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頁(1 / 1)

青珂浮屠 胖哈 4439 字 6個月前

看向許青珂。

男人麼……總是那般心思的。

許青珂是卓越,可也有致命的弱點。

不管是在蜀國,還是淵,許青珂在這方麵總是被嘲笑。

她自己也不在意,左右她是女的,這種男人的事兒……

許青珂當沒聽見,不過有另一個人的話她聽見了。

“哎呦,今天天氣真好……”

許青珂轉身的時候,剛好撞上了這女子。

準確的說,是這個女子一邊說著話,一邊腳“崴”了下,然後以優美的姿態、妖嬈的姿勢撲在了許青珂身上。

不見絲毫狼狽,隻美感。

許青珂沒避開,她身體不好嘛,哪裡能避開這個身法極好的。

也隻能抬手扶住她,想將對方隔開一些,然而這女子倒在她懷裡的時候,女喬喘了下,那手卻是迅速又精準得按在她%e8%83%b8口,許青珂的臉色微微變了下。

而這女子幾乎摟著許青珂,貼靠她%e8%83%b8膛,在她耳邊嗬著氣似的。

“哎呀,奴家摔得好疼哦,幸好有相爺您接住了我,不然奴家就要破相了。 ”

後麵的景修一臉複雜,旁邊的北琛一臉懵。

這……摔得有點假了吧。

何止是假,在顏姝一家三口看來,這完全就是投懷送抱。

還是沒有任何演技的那種。

事實上,妖靈是有演技的,但她故意不要演技,這是一種境界——就是要讓這些人明白,她就是占許相爺便宜了!

而且這一出場一眼神幾句話就完全勾勒出了一個妖豔賤貨的形象。

道行高深難以形容。

妖靈都要為自己鼓掌了。

許青珂也是納悶了,怎最近好些人都如此不修德行,師寧遠也就罷了,整就一痞子流~氓,可秦川也屢屢變更本性,如今,又添了一個妖靈不知死活。

許青珂神色淡漠,睨了妖靈一眼,淡淡道:“路滑,姑娘走好。”

這眼神兒,冷淡得跟冰似的,妖靈差點嚇得把爪子收回來了,可一想到這人對自己人其實也就色厲內荏,妖靈又鼓足了勇氣,爪子再次蹭了一下。

許青珂:“……”

“多謝相爺憐愛。”仿佛害羞得捂著臉躲在許青珂懷裡,彆人看著是害羞,其實她是用隻有許青珂才能聽到的音量暗搓搓來了一句。

“比我的小。”

這話自個說得痛快,好像占了許青珂好大便宜似的,可內心到底是慫的,不敢看許青珂的眼,隻朝阿戈拉部落的人瞧去。

“我們家相爺的身體好不好,也就我知道~~”

“不過你們怎麼說,我也是無所謂的。”

“誰讓你們沒我好看,身段兒也沒我好,全當你們嫉妒就是了。”

妖靈是妖一樣的女人,入骨風情豈是這些姑娘家可比的,隻眉梢一飛,紅唇勾了氣兒,就能把男人的心骨酥了一大半。

她這般作妖,旁人也隻能當她是妖。

顏姝一家非驚訝於在佛門淨地看到這樣的妖女,隻驚訝於許青珂這般清雅的人物也會讓妖女近身。

顏雲留意到妖女的身子還貼著許相爺。

剛剛便是如何的?對她妹妹保持冷漠,轉頭卻又讓這樣的女子近身。

總覺得她的路數十分玄妙。

顏夫人也看不透了,便不多說,隻上了台階。

若說蜀國秦氏剛正不阿,那麼顏氏一家家風風雅,都自帶照妖鏡,鏡子一掃。

牛鬼蛇神都現行了。

妖靈卻不在意,她最不喜歡這種正經人,可很喜歡逗正經人。

看到顏雲跟顏姝兄妹的時候,眼珠子微轉。

她服了許青珂的美貌,可不服顏姝的,是以那眼神就落在了她身上,隱隱挑釁。

顏姝察覺到了她的敵意,雖奇怪,但也不退避,目光相對中,美貌自是一柄利刃。

“莫要胡鬨。”

妖靈回頭,以為許青珂要斥責她,然而隻見到這人淡淡說:“天氣轉涼,回去多穿一件衣服。”

哪怕冷淡也是溫柔。

妖靈正要笑。

“若是著涼了,便是美人魚也隻是一條鹹魚。”

鹹魚妖靈:“……”

許青珂不喜摻和爭鋒吃醋的事兒,但也不願妖靈摻和進來,隱隱告誡完她後要走,回頭卻看到秦川跟師寧遠等人就在不遠處的閣台中。

仿佛看見了。

看見了也便看見了。

許青珂管自己走了。

她不喜歡寺廟,很不喜歡,但再不喜歡也得來,就好像要入仕前她也得學著喝酒。

總由不得自己。

在此之前,師寧遠到了秦川跟前,不管是因為國家爭鬥,還是因為某個禍水,他們都不可能對彼此有什麼好感。

何況也不是沒打過。

麵對麵,秦川淡淡道:“這大藏寺有山有水,上師覺得如何?”

“於佛家而言,這天地山水乃是靈,我們人才是俗物,可能更該問問這山水覺得我們如何。”

你覺得它們是風景,可能它們更覺得你是風景。

秦川腹有蒼穹,要指點江山,可某人非要弄些佛家哲學。

顯示自己很有文化?

秦川:“俗人追逐名利權勢,越俗的人追求越多,寡人是一俗人,要拿這萬裡河山,但淵國國境還不到萬裡,加上燁也不夠,上師覺得寡人該如何?”

真直接啊,殺伐之君王。

師寧遠:“挖土填海,每年填一寸,君上爭取多活幾年。”

這話無疑放肆,鏗鏘!

森嚴內衛齊齊劍出鞘,然而某人一點驚懼都沒有。

秦川不惱不怒,目光深沉似海,又像是一座山,巍峨不動。

但師寧遠是一片雲,變幻莫測。

片刻,秦川雙手負背,轉身看向師寧遠:“移山填海,成就萬裡薑尚,寡人需要一個人幫忙,也願與這人一同締造帝國大業,這個人,寡人想留在身邊……你卻想跟寡人搶。”

關於江山國家這種事兒,師寧遠隨便秦川怎麼霸道,反正鹿死誰手得看實際手段。

但爭女人這事兒,站著憋著一口氣都不能慫半分。

——除非對方先慫。

“用不著搶。”師寧遠說。

秦川皺眉,這話何意?

“跟你一比,她顯然會更喜歡我。”他無比自信,自信到把君王氣笑了。

“你覺得她會選你?”

“不是。”

師寧遠說了一句讓秦川臉色一下子沉下來的話。

“你跟我,在她麵前沒有二選一的必要。”

旁邊的宮人跟內衛都想把頭鑽進土裡了——我的天,堂堂的君王跟上師,可以不要把拉攏人才說得跟奪妻似的嗎?

第266章 閣樓

“這話你我說了都沒用, 日後自能分曉,不過寡人要提醒你,你覺得晉的局勢真的穩了?穩到你為了一個異國的人不遠萬裡前來……”

這話像是暗示什麼。

師寧遠心思一轉, 晉最大的隱患就是燕青衣, 對於這個人,許青珂引以為知己, 但他素來不太喜歡。

總覺得這人變性太大。

出問題了?

不太可能,秦川這個人的路子他盯死了, 與其懷疑秦川有旁支設計插手晉國, 不如懷疑另有人動手。

“看來君上對自己的國師十分篤信。”

秦川卻說:“君王是這世上最多疑的人, 素來不會長久信任一個人。”

似真似假。=思=兔=在=線=閱=讀=

也沒提自己對那位國師是什麼心態,至少在師寧遠麵前好像並未有開戰的意圖。

那在許青珂麵前呢?

師寧遠麵色淡淡的,有幾分闌珊:“反過來說, 君王才是這世上最不可信的人。”

他這話讓秦川心中一窒,好像印證了許青珂一直以來對他的疏遠。

不可信?

她也是這般想的?

秦川心思幾個輪轉,才發覺自己給師寧遠下了一步疑兵,對方何嘗不是攻了他的心防。

嗬!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而在堰都之中, 羅慎司馬府被抄,府中人員經刑部檢點,發現一偏僻閣樓中藏有兩具女屍。

這個消息落入師寧遠的下屬暗衛手頭, “兩具女屍?難道是她們自殺了?”

“不會,這個女人狡猾得很,在咱們晉時那樣的處境都逃脫了,又怎麼會輕易自殺……剛剛是說那兩個女子臉色發青?疑似服毒自殺?”這個小頭目卻忽然臉色一變, “不好,這兩個死去的女人必是被那女人下毒威脅假扮她們的,但是她們自己肯定已經脫身,中計了!”

難怪主子讓他們千萬提防,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個女人會這麼狠毒。

去看了屍體,確定真的非自己盯著的目標人物,一群人要動身去追。

但……人又在哪裡呢?

大藏山之外的道上,一馬車緩緩而來,芬芳馬車中有一美人手指撫著窗沿橫木,直到外麵鷹啼,這隻老鷹在天空盤旋了下,飛落下來。

落在那雙雪白妖嬈的柔夷之上,取下鷹爪上綁著的小信筒,看到上麵隻有一個字——水。

“水?”

外麵趕車的侍女聽到了,聞言疑惑:“主子,這是?”

“這世上最頂級的暗號,不外乎連承信任都得揣度猜測,所以說,蠢人是入不得那個人眼底的。”

她的指尖把玩著這張小信,些會,她唇角略勾,似笑了。

儼然已經猜到了這密信一字的含義。

但她的臉色也有凝重。

這大藏寺啊,可有好些聰明絕頂的人物呢。

比如她那位侄子。

“我的好姐姐,真不知道你到底生出了一個什麼樣的兒子。”

她喃喃說著,眼裡卻陰詭難料。

————————

“大藏寺的法會要持續好幾日,已給相爺您安排了玉蘭閣,東西南北四廂房自安排給您的隨身將軍跟仆從們。”

君王之下,王侯將相皆是上品,許青珂身份非同小可,自然待遇也不一樣,這玉蘭閣儼然是打理過的,趙娘子進院子就覺得自己可以閒一會了,用不著打掃,直接布置警戒便可,不過她觀察了下隔壁的。

“小師傅,隔壁住的是誰啊?”

“隔壁是青梅閣,住的是靖的夜璃公主……”

太子軒留下了夜璃在淵,其心可鑒,但這種事兒大家心知肚明便可,想必夜璃心情也並不好。

趙娘子也聽許青珂分析過諸國局勢,各王室各有齷蹉,越到緊要時,這種齷蹉就越掩蓋不了。

但夜璃的處境並不算壞,這是她家公子的話。

有貴人幫忙謀劃。

趙娘子也就沒多想了,“公子,風大,您且披上披風吧,要麼進屋,我給您點上暖爐。”

“不用,要出門走走。”

既要出門,披風跟暖爐還是不可缺的,但趙娘子沒跟著。

秦夜跟著了。

“秦將軍一天到晚都耗在我這兒,不覺得委屈?”許青珂管自己走著,旁邊秦夜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