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五十塊呢,我覺得我們微博的交情這次可能真的要到此為止了,因為我現在很有往你的咖啡裡下氰.化.鉀的衝動。”
她去看電影之前,身上全部的錢隻有五百零七塊五毛。
門票錢是曹雲山請的,打車平分一百五,冰淇淩二百八,最後還被曹雲山拿走了五十……他是打算讓她一路小跑著跑回麼?
“大人,這次真不是我的錯。”
曹雲山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調出一條短信,舉在李文森麵前:
“我剛想回去找你,就接到了安德森的信息,說俄羅斯的導.彈擊毀一枚衛星,兩萬多片殘片正以超過子彈的速度朝我們空間站的望遠鏡飛過來,分分鐘能把我們的望遠鏡切成吐司片。”
“……”
“他咆哮著告訴我,我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死,要麼立刻趕回去修改衛星的軌道模型。”
“……”
李文森盯著他的手機屏幕,良久才說:
“安德森?”
“短信title不是寫了麼,除了物理組組長那個老頑固,這裡還有哪個安德森?”
曹雲山把手機收起:
“一台宇宙望遠鏡多少錢啊,壞了一台,我們研究所就要一年吃不上肉,我哪還有時間給你打電話,一路上飆回去的,車上都在改數據。”
“那些殘片的事前天就發現了。”
李文森端起桌上的奶茶,又放下:
“安德森不是已經確定,它們一直在朝美國的空間站飛,不會去我們的軌道麼?”
“本來是和我們沒關係的,但他在短信裡說,那些碎片的運行軌道被太陽風等離子體流乾擾了,轉了方向。”
“安德森在短信裡和你說的?”
李文森敏[gǎn]地捉住了關鍵點:
“你沒有親眼看到數據?”
“沒有,數據是上級發下來給我的,我修改好再反回去。”
“以前也是這樣,還是隻有這次是這樣?”
“以前也是這樣的,我從來看不到空間站的直接數據,因為我的級彆還不夠,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
曹雲山抓了一條薯條,沾了沾鹽巴:
“主要原因是,我總是和物理組搶電腦,有一段時間,安德森看見我就想乾掉我,怎麼可能讓我去接觸他們的寶貝?”
……
李文森有些冷似的捧著奶茶杯。
她盯著杯子裡奶黃色旋轉的布丁,好一會兒,才接著問:
“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是怎麼發現那家電影放映廳的?”
“這件事,我也很奇怪。”
曹雲山靠在雕花椅背上:
“電影院門票是彆人給我的,我到了那裡,就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哪有電影院建在荒郊野外的?”
“既然不對勁,你為什麼還要帶我進去?”
“因為我信任那個給我門票的人。”
餐廳明亮的光線,從他頭上籠罩下來:
“文森,那兩張票,是沈城給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知道自己寫作上的一個大問題,就是一寫對話,就像腹瀉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今天樓下有沒有很三八的男人,我要祝他節日快樂。
☆、第45章
“沈城?”
李文森原本盯著自己手裡的杯子。
此刻,她慢慢抬起頭:
“哪個沈城?”
“所長沈城啊,這裡還有哪個沈城。”
曹雲山伸出一隻手,越過桌子,貼在她額前:
“你今天是怎麼了,剛才還問我安德森是哪個安德森,跟腦子發燒了似的……哦,天哪,你的腦子真的在發燒。”
他又貼了一遍:
“還蠻燙的,我剛剛看見你的時候,就想問你是不是把麵粉抹臉上了,因為你的臉白得有點像貞子,沒想到你真生病了。”
“一點小病。”
李文森拍開他的手:
“沈城是什麼時候把票給你的?”
“不超過一個星期。”
曹雲山收回手:
“你為什麼對這件事這麼在意?”
“因為,昨天,就在你走了以後十五分鐘之內。”
李文森抬起頭
“那家電影院,爆.炸了。”
……
過氣的世界杯錄像,不知是哪個隊贏了一場,一群研究生站起來,往桌上拍著酒瓶,大聲歡呼了起來。
隔壁的一個在讀研究生的六十五歲老人,正拿著一把吉他,為身邊的一圈年輕男孩們,緩慢地唱一首倦怠的童謠——
美國啊,你已經讓我如此地厭倦。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也找不到我的家。
……
“你逗我吧。”
蒼涼的歌聲被掩蓋在歡呼聲下。
曹雲山盯著她,慢慢拿出手機,搜了搜。
然後他笑了:
“看吧,你果然在逗我,網上一點信息都沒有,一棟大樓莫名其妙爆炸了,總有媒體報道的吧,你家喬伊就是太寵你了,讓你天天吃飽了撐著沒事乾……”
“……”
這到底是哪隻眼睛□□出了問題,才能看出喬伊寵她?
李文森一句話沒說,直接脫下左手手套。
醜陋的傷疤,沿著她的血管,生生把她的細瘦的手背分成了兩半。
傷疤邊上到處都是針孔,還有崩裂的痕跡。
大概,是她爬窗子的時候用了力,脫下就能清楚地看見,一點淡淡的血絲,正從縫線邊滲出來。
“證據。”
她把左手放在曹雲山眼前晃了晃,又把手套戴起來:
“除了這個,我全身上下都有凍傷的痕跡,但我覺得你沒必要看了。”
……
曹雲山坐回椅子上,盯著她的黑手背。
半晌,他才說:
“你的意思是,有人把消息壓了下去?”
