人甩在身後……可她做的一切如同猴戲,一點用都沒有,喬伊明明清楚她在懼怕什麼,卻還是跟來了。

他還是來了。

她想救的人,從來都救不了。

她的養父如此,曹雲山如此,喬伊如此,她自己亦如此。

……

“你害怕嗎?”

“害怕什麼?”

“我們沒有出去的鑰匙,如果不是千年一遇的人品爆棚,十有□□都隻能困在這裡……你害怕嗎?”

“這句話真有意思。”

喬伊垂下眼眸:

“我們認識七年,我在敘利亞戰.亂時帶你去敘利亞,在埃及政.變時帶你去埃及,在紅海漲潮時和你困在礁洞,每一次都不比現在安全。不得不說,雖然你應對危機時沒什麼用,但也從未半路扔下我不管。”

他把她抱緊,光線在他側臉上投下深深淺淺的影子,有點淡漠,有點清冷,像流水流轉過岩石,又像風吹動樹枝:

“你又會害怕嗎?”

……

她當然不害怕。

李文森這才恍然想起,待在喬伊身邊的時候,她居然從未有過害怕的情緒。

不過不害怕也沒有用,他們仍被困在地下三層的儘頭,身邊除了四麵白牆,彆無它物,根本沒有任何藏機關的地方。李文森一直在牆麵上尋找破綻,缺一無所獲,李文森幾乎想試試一頭往裡撞,能不能像《哈利-波特》裡的9又3/4站台一樣,穿牆而過。

倒是喬伊抱著手臂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