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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綱 夢溪石 4274 字 6個月前

聲道。

冬至心頭一凜,仔細打量齊蕊。

對方妝容精致,麵帶微笑,看得出現狀不錯,臉都比原來豐潤了一圈,但跟以前的照片還有幾分相似,隻是真人比照片更有風情,一舉一動無不妖嬈,話說回來,要是不出眾,也不可能被安先生看上了。

不過這一下,對方總算近在眼前,冬至鬆一口氣,有種柳暗花明的感覺。

安先生身邊的人太多,冬至不好靠近,等到人稍少一些,聶規說跟我來,就帶著冬至他們朝安先生走去。

靠著聶家的餘澤,安先生還是給了聶規正眼相待的,聶規就笑道:“安世伯,好久不見了!”

安先生慢條斯理道:“好久不見,你爸媽都去世已久,也該找點正經事做了吧?”

他說話宛如聶規長輩,還把聶規的生活直接歸為“不正經的事”,但聶規也不敢炸毛,乾笑一聲:“是,我最近打算改邪歸正了,來,我介紹一下,這位冬先生,是陳師傅在內地的同行朋友,也是非常厲害的大師。”

陳國良忙伸出手,笑道:“久仰安先生大名,可惜之前無緣得見。”

安先生與他們一一握手,微微頷首道:“陳師傅的名聲,我也有所耳聞,能被他帶到這裡來的同行,想必本事不凡。”

與冬至握手時,安先生特意還多看了他一眼。

“冬師傅不大像風水師傅,倒像是學問人,內地水深龍多,果然就是不一樣。”

冬至跟陳國良的氣質格格不入,像安先生這樣精明的生意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安先生過獎,其實這次我特意從內地來,是要找令女友,齊蕊小姐的。”

他向安先生身旁的女伴伸出手,磊磊落落,直接就把齊蕊的真名給挑破了。

“齊小姐,你好,請問你還記得你的老朋友董巧蘭嗎?”

齊蕊臉色一變,不僅沒有跟冬至握手,反倒看向安先生。

安先生淡淡道:“看來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現在叫瑪莎,我不希望有人在宴會上鬨事,冬先生,如果你不聽勸告,那我隻好讓人請你出去了。”

既然已經證實了齊蕊的身份,冬至自然就不必再顧忌。

“不好意思,安先生,我想你誤會了,這位齊小姐的朋友董巧蘭,涉及一樁案件,目前行蹤不明,我希望能請齊小姐配合我進行調查。”

齊蕊怒道:“我不認識你說的人!”

冬至直接調出手機,給她看她與董巧蘭的合影,這是在董巧蘭的社交賬號上找到的。

“齊小姐,女明星韓祺的死我想你應該聽說過,董巧蘭跟洪銳涉嫌間接殺人,我希望能從你這裡問到他們的下落,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

齊蕊壓根不肯合作,她抓住金主的手臂,哀求道:“安先生,我不想跟他說話,你讓人把他趕出去好不好?”

安先生冷冷道:“冬先生,這裡是香江,不是內地,你不是香江警方,沒有權力帶走任何人進行問訊,我女朋友也有權拒絕你,你再糾纏下去,我就要叫保安來趕人了。”

“那是不是香江警方,就有權力把她帶走了?”

一個聲音傳來,伴隨紛至遝來的腳步聲。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四個人快步走進來,為首的男人麵容冷峻,正是一整天不見人影的龍深。

龍深身後三個男人上前,對安先生出示證件,表明自己的便衣身份,要帶走齊蕊協助調查。

冬至才知道,原來龍深消失離開,是去與警方進行溝通了。

由香江警方出麵來帶人,自然更加合乎程序,名正言順。

談笑聲紛紛停下,所有目光都集中過來,場麵一時僵持。

齊蕊淚眼汪汪拉著安先生不放,警察不耐煩道:“我們隻是為了提取證詞才需要問訊,又不是要把你抓去關起來,齊小姐這副情深深雨蒙蒙的樣子又是何必?”

不少人笑出聲,在場有不少知道齊蕊身份的,都暗暗瞧不上她,這會兒諸多嘲諷目光投射而來,齊蕊渾身針紮似的難受。

眼看安先生臉色逐漸難看,她知道最愛麵子的他已是不悅,也不敢再哭訴,隻得跟著龍深等人離開。

冬至謝過聶規,跟陳國良道彆,就與龍深一起上了警車。

“師父,你怎麼現在才來?”

龍深道:“香江沒有特管局,以兩地警方的身份對接,手續繁瑣一些,而且齊蕊不是犯罪分子,現在也隻是協助調查的身份,回頭問訊的時候必須有當地警方在場。”

冬至笑道:“早知道你已請了警方出麵,我也就不必繞那麼一個大圈子了。”

龍深:“你今天也不是毫無收獲。”

冬至摸摸鼻子,覺得自家師父還挺會安慰人。

“認識一個紈絝子弟,也不能算什麼收獲吧。”

龍深道:“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穿,很好看。”

冬至愣了一秒,感覺像被喂了顆糖,從嘴一直甜到心裡。

一本正經的人撩起來最為致命,他現在算是體會到這句話的精髓了。

齊蕊在另外一輛車,他們倆坐在這輛車的後座,但前邊還有司機,冬至也不敢在人前造次,隻好把手伸過去,輕輕碰了龍深一下,似乎這樣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情。

誰知對方直接將他的手抓住,就這麼握在手裡,也不避諱前座的人可能會看見。

車很快達到警署。

在此之前,龍深已經與相關人員都溝通過了,香江警方派出一人陪同他們問訊。

齊蕊的態度卻很不配合,拒不承認自己認識董巧蘭。

但根據冬至得到的資料,在齊蕊來香江之前,兩人明明是無話不談的閨蜜,董巧蘭甚至還想把齊蕊介紹給洪銳,不過這可能也是兩人鬨翻的根源所在。

想通這一點,冬至決定換個思路。

“你是不是跟董巧蘭鬨翻了?因為洪銳?”

