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但弑父在中原看來到底也是不好的,何必把這種責任冠在秦笙身上,所以許青珂不再提。
這飯菜一出來,許青珂吃了幾口,問秦笙:“你以前煮的時候,他都吃光了吧。
秦笙再次臉紅,顧左右而言他,“不太好吃是嗎?我也覺得不太好吃……”
“看來是吃光了。”許青珂淡然說。
秦笙越發羞了,抬手就要打她。
明明是階下囚,卻是怡然自得,這兩個女人多奇怪啊。
但不知何時到的弗阮隻淡淡瞟了她們一眼。
兩女都很冷漠。
剛剛的笑顏仿佛隻是鏡中花水中月。
進了廚房,弗阮看了下飯菜,說:“不太好吃。”
仿佛他吃過。
秦笙可不會為此尷尬歉意,左右也不是給這人吃的,若是給他吃的,活該煮□□了。
“你去給我下碗麵。”弗阮對許青珂命令。
秦笙錯愕,許青珂也皺眉了,這人弄什麼幺蛾子?
許青珂沒動的時候,弗阮微笑補充,“吃飽了才好上路,沒吃飽,我就不去敦煌了。”
秦笙已經知道景萱的事情,聞言頓時覺得這位閣主國師真真是妖孽一般。
陰晴不定,兵行鬼招。
但也致命。
許青珂起身,好在菜還有多,加一個雞蛋,加上這廚房許是早上做過麵,麵條還留有一些,放點麵條下去煮也不為難人。
一碗麵好了。
她跟秦笙就起身走了。
弗阮並不介意兩個階下囚的冷淡,隻顧自用筷子夾起幾根麵條放進嘴裡。
咀嚼了下,他幽幽吐出一口氣。
“還不如人家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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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太詭異,看似好人,實則無情無心,難為你這些年與之周旋,但我總覺得他……”秦笙的話戛然而止,因為許青珂正倚著門,背影被月光襲染得有幾分落寞。
秦笙想,被養在身邊那麼多年,手把手教育長大,明知養大了要跟自己複仇……
這弗阮的心態也是詭異。
可對於許青珂而言,恐怕也不能那麼容易釋懷。
不過她隱約覺得許青珂還有事情瞞著她。
不能說的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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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阮第二天就走了,走之前還特地來見許青珂,說了一句讓許青珂十分錯愕的話。
“魁生跟你小姨走了,倒是你的小男人又來了,如今還放出了消息。”
“你猜猜是什麼消息。”
聰明人就喜歡考聰明人。
許秦珂眉梢上揚:“《江川河圖》”
“不假思索,看來早有準備。”弗阮輕笑了下,最後一句話輕飄飄的。
“《江川河圖》換美人,是江山還是美人,讓一個帝王跟一個勝似帝王的人為你取舍,許青珂,希望師傅回來的時候,你不會跟著這兩個男人跑了。”
弗阮就這麼走了,從始至終都沒把邊上的秦夜看在眼裡。
但秦夜手中卻有秦川的旨意。
關於帶回許青珂的旨意……
“是怎麼回事?”許青珂問秦夜,秦夜想起秦川的吩咐,卻說:“大人可以回去問君上,君上會親自跟您說。”
現在外麵已經有傳言起,再過幾日恐怕要傳遍諸國。
那師寧遠的用意無非是要救回許青珂,但估計沒人會想到他會用這麼“光明正大”的方式。
許青珂也沒想到。
江川河圖的確有用,她給嚴鬆的預定計劃是以此為引,顯然上師閣下改變了計劃。
一種更瘋狂更危險的計劃。
突兀的,許青珂想到了一個地方。
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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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那師寧遠已放言手頭有完整的《江川河圖》,要跟我們換許相。”
“君上,此賊膽大包天,不可不除。”
“君上,此人若真的有完整的《江川河圖》,那可是大功於社稷的絕密啊!”
朝堂紛擾,民間沸騰。
那師寧遠是動用了手頭所有在諸國的根基,將消息大範圍傳播,用不著兩三天就舉世皆知。
若是無人知,秦川大可暗殺此人,管它什麼《江川河圖》還是什麼,可如今淵國境子民皆知,而諸國也知。
若是換,情有可原,畢竟無利不起早,這世上沒有一個人的價值能跟《江川河圖》並論。
若是不換,說明帝王者高傲強大不願屈服?不,隻會盛傳君王獨寵許青珂,為她甘願放棄可助益問鼎天下的至寶,朝堂百姓不會允,天下人也會看輕淵的強大。
——他們的王,已經為一個人無限度折腰,還能帝國一統?
師寧遠已經將自己的選擇擺出來,於是逼著秦川選——是一統帝國的野心跟威嚴還是許青珂?
歹毒啊,不愧是上師,狼狽敗走才多少天,轉頭就給他們殺了一個如此鋒利的回馬槍。
明森等老臣感慨,卻也等著君王的選擇。
他們也想知道自己一心輔佐的帝王是不是已經把許青珂看得比帝國野心還要大,若是如此……
那這許青珂是必然不能留在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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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鏘!桌上物件全部被掃落在地,宮人們戰戰兢兢不敢言語。
秦兮進書房後正好看到這一幕,眉頭一皺,揮手讓其餘人出去了,書房中隻剩下兄妹兩人。
“哥,你失態了。”
秦川坐在椅子上,看向自己的妹妹,憤怒壓製了一大半,但仍有一半隱在靈魂深處。
“我失態了,大概是因為察覺到了自己的卑劣,我不該猶豫不決。”
秦兮原本設想過很多該說的話,卻在此時不懂了。
不該猶豫不決?
