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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天綱 夢溪石 4381 字 6個月前

來,糅合實戰經驗,算是集精華之所成,但你還沒到學這些的程度。”

在冬至這邊耗費的時間並不長,他很快又去回答其他人的疑問。

冬至則留在原地,回想龍深剛才的話,模仿他剛才的動作,一遍又一遍地刺劍,回收,刺劍,回收。

一開始連十分鐘都堅持不下來,但他練一會兒,歇一會兒,慢慢的,練的時間越來越長,而休息的時間越來越短,手腕與手臂似乎也越來越習慣這樣的用力,起初刺出去的劍根本沒法堅持太久,但後來漸漸的,除了準頭還不行之外,握劍的手已經比之前穩了許多。

冬至知道自己比不上那些從小就學習術法的正統修行者,但勤能補拙,練習多了,總有一天會有回報,天道酬勤,不外如是。

……

今天不用開會,龍深除了給新生上課,就沒有彆的安排,難得忙裡偷閒,提前下班。

他在市區有房子,但那裡隻有他一個人住,平時基本也不回去,想到回去可能還得收拾打掃,龍深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而去了樓下的宿舍。

走到宿舍門口,看見對門房門緊閉,他腳步一頓,轉而去敲門。

“是誰?”裡麵傳來詢問。

“龍深。”

砰的一下,聲音之響,連龍深隔著門都能聽見。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

冬至一瘸一拐,苦著臉。

龍深蹙眉:“怎麼回事?”

冬至扯出一個吃痛的笑容:“沒事,巴桑說我力氣不夠,我提著兩個凳子在練臂力,不小心砸到腳了。”

他將龍深讓進來。

“您有事嗎?”

龍深看到兩個圓凳子倒在地上,那凳子都是木頭的,砸到腳估計是挺疼的。

“我上回疏忽了,以你現在的能力,用青主劍的確有點勉強,直接用普通的桃木劍,效果應該也差不多。”

冬至有點緊張:“那您是要把劍收回去?”

龍深看他瞪圓了眼睛的樣子,跟貓似的,本來直接想要說出否定的答案,不知怎的,就有了點開玩笑的心思。

“如果我說是呢?”

對方頭上的毛發仿佛連著眼睛一起耷拉下來,軟塌塌的沒了神采,也沒有求情或耍賴,可憐兮兮哦了一聲,真的回身從牆上取下青主劍,乖乖遞給龍深。

其實在冬至看來,這把劍當初本來就說好隻是借給他練習的,龍深並沒有說要送給自己,現在人家想要取回,自然也是理所應當的。

對方如此當真,反倒讓龍深不好再說什麼,他接過劍,又聽見冬至道:“龍局,那以後等我有足夠的實力了,能配得上這把劍時,還能不能借來用?呃,我的意思是,在您不需要用到它,閒置的時候。”

龍深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去我辦公室門口等我,我拿點東西就過去。”

哈?冬至一頭霧水,龍深已經走了。

他隻好又爬樓梯回到龍深的辦公室門口,走來走去等了快二十分鐘,才看見龍深過來。

對方手裡沒拿著青主劍了,反倒拿著兩塊嬰兒拳頭大的石頭。

冬至越發莫名其妙。

龍深拿鑰匙開了門,把石頭放在茶幾上,轉身在抽屜裡翻找了一下,拿出兩條紅色絲線。

“手伸過來。”他道。

冬至沒有多問,乖乖伸手。

龍深用絲線在石頭上繞了幾圈打上死結,又把多出來的線綁在冬至手腕上。

紅色絲線在白皙手腕上纏纏繞繞,直到三圈之後,龍深才打了個活結。

“以後你要練,就在牆上貼張紙,然後平舉練字。古人懸腕練字,就是這麼練出來的,不要綁在關節上,會傷骨頭,往上半寸。你用劍,使力更大,石頭也要更大,字以端正不顫為準。”

冬至眼前一亮,這個辦法不錯,以後他就不用被凳子砸腳了。

他隨手拿起茶幾上的筆,當即就憑空比劃了一下,雖然很快就手酸,但也說明這樣練的確是有用的。

龍深起身,解下牆上掛著的其中一把劍。

“以後就練這把。”

劍鞘雖然保養得很好,也難免留下歲月的痕跡,劍鞘上麵鑲嵌的幾顆寶石略顯黯淡,卻依稀能看出昔日的華麗。

冬至還記得自己頭一回來龍深辦公室時,一看就看見他牆上掛著的兩把劍,當時還腦補了不少狗血故事,誰知轉眼人家就把其中一把給了自己。

“青主劍都太貴重了,這把更是您的心愛之物吧,我怎麼能收?”

龍深搖頭道:“劍就是拿來用的,也不是什麼心愛之物。”

冬至脫口而出:“不是您愛人送的嗎?”

龍深蹙眉:“誰告訴你的?”

冬至:……我自己腦補的。

但這句話不能說,他乾笑一聲,沒吱聲。

龍深道:“這把劍叫長守。”

冬至:咦,好陌生的名字!

也難怪他會有這樣的想法,因為之前連名人傅青主的佩劍,幾百年曆史,龍深隨隨便便就借出來,這兩把劍一直掛在他的辦公室,怎麼說也得是乾將莫邪級彆的,結果卻是個從沒聽過的名字。

龍深道:“這把劍原先的劍鞘已經遺失了,現在的劍鞘是明代的主人讓人重新打造的,那主人富商出身,劍鞘也極儘華麗。”

冬至恍然,難怪劍本身很古樸,劍鞘卻格格不入,完全兩種風格。

等等!

