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頭霧水地看著一邊插的空白批注,完全想不起當時腦子是抽的什麼風……
這就是為什麼《日常》寫到要緊處時,時常會出現幾章囉裡八嗦的感情章……
因為蠢作者寫著寫著,就忘記自己在寫什麼了……QAQ
☆、第90章 hapter 65
天還沒亮的時候,李文森從床上爬起來。
白色的被單、白色的書桌,白色的牆壁。
外麵的天色還半黑著。
她坐在兩扇對開的寬大窗口中間,身上裹著喬伊薄薄的白色蠶絲被,修長的腿露在被子外,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薄薄的天光從喬伊的亞麻窗簾上透過。
一隻修長的手,從她手臂下縫隙裡伸過來,拉過她腿上的薄被,幫她仔仔細細地蓋好。
然後那隻手臂順勢收緊,摟住她的腰,把她向後拉進一個微涼的懷抱裡。
“醒了?”
喬伊從她身後覆上來:
清淡的嗓音,就像四月的天氣。
李文森沒有回應他,也沒有推開他。
她沉默無聲地坐在那裡,望著自己纖細的、空空如也的手指,一言不發。
像醒了,又像沒醒。
……
“早餐有三文魚、可頌、牛油果法棍和雞蛋羹,你要起床嗎?”
她的睡衣是中世紀款式的白色疊紗長裙,肩膀上隻用一條薄薄的白色絲帶簡單地係了一個花結。
喬伊修長的手指纏著她肩上的絲帶,慢慢地扯開。
寬大的蝴蝶袖驟然鬆開,順著她的手臂滑落到手肘處。而他手摟著她的腰,在她白皙而瘦削的肩膀上落下一個輕柔的%e5%90%bb。
“還是,你要再睡一會兒?”
“……”
李文森被他摟在懷裡,漆黑的眼眸望著白色天花板上搖曳的樹影。
不說話,不說話。
像個布娃娃。
……
山穀間的清風夾雜著山茶花的香氣從窗戶裡灌入,她潑墨一般的長發被風撩起,一絲絲地,一縷縷地,掠過她的臉頰和他的睫毛。
但他並沒有淺嘗輒止。
而是順著她的肩膀、鎖骨,順著她修長如天鵝一般的脖頸,一路%e5%90%bb至她的臉頰。
臥室門外,不知有哪裡傳來的水聲,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滴答,滴答。
喬伊一隻手摟著她,讓她整個人躺倒在他的臂彎裡,另一隻手順著她的裙擺向下,握住她的腳踝,讓她的長腿屈起。
身體也覆蓋上來,從側麵%e5%90%bb住她的脖子。
……
那是那樣細碎的、綿長的輕%e5%90%bb。
如同滿樹的零星的花朵被風搖落,一片一片地落在她臉上、手臂上、鎖骨上。
她沉沒在他的花海裡。
舉目四顧,一望無儘。
沒有來路,也沒有歸途。
……
“不說話?”
他從山茶花一般馥鬱的深%e5%90%bb裡浮出水麵,貼著她的麵頰,輕聲說:
“那就再睡十分鐘,好不好?”
“……”
李文森還是沒說話。
她躺在他的手臂上,漆黑的長發垂落,像海藻一樣蜿蜒在白色的亞麻床單上。
他的手指勾起她的裙擺。
薄薄的纏枝絲被從她腿上滑下,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
“你再不說話,我就要%e5%90%bb你了。”
……
花影搖晃,水聲叮咚。
漫山莽莽蒼蒼的雪鬆,在風裡匍匐跪拜。
李文森躺在床上,怔怔地望向窗外。窗外天空高闊,不見儘頭,青灰色的山丘沉在霧氣裡,朦朦朧朧,什麼都看不清。
她卻看得那樣專注。
她聽不見他的聲音,感受不到他的親%e5%90%bb。
就像,他不存在一樣。
……
他掬起她的長發,放在一邊,從身後抱住她小小的、柔軟的身體。
五指也順著她的手臂滑.進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緊密地交握在一起。
她那樣纖細。
纖細得,他一隻手就能抱住,一隻手就能弄斷,一隻手就能毀滅,一隻手就能殺死。
“你一直在看外麵。”
他順著她的視線望向窗外:
“你在看什麼?”
“……”
李文森任他擺弄她的手指,良久,終於輕聲回應了一句:
“在看海。”
“海?”
喬伊收緊手臂:
“海在哪裡?”
“窗外。”
“窗外隻有山。”
“不,那是海。”
一隻灰色的鳥掠過天空,在空中落下一抹鴿子灰。
李文森盯著那隻飛遠的鳥。
海浪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歲月一樣模糊,一下一下地拍擊著礁石,在她耳膜邊鼓噪著。
鬥轉星移,滄海桑田。
礁石消失了,海還在那裡,人類滅絕了,海還在那裡。
“你聽到海浪的聲音了嗎?”
“沒有。”
“我聽見了。”
李文森靜靜地說:
“我醒著的時候,我睡著的時候,水壺沸騰的時候,咖啡豆磨碎的時候……海浪的聲音一直在我耳畔,它無處不在。”
“你喜歡海?”
“不大喜歡。”
“那你為什麼總要看著它?”
……
李文森修長的腿伸出床外,白色的裙擺散亂地鋪在床上,纖細的小腳趾上戴著一枚紅色的寶石戒指,小小的一粒,幽暗如同黑夜裡的炭火。
“為什麼?”
