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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綱 夢溪石 4384 字 6個月前

%e7%a9%b4,後人不知道此地已有前人的墓,就在原地上又修築了一個墓%e7%a9%b4,這就是疊墓。”

冬至恍然。

龍深:“當時那個墓,最上麵是明代一個藩王,中間是唐代一位宦官,最下麵的那個墓,年代可以追溯到春秋早期。一開始是房地產開發,工地上挖出這個明墓,上報考古部門的話,工地就要停工,開發商不想耽誤賺錢,就把這件事瞞下來,但工地接二連三出事。”

他實在不是一個適合講故事的人,本來跌宕曲折,陰森恐怖的故事被他這麼一說,成了平鋪直敘,簡明扼要,但冬至依舊聽出一絲寒意。

“出了什麼事?”

龍深:“起重機的東西掉下來,當場砸死一個人,開發商大事化小,把事情壓下來,沒過幾天,架子坍塌,砸死五六個工人,事情才瞞不住。但搭架子的人堅持說沒有偷工減料,架子不知道為什麼就塌了,開起重機的工人,也說自己親眼看著鉤子慢慢變直。”

冬至倒抽了一口涼氣:“後來呢?”

龍深:“後來這件事就輾轉交到我們手裡,我們跟考古隊的人一起去勘察,才發現下麵有個東周墓,而且那個墓主人,當時因為與楚王愛妾通奸,被處以極刑,楚王恨極了他,命人將他葬在這裡,讓他生生世世,永不超生,長年累月怨氣積聚,墓%e7%a9%b4就成了極凶之地,蘊養骨血凶靈,如果我們晚去一步,棺槨裡的魔氣外泄,魔物成形,到時候不要說工地,就連附近的居民區,估計都逃不過。”

冬至奇怪:“但您剛才不是說,那地方是風水寶地嗎?”

龍深道:“世上沒有絕對的寶地,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冬至一點即通:“萬事萬物都是相對的,吉地可以轉化為凶地,凶地也可以變成吉地。”

龍深頷首:“《葬書》有雲,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風水是流動不息,並非凝滯不前,但那個楚墓,用了八口玄鐵釘加上楚地咒術,將%e7%a9%b4內八個方位的生機都釘死,從外麵看,那裡依舊是一個風水寶地,但隻要一下葬,死者非但不能庇蔭子孫,長久安眠,反而會魂魄受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冬至福至心靈:“楚王那麼做,是不是也有欺騙後來者的目的?唐代與明代那兩個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以為是風水寶地,結果卻是大凶之地?”

龍深眼裡浮現出讚許之色:“不錯,根據我們的推測,楚王當時很可能有這個目的,整個墓地是上寬下窄的設計,如同漏鬥,生機就源源不斷傳送下去,上麵那兩個墓主人,等於是用自己的魂魄滋養了最下麵的楚墓主人,凶氣循環,聚怨成魔。”

說話之間,目的地到達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著小冬至和龍局,忽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感冒第2天,咳嗽流鼻涕,依舊癱成一張貓餅~~o(&gt_&lt)o ~~

☆、第 47 章

冬至還沉浸在剛才的故事裡, 直到龍深拍拍他的肩膀, 才回過神來。

“那後來,上麵的兩個墓主人也成魔了嗎?”

龍深道:“沒有, 他們的魂魄已經被最下麵的吸收殆儘, 隻需要對付最下麵的楚屍即可。”

冬至不解:“但楚王明明痛恨墓主與愛妾通奸, 為何還要設計這樣的墓%e7%a9%b4,讓墓主吸收凶煞之氣, 有成魔的機會?這不是反而幫了他?”

龍深搖搖頭:“你這是現代人的思維, 古人講究入土為安,遺澤子孫, 在當時, 這種讓人死後不得安寧的法子, 才是折磨一個人的極致。”

冬至聽得生出一股寒意。

吃飯的時候,再說屍體和妖魔就太不合時宜了,其實他也更想聊些風花雪月的話題,比如說龍局你喜歡什麼類型, 反不反感被人追求之類的, 但這些與自身有關的話題, 龍深一概回答得很少,反倒是對自己工作的那些經曆,總能講得更多。

龍深沒再繼續講下去,冬至就拿著菜單叫了一桌菜,特地又要了兩瓶白酒,親自給龍深倒了一杯。

“龍局, 雖然是何遇帶我入門,但如果沒有您的指點,我絕對不可能有這麼大的進步,上次在醫院,要不是有青主劍,我們也不可能那麼順利就解決惠夷光的事情。”

龍深道:“你已經謝過很多次了。”

冬至不好意思:“但我覺得還不夠。我滿飲此杯,您隨意就好。”

他仰頭一杯飲儘。

酒精入喉,暈紅很快從脖頸蔓延到臉上,他皮膚薄,一點刺激變化就能產生生理反應。

龍深也很給麵子,拿起酒杯,一飲而儘。

冬至又倒了一杯。

“這一杯,是多謝您不吝指導賜教,我的基礎很差,您卻一點都沒有嫌棄。”

他又一飲而儘,龍深也很痛快,乾了個底朝天。

“還有上次在羊城……”

龍深看他的臉已經紅得不行,按住他想要舉杯的手,自己把杯中的酒喝了。

“不用再倒了。”

冬至聽話地停下動作,給他介紹菜肴。

“這間菜館我以前來過,他們家的酥肉是一絕,肥而不膩,最好下飯。”

龍深其實對口腹之欲沒有太多追求,見對方極力推薦,就也夾了一筷。

“培訓還習慣嗎?”