他戰戰兢兢地問:“劍鞘都是明代的,那這劍得有多少年的曆史?”

龍深:“還好,隋代的而已。”

什麼叫還好?!

什麼叫隋代的而已?!

什麼是土豪,這就是土豪啊!

冬至頓時覺得自己手裡拿著的是一塊滾燙的烙鐵。

他咽了一下口水:“這把劍買保險了沒有?”

要是丟了,把他賣了也賠不起吧?

龍深淡淡道:“無妨,劍是凶器,要是真的有人偷,那偷盜的人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男神是土豪,冬至感到壓力山大,能隨隨便便就丟出一把隋劍的人,要怎麼追啊?!

難道這就是龍深一直沒有男/女朋友的真相?

很有可能,一個已經站在高山之巔俯瞰眾生的人,當然看不上還在爬山的平凡人類。

估計要比爾蓋茨那種身價,對方才看得上吧?

冬至腦補了一下龍深跟比爾蓋茨談戀愛的景象,頓時感覺有點不好。

龍深再厲害,也猜不到坐在對麵的人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

“這把劍比青主劍要稍重,但是如果你堅持練習手腕的力道,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冬至點點頭,旋即想起什麼,道:“龍局,這把劍我能帶出去嗎,萬一遇到人魔那種級彆的厲害魔物,會不會弄壞了?”

龍深本來想說這把劍送給你就是你的了,壞了也是你的事,見他又以為是借來用的,自己估計一說送,對方肯定不肯收,就道:“不會,這把劍經過咒法加持,比青主劍更能助你一臂之力。”

那是當然,一把隋代的劍,至今一千四百多年,期間不知道流落過多少人手,有多少英雄豪傑用過,單是能夠流傳到現在,它的曆代主人肯定就不是凡俗之輩,據說劍上浸染的鮮血越多,凶煞之氣也就越重,這樣一比,這把劍肯定比青主劍要珍貴得多。

話又說回來,先是青主劍,現在又是長守劍,劉清波那邊卻一次都沒撈上,這是不是說明男神心裡也有傾向取舍啊?

“謝謝您,我會努力不辜負它的。”他抱著劍,一臉純良真誠,“上次說要請您吃飯的,您今天正好有空吧,我發現一間不錯的私家菜館,要不要去嘗一下?”

何遇和看潮生都出差去了,鐘餘一也不在,一個“電燈泡”都沒有,此時不撩,更待何時!

果然,龍深沒有拒絕的理由,他猶豫一下,點點頭。

冬至趁熱打鐵:“那咱們走吧,現在路上還不塞車。”

嚴格算起來,這應該是他們倆頭一回單獨出去約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冬至臉上笑眯眯,心裡樂嘻嘻,決定趁著這頓飯,再刷一刷好感度。

嗯,灌醉對方,拉近距離,好像也是可行的。

自己請客還讓龍深開車,冬至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他現在在京城還屬於“北漂”,連房子都沒有,更不要說車子了。

車輪往前滾動,風景從兩旁車窗飛掠而過。

龍深開車很穩。

“龍局,您是什麼時候來京城的?”

龍深認真地想了一下,搖搖頭:“忘記了,很多年前。”

很多年是多少年?冬至想起上次問他籍貫,對方的回答也是含糊其辭,卻不像是有意隱瞞,而是真的想不起來。

冬至:“您剛到特管局的時候,特管局是什麼樣的?”

龍深:“以前不叫特管局,是公安下轄的一個辦事處,當時人也少,就兩三個,你上回見過的宗老就是那時候的部門負責人。後來又歸到國安下麵,近些年才單獨成立部門。”

冬至奇怪:“多少年前?宗老看上去也很年輕啊!”

龍深道:“建國初期吧。”

冬至:“不是建國後不能成精嗎?”

龍深偏頭看他:“誰給你說的規定?”

冬至嘿嘿一笑:“網上流傳的段子,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他還以為宗老頂了天也就六十多,如果追溯到建國初期,那宗老該有多少歲?

但假如,宗老不是人呢?

這就解釋得通了。

既然特管局可以有一個看潮生,再多一個宗老也沒有什麼稀奇的。

他不由自主將目光投向後視鏡中的龍深,後者正專心致誌開車,如果冬至不問,龍深的話語就很少。

十足一個悶葫蘆。

但如果是龍深,就算一天不說話,能有這種單獨相處的片刻,冬至也覺得開心。

就像是對著自己喜歡的玫瑰花,哪怕玫瑰花不會說話,單是每天看著,心裡仿佛就有了許多動力。

更何況,這是他心目中,世上獨一無二的玫瑰花。

“您在特管局這麼多年,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彆古怪或凶險的事情,能不能給我講講?”他若無其事地笑道。

龍深的確是個不喜歡說廢話的人,多餘的話他一句不講,連上課的時候,都不會像蔣局長那樣大談特談,滔滔不絕。

冬至甚至沒見過他跟誰聊得不能自已,工作以外的時間,這個男人總是獨來獨往,沒有朋友,缺少娛樂。

但他似乎並不反感跟自己交流,最起碼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情緒。

這是一個非常良好的開端。

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龍深沉%e5%90%9f片刻,像在回想,過了一會兒,才道:“有一年,湖北那邊出土一批文物,連帶牽出下麵三個疊墓。”

冬至不好意思地打斷:“什麼叫疊墓?”

龍深:“有些地方被視為風水好,會被再三勘定為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