她微微仰起脖子:
“我也不知道。”
薄薄的天光,從四麵八方籠罩下來。
“大概是因為這個世界上從不曾有過其它東西,我也就隻能去尋找大海。”
……
半明半昧間,房間裡影影綽綽。
窗外是莽莽蒼蒼的雪鬆林,白色亞麻窗簾在微風裡起起伏伏,一柵一柵光格的影子落在她麵龐上。
而她的衣帶早被他扯落,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是一個謎。
他像被她蠱惑一般,伸出手,冰涼的手指落在她下巴,慢慢把她的臉轉過來。
她漆黑的眸子望著他。
像是醒著的,又像還身在夢境裡。
像在看他,他卻在她眼眸裡看不見自己的倒影。
……
“我知道你想拒絕我,你一直如此。”
喬伊俯下`身,%e5%90%bb住她的眼睛:
“但是拒絕無效。”
……
房間外有滴水的聲音傳來。
滴答,滴答,一聲一聲,無休無止。
李文森的手指抓住他的衣領,微微仰起頭,他的%e5%90%bb就落到了她的脖頸上,一路向下輾轉。
她寬大的蝴蝶袖子滑倒手腕,層層疊疊,如同堆雪。裙擺鋪散在床上,修長的雙腿屈起,昏暗的光線下,白皙得,就像籠著一層淡薄的月光。
喬伊把她摟在懷裡,十指與她緊密地糾纏。
他的%e5%90%bb從她赤.%e8%a3%b8的左肩滑過。
而她的肩帶,早已散落在不可知的地方。
……
李文森從喬伊的桎梏裡掙紮著伸出一隻手,下意識地握住自己的領口,不讓它們再往下滑。
手指卻被喬伊捉住,一根一根地掰開。
“你不必如此。”
他隔著薄紗,%e5%90%bb住她削薄的鎖骨:-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抱緊我。”
“……”
李文森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喬伊整個地抱起來,壓在了冰涼的牆壁上。
她一下子掌握不好平衡,手胡亂地抓向一旁的書架。一整排亞裡士多德年代的古籍,達-芬奇-列奧納多獨一無二的手稿,還有十五世紀但丁《神曲》的手抄本,劈裡啪啦地散落了一地。
她掙開喬伊的手,想把那些無價的書籍撿起來。
“不用管它們。”
喬伊握住她的手指,凝視著她漆黑的眼眸,輕聲說:
“因為,我要開始%e5%90%bb你了。”
……
一點一點細碎的%e5%90%bb,落在她的唇角。
一開始,就像雪花落在花瓣上似的,一落下,就融化了。而後逐漸熾熱起來,不同於之前輕柔的%e5%90%bb,當他親%e5%90%bb她的嘴唇時,力道近乎是凶狠的,她甚至能在他%e5%90%bb過的地方,感到灼燒一般的刺痛感。
喬伊在%e5%90%bb她。
她一動不動地貼著冰冷的牆壁,漆黑的長發被他撩起。他微涼的唇遊走過她蝴蝶一般的骨骼,輾轉在她緊閉的雙?唇上。
她身體柔軟到不可思議,在他懷裡,乖順得就像一隻貓咪。
他讓她向後躺到在他的手臂上,她就乖乖地躺到。
他屈起一根冰涼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於是她就抬起下巴。
……
但是,她從不回應。
就像,%e5%90%bb她的不是他,而是一隻人形的生物,一種異形。
她毫不在意這副塵世的皮囊,他不讓她拒絕,她就不拒絕,誰想要,也就任誰拿去。
……
李文森順著白色的牆壁滑落下來。
她仰著臉,長長地睫毛垂下,遮住了她黑曜石一般漆黑的雙眸。
他毫不在意地任她坐在在亞裡士多德和達-芬奇的手稿上,俯下`身,與她額頭相觸。
……
遠處莽莽蒼蒼的山丘之下,出現了天空中第一縷晨光。
天亮了。
……
“如果你的世界不曾出現過其它東西,如果你的世界隻有大海。”
亞麻窗簾在他身後高高地揚起。
半明半昧中,他半跪在地上,摟著她,像親%e5%90%bb花瓣一樣親%e5%90%bb她的唇角:
“那就睜開眼睛,看著我……李文森,看著我。”
……
——看著我。
李文森驀地睜開眼睛。
外麵是陰天,窗簾被拉著。喬伊看了一半的書擱在床頭櫃上,上麵密密麻麻,滿是她看不懂的古文字。
古藍色水晶雕花小盤裡盛著新鮮的雨水,裡麵的山茶花已經被人換了一朵,正在微風中泛著細細的漣漪。
房間裡空無一人。
李文森從床上爬起來,盤腿坐在床上,伸手按著太陽%e7%a9%b4,隻覺得頭疼欲裂,大腦皮層像被一千頭草泥馬踐踏過一樣,根本轉不動。
……
她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人的夜晚和白天,是分裂的。
夢是我們大腦的另外一種機製,白天我們用語言思考,出現在我們頭腦中的思想,以一句一句話的形式呈現。
但是夜晚不行。
夜晚我們用畫麵思考,回歸了最原始的方式,語言從我們的大腦中消失,成了一幀一幀的圖片。
即是夢。
……
李文森從一旁拿起她摔得不成樣子的小手機,發現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就毫不在意地把手機扔進了床底。
既然是兩種機製,就存在相互競爭。人從夢境中醒來時,語言機製就開始逐漸取代畫麵思維,占了上風。
這就是為什麼夢有時會一點都想不起,而碰到一個似曾相識的東西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