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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珂浮屠 胖哈 4451 字 6個月前

眼神頗為冷漠。

不過這話頗為侮辱人, 若是許青珂, 必會冷漠回應。

事實上, 碧海潮生閣的女人都不是良善之輩。

所以妖靈嫵%e5%aa%9a一笑,雪白小手猛得扯了景修的衣領,在他耳邊嗬氣如蘭:“乖乖在房間等我, 我馬上回來……”

景修原本對魁生這話心生煩躁,此時卻……麵紅耳赤,但也穩住了。

“你小心點。”

說完,景修看了魁生一眼, 走了。

他一走,妖靈就沉下了臉色。

但魁生的臉色也同樣不好,隻是終究沒說什麼。

進了屋, 妖靈甚至沒讓魁生坐下,直接問他:“彆告訴我,真如我所想?”

魁生冷漠:“你就這麼不肯承認自己站錯了隊?”

這話依舊很直白了。

他就是想告訴她——許青珂死定了。

妖靈自己坐下了,神色沉沉, 魁生也想坐下,但屁股還未著那椅子,妖靈袖口甩出小鞭,直接把那椅子抽飛。

魁生麵色一冷,但妖靈直麵他的陰冷眼神。

但仿佛又不是從前美豔張揚的女人。

像變了一個人。

“我始終謹記著碧海潮生閣將年幼的我們投入林子裡開啟第一場血淋淋廝殺時,我們的第一位師傅說過的話。”

“要麼殺人,要麼被殺,取決於對自己實力的認知,不夠聰明但也不愚蠢的人最好的法子就是去找對能保護自己的人。”

魁生冷漠:“她保護不了你。”

妖靈嫵笑:“可她願意保護我。”

魁生一窒,忽想起了從前,“你是在怪我?”

那時候,他們誰都保護不了自己,且入骨的就是爭鬥,誰肯去護著他人?

何況這個女人也未必需要他護著,卻不想,她卻會因此……

“談不上怪,但肯定不喜,你也彆疑惑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妖靈翹了腿,似笑非笑,“我跟你不一樣啊,魁生。”

“我是個女人。”

“女人不就該任性一些嗎?”

魁生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最終淡淡看了她一眼,說:“那今日大概是最後一次我們這樣見麵了……”

未見他心裡的女人挽留,他轉身了,眼裡黯淡,走出門之前,頓了下足。

“我並非不曾想護著你。”

“隻是發現那樣隻會讓我們更加凶險。”

“碧海潮生閣不允許有感情。”

“任何感情。”

他走了,妖靈偏過臉,看著他走出院子,背影漸行漸遠。

她看到的隻是空冷寂寞的院子。

還有曾經漫無邊際的血腥。

“那現在來找我又算什麼呢。”

“其實你們男人……有時候還不如我們女人果斷呢。”

妖靈笑了,卻滿是苦澀。

——————

“公子,飛信來了。”趙娘子小心翼翼避過附近眼線得了密信,將它放在案上。

許青珂放下書,伸手拿起它拆開,看著上麵的密報,眉眼始終沒有任何變化。

也意味著探查不到秦笙的蹤跡。

趙娘子心裡沉了沉。

“公子……”趙娘子心裡不忍,許青珂偏過頭朝她略一笑,“我沒事,早想到的,他的手段那般深不可測,豈會讓我查到半分。”

“這些年來,始終就隻有他吊著我的份。”

聲音沙啞,纖細淡涼的指尖摩挲著書頁,指尖或許染上了書香,但她一旦想起那個人,卻總是隻能聞到血腥味——泛著藥味跟薄冷風霜的血腥。

“我於他之爭,也隻能險峻峭壁中亮刀鋒。”

說罷,她看向趙娘子,“讓人動手吧。”

堰都另一處,普普通通的水榭之中,風有些飄忽,站在水榭中臨風而立的人輕輕問:“還是沒動靜嗎?”

跪在低聲的隱衛趴在了地上,以此作為彙報——事實上,他們不能說話。

所有的情報都通過肢體語言反應。

“莫不是我想錯了?我的這位好大哥對她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那十幾年前又算什麼呢。”

“非要拉著白家的血脈指點迷津。”

他的聲音太縹緲了,卻冷得沒有任何人間人情味。

聽得讓人入骨發冷。

“看來還是得從她身上入手。”

想到她在台上的祭祀舞,他的眼裡暗沉。

“我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等了。”

許青珂的飛信到了,有些飛信也朝諸國而去。

堰都的一切,就是淵的一切。

蜀,霍允延已經上位好些時日了,但對於如今朝堂的局勢還是力不從心。

那個人的布置一環扣一環,他不敢動,卻也有幾分不甘心。

然而,這種不甘心又不是十分強烈,以至於他一直不願冒險。

“謝臨雲這個人倒是好運氣,輕易就得了她寵愛。”

用寵愛這個詞兒,是因為霍允延看透了許青珂待多數人的冷淡。

一如對他……

恐怕殺他跟殺霍萬沒什麼區彆。

“不過就一個謝臨雲?寡人總覺得她還安排了人。”

霍允延皺著眉,卻怎麼也看不透許青珂的路數。

這日子一日日的,可真難熬。

——————

淵國南麵鎮遠隘口,外巡蘆葦蕩的一列軍隊裡麵,有一穿著暗紅戎甲的女子打開地圖,看著附近地形,且觀測周圍。

“這邊沒有問題,但往北巡查一遍再回隘口驛館。”

“喏!”