齊蕊臉色微變。

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齊小姐,你要知道,現在我們從你這裡得到他們的消息,為的就是追緝他們,如果你拒不配合,他們以後回過頭再來找你,安先生就算權勢熏天,也不可能保護到你的。不妨告訴你,董巧蘭與洪銳很可能與東南亞邪術有關,他們如果想要報複你,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也不希望自己哪天醒來就身首異處了吧?”

上回在車白那裡,冬至借著車白的法術,看見董巧蘭與洪銳已經成為天魔和頌恩的傀儡,根本不可能再回來找齊蕊,但齊蕊並不知道,她聽到冬至的話,果然臉色發白。

“你們想知道什麼?我以前的確跟董巧蘭關係還可以,但後來我們就鬨翻了,我對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事到如今,她也知道合作才是唯一的辦法。

冬至:“你們為什麼鬨翻?”◆思◆兔◆網◆

齊蕊道:“因為我發現她越來越邪乎,三天兩頭就飛東南亞,回來之後就精神亢奮,行為古怪,那段時間她事業不太好,經常求神拜佛,當時我也有點焦頭爛額,就沒在意……”

她說得含含糊糊,冬至挑破道:“因為躲債?”

齊蕊尷尬道:“現在安先生都幫我還得差不多了。當時吧,董巧蘭來找我,給我一塊玉牌,說是她去泰國找大師開過光的,可以讓我財源廣進,我信了她,就戴著去了澳門的賭場,的確也贏了一筆小錢。”

“我還挺高興的,就去找董巧蘭,想請她吃飯,誰知正好被我聽見她在跟彆人講電話,董巧蘭說她已經找到一個目標,就是我,隻要再過段時間,他們的計劃就可以成功。我聽著覺得不對勁,就進去跟她理論。董巧蘭也是個藏不住話的,吵著吵著不知不覺就被我套出一些話,我才知道她在跟人合作試驗什麼邪術,成了就可以有權有勢,長生不老,我覺得她真是走火入魔了,當時就把那塊玉牌扯下來丟給她,然後跑澳門去,再也沒跟她聯係過。”

冬至:“之後她聯係你了嗎?”

齊蕊點點頭:“她打了很多次電話,我都沒接,後來又換了電話號碼,就跟她徹底失聯了。老實說,我是真的不想再跟她有什麼牽扯,我隻是好賭而已,她是要人命啊!你們不知道她信那些邪術之後,家裡變得多恐怖,我甚至看見她房間裡還供著一個嬰兒木偶,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提起此事,她滿臉惡心後怕,雙手抱住手臂,簡直不願回想第二回。

這個木偶在董巧蘭失蹤之後,龍深他們搜查董家時也發現了,根據推測應該是一種降頭術的道具,類似於中國以小人來替代仇人作法詛咒的用途。

冬至又問:“那你知不知道,董巧蘭信奉的那個降頭師到底叫什麼名字?她經常出國,有沒有跟你提過自己到底是去哪裡?”

齊蕊皺眉努力回想:“有一次我問過,她說她去的那個地方在泰北,而且還是邊境,很遠,到了之後還得坐火車再轉汽車,不過她說什麼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因為那個大師很厲害。”

冬至追問:“名字說了嗎?”

齊蕊:“好像說過,叫……叫……”

她靈光一閃:“叫頌恩!”

所有人都沒想到,當時齊蕊這句話才說完,她的臉色突然一變,紅色從脖子立馬湧上臉頰,整張臉很快變成絳紫色,陪同龍深他們問訊的那個警察完全愣住了,但龍深跟冬至卻已反應過來,兩人不約而同上前,正要對齊蕊做點什麼,她的眼珠驀地往上翻,表情變得猙獰扭曲。

“聽說你們想找我?”她咯咯一笑,像是被捏住了嗓子,聲音極其尖利,與剛才截然不同。“我正等著你們呢!”

齊蕊的眼珠緩緩轉動,瞳仁幾乎被她翻到後腦勺去了,雙眼死白死白,這等詭異恐怖猶如鬼上身的局麵,旁邊那個警察從沒見過,當即就下意識摸向腰間槍械。

龍深沉聲道:“你在哪裡?”

齊蕊陰森森道:“你們不是本事大嗎,自己找過來就是了,我隨時恭候你們的大駕!”

說罷她身軀一顫,嘴角溢出黑血,龍深箭步上前按住她兩邊太陽%e7%a9%b4,嘴裡喝道:“明光符!”

冬至早已被曆練出來的反應和默契也不慢,幾乎是話音方落,他就捏著一張明光符,一手掰開齊蕊的嘴巴,把符文給塞進去!

那頭看監控的香江警方還當龍深二人在虐待證人,趕緊就開門跑進來,結果看見如此詭異的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其實香江也不乏都市怪談,那些從業多年的警察,遇見一兩件無法解釋的懸案也不稀奇,隻是親眼看到,衝擊力還是很大的。

卻見齊蕊被塞了一嘴的符文之後,身體抽搐反而逐漸緩下來,眼球也慢慢恢複正常,她整個人倒在椅子上,想要張口說話,卻發現嘴裡被塞了東西,下意識呸呸呸,將已經變黑的明光符吐出來。

“你們做什麼!”

龍深道:“沒事了,她剛才中了言降。”

從頭到尾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