那是不該為何猶豫?
秦兮嘴唇蠕動……“許青珂?”
秦川沒有直接回答,卻睜開眼看著自己唯一至親的妹妹。
“懦弱跟強大隻在於一線之差,比如失去還是擁有。”
秦川站起身來,握住了自己的佩刀。
“師寧遠不會如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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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江川河圖》的再現世,本就暗潮洶湧的諸國局勢越來越複雜,淵要一統帝國,需要它來助益,其餘諸國何嘗不是渴望用它來抵擋淵的鐵矛。
於是,所有人都在找師寧遠。
也許也隻有許青珂才知道他在哪裡。
淮水。
所謂秦淮河邊,夜遊香海,師寧遠在淮水邊上靜觀諸國局勢變化,但他最留意的也就兩個地方。
淵是肯定的,還有一個是哪裡?
“蜀?”已經回到他身邊的某個高手朋友問他。
“蜀是她的地方,銅牆鐵壁,就是弗阮想要插手,也得費些時日跟手段,自然不是。”師寧遠喝著酒。
“靖國?那太子軒是個人物,就是心太大,想魚與熊掌兼得,還有燁……那齊惶這些時日可是遊走淵朝堂,拉了好些關係。”
一個武林人分析朝堂局勢也是頭頭是道,可見如今這諸國政治到了何等鋒利的時候。
“你比北琛還笨”這就是師寧遠的回答。
顯然,這位武林高手都猜錯了。
都不是?!那不就是……不可能啊!
“晉國?!!!”武林高手驚疑不定,師寧遠卻一飲而儘。
“彈琴的那廝靠不住。”
第285章 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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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衣靠不住, 師寧遠一貫有這樣的判斷。
為什麼靠不住。
“他的女人失蹤了。”不管是何時得到的密信,反正師寧遠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隱患。
“所以你在他身邊埋眼線了?可有後手?”
隱士高手心中一緊,一個己方帝王若要在後麵扯後腿, 可比對手真刀真劍來的厲害。
師寧遠臉色有些淡, “當時來不及,後來倒是安排了一些, 但未必致命,恐怕如今晉國已經出了事。”
他的養父母那邊……他安排的手段也隻能夠護住他們, 維持晉國平穩, 但要舉國給他資源恐怕很難。
“那你還!!”隱世高手震驚了, “你鋪子攤這麼大,也不怕把自己坑死啊!”
“怕什麼,有小許, 我什麼都不怕。”師寧遠遙望遠方,情深似海。
隱世高手:老子怕!
先不說師寧遠這邊如何外強中乾讓鐵友抓狂,且說淵國在受師寧遠如此霸道挑釁後也在次日給了回應。
這回應也是秦川在淵朝堂之上發出的。
高大英武的帝王起身,本就高高在上, 此時越發強勢。
“《江川河圖》,寡人欲得,不是因為非它不可助寡人得天下, 隻是因為它不該落在師寧遠此人手中。”
“至於許青珂,也非寡人非她不可,而是這世間有一個叫秦川的男子非許青珂不可。”
“師寧遠若是也非她不可,寡人願與他一戰!”
秦川的話也放出去了, 師寧遠隔空回應。
那就戰吧。
淮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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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河圖》是引動諸國的重點,但隻有當事人兩個大男人才知道什麼是重點。
許青珂!
她是一個女人,一個讓這世間都堪稱頂尖的男人為之一戰的女人!
不過話說夜璃等人在淵也待得挺久了,好幾次想回國,但要麼是國內有力量推阻,要麼就是淵這邊還不肯放人。
起碼在許青珂的事情沒有塵埃落定前,他們這些人是彆想走了。
作為公主,夜璃得到了很好的待遇,但外麵的消息還是讓心情鬱卒的她連連多吃了好幾碗飯。
當男人就得如許青珂,揮斥方遒縱橫權勢。
當女人……也還得如許青珂。
不聲不響啥也沒做就讓兩個男人鬥得跟公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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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珂不知道兩個男人約戰淮水,因為她正在為了一個和尚做飯。
弗阮故意的,讓這閣樓中的廚師儘數離開,隻為了讓她自己下廚做飯——必須保證她自己跟秦笙不被餓死。
還要確保落光不死。
“他是想讓我不得不跟落光接觸,看來落光還是沒交代出他妻子的下落。”
許青珂可以選擇無視,因終究弗阮不會讓落光餓死,但弗阮也算死了許青珂的性格——對有活命之恩的落光無法殘忍,何況她也想知道這個落光背後的秘密。
於是……
啪嗒,飯盒放在了桌子上,小菜跟飯端出來放在桌子上。
被困的落光看到她後,有些沉默,也像是死寂,隻木然看著許青珂將飯菜放好。
飯菜來了,他吃,但其餘的半點不肯多說。
許青珂猜想這人若非還失憶,要麼就是刻意偽裝。
但眼下也的確不是說話的時機——這地方早已被監視監聽。
本來也隻是兩種猜測,肯定許青珂就確定了,因為收碗筷的時候,看到瓷碗上有些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