冬至笑道:“挺好的,認識了不少新朋友,龍局,你平時不用工作的時候,都會去哪兒玩?”

酒過三巡,氣氛上來,又沒旁人,他不知不覺沒用敬語稱呼,龍深也沒有不悅。

“沒有玩,就在家裡。”

冬至奇怪:“在家裡做什麼?”

龍深:“打遊戲。”

冬至:“……什麼遊戲?”

龍深:“《大荒》,何遇玩的那個。”

冬至:……

他完全沒法把打遊戲跟眼前這個男人聯係在一塊。

一想到高貴冷豔的龍副局長在遊戲裡跟彆人結婚,或者用女性角色在遊戲裡喊彆人老公,冬至整個人就有點不好。

他道:“這個遊戲我也玩,你在哪個區?”

在冬至應考之後,特管局領導辦公桌上就擺著所有考生的履曆資料,龍深自然也知道他擔任過《大荒》的美術:“就在何遇那個區,我隻是偶爾上去玩一下。”

“我也在那個區,我帶你玩吧!”荒謬的玄幻感之後,隨之浮現的是興致勃勃。

龍深拿出手機打開遊戲,登錄賬號。

冬至在一旁不由自主瞪大眼睛。

他們所在服務器的兵器譜第一名,竟然就是龍深?!

就連何遇也隻是菜鳥而已,還要抱他這個“大佬”的大腿,看潮生就更不用說了,龍深居然深藏不露。

他呐呐道:“原來你就是‘沉劍’啊,失敬失敬!”

龍深搖頭道:“以前那個賬號被盜了,現在這個號是我買來的,就閒暇時間偶爾上去一下。”

說的也是,到了龍深這樣的能耐與地位,不說分、身乏術,每天肯定也有做不完的事情,能偶爾用遊戲消遣一下,已經是難得的奢侈,不過他一買就直接買了全服務器最厲害的號,可見其實也有一份好勝心在。

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認識了龍深的許多麵,已然顛覆一開始冷漠刻板的形象。

冬至笑嘻嘻道:“我的號也隻是閒暇玩玩,那以後就拜托龍局多多關照了,要是有人在遊戲裡欺負我,我就請您出頭!”

龍深點點頭。

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冬至叫來服務員買單。

“附近有個公園,我們去走走吧,順便散散酒氣?”他順勢提議道。

龍深見他麵上布滿紅暈,眼睛眯起來,儼然三分醉意,就嗯了一聲。

冬至笑眯了眼,其實他看著酒意上頭,隻是因為臉皮薄容易暈出酒氣,實際並沒有醉,眼看對方三大杯醇酒下肚,同樣麵不改色,連眼睛都不眯一下,他忍不住問:“您沒事吧,要不要我扶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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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深道:“不用了,我喝多少都不會醉。”

他起身往外走,腳步果然比冬至還穩。

冬至:……

看來灌醉套話這一招行不通了。

嚶,還浪費了兩瓶酒!

兩人出了菜館,往公園的方向走去。

晚風徐徐而來,暑氣逐漸消散,隱隱還送來晚荷的氣息。

天色湛藍,映著半湖的田田荷葉,令人心曠神怡。

冬至:“杭州西湖,您去過嗎?”

龍深想了一下,點點頭,國內很多地方他都去過,但基本是為了公事,好像從來沒有專門為了風景停下來過。

“邊上有家杭幫菜,每年都有新鮮的桂花藕粉,在那裡吃著藕粉,聞見藕香,實在再愜意不過了!”冬至笑眯了眼,仿佛又回到西湖邊。“下次我帶您去吃吧,對了,再叫上看潮生,他肯定也喜歡!”

龍深也發現了,身邊這個青年,性情柔軟,愛吃愛喝愛玩,怎麼看都不適合進入特管局,與危險的妖魔鬼怪打交道。

可他偏偏選擇了最不適合的一條路。

“你有沒有想過做點彆的?”

龍深道,見冬至側過頭,不解地看著自己,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不進特管局的話。”

冬至小心翼翼道:“難道我最近表現不太好,可能被淘汰?”

龍深搖搖頭:“隨便問問。”

冬至鬆一口氣:“我本來就是美術出身,就算不進特管局也不會餓死,今年被淘汰,大不了明年再考,您不用擔心。”

龍深沉默片刻:“你有沒有覺得,自己不適合做這一行?”

冬至不解:“為什麼?”

你應該儘情享受人生,在陽光下,在西湖邊,吃你想要的東西,跟一個女孩子談戀愛,就像所有普通人那樣。

但這句話龍深沒有說出來,對方有自己的想法,他無須去左右。

冬至以為對方隻是覺得他半路出家,能力不足,就笑道:“您把劍借給我,不正是覺得我有足夠的潛力嗎?要說危險,喝水有可能噎死,走在路上也可能被車撞死,如果擁有保護彆人的能力,總比遇到事情隻能被人保護的好,更何況,我很喜歡何遇,看潮生,鐘餘一他們,也喜歡,您,所以我會儘力的,因為我喜歡去做。”

龍深點點頭,沒在這個話題上多停留:“上次你讓我幫忙留意的捐款渠道,我讓人找了幾家,都還可靠,回頭發給你,你自己選一下。”

就算隻是聊這種毫無情趣的話題,但能跟對方單獨吃飯散步,四舍五入就是一次約會了,冬至表示很滿足。

他笑著答應一聲,正想說點什麼,就聽見一個聲音道:“龍局!”

劉清波從身後走廊跑過來,又驚又喜。

“您也在這裡啊!”

龍深:“有事嗎?”

劉清波道:“這邊空氣好,我每天傍晚都會來這裡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