“大概。”
“天哪,我居然差一點就死了。”
曹雲山抓了抓頭發:
“怎麼爆.炸的?”
“有兩次爆破。”
李文森咬著吸管:
“第一次是火.藥型爆.炸,隻涉及地表上的建築,因為我在地下聞到了硫的味道。第二次,嚴格又意義上不算是爆.炸,如果不出我預料的話,摧毀的是地下冰庫。”
“冰庫?我們看到的那圈房間?”
“差不多。”
“但你怎麼知道不是火.藥型爆.炸?”
“因為我當時已經被喬伊救出來了,震感傳來的時候,我在那家電影院九點鐘方位,不過一千米不到,卻沒有聽到空氣爆破的聲音。”
爆.炸,原理上就是有限的空間裡,空氣極度膨脹,產生壓力,摧毀建築。
而第二次爆破,悄無聲息。
沒有爆炸,沒有煙火,也沒有震耳欲聾的爆破音。
這絕不是普通的爆.炸。
……
“我猜,是次聲波。”
“次聲波?彆開玩笑了。”
曹雲山擺了擺手:
“一次摧毀一座大樓的地基,這種規模,要多大的旋轉體才能做到啊,這種裝置隻有這種科研機構才有……”
他突然卡住了,半晌才慢慢地開口:
“不是我想的那樣吧,乾的?”
“未必。”
次聲波驅動器很常見,把它每一個零件拆開,一輛卡車就可以裝完。
而且,它沒有一個部分是違法的,全是渦輪之類,連水泥攪拌機都有的東西。
換而言之,誰都可以把一個次聲波驅動器運到那條荒涼的大馬路上。
隻要你,買得起。
……
李文森盯著奶茶裡一圈漂浮的果凍,看著它們一會兒浮,一會兒沉。
她忽然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曹,你後來去給我買冰淇淋了吧,收據在哪兒?”
“……”
身邊有一陣歡呼聲傳來。
大概是那隻去年的球隊又進球了。
曹雲山拉開襯衫領口,等歡呼聲過去以後,才輕聲說:
“你懷疑我?”
“我懷疑你?”
她放下奶茶:
“抱歉,雖然你人品向來不怎麼樣,遇到危險一定會把我往裡踢一腳,但在撒謊方麵,你還沒有騙我的腦子。”
曹雲山:“……”
“但我相信你蠢,這沒有用,因為喬伊懷疑上你了。”
李文森歎了一口氣:
“如果你拿不出證據,他能把你祖宗十八代之前有沒有牙齦病都挖出來。”
“……”
曹雲山小聲說:
“我沒有來得及拿收據……”
“那就沒辦法了。”
李文森笑了一下:
“你祖宗十八代沒有牙齦病吧?”
“……”
曹雲山拿出手機:
“你等等,我這就打110。”
“……打110做什麼?”
“檢舉沈城殺人未遂,調查清楚了我的嫌疑就能洗脫了。”
“……”
李文森一下子握住他的手腕:
“這件事還沒有確定……”
“很明顯了好嗎?”
曹雲山一下沒忍住,聲音大了點。
他立刻四下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人注意到這邊,這才小聲說:
“你想想看,荒山野嶺為什麼會突然來了一個電影院?沈城為什麼突然給我送電影票?宇宙殘片為什麼突然改軌道?文森,沈城想殺了你,他對你求而不得,就因愛生恨,想要把你埋葬在那個荒涼的地方,永世不得超生。”
李文森:“……”
求而不得,因愛生恨……沈城?
為什麼突然感覺有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曹雲山神情嚴肅:
“不行,我得去查一查那家電影院附近的地形圖。在風水學上,山脈線如果對應天上黃道十二宮煞星,這種地方能鎖魂。據說當年秦始皇就把嫪毐的碎屍埋在了鎖魂陰濕地,說不定沈城就是想把你鎖在那裡……”
“……”
李文森忍無可忍地搶走他的手機:
“越說越離譜了。”
“離譜的理論,往往才是世界的本質,你以為《相對論》為什麼在那麼長的時間裡無人問津?就是因為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的腦回路太離譜。”
曹雲山搶回手機:
“沈城從來不讚成我們有工作以外的活動,何況他摳門摳到了頭發絲,忽然給我兩張電影票,你就不覺得奇怪?何況我和沈城又不熟,他為什麼給我電影票?”
李文森:“我也想知道,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和你有關係。”
曹雲山沉思了一下:
“不過,我一開始以為,他隻是想做出一副好男人的表象來和喬伊競爭,萬萬沒想到,他是想殺了你。”
“……競爭?”
“我們用邏輯法來推理一下,喬伊和你住一起,這是客觀事實,對吧?沈城喜歡你,全所的人都知道,對吧?一夫一妻製的世界裡,兩公相爭必有一傷,這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