三日後,天色暗下來的時候,軍隊到了隘口官渡驛站,驛站小官早已來迎接。

“殿下,一切都已準備妥當,您現在便可進屋休息。”

頭盔取下,旁邊的小將來接,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看到自家將帥那張不算特彆美貌但十分英氣的臉龐時,仍舊恍了下神,但很快低下頭。

秦兮也隻嗯了一聲就踱步進了驛館。

一群人跪拜行禮,秦兮也習慣了,隻是加快了步子上了樓。

若說蜀國的霍家王室的家族特性是多疑自私,那麼淵的秦氏皇族便多英武,哪怕是女子也自有冷冽乾練的氣質。

秦兮便是其中佼佼者,否則也不至於能領兵在外。

從女子領兵這點上看,淵也算是開了先河了。

不過既是女子,總比男子多一些不方便——在外行軍幾日,洗澡成了麻煩,秦兮又是公主之尊,既有條件,當然要好好打理下自己。

但洗澡之前,她也得到了堰都那邊的消息,洋洋灑灑一大段文字,多數都離不開一個名字。

畢竟是在本國,有兵部特彆的迅鷹,緊迫消息兩三日內就能通達。

“許青珂?蜀國那位把霍萬弄死的探花郎?”秦兮語氣有些冷漠,她跟許多人一樣,擔心異國之人不可信,何況許青珂這個人早有前科,哪怕是為複仇,也已經很危險了。

也不知道她這位素來手段冷硬的哥哥是走了哪門子的路數。

難道是被這許青珂給巧言蠱惑了?按理說也不該啊。

秦兮有些擔心,便下令:“明日便啟程回堰都。”

吩咐完後,秦兮回屋,果看到浴桶裡已經放了熱騰騰的洗澡水,緊繃的神色一緩。

正要走過去的時候,嗖的一下,屋內忽被一縷風吹滅。

屋子裡瞬時黑了下來,也是那一瞬,秦兮感覺到頸後忽有一瞬針刺。

她臉色一變,正要拔劍,但眼前昏暗,這種昏暗非屋內漆黑帶來的,而是身體昏……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似有人倒下,但床下有黑影出,接住了她倒下的身體。

無聲無息,但外麵的護衛官見到屋內燈火熄滅,出於謹慎便詢問了,但門打開,他們的公主回聲。

“風吹了蠟燭,去問下店家火折放哪。”

“諾。”

過了一會,新的火折拿了上來,護衛官進屋替自家公主點上蠟燭,光明來,看到公主冷漠得坐在那裡喝茶。

他彎腰躬身退下。

門一關,公主威嚴的氣質就變了,變得普通起來,她摸了下自己的臉,眼裡陰詭,掀開床榻上被子,看著裡麵裹著的人。

秦兮,淵的公主。

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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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中清音疊唱佛法,鐘鳴法隨滿青山,許青珂被秦川邀來大藏寺,參加大藏寺十年一度的迦林法會。

大藏寺在堰都東麵,不算遠,也不近,車程半天。

其實也不僅許青珂一個,朝中許多權貴都隨同前往,畢竟大藏寺幫王朝祭祀,王朝給予大藏寺國寺法會尊榮,也算是有來有往。

隻是時間卡得有點緊。

“這太子軒等國賓前兩日才剛走……”在馬車裡,權貴們也在討論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因是女眷,對政治不敏[gǎn],也隻被家裡男人耳提麵命過,知曉要避開些什麼,但眼下這些話是可以說的。

第264章 上山

“也沒全走, 那北琛世子爺不是還留著了,還有那阿戈拉部落的塔烈也被君上看管起來了,等阿戈拉部落來給個交代呢……”

“交代什麼?我瞧著阿戈拉部落的人居心不良, 帶了那麼一個女人。”

提起那麼一個女人, 這些女眷臉上都有憤憤,其中一個年輕女子忍不住說:“瞧她那一臉猖狂樣, 我看哪裡有顏小姐美麗。”

“就是就是,就更不用說許相爺了……”

“對啊,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過如今君上還未立後, 也難怪這些人心思浮動, 但既是咱們淵的君王,哪有立他國女子為後的道理,且也決不能是那狐狸精般的女人。”

女眷們各自在自己的馬車裡麵憤憤不平, 活像是自己的相公被人搶了似的,但也許隻有一個不到八歲的稚嫩小女孩才默默嘀咕一件事兒——姐姐娘親她們提及的許相爺,不是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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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珂之美貌,算是名揚整個堰都了, 就是秦兮等在外的人得到情報也能看到上麵著重的筆墨。

但此時,這般美貌的人正坐在馬車裡,一臉淡漠。

因為馬車邊上夾著兩匹馬。

“許相, 你餓嗎?我這裡有些小零嘴兒……”

“不用,我不餓。”許青珂冷漠,卻也無奈。

“這些零食碎嘴可不是用來吃飽肚子的,隻是用來打發時間的, 你不無聊?不吃零食?”

“不吃。”

“那看來許相你想跟我聊天……要不我上馬車吧。”

許青珂才跟“秦川”保證過跟這人清清白白,轉頭師寧遠不開心了,這三日各種搭茬,還美其名曰:我賴著你,你不理我就是了,不影響你,我心裡也舒坦。

你舒坦?你舒坦可我不舒坦。

許青珂這三日被纏得受不了,事實上,秦夜也受不了。

因秦川畢竟是君王身份,不可能時時看著許青珂,於是他就被君王吩咐了——看牢了,盯緊了。

他也的確看了,